第14章 第14章
“笑得这么开心，回男朋友消息吗？”花店老板喝了一口啤酒，打趣道。
莫晓本来还在摇头晃脑的，结果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差点被噎到：“不是不是，是朋友，朋友。”
“哦？”花店老板咬了一口烤得外酥里糯的厚年糕，配上桥头烧烤老板的秘制佐料，实在安逸。
“嗯嗯！”莫晓用力地点头。
“呵，昨天晚上一起吃饭的那朋友？”花店老板眼睛一转，心里透亮。
“额……”莫晓吃了一口又肥又香的羊肉串说，“老板，你怎么知道？”
“过来人，都懂都懂hhh”花店老板为自己的八卦眼力不减而高兴。
这两人真有戏。
“哦对了，你是想留在店里做长工吗？”老板问。
“没有啊，咱们不是说好的是兼职吗？”莫晓舔下嘴唇，最后一口羊肉被吞下。
“那你早上为什么那么殷勤？像是有求于我一样。”花店老板直接地说。
“没有吧？我哪有？”莫晓有点懵。
“早上刚来的时候，我处理外送订单的时候，你在那里只闲了几秒都感觉浑身不舒服，像觉得自己犯错了一样。”老板回忆起当时她的表现，觉得有点好笑。
“我？不会吧，我只是想着帮忙多做一点事而已。”莫晓干巴巴地辩解。
“嗯，你只是一个□□姐啊，又不太熟悉店里的情况，早上来了不知道干什么是很正常的事情。”花店老板说起来有些笑意。
“你不需要端茶倒水或者扫地洗衣，因为这不是我找你兼职的原因。
“你可以因为你喜欢我，或者喜欢干这些事情主动帮忙。
“但你和我刚认识多久，能有多喜欢我？”
花店老板举杯，跟莫晓碰杯。
“人啊，不用讨好别人。特别是在我们这种小地方。
“你越善，人越欺。
“我们啊，就做好自己就行了。”
花店老板干了这一杯，看莫晓面前也空了，就问：“吃饱了吗？”
莫晓点头，她听了花店老板的一席话，想要辩解什么，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于是她便也不说了。
花店老板看着她欲言又止，不点破，只说道：“吃饱了就回去吧~明天还要来我店里干活呢，可不能迟到。”
莫晓扬起笑容：“好叻——今天竟然收入600大洋！！！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花店老板乐了，跟着站起身：“你以后要是被当作花艺师邀请去布置场地，工价会更高。”
“哇！是吗？以后有这种单可以带上我吗？”莫晓好像突然发现了一条副业的道路。
“你现在的水平，单独吃一个单子太勉强了。”花店老板作势打量她，“没有名气，没有门道，也没有熟人，肯定接不到单的。”
“有人带你接，那肯定也只是给你点辛苦费。”花店老板慢悠悠地往前走，“不是每个单都像今天这样靠谱的。”
“您带着就靠谱呀~”莫晓笑容甜甜的，“我也不是想靠这个发大财，有您带着赚点零花钱就很好了啊！”
“哼，还说不殷勤，不有求于我？”花店老板傲娇地扭头。
“哎呀，老板，美丽的老板。这不一样嘛~带带我嘛~”莫晓借着酒劲大着胆子，扯着花店老板的衣角说。
“行了行了行了，有单子再说。又不是天天有人结婚的。”花店老板把自己的衣服解救回来。
在遇见那个单元楼下停住了，有个男人站在路灯底下冲她招手。
“我到了，你自己回去注意安全。到家了跟我说一声。”花店老板手插着衣兜，酷酷地朝那个男人点头示意。
“老板，那……是您老公？”莫晓有些不敢确信地说。
“嗯，是我爱人。”花店老板的语气莫名有些雀跃，“我走了哦，你到家告诉我一声。”
“嗯嗯，您去吧。”
莫晓看着花店老板虽然双手插包看似淡定，但是走着走着就忍不住蹦几步。
就这样一路走走又蹦蹦地到了那男人的身边，说了些什么，那男人往莫晓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捏了捏花店老板的肩膀，凑到她耳边说一些悄悄话。
花店老板笑着躲开了。
然后那男人揽着她的腰，花店老板仰头跟他说着话，两人一起往楼里走去。
陷入阴影的时候，花店老板回头，看莫晓还没走，便又举起右手冲她挥了挥手。
莫晓咧嘴冲她回招手，然后一个人转身孤单单地走掉了。
她突然急切地解锁手机，给便宜师父发了条消息：
“嘤嘤嘤，加班到深夜，还被塞了一嘴狗粮！”
……
居民楼里，男人对他爱人，也就是花店老板说：“让人家小姑娘一个人回家会不会不太好啊？咱俩刚才可以送送她的。”
花店老板说：“哎呀，你不懂，不让她感受一下形单影只的那种孤独感！她怎么跟她暧昧对象哭诉呀！”
“我们俩，刚刚可是扮演了成熟的工具人角色哦。”花店老板冲男人比了个“耶”。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淡然地接受了自家爱人的间歇性幼稚。
“所以你是在当红娘吗？”男人问。
“不，我们是背景板。”花店老板说，“就跟婚礼现场浪漫的鲜花一样，美美哒背景板。”
“噗。”男人笑出了声，真是啥时候都不忘记夸自己。
……
单单：“什么狗粮？”
单单：“你们吃烧烤吃到现在？都12点了。”
单单站起身来，打开了窗帘，落地窗外是一片灯光闪烁的都市夜景。
单单：“你现在一个人回家吗？”
莫晓：便宜师父的手速好快？？？
莫晓回：“就是花店老板的老公来接她了，就那几步路！还来接！！！就羡慕！”
莫晓又回：“是啊，我现在一个人走回去。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还好这一节路有路灯。”
莫晓叹气：“哎，撒比西。”
——您收到来自便宜师父的语音通话请求——
“哎。”莫晓有点慌乱地接通了，“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勒？”
单单听到对方有些嗔怪的话，顿了一顿：“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担心你平地摔了都没人知道。”
担心你害怕。
“你才平地摔呢！”莫晓恶狠狠地说，“你长那么高，平地一摔，哎，腿折了。”
“是是是，你那么矮，平地摔，一点问题都没有。”单单站在窗边，望着天空深处隐隐的星光。
“啊——”莫晓突然在电话那头尖叫。
单单耳朵竖起，贴近耳机，语气短促：“怎么了？”
还好，听筒很快传来了莫晓的回答。
“老鼠！！！！！！好大的老鼠！”莫晓吓得一哆嗦，一时间不敢再往前走。
“老鼠还在吗？”单单问。
天空中的星星闪了一下，好像更亮了一些。
“没，它从垃圾桶‘欻’地一下跑到下水道去了！”莫晓借着月色看到老鼠消失后，长舒一口气。
“那你走快点啊，万一它带回来一群……”单单低沉的嗓音，慢慢诉说着一个恐怖故事。
“啊！不会吧？”莫晓脑子里忍不住想着一群老鼠在下水道翻涌的场景，紧闭双眼往前跑，“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师父你不要吓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单单听到莫晓那边慌乱的风声，捂着嘴笑得肩膀直抖。
虽然他的笑声很低，但莫晓那边夜色安静，轻松地便捕捉到了他的笑声。
“凑！师父！你骗我！”莫晓突然意识到便宜师父是在故意吓人，不开心了！
单单见“事情”败露，慢慢地就不压抑笑声了。
从胸腔里传出来的笑，低沉的像鼓点，透过电波传到莫晓的耳朵里，黏黏腻腻的，染红了她的脸颊，敲进了她心底。
夜静，风生，露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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