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个机会
“已为您启动按摩模式，请选择按摩道具，或添加新道具。”
“添加新道具。”
“指令解读中……指令解读成功，已为您开启新道具扫描功能，请将需录入的按摩道具放置于扫描范围。”
地下训练场中，03训练室的机器人与其他机器人的性格和功能都不相同，语气奶声奶气的，十分可爱。
这种有着丰富娱乐功能、又能听懂简单指令的引导型机器人，在二十年前刚刚问世时，因为价格亲民，造型可爱，操作简单，曾经风靡一时。
只是，现在市面上的机器人，性格兼具多种，可以由买主自行设置、切换，且功能更加齐全，这款机器人也就慢慢被淘汰了。
沉渊打开03训练室的第10个储物柜，不知道这回谢允又让人给他准备了什么新鲜的“按摩”道具。
这是一根上部分是铁链、下部分是八条扁绳编织的长鞭……这种模样的长鞭有些眼熟，有点像虫族热销榜上雄虫最喜欢的那几种之一，也不知道谢允从哪儿弄来的。
“扫描成功，检测到该道具可以激活已提前配置的辅助设备，是否激活？”
“是。”
没一会儿沉渊就看到03训练室的圆形中心包柱亮了起来，旁边已经贴心地准备了一条足够把他五花大绑的铁链。
“请选择按摩力度、按摩时间、按摩频率、按摩部位……检测到已提前设定了按摩力度、按摩时间……，道具激活后可以启用，请选择是否启用当前的设定？”
哪一次让他自己设置过？等会儿又要录视频发给谢允查验是吧？还得假装想大喊大叫又隐忍着不发一句的坚强alpha模样，让谢允解气一番。
“启用。”
“选择成功……按摩力度七级，按摩时间三分钟，按摩频率……”
沉渊十分配合地被机器人昆西绑起来，然后开始习以为常地请系统2222帮忙：“小二君，痛觉屏蔽。”
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沉渊这才想起系统2222下线去给他做什么计划表了，于是更加急促地呼唤系统2222。
没有回应……没有任何回应！
这是系统2222第二次，在没有给他留任何信息的情况下，突然消失，怎么呼唤都没反应。上一次这样，还是在它得到原宿主的消息时。
也许这次，它的消失，也是同样的原因。也许它再次回来，是带着原宿主，来接管这具身体了吧？
当时剧情崩溃，就算原宿主回来，任务也已经不可能完成，沉渊以为这具身体他可以自由支配了，以后的时间都可以用来陪谢允，好好赎罪了，还窃喜了一段时间。重生时尚且年幼，后来还有了妻儿，有了一个家，在这个任务世界，满打满算，都像是重新投胎了一回，他已经很满意了。
可后来沉渊才知道，原宿主肯定会回来的，因为每一个任务世界，原宿主都会用很多积分来换上一个任务世界巅峰状态下的身体，他这个身体幼年时那么瘦弱，但已经是上一个任务世界最好的状态了。
系统2222最初绑定原宿主时，原宿主不仅魂魄残缺，用的身体也是气息奄奄，后来原宿主发现每一次的任务世界给他附身的身体都非病即残，这才想了这个办法。
而这个abo任务世界就是一个契机，alpha本就恢复能力强的身体，加上沉渊二十多年坚持不懈的锻炼，以及沉渊运气爆棚抽到的ss等级的信息素，都会给原宿主下一个任务世界一个更高的起点，到时候原宿主就能接更难的任务，获得更高的积分，也会变得更强，而系统2222，也会有获得更高配置的升级机会。
当年为了救谢允，沉渊把这具身体搞得一团糟，不仅不能再高强度开战斗机甲和战舰，任务积分也几乎为零，为此系统2222还和沉渊大吵了一架，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理沉渊。当时他不知道系统2222为什么生气，直到几年后系统2222无意中说漏了嘴。
真的没有必要瞒那么紧的。
二十多年的时间，原宿主都没有回来，沉渊一度认为他不可能回来了，在剧情崩溃后，就更坚信原宿主不会回来了，就算回来，也不会看上这个破损的、没办法走剧情赚积分的身体。
难道系统2222当时说的带着沉渊离开这个任务世界，去找原宿主也是谎话吗？到时候他还是会变回一个阿飘的模样，不能投胎，是吗？
真相就是那么残酷，但他接受了，终归那不是他的身体、不是他的系统，而谢允把他当成替身，孩子也不愿意亲近他……
所以，该离开了。
没有痛觉屏蔽，很疼，非常疼。被血液带出来的信息素，逐渐充斥着03训练室。
沉渊静静地注视着机器人昆西的摄像头，就像每一次花样不同的“按摩”那样，不喊不叫，只是这次连隐忍的表情都没有了，连以假乱真的细汗都没有了。
他很平静，易感期不能靠近自己的omega的委屈心情荡然无存，他终于能控制住自己了，不会再失去理智，不会再不知好歹地缠着谢允了。
镜头里的沉渊，眼神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冰冷。
三分钟的时间并不长，什么时候结束的，沉渊也不记得了，依稀感觉自己好像把捆他的铁链挣破了，手上还抓了个什么东西，最后凭借本能，用着这副看起来极其残破的身体，迈着不紧不慢的脚步，走进了03训练室角落里的高级治疗仓。
长期维护着的高级治疗仓，是谢允特别准许给他用的，以前他很少受重伤，也就很少用到，而这五年，他已经轻车熟路。
从治疗仓里出来，沉渊身上的伤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本想再躺一会儿，但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十分了，再晚一会儿，也许就赶不上在谢允吃完饭出门之前再见他最后一次了。
谢允每次让他在腺体留下较深的咬痕，都是为了出门比较方便，这次的咬痕要求留一个月，也许因为部队里又有什么棘手的任务或是集中特训，需要去较远的地方。
刚刚身上碎裂的布条，被沉渊随手扔在在了治疗仓附近的地面，看那模样也不能穿了。
“昆西，清洗03号训练室。”
“指令解读成功，正在启动清洗功能，检测到本次清洗难度较大，将开启全面清洗模式，请您尽快离开。”
行吧，本来还想蹭一个快速、便捷的淋浴呢，这回只能回自己房间去洗了。
还好03训练室有直达2楼的电梯，位置也离自己的房间不远。昨天回来时没有看到其他外人，今天可不一定。
纵然如此，沉渊还是捡起那身看不出原模样的布条，往身上随意一套，就乘电梯离开了03训练室。
“正在开启全面清洗模式……”
“正在归置道具……归置治疗仓成功……”
“归置b1—3—01道具成功，归置b1—3—02道具成功……归置b1—3—09成功……”
“叮——！检测到编号为b1—3—10的按摩道具缺失，已重新检测……”
“重新检测失败，已自动开启地毯式搜寻……搜寻失败！”
“叮——！进入指令判定，判定结果分析：03训练室信息素浓度超过阈值，污渍面积较大，可强制开启全面清洗……”
“正在强制开启……”
“强制开启失败，昆西电量不足，昆西电量不足，请充电……”
沉渊五分钟洗了个战斗澡，就迅速换了一身与昨天差不多的装扮，依旧是一身简洁的白色。
在下午五点半前，拉着行李箱在一楼餐厅见到了差不多刚吃完饭的谢允。
“谢允，我有事跟你说。”
“给你十分钟。”
谢允放下餐具，往客厅走去，沉渊连忙拉着行李箱跟上。
“谢允，我们的协议昨天到期了。”
“哪个协议？哦……想起来了，怎么，东西都收拾好了，这回倒是自觉。”
“嗯，和谢家的十年协议还剩两年，我打算回家馨陪那里的孩子们。”
“怎么，不能留在这里了，就想找理由接近临临？你觉得你选的人，我会放心放在临临身边？绝无可能！”
“我没这么想过……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临临不喜欢我选的。”
沉渊从没想过，要替他们的孩子谢临选什么玩伴，那不是他能做主的。
“那就好，剩下的两年，你想留下来也不是不行，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机会？沉渊觉得已经没必要了，当初求着谢允给了他一个五年的机会，但他还是搞砸了，他用五年的时间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替身，却始终改变不了谢允喜欢别人的事实，所希望的结果，终归是渺茫。
“我收到通知，要去集训一个月，晚上七点出发，至于要去哪里集训，你也不必知道。我哥这一个月也没时间陪临临，钱叔今晚会把临临接回来，这一个月，你可以陪临临，只要临临对你满意，那你就有留下来的机会。”
如果侥幸获得这个机会，又侥幸留了下来，那两年后呢？他始终是要走的，等到系统2222回来，也许他连两年都没有了。
“我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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