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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小姚典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原本以丰拉的性格,本着为丈夫的仕途提供助力的态度,突如其来被赤龙氏邀请了晚宴,而后还因为喝醉的胖子自顾自的往家走。

        来不及花费更多时间婉拒赤龙氏夫人的豪礼馈赠,捧回了一包精美玉器后,高情商的丰拉正在自己的内屋缝制华美的丝衫,打算回礼。

        在咱们今天看起来,别人送给你的东西如果你再送回去,这样的举动多少有些失礼,会被觉得你是看不上东西还是看不起我?

        但在当下并没有这样的“失礼”感,为了替胖子表达不愿“无功不受禄”的态度,以及对赤龙氏夫妇的感谢,丰拉将获得的玉器进行了些许改造,而后点缀在了稠衫上。

        这样的华服看起来是极其精美的,但其实不是很实用。

        毕竟在薄如蝉翼的丝绸布衫上缝挂了林林总总的玉饰,牵拉摆动中是穿不长久的。

        不过纯作为一款礼物,倒是拿的出手。

        胖子倒是对自己老婆的细心不以为然,觉得人家赤龙氏看的起自己是因为本来我就能干。

        你能干个der!

        除了比所有人都能吃各类本职工作能混就混,要不是你俩儿子乎千乎干带着一众兵官日日精炼,发现破绽的伏羲早就把你夺权了。

        随着赤龙氏没事找事经常和胖子打照面,而且自从胖子表现出对茶的喜爱后,赤龙氏还送了胖子不少新茶。

        初春过后的细细茶间很容易就能被滚水泡开,舒展着绿意在汤中泛香。

        有了茶胖子也绅头巴脑起来,但凡白龙氏不忙也会被邀请到自己家喝茶谈天,因为白龙氏的出席,偶尔还会邀请八梓共同品茶。

        这对八梓有些不公平,为什么呢?

        虽然八梓现在带着年幼的女儿和公公婆婆生活在一起,是个寡妇身份,但人家依旧有再婚的自由啊。

        八梓长的漂亮,年纪也不大,不可能没有小青年爱慕。

        你白龙氏虽然是好心总是对八梓照顾有加,但让其他百姓怎么看?

        谁能知道你是不是有私心?可得罪不起你堂堂白龙官。

        这白龙氏和胖子也是没注意到这一层,俩人都已经婚配,在配偶没去世的情况下谁都不可能再娶八梓。

        就只是觉得有美女一起聊天挺好,而且觉得八梓身世可怜,能多一份照顾就多给一份。

        俩钢铁直男根本没留意到八梓内心的困扰。

        这个难题还得亏赤龙氏眼明心亮。

        日常里他是想多和胖子独处的,这样好推行他的计划。

        但胖子和白龙氏交好,每每会邀请白龙氏一块儿。

        与自己同样是宛丘五官的白龙氏地位不必自己低,赤龙氏只好在有白龙氏时只管谈天说地,而与胖子独处之时,才会引话题到“我”的身上。

        这不,抬手留下了惯于送八梓回家的白龙氏,而让自己的侍从代为效劳,赤龙氏“吃吃”的看着两人笑着,提醒了这俩直条的神经,你们就没看出来八梓有心事吗?

        恍然大悟般白龙氏直拍脑门儿,感觉对八梓很有歉意。

        在赤龙氏的指引下觉得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为八梓这个好女孩找一个好的归属。

        白龙氏富有行动力,给八梓说媒拉纤这个事成了他的一份儿“工作”,日常里也就不再没事就跑胖子家喝茶了。

        支走了白龙氏,赤龙氏也就遂了心愿。

        “胖,汝辨异同张乎?(胖子,你知道你和张氏的区别吗?)”和胖子的交情已经打开了局面,独处时赤龙氏已经不再过多遮掩。

        而且了解胖子思路简单,说的明白一些更有利于套话。

        听赤龙氏又问起了我,茶碗放在地上没怎么喝,叼着草烟胖子仰头想着这能有什么区别?“扶丘,共也。(我们都是在帮助宛丘发展吧。)”

        听胖子这么说,赤龙氏笑了笑,把玩着胖子的烟草,在指尖缠绕,他并不吸烟,“汝异张也。(你和张可并不一样。)”

        “点解汝官戊而张弗位乎?(你没想过为什么你都能成为卫戎司令,而张氏贡献那么多,却一官半职都没有吗?)”看胖子被话题吸引,赤龙氏继续带节奏。

        “繁年有,张恩承王母胥,复利存。其同王母巡,旦胥殁而娲续。(这么多年来,华胥夫人一直对张氏施以恩宠,有华胥夫人这一层关系,他张氏继续荣华富贵是没问题的。而且这连年累月的和王族母系厮守在一起,就算哪天华胥夫人去世了,你觉得女娲会亏待他吗?)”

        这赤龙氏完全是胡说八道恶意栽赃!

        我跟女娲根本就没有任何苟且好吧?

        而且跟华胥夫人也是近乎以情、止乎于礼、发乎于敬、交乎以爱!

        好吧,我编不下去了。。。

        即便赤龙氏说到这里,胖子也不明白我那些破事儿和他自己有什么关系?吐着烟看着赤龙氏。

        心里明白小火慢烤才能对胖子有说服力,得引他入境。

        赤龙氏不紧不慢的接着说,“张功大善,魁繁工可持,繁年以证,中官可配。然王羲弗予官,不异乎?(以这么多年张氏的所作所为,足以证明他足可以胜任各类工作,这些都是得到证实了的,以他的能力和贡献,担任宛丘五官之首的‘中官’一职是没有任何问题也不会有任何人觉得不妥的。但,为什么伏羲从来没有提过要给张氏一官半职?即便依旧有各类工作安排给他,却依旧是个素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却也!何解焉?(是啊。为什么呢?)”掐灭烟头胖子提碗疑惑。

        看胖子上了道,赤龙氏故意向胖子凑近了些,“利穷当弃。(当没有利用价值后,必定会除掉张氏。)”

        “啊!”瞪大了眼睛胖子就盯着赤龙氏看,“弗!弗弗!王羲至善,断弗及焉!(不可能!伏羲是个有道明君,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心思。)”

        收回身子,赤龙氏故意闭着眼睛不说话,面沉似水。

        “哎!哎哎!”胖子死劲推着他盘腿的膝盖,催他快说,“何以辨?(你凭什么这么说?)”

        重新睁开眼睛赤龙氏撇着嘴问胖子,“尝悉?(你想知道吗?)”

        “嗯。”胖子点了点头。

        偏着头吐出一口气,赤龙氏压低声音,“承丘构始自,权戊卫、发农圈、恩四海、集民众,共张工也,然?况明灯、治飨酱、封流水、演巫术,繁献更之。其功弗巨乎?(你回想以下,自从宛丘开始进入到大发展时期,从军事到农业,从让四海归顺到让人口扩增,哪些没有张氏的身影,对不对?更不要说制作灯笼、黄豆酱、建设水坝还有懂得医药知识,如果不是他伏羲就伤寒而死了,贡献太多。他的功劳难道不巨大吗?)”

        看胖子还没明白,赤龙氏终于用手指点着地,意味深长的说,“魁羲边重?(功高盖主。)”

        蚩尤的心情最近不是很好,由黎父亲自主持的冶铁工作始终进入不到正轨。

        对铁矿石的消耗极大,但产出极小,这样的效率对于蚩尤下达尽快征服东邦沿海数百部族的命令是拖后腿的。

        虽然已经掌控了极大面积的土地,但人口规模始终跟不上。

        幼儿也需要至少十年的成长过程,加之九黎部族还有自身的新陈代谢。

        没有更加精锐的武器即便今天你迫使一族臣服,但在不能强力掌控的前提下,再度失去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时间,却是对九黎族能否改天换命卷土重来至关重要的决定性因素之一!

        总不能就拿着这些小刀小叉的去打仗吧?

        将熟铁锻造的刀,其实顶天能算是个匕首,在巴掌上拍打,眼睛看着面前的几个冒出滚滚浓烟的窑炉,多希望能听见工匠们大喊着“出铁水”了。

        以当下同等装备对抗华羲族无疑是自寻死路,即便东王葛天在自己韬光隐晦下给了发展空间。

        但这毕竟是隐瞒,瞒能瞒多久去呢?

        没有更强大武器的支持,蚩尤在征东后迅即转南再拓疆土的政策就无法实施,刚猛异常持兵十万的南王赫胥可不见得那么好说话。

        为了安抚臣服的四野,蚩尤决定亲巡领地。

        一方面彰显我蚩尤对你们补播,再者是表达你们各部归顺九黎是正确选择。

        当然,这也是黎父对蚩尤政权的统治建议。

        即便没有华羲族王者巡幸天下那样的超大规模,但几千人的铮铮卫队在上古时代也是足够体量了。

        在这广袤的疆域里,多少原始部落还处在顶天了不过2、3000人的规模,更多还是零零散散几百人的村寨,可想蚩尤大军的震撼力依旧是无可比拟的。

        在最后出发之前,蚩尤在九黎城王宫内召开会议,决策自己出巡后城邦的具体后续工作。

        九黎城的发展已经进入正轨,各部“君”官在黎父的操持下有条不紊的开展各项工作。

        听着各“君”向自己介绍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不时插话指示的蚩尤感觉不会有太大差池,心里安稳了些。

        “陀工何?(陀进行的怎么样?)”安排完具体工作后,亲自送各官员离开王宫,蚩尤一边在城内踱着步子一边问向跟随在旁的黎父。

        蚩尤说的这个叫“陀”的人,是姓“妫”名“陀”的人名,因此这个人全名叫“妫陀”。

        但上古人只以名“陀”称。

        为什么对我和胖子称“张”和“胖”呢?因为更好叫,发音更明显,而且对于我们来说指代性更强。

        如果叫我的名字太具备含义了,对他们来说记忆点太复杂,而胖子他们并不知道名字,总不能叫“子”吧?

        那以后“子曰”可就改意思了!

        那么这个“陀”是谁呢?能让蚩尤支开各官员,而只和黎父交流,您接着听马上就明白了。

        “达与胖。(已经和胖子完成了紧密勾连。)”黎父背着手回应着,同时又不紧不慢的前后看了看。

        没错!这个“妫陀”就是宛丘重臣,五官之一的“赤龙氏”。

        而他,竟然是蚩尤早早安插进宛丘的暗探,并且在机缘巧合中成为了龙官。

        胖子危险了!

        “魁通乎?(他能被我们争取到吗?)”目视前方,蚩尤只关心答案。

        “待须繁日,却引也。(这事儿是大事不能急,还需要再给妫陀些时间,不过从上次的回报来看,胖子这边难度不大。)”

        点了点头蚩尤又问,“张及边?(张氏他们现在到哪了?)”

        “典及。(姚典已经和他对上了。)”

        这里黎父口中的“典”,是姓“姚”名“典”之人,同样只以“典”相代。

        而“典”已经跟我遇见了,表示我随王族母系已经抵达了南邦。

        那么这个又跟九黎部有勾连的“姚典”又是何人呢?竟然是南邦“春官”青龙氏!

        和宛丘的赤龙氏“妫陀”唯一的不同,就是“姚典”是个女人。

        这蚩尤多年经营的间谍网络竟然已经深入到华羲族如此地步!

        怪不得最终会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甚至差点改变整个中华文明的走向!

        怪不得不让其他官员知晓,黎父上次再安排完九黎部发展各项工作后,私下对蚩尤所表,“我还有一策”,原来就是开始正式动用这潜在的“力量”。

        而对于我和胖子,甚至伏羲来说,一张大网已经展开,正向头顶徐徐盖来。

        在苏城已经安顿三天了,南王赫胥对王族母系的照顾简直体贴入微,不论是衣食住行都安排到了极致,甚至还贴心的让我和混沌有了各自清闲的空间。

        不需要时时刻刻围在华胥夫人和女娲身边听候指示,有些游手好闲起来。

        因为巡游毕竟不是常驻,最盛大的祭祀完成后也就意味着离开的到来。

        等候着苏城对巡游大军进行物资补充,每天我都会被南邦春官姚典邀请着指点田间地里的耕种。

        与她初次相逢还是在南邦驿站,吃饱喝足的我本打算眯一会,结果却被这个有轻微淡黄牙齿的脸庞打扰,不得不起身跟她在驿站区边走边聊了会儿。

        话说回来,我一直强调她的牙齿颜色并不是嫌弃,更不是说她不讲究个人卫生。

        事实上比起抽烟的我和大多数人来说她的牙齿已经很“白”了。

        正常健康的牙齿本身就是略微淡黄的琥珀色。

        没有谁能是一口洁白无瑕的,那些明星都是磨了牙面后贴的烤瓷片,你想要多白就能多白,但那不是真实的。

        头箍细藤的清秀脸庞看起来也就十六岁,再大也没有到十八。

        这样年轻就在赫胥治下担任了龙官重职,不明就里的我一度以为她可能是某个贵族的后人,凭关系年纪轻轻就位极人臣。

        但我哪里知道看起来温婉大方的她背后竟有如此渊源,起初只是本着对封邦官员礼貌的态度,勉强每天陪她查看乡里劳作;

        却发现这个小妞妞工作极其负责,而且问向我的问题极其专业!

        我本来就是个十三不靠,对农业一窍不通,每每回答不上她的问题时,也总是宽慰的对我一笑,并不深究。

        随着离去日子的临近到来,姚典对我的拜访更加频繁,就连夜里也经常会邀请我去她的大屋吃饭闲聊。

        一开始我觉得和异性交往甚密会不会让别人觉得不太好,何况还是个小姑娘,在华羲族的婚姻制度下估计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作为跟随王族母系巡幸四方的人,如果跟封邦的龙官产生纠葛,不免授人口舌,损害王族母系声望。

        结果华胥夫人她们好像并不在意,而且南王赫胥的母亲伏义是个年正壮年的女子,性格极其开朗,每天华胥夫人都愿意跟她在一起闲聊家常。

        但就这么一聊便一发不可收拾,同样具备宽广视野的伏义夫人政治思维极强,与华胥夫人各种想法不谋而合,这就“如胶似漆”起来。

        短短几天在伏义夫人的指点下,女娲就仿佛对政治越发开窍,让华胥夫人惊为天人!

        每天都过的极为愉悦,而更让华胥夫人意外并惊喜的其实是有违她的“婚姻”制度的。

        这个伏义夫人虽然守寡,但因为和华胥夫人一样,都是作为地位极高的领袖之母,很难再论婚嫁。

        所以在南王赫胥的“尽孝”下,贴心的给母亲安奉了几名健美的“男宠”,华胥夫人也在这几天得到了滋润,并不需要我的相陪。

        所以您看,上古的律法不过是“家法”,宽于律己严于律人,而已。

        毕竟华羲族再先进,也刚从原始蛮荒走出,那些后世的规矩和条条框框还在启蒙阶段,“王族”特权也在阶级意识的进化中浮出水面。

        一切最终的实施,不过围绕的是“人的天性”本身;

        而一切的组织管理,也不过围绕的是“王族”利益的展开。

        虽然仅仅相处了几日,姚典给我的印象不能说不深。

        这个姑娘还未完全发育成熟的脸庞,稚嫩和清秀交织在一起,虽然是个单眼皮,但却显得那么连人。

        不知道是营养不良还是什么原因,有点像从小不好好吃饭的我,头发是自然的棕黄色,长长的披在后背,向下的一截因为过长的缘故,自然的有起伏和翘起。

        姚典身高不高,目测一米五五左右,整个身子匀称而健美,用今天的话说整个气质像个“体育生”。

        但她的肌肉主要来自于日常劳作的原因,和宛丘的女孩没有区别。

        但明明是个贵族,而且是女儿之身,却不喜欢那些玉器骨饰,跟个假小子一样天天一身皮衣短打,也不怕走光,大咧咧的东忙西奔,一度让我看到些大庭的影子。

        当然,大庭比她高多了。

        你别看她工作起来异常认真,而且处事果敢行动高效,确实担得起“春官”一职。

        这赫胥不是个没有眼光的人,尤其在母亲从小的教育下,如何选拔人才和驾驭下属是驾轻就熟的。

        但当劳作完毕,喊着腰累脚疼的小姚典又变成了娇小可人的模样,并排跟你走在田间地垄不时抬起头朝你一笑,两个小眯眯眼一笑就没了。

        怎么跟你形容那种感觉呢?

        虽然不是那种极致漂亮,但你想像一下十几岁的朱茵,挽着你的胳膊跟你边走边笑。

        明天就要开拔离开南邦了,我并不意外又收到了小姚典的邀请。

        不过这次并不是她在每天和我一同查看工作后直接面对面的邀请,而是我都已经回到了接待宫,正揉着脚放松跟混沌闲聊呢。

        猜想小姚典可能觉着一连几天没让我好好休息,陪着她日日去查看农活,这第二天就要又出发了,让我好好休息一晚。

        觉着这小丫头还挺有心,正准备早早睡下时,一名侍者就来到了塌前,弯腰表示“春官有请”。

        一边坐在门口穿鞋,一边听混沌躺在塌上打趣我,随便回应两句让他等我回来聊会天再睡。

        原本并不失望这最后一晚见不到姚典,但随着来人来唤,我倒是挺开心挺期待的。

        您各位别乱想,非常纯粹的就是想能再跟她聊聊天儿!

        毕竟这几天每天从早到晚跟她好像就没分开过,人之常情嘛,对吧。。。。。(咦——起哄声)好吧。。。。。您各位不信我也没办法。

        就看我表现好了。

        在侍者的带领下,那盏屁亮不亮的小灯笼照不亮半大点地方,晃晃荡荡的要不是上古时代,这要在现代的深夜还不把人吓死,跟鬼火似的。

        其实也不需要他带路,贵族区姚典的大屋处于靠外的位置,毕竟她还不算最高等级的龙官,来过好几次我找的到。

        不过跟随着侍从不紧不慢的脚步,当大屋再次出现在面前时,我却有些紧张了起来。

        虽然这样的入夜时分,若是在宛丘很多家庭还在莺歌燕舞不夜天,但地处湿冷水地的苏城人民们早早的都回到了家,紧闭门户好温暖家人。

        整个贵族区除了各自屋檐下的灯火,街面上已是空无一人。

        大屋的门前,今天没有守备。

        我努力写,希望你们喜欢。

        【作者题外话】:感激投票,我很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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