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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恋儿女徐娘宁守寡,求功名浪父…


再说这吴家老三,因讨账受恶气病倒了,好长时间没能治愈。自老大看望以后,病情越来越重,几乎不能吃饭了,只是靠吸点鸦片烟维持着,家中人眼看着也无可奈何,只有凭他自己的天命了。没有过多多长时间,内官衡量店的掌管人,只因一口恶气没有能咽下去,带着说不尽的后悔,道不完的遗憾,在不明不白中阖从运往,时年五八差一个春秋。

        妻儿家小悲痛欲绝,消息一时间就传到官府,有瓜葛的人得知后,也惊诧得不轻。庄上人知道此事,也是无不撼动。家族弟兄亲戚们,拜请了庄上人及内官的知友,把老三抬到歇马店,按照家族规矩,葬进了祖坟。

        吴家老三与李家老一带的老四一样,也留下了半老徐娘,还有六个尚未成年的娃娃,自己撒手去了。吴家的好多亲戚朋友,当下就预感到了,吴家家族内部,将要在处理三房头后事的过程中,犯好多的周折,也势必给家族后代们之间造成一定的怨恨。

        吴家老三被送到歇马店,安葬了以后,家族按规矩逢期祭祀,终于过了百日。在这一段时间,这家族面临的现实状况,让当家的大房头是坐卧不安,心上的负担越来越重,反复思考着这个家如何来当。

        大房头自己膝下两女,一个已经出嫁,一个儿子尚未成年。二房头前些年病没了,生有一女,由三房头抚养长大,现已出嫁。老四娶了张家的女子,已经成家多年,膝下一男三女,还是黄口小童,老五已经过了弱冠之年,还没有成家。

        当下这三房头的大梁倒了,谁能撑起这个门头的事,又有谁为这个门头来操心,家族遇到了一连串的颇烦事。

        首先是这内官的店铺如何办,继续经营,娃娃们还小,没有人手料理,把所有家当都处置掉,一时还找不到个下家。其次是留下了半老徐娘和一帮娃娃,其中最小的一个尚未脱奶。这一帮娃娃怎么拉扯,谁来管教,成了家族当家人最头疼的一件事。

        吴掌柜绞尽了脑汁,苦思冥想了好长时间,终于想出了个眉目。当下内官的店铺暂时由老三家的婆娘张氏守着,赶紧托人找买主尽快出售,同时托人给老三家的婆娘找个下家,到时候和店铺一起卖掉算了。等店铺变卖了以后,三个女子由罗家的、刘家的两个姑姑家托养,三个儿子,大的两个寄养在大房头。最小的准备让四房头的婆娘喂养。

        四房头的婆娘,时下正养了一个女子尚未断奶,就把三房头没有脱奶的小儿子一起喂养。掌柜的实在没有其他招数,只能想出这样个办法来。

        过了几日,吴掌柜将家族中的亲戚、兄弟、姊妹及先后们都召集到一起,还给舅舅方的上姑舅,徐框子打了招呼。要和大家一起商量着,安顿一下三房头的事。大家都来了,老三家的婆娘也带着会走路的,抱着没有脱奶的娃娃,好不容易也从几十里之外的内官地方,赶到歇马店来了。

        罗家的,刘家的两个婆娘,一见老三家的婆娘,领着这大小几个可怜的娃娃们来了,二话不说,连忙上前,双手抱住老三家的,嘴里连哭带喊,吼叫起来:“三嫂子、三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哭诉了起来。老大家的雷氏、老四家的婆娘张氏一见,也随着哭喊起来。

        在场的娃娃们,见大人们在哭吼,连惊带吓,也都不由自主地哭成一团。歇马店的沟道里,被这吴家家族的老少男女,婆娘娃娃的一片哭喊声所震动。

        吴老大一见此状况,遂叫姑舅徐框子和罗家、刘家的两个妹夫上前劝阻。这哭闹声被附近的李家人听见了,以为吴家又出了什么大事。李瞎子连忙使唤家里佣人去打探个端底。

        李家佣人匆忙赶到吴家来问了个仔细。知道是要商量家族事务,如何安排吴家老三家的后事,家族成员聚集,势必提起伤心之事,难免哭闹一番。就随便安慰了一阵,便回去告诉了李家的掌门,李瞎子知道了,也就不再关顾。

        经上姑舅徐匡子及妹夫们善言相劝,过了好一阵子,婆娘娃娃们的哭喊声,渐渐平静了下来。吴家老大就开始吞吞吐吐地把自己的想法,向家族成员唠叨了好大一阵。

        自老一辈人去世以后,老大开始全面当家,一年四季,家中日常家务和地里的农活,该干的都按老规矩行事。遇到特殊事件,都是当家的一个人说了算,不论男女老小,有哪个不遵命的,不是鞭子就棍棒。

        如今这当家的,把主要的亲戚们及所有的家庭成员召集在一起,讨论三房头的事,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遭,还算是个开明的做法。也许是老大觉得要把这事情处理好,还不敢自作主张,也省得给以后留下后患。

        在场的所有人听了掌柜的话以后,大家心里都知道,这可是一件事关一房门头的大事,亲戚们没有人敢随便吭气,都怕以后担不起责任。家族内小点的娃娃们,根本就不知道说些啥,大一点的只是听见,要准备把内管的家当卖掉。

        三房头的张氏,因还在伤心之中,也没有听出个眉眼来。只有在场的男人们,还有精明一点的几个婆娘,听懂了意图,只是不敢开口。

        罗家的、刘家的两个妹妹,听到要他们抚养几个女子,迫于情分,就分别应承说:“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困难,大的个女儿不过几年,就到了出嫁的年龄,日下在家还能做些家务事。小的两个女子,几年以后也都就长大了。多上几个娃娃吃饭,不就是锅里多加两马勺水的事。”

        两个妹夫罗阴阳,刘务农见自家的婆娘都应承了,也就随口答应说:“我们会尽心顾救好,不让娃娃们受气的。”

        大家正在说着,四房头的婆娘张氏,慢慢挪着脚凑到吴老四跟前,咬着老四的耳朵嘀咕了一阵。然后开口说:“我这里要再加一个娃娃吃奶,恐怕顾救不过来。”

        老大听到这个说法,顿时就横起双眉,眼睛瞪着这弟媳妇说:“不就是多吃两块锅盔的事吗,不行再给你每天多加两个鸡蛋。”老四家的婆娘心里在想,人又不是奶牛,多吃点就能产奶,只是嘴里不敢再推脱。就使劲地对着老四频频使眼色,老四装着糊涂,只当没有看见。

        吴老大就给徐框子说:“你抓紧想办法,给内官的家舍找个买主。”还用自己的下巴,胡子一翘一翘地点着老三的婆娘张氏,给徐匡子说:“还有给这找个出路,也由你来操个心。”徐框子善于交际,干这种事可是个行家,一听是自己的拿手好戏,就满口应承。

        正说着,老四家的婆娘张氏,就凑到老三家的跟前,先后俩咬了一会耳朵,虽是窃窃私语,这一下老三的婆娘张氏可听了个一清二楚,弄了个明明白白。顿时大惊失色,顾不得其他了,就直接哭喊着闹腾起来了。

        只听三房头的张氏,声嘶力竭地喊着说:我的娃我来养,我也不再找下家,不行就分家过活就是了。实在没法我就带着娃娃,守着内管的店铺,做点小生意过活。要是过活不下去,干脆带着娃娃回旧窑上的娘家去了。

        老大叫这弟媳妇当众一闹腾,一时这脸上挂不住,气头就不打一处来。随口就骂骂咧咧地说:“乃驴日的货,套在磨台上的驴,蒙着眼睛捂住嘴,这事儿还由不得你自己。”

        老三家的听到家长是这么个口气,自己还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把大儿子家栋叫到跟前说:“你大大要把我卖掉,把你们留到这里。”

        吴家栋虽说还是黄口小童,毕竟已经读了几年私塾,加上少年意气,听了这般主意,直接对着大大,就开始尥起蹶子来了。嘴了喊着说:“怎么不把你们自己家的婆娘娃娃都卖掉呢。”

        老大一看这后生口出狂言,随手提起鞭子,就是一顿痛打。几个亲戚,赶紧上前劝解,一边假装着打家栋,嘴里劝着说:“娃娃家,阿门能跟大人犟嘴呢。”一边拦住老大,劝阻了半天,好不容易,方才罢休。

        老三家的张氏一见儿子挨了打,自己也就豁出来了,嘴里嘶喊着:“除非你们把我和这些娃娃们都弄死了,不然我就不会离开这帮娃娃,也不再另找下家。人家李家的婆娘,不也在守着自家的娃娃,照样在过活着吗,我为什么要舍弃自己的儿女呢?以后的事,我就是穷死,也不连累你们。”

        那真是:儿女是娘心头肉,娘是儿女挡风墙,相随相伴互关照,无爹无娘更恓惶。

        徐框子见这场面难以收拾,关顾了一下在场的姑舅和先后们眼色,仗着胆子走到老大跟前,和着稀泥说:“这事不成就先放下,等过一段时间再说,你看阿门个样?”

        老大见这场面闹腾得太凶,要是叫外面人知道了,也是家族的扫兴事,自己这家长以后怎么个当法,说来也是个家丑,还不敢外扬。仔细想来,这三房头出的事,全都因自己的女婿所为,心中未免有些自责,还怕弄不好,再生出些其他不测的事端来。也就不再过于勉强行事,顺便按照舅家方的建议,暂时放下此事,待以后再看。

        再说那李四,在亲戚和庄上人那里跑了一大圈,没有赊借到一厘钱,弄了个两手空空,一脸羞涩,满腹的窝囊气。回到家中,把这碰了两鼻子灰,伤脸的事,全部说给婆娘听了。

        这婆娘没有过分的奢望,嫁汉只是为了穿衣吃饭,过个安稳日子罢了。当下知道男人决心要考个功名,这家业不就是几斗粮食,几罐子的行情,哪里能供得起一个学生几年读书的花费。

        婆娘看着李四有点发呆,便劝说道:“不行就安心守着这个家,种好这些地,也能吃得饱穿得暖,照样过活得红火。农家人,只要麻线穿针眼,过得去就行,何必一定要取个什么功名呢。”李四听了说:“你这婆娘家,头发长,见识短,只知道吃饱喝足热炕头,哪里知道有志的男人家,心里想着些啥。”

        婆娘听了,嘴里念叨着:俗话说:地方多大人多大,涝坝多大鳖多大。就这穷山沟的劳作人家,要想取得功名,那真是麻袋绣花,基础太差。当个土地主都不容易,考个秀才都比登天还要难,再不要说考举人了。

        李四一听,婆娘满口都是泄气的话,就生气地说:“就是你和这两个娃把我拖累了,要不我自己也就没有负担了。真是鸡娃子叫鸣驴犁地,婆娘当家不得己。”

        婆娘一听这话,那气头就不打一处来。心想,我一个小脚女人家,又托娃娃又种地,一年的收成全都给你做了盘缠,你反过来还说,是我们拖累了你,哪有女人养活男人的道理。就怒喊着说:“不行就把我和这娃娃卖掉,你去求你的功名,我过我的日子。”这句话倒把这李四给提醒了,李四心里开始琢磨起来。

        且说这李四从蒙教开始,读到四书五经,已经辛苦了多年,好不容易通过府试,听说还中了童生,这可给自己鼓了好大的劲,也给家族长了不少精神。但这道沟的人并没有感到有多少稀罕。大家都知道,那道家的三少爷也是个童生,不就是和大家一样,在地里干活的命。

        李四心里在想,你们这些旮旯鸡,只知道在地上跑,哪里知道老鹞鹰想的是啥。当年先生说过,这道沟不小心要是有个中举的人,那就属我李四了。只是这要取个功名,不仅要把书上的学问,经上的道理弄懂,还得把人间世道的事摆平才行,这就得需要钱财去开路,没有敲门的砖,要取得功名也不容易。自己学得也不错,那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囊中羞涩。看来要想在这些大户人家借点盘缠,来资助自己读书,那也只不过是枉费口舌的事。

        李四当下就想起了曾经读过吕蒙正的《寒窑赋》,还有门头上的一副楹联。

        上联写着:旧岁饥荒,柴米无依靠。走出十字街头,赊不得,借不得,许多内亲外戚,袖手旁观,无人雪中送炭。

        下联对着:今科侥幸,吃穿有指望,夺得五经魁首,姓亦扬,名亦扬,不论王五马六,踵门庆贺,尽来锦上添花。

        说的是吕蒙正当年寒酸,住在寒窑讨饭过活,亲朋好友没有一个人答理。一不小心,时来运转,考取功名,当了宰相,那可立马就门庭若市。

        李四心里暗自琢磨,人家吕蒙正住寒窑,靠乞讨过日,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钱,为自己开了通天的道,都奔到宰相的位置。我李四现在虽住窑洞,但家中既有老婆孩子,炕头还是热的,栓子里有粮,缸里面还有油,比起吕蒙正当年的处境,不知要强得多。难道自己如今这命运,只合是上联的处境,没有个下联的造化,就中不了个举人不成。

        李四想到这里,便动起念头,要想个办法,干脆把这婆娘娃娃卖掉,可以换点钱,也少点拖累,自己无牵无挂的去念书,考个功名不再回这地方了。到时候混出个名堂来,让这道沟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们见识一番。

        这李四便开始做起无情寡义的事来,到处张扬着,要卖掉婆娘及儿女,这消息一时间就传遍了方圆几十里。没有婆娘的,找不上婆娘的、想拾便宜的、准备添续房的,喜欢做媒混嘴的,甚至还有不少人贩子,络绎不绝,接踵来到李家的门前。

        当下李家的门前,虽不能与当年吕蒙正门头相比,也算不上门庭若市,但比其他人家也是热闹多了。谁也辨不清楚,这蜂拥而至的人,到底是为了雪中送炭,还是锦上添花,或许是趁火打劫。

        李四要忙着读书,自己顾不过来,把卖妻子儿女的事,全托付给李二,只是交代了索要多少钱财,其他的只字都没有提及,自己便去了狄道,继续去读自己的书。

        四弟给二哥出了个考题,这就把个李二弄得是措手不及,哭笑不得。门上来了人,就要陪着谈事论价不说,还得招呼吃饭,自己要忙着去打磨子,手里提着锤子錾子,就是被来人缠住,出不了门。

        几天之后,来的人不少,有的要婆娘不要娃,有的要娃不要婆娘,但都不能给出李四要的礼钱。李二觉得这样下去,自己整天啥活都做不成,变成了个牙商了。

        李二实在无法,只好在鸡叫二遍就爬起来,跑到老远的山沟里去,寻找石头,打自己的磨子去了。家里其他的事,一概不管,都甩给老婆子来答理。

        这李二的婆娘徐氏,除了给来人煮茶做饭外,对倒驴换马的事都一概不晓,哪里敢做这廉价卖人的主张。没有多长时间,李二家屋里基本变成放舍饭的地方了。

        李四卖妻送儿女的事,把李二的家折腾得不轻,提亲的人是接连不断,徐氏因实在经不住擦躟。心里在想,这样长期下去,除了整天忙乎着招呼人不说,莫非这个家,还要被这接踵而来的五郎神们,吃穷了不成。

        再说那李四的婆娘,还是个本分女人,小脚人家带着两个娃娃,还要忙乎地里的活,辛苦拖累,没有任何怨言。如今这李四狠心绝义,执意要将这婆娘娃娃卖给别人家,徐氏觉得都怪可怜的。

        再一想,自己嫁给李二以后,生了两个娃娃,后来费了好大的劲,还四处求仙拜神,给歇马店庙里的神仙,磕了不知多少头,再也没有生过一男半女。这个家虽说光阴还不错,就是人丁不旺,两个儿子显得单薄了点。

        这老四的婆娘还年轻,不如干脆留在家中,给李二做了小婆,一来可以添加个帮手,自己也轻松点,二来还可以给李家再生几个娃娃,以旺门下人丁。

        徐氏咬着牙,心里拿定了个主意,要等到李二晚上回到家,正儿八经地和他合计一番,看如何处置李四婆娘和儿女的事。

        这一日,李二老早就出门打磨子去了,到了晚上才回到家。徐氏准备在枕头边上给李二说一下自己的想法。李二忙活了一整天,吃了晚饭,累得连话都不想说。就上炕歇息了,没有等到徐氏开口,李二已经呼噜声震天。

        李二近期因早出晚归,忙着自己的石匠活,婆娘知道,那可是提锤子,握錾子的行当,累人着哩。加上自己又舍不得吃,整天就凑合着吃点炒面、洋芋、干豆子之类。徐氏看着心疼,也就没有再多打扰,等李二睡醒了再说,徐氏当晚就随便胡乱睡了。

        等到第二天鸡叫三遍,李二睡醒了。从炕上爬起来,穿好衣裳就要准备出门,继续做昨天的活计。徐氏便连忙扥住李二的衣服后襟,不让出门,要把自己的主意说出来,让他做个主张。李二耐住性子,听着婆娘唠叨了半天,就是让自己把弟媳妇收留了。

        李二心想,老四要卖婆娘弃儿女,目的是要换取读书的盘缠。我们李家怎么总是出些怪事,前些年几个侄子,谋算着卖掉婶娘,结果惹得家族内部都结了怨仇。如今这老四到处喊叫着,要弃儿女卖婆娘,弄不好以后都是笑破天窗的事。

        李二觉得这些都是家丑,已经扬得满山沟都知道。心想这老四已经鬼迷心窍,自己辛辛苦苦多年,省吃俭用积蓄了一点钱财,非要叫这嘎骨货折腾掉不可。

        再说自己虽然年岁还不大,但当年已经被梁保长弄废了,再娶多少个婆娘,反正也是个样子货。一个婆娘都顾救不过来,若再把弟媳妇娶了做小婆,添丁生娃那已经是不可能事了。就是出点银子,供老四去读书,把侄子侄女养大也算个道义。

        李二一时想了好多,最后给婆娘说:“那你就问一下四婆娘,愿不愿意留下,再托人给老四带个话,看他有什么打算。”

        李二说完,还是和往常一样,提着老婆子早就准备好的干粮袋子,背起干活的家当,做自己的活去了。等到天亮以后,徐氏把家中的使唤们叫来托付说:“我要出门到娘家去一趟,你们按往常一样,该做啥的把啥做好,另外给长工们准备好干粮,做好中午饭。”使唤们答应了,便按老规矩忙乎自己的事去了。

        徐氏来到娘家,把家里近期发生的难场事,向自己父母说了个详细。同时也说了自己的打算,让父母给做个主张,顺便还要叫托人给李四打个信。

        徐框子听了女儿的话,心想这李二要是再娶弟媳妇做小婆,自家的女儿不就冷落了,自己不就成了个挂角子的丈人了吗,那怎么能成呢,心里立刻泛起了纠结。嘴里念叨着说:“难道那李四的婆娘就找不到下家,出货不掉,非要赖在李家不成。”

        徐氏回说:“上门提亲的不少,应承的彩礼和李四要的差得太多了,愿意多出点彩礼的不多,都是想拣便宜货的。”徐匡子心中合计着,这吴家的老五,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只是天生有点结巴,如今还没有娶上婆娘。李四的婆娘年岁相仿,只是再婚还带着两个娃娃。不妨给撮合一下试试,嫁到吴家也是个主意。

        这徐匡子在合计着,吴家现在虽说是个烂摊子,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四索要的那点儿彩礼,对吴家来说根本不在话下。想到这,便对女儿说:“这是家中的大事,暂时不要对外说,等一段时间我来做主张。”要知后事,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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