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复方汤剂
午餐在大礼堂时，李飞快地坐到厄休拉和弗雷德、乔治身边告诉她们：芬列里和差点没头的尼克被石化了，旁边就站着被皮皮鬼发现的哈利·波特。
“天，真的？”厄休拉愕然地睁大了眼睛，眉间紧蹙。
李说：“皮皮鬼大喊大叫着，不知道多少人都看见了。”
“不可能是哈利做的！可是，谜团和问题越来越多……”乔治说到一半忽然有些担心地看向她，弗雷德紧接着意识到双胞胎弟弟话里的含义，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她。
厄尼·麦克米兰白着脸在赫奇帕奇长桌上颤抖地拿出那只石化蜘蛛，然后和熟悉的同院学生们说起之前厄休拉吓唬他的话，“我妈妈说的果然没错——越漂亮的女孩越可怕。”他转过头去远远看了几眼待在座位上皱着眉的女孩。
“以密德尔顿的外貌程度，她绝对是个非常，非常可怕的人！”麦克米兰又转回来，然后信誓旦旦地说着。
“真搞不懂你是在说她坏话还是说她好话。”一个赫奇帕奇无语地说。
塞德里克摇摇头，安慰道：“厄休拉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你和她关系好，当然觉得她没问题，”塞德里克不由有些讪讪，厄尼继续说着，“你们又不在场，根本不知道当时她看上去多可怕！好像马上自己就会变成一只大蜘蛛，一口吃掉我样的！”
令他没想到的是，一些高年级的赫奇帕奇们反而奇怪地笑了起来，厄尼困惑地看向塞德里克，但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地撇过头去。
“这话可不能乱说，厄尼。不然小心斯莱特林的希格斯来找你麻烦。”一个高年级赫奇帕奇暧昧地吃吃笑着，叫厄尼摸不着头脑。
贾斯廷和差点没头的尼克双双遭到袭击，这使原本已经紧张不安的气氛变得真正恐慌起来。弗雷德和乔治前面几天更是像母鸡护着小鸡一样，时时刻刻跟在厄休拉身边，即便是赫敏也要遭受他们审视的目光一遍才放人。幸好他们俩这股劲过了就没了。
说来奇怪，最使人们感到恐慌的倒是差点没头的尼克的遭遇。什么东西能对一个幽灵下此毒手呢？什么可怕的力量能够伤害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呢？人们互相询问着。学生们差不多是争先恐后地去预订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座位，盼着可以回家过圣诞节。
哈利倒很高兴大部分学生都离校。他已经厌倦了人们在走廊里躲着他走，好像他随时都会长出獠牙，喷出毒汁；也厌倦了每当他走过时，人们都要指指点点、嘀嘀咕咕地议论他。
然而，弗雷德和乔治倒觉得这一切都很好玩。他们拉着厄休拉在走廊里特地跑到哈利前面，昂首阔步地走着，嘴里喊道：“给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让路，最邪恶的巫师驾到……”
珀西对这种行为十分不满。
“这不是一件拿来取笑的事。”他冷冷地说。
“喂，闪开，珀西，”弗雷德说，“哈利时间紧张。”
“是啊，他要赶到密室，和他长着獠牙的仆人一起喝茶呢。”乔治哈哈大笑着说。
厄休拉虽然觉得他们够幼稚的，但她还是勉为其难地配合两人，在哈利面前微微屈膝行礼，然后憋着笑问他：“继承人先生，请问您是要弗雷德帮您泡茶呢，还是乔治帮您泡？当然如果您想的话，我也很乐意准备一些糕点。”
“你是想把哈利和他的仆人毒死吗？”乔治问道，他最后为自己的话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一整周乔治的巫师袍后面都用斗大的荧光字体写着：我爱厄休拉做的甜点。
金妮也觉得这事一点儿也不可笑。
“哦，别这样。”每次弗雷德大声问哈利接下来打算对谁下手，或者乔治见到哈利，假装用一个大蒜头挡住他的进攻时，金妮总是悲哀地喊道。
哈利倒并不在意，弗雷德和乔治至少认为他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想法是荒唐可笑的，这使他感到欣慰，可厄休拉，他有点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虽然她也会在弗雷德和乔治旁边笑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哈利总觉得那种笑容里带了点思虑。但是他们的滑稽行为似乎更加激怒了德拉科·马尔福，他看到他们这么做时，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
很快到了离校的日子，“真想和你多待一会，这些天学业太繁重了，都没有时间陪你。”特伦斯在霍格莫德火车站前依依不舍地和女友告别。
“我们之后还可以互相写信，还有的是时间呢。”厄休拉轻轻笑着，抚摸了一下特伦斯的脸庞。碍于旁边弗雷德和乔治虎视眈眈的眼神，她只是抱了一下特伦斯。
火车发出“呜呜”一声长长的鸣笛，一阵阵白汽从顶上冒出散到空中。厄休拉上了车，车门很快关闭，她在透明的车门后面朝他们挥了挥手。
霍格沃茨特快“咔嚓咔嚓”地行驶着，只是这一次车上没有了弗雷德和乔治。她走了几个车厢还没找到李时，突然听见了塞德里克的声音，“嗨，厄休拉。”
男孩从一个车厢里出来，“你没找到车厢吗？”
“我在找李·乔丹，你有看见他吗？”塞德里克摇了摇头，脸上显出一丝歉意。
“需要我帮你吗？”厄休拉婉拒了，她打算找不到李就去找一个空包厢坐着，或者中途遇见安吉丽娜、艾丽娅和凯蒂就加入她们。
这时塞德里克却忽然说：“如果你找不到他的话，可以和我们坐在一起。”
厄休拉扬起眉看他，“嗯，我的意思是，厄尼——那个你给他蜘蛛的男孩，他这些天一直没睡好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许能和他解释一下？”塞德里克目光真诚，回看着她。
反正也闲得无聊，于是厄休拉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塞德里克又露出一个笑容，带她去了不远的一个包厢。
厄尼看见塞德里克刚扬起的笑容一瞟到他后面的女孩就僵在了脸上。“厄休拉是过来解释她之前的话的。”塞德里克好笑地看着男孩变化的脸色，安抚道。
“是的。我的蜘蛛呢？”
“在，在这里。”男孩动作略显机械地拿出放在巫师袍外面口袋的石化蜘蛛，然后伸直手臂，手心朝上地捧着它。
厄休拉面色淡然，一只手抓住蜘蛛，拿着它像拿着一个玩具一样左右翻面地把玩，“我和弗雷德、乔治是在开玩笑，夜晚不会有蜘蛛爬到你床上，哈利也不是什么大魔头。我保证绝对不会有蜘蛛缠上你。”
厄尼面部才放松下来又立刻开始皱眉，他忽地站起，神情激动地说：“我们可是当场抓到哈利·波特动手！你居然还说他不是坏人！”
厄休拉听了他的话神色并没有变化，“他只是站在那旁边而已。我相信哈利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除非……”
“除非什么？”厄尼紧接着问，塞德里克也不由看向她。
“不关你的事，小赫奇帕奇。我们能走了吗？”厄休拉对着塞德里克递了一个眼神，但却并没有等待他的回答就走出了包厢。
除非他根本就没有意识，或者更糟的，他完全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再怎么说，这些巧合也未免太巧了，厄休拉目光深沉地想。
“厄休拉，”塞德里克很快跟上她，他神情有些焦灼，似乎很担心她因此心情不好，“我很抱歉，厄尼他……”
“你不需要道歉，塞德里克。但我现在真的需要独处一会儿。”厄休拉扯了扯嘴角，她没有去看他的表情，快步离开了这里。
她随手拉开一个空荡荡的车厢，然后坐到窗边茫然地望着外面不断闪过的覆满白雪的原野。密室、哈利·波特、阿尼马格斯，她的大脑像是分成了三份，被不停搅动着。尤其阿尼马格斯，她究竟该怎么办？
李后面找到她了，两人坐在一起闲谈。火车不知道多久后就到站了。厄休拉换好衣服，出来时却发现是黛安娜一个人在外面等她。
“mommy！”女孩像是乳燕投林一般抱住自己的妈妈。母亲温暖的怀抱让她不安彷徨的心找到了一个归宿。
洛杉矶街头到处挂着彩灯，许多店铺的玻璃墙上贴着闪闪发亮的圣诞老人的头像，门口还会挂冬青树枝编成的花环。还有那些募捐的人在商场门口摇着铃对每一个过路的人喊话。一切就像以前一样，除了这样的节日里是不会有人浩浩荡荡地上街示威游行。
黛安娜路上解释之所以艾伦没来是她的要求，因为她们今年去伦敦时她没去，所以这一次她也不准艾伦来。她不希望在女儿心里留下母亲比父亲少陪她一次的印象。
她们很快到家，黛安娜的家。这里布置过一番，外面的屋檐下垂挂着漂亮的彩灯和彩带，显得非常有节日气氛。有一大颗圣诞树放在客厅里，等着别人给它装扮，客厅旁边还摆放了一只发光的大麋鹿摆设；五颜六色的烛台放在各个桌上，餐桌中间摆着雪人小玩偶和几个大松果；东青树枝和大红色缎带编成的花环代替以前挂着的画作装饰在墙上，所有花环的最上面还有一个可爱的小铃铛。家里没有壁炉——自从黛安娜知道那些魔法世界的人可以从壁炉里出现后，她就把家里的壁炉撤掉了，换成一个假的、装饰性的壁炉。
她今年的圣诞节在母亲这过，像往年一样，两个大人会分别请一些亲人朋友一起聚会。厄休拉会先在父亲那待一会，余下的时间则全在这里。不过她猜今年黛安娜的哥哥，也就是她的舅舅仍然不会过来。
在决斗俱乐部击败弗林特后，厄休拉在学校里和其他格兰芬多学生们的关系好像解了冻一般，维持在一种不冷不热的状态。事实上她对此觉得还不错。
阿尼马格斯，厄休拉回到房间，然后径直趴到大床上，“我该怎么做？”她喃喃自语。晚上她将电视频道调到《动物世界》，看了将近一个小时，然后终于做出了决定。
差不多一周后，在霍格沃茨的圣诞晚宴上，所有的人都吃得津津有味，甚至包括那些暗自担心待一会儿要服用复方汤剂的人。
赫敏的计划开头进展地很顺利，但当哈利和罗恩正期待地看着克拉布和高尔马上要吞下赫敏加了迷药的巧克力蛋糕时，高尔却突然神情有些古怪地捂住肚子，他对着克拉布嘴巴动了动，然后急冲冲地夹着腿往厕所飞奔而去。哈利和罗恩傻眼了，克拉布已经晕了过去，两人无法，只好拔了他几根头发，扯下他的鞋，先将他藏到扫帚柜里。
“现在怎么办？”罗恩问他。
哈利无奈地摇摇头，他们只能先回哭泣桃金娘的盥洗室。
“赫敏？”
他们敲了敲小单间的门，然后听见门锁刺耳地一响，赫敏出现了，脸上闪闪发亮，显得很焦急。在她身后，他们听见冒着气泡的、糖浆一般浓稠的汤剂在“咕嘟咕嘟”地响着。三个平底玻璃酒杯已经放在了马桶座上。
“弄到了吗？”赫敏屏住呼吸问。
“只有克拉布的，高尔突然就去上厕所了。”罗恩懊恼地说。
“真是不走运——幸好我还有计划b，”赫敏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瓶，“这是希格斯的头发，保险起见，我特地晚上从厄休拉的衣服上捡起的。不要那样看我，罗恩！不过这样难度就大了很多：厄休拉和我提过希格斯和马尔福很不对付，而且她不肯告诉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口令，也很有可能当场撞上他。没有办法，随机应变吧。你们哪个变成希格斯？”
哈利和罗恩互相对视一眼，“我吧！”两人同时说道。当然了，比起蠢头蠢脑的大块头克拉布，长相帅气的希格斯好得可不止一点点。最后他们用“石头剪刀布”的游戏来决定谁变成希格斯，哈利赢了。
“好，你得多加小心，哈利。”赫敏说，她拿出一个小布袋，里面是她从洗衣房偷出来的大号的换洗衣服。三人将头发放进玻璃瓶，然后一人一个隔间在里面服用。
立刻，哈利的五脏六腑开始翻腾起来，仿佛他刚才吞下的是几条活蛇，一种灼烧的感觉从他的胃里迅速传遍全身，直达手指和脚尖。他好像在熔化一样，手掌渐渐变大，身材外扩，他莫名感受到肚子上出现一些硬硬的肌肉块，身体一下被拔高了，他的脚挤在小了不知道几号的鞋里，痛苦不堪……
事情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哈利费力地脱掉鞋子，换上大号的衣服。现在又有了一个新的问题，他没有能穿的鞋子！
希格斯·哈利和克拉布·罗恩打开门出现，两人大眼瞪小眼，都觉得这场面真奇妙。哈利敲了敲赫敏的门，但赫敏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出来，两人只好抓紧时间出发去地下找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可真难受。”哈利脸上苦兮兮的，他的脚在冬天冰凉的地板上走着，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这感觉不亚于小美人鱼走在陆地上。幸好袍子够长，他只要微微弯曲膝盖就能遮住赤/裸的双足。哈利很不适应这样的身体，视线也变得高了许多。
罗恩安慰他说：“起码你现在是个帅哥，我完全就是个没进化好的大猩猩。”
他们俩在地下没头绪地乱转，哈利还得四周观察会不会出现真的希格斯，但这底下似乎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心里焦急万分。“看！那里有个人——是德拉科·马尔福！”罗恩忽然指着一个地方喊道。哈利平生第一次很高兴看见他。
他们正打算跟上去，却突然听到一个出乎意料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特伦斯？”
哈利和罗恩惊愕地转过头去，“厄，厄休拉？”
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女孩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她非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男友竟然和马尔福的跟班一起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罗恩小声又迅速地对他说道：“我先去找马尔福，你小心别露馅了！”然后很快跑走了。
厄休拉走近“特伦斯”，仔细地瞧了瞧他的脸，问：“你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开心？还有，你和那个男生在干嘛？”
“我，我只是太惊讶……你回来了，”哈利心虚地摸了摸耳朵，心里一阵紧张，他感觉自己的肠子好像都要打结了，“我和，克拉布他过来问我一些事情而已。”厄休拉歪了歪头，似乎仍然有些不解，好在她没有深究。
她笑着抱住了“特伦斯”，说道：“我可找了你好一会，差一点就要跑去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去了。”男孩的身躯莫名有些僵硬，抱起来的感觉也有些奇怪。
哈利霎那间觉得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这话也不对，他现在的手脚确实不是自己的了。他极其窘迫，女孩柔软带着清香的身体就贴着自己，令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他的手发颤，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忽然眼睁睁地看着厄休拉踮起脚，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喉结。
柔凉的轻触使他的大脑一下子整个懵掉，从喉结处产生无休止的麻痹感瞬间扩散到了全身，他像是从高空中跳下落到通着电的电网里，身体不停地轻微痉挛着。
厄休拉被猛地推开，刚反应过来要质问时，就发现“特伦斯”通红着脸飞快地仓惶逃走了。“怎么回事？”她张着嘴，眉头拧紧，震惊地望着他飞奔的背影，觉得这事情简直不可理喻。
哈利踉踉跄跄地往罗恩之前跑走的方向移动，他满脑子只有刚才发生的意外，和厄休拉的吻，完全没办法思考其它的什么……
罗恩正绞尽脑汁地编理由拖住马尔福，幸而哈利不久后就神情恍惚地出现在他的余光里了，“我们别等高尔了，现在进去吧！”
“你这家伙，刚刚不是你一直说要等他过来吗？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构造的。”马尔福表情嫌弃地说。他啧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对着石墙说了一句：“纯血。”一道隐藏着的石门敞开，罗恩赶紧对着哈利打眼色，示意他快过来。
哈利勉强缓过神来，他当即在石门关闭前闪了进去，然后就在马尔福打量又带点厌恶的眼神中，坐到一个离他们不远不近的长沙发椅上。
他把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扫到一边去，精神高度集中地听罗恩打探马尔福的话。可是叫他们失望的是，马尔福在讽刺了一堆哈利和韦斯莱家的话后，透露出他并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罗恩继续套他的话，“那你知道是谁打开密室，操纵了这些吗？”
“你明知道我不知道，克拉布，还要我对你说多少遍？”马尔福厉声说，“我爸爸不肯告诉我密室上次被打开的任何情况。当然啦，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他还没有出生，但是他什么都知道。他说这一切都是保密的，如果我知道得太多，就会显得很可疑。但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密室上次被打开时，一个泥巴种死了。所以，我敢说这次也得死一个泥巴种，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此时哈利忽然感觉到他的肚子开始慢慢变软了，糟糕，时间要到了！他立即站起来，微弯着膝盖匆匆离开这里。罗恩瞧见后也很快找了个他饿了的理由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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