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再遇邪教
我冬天很耐冻，从出生就不愿意穿厚衣服，也基本没有感觉到冷。我奶说没有见过这么耐冻的。不知道是不是出生在草棚冻了几个小时的缘故。
天气转冷时，想给冷梅买件棉衣，她不让。后来发现她好像比我还耐冻，一件衬衣外就一件夹克。很另类的感觉。
农历二十八下午我们毕业班才开始放寒假。大雪还在下，三天了。积雪很厚，听说县城往乡下的大巴已经停运了。只有一些私人的三轮大棚车在跑，很不安全。我决定送冷梅回家。
冷梅家在县城西的沙河乡。也不远，15公里左右。本来想买点礼品，由于步行，冷梅说啥也不让买。
刚出县城，冷梅就活跃起来。一会儿用雪球砸我，一会儿让我撵她。她奔跑起来，速度很快，我鼓足劲跑，还差一大截，累的我气喘吁吁。一段人迹罕至的地点，我顺势抱着她摔倒在雪地里。她看着我，一双凤眼像要把我吸走一样。我抱着她的头，刚把嘴贴到她诱人的红嘴唇上，她一下就把我推开站了起来。我起身，正觉得失望，她猛的一下抱住了我，一片湿热亲在了我的唇上。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我紧紧地抱住她。我听到了两个“咚咚咚”的心跳声。
好一会儿，冷梅才把我推开。我的脸发热，我也看到她脸上一片红晕。
冷梅让我和她赛跑。我几个吐纳后，暗中运气，奋力向前跑去。冷梅和我并排前行。我快她也快，我慢他她也慢，看得出，她比我轻松很多。
无意中，我发现，在雪地上，我一步一个深坑，她却是踏雪无痕。
冷梅是师傅的关门弟子，道行本来就比我高很多。
这难道是茅山一种道法？
冷梅比较聪慧，看到我看她的脚下，马上笑了起来：“我这是一种行走方法，可以在雪地，麦苗上飞跑。”
她顿了顿说到：“这种方法，一般人学不会的。”
然后，她开始给我讲《茅山道法》中的飞奔跳跃的运气和发力技巧，并用口诀催动并吸收自然能量。我试练一下，果然浑身力量大增，速度快了不少，也轻松很多。
离她家还有一半的路程，我握着她的手，开始慢慢走起来。雪还在下，我头发上的雪化成了水，一缕一缕的。可冷梅依然是长发飘飘，雪花好像绕着她。冯胡子给我说过，当你修行足够强大时，身上的气场可以让雨水不沾身。
雪花在无声的飘，除了我们咯吱咯吱的踏雪声，周围一片寂静。
突然，我隐约听到一声惨叫，还有怒吼声，求救声。我看了一眼冷梅，她示意我不说话。然后拉着我向北边跑去。
约有两公里，看见前面有一个大院子，一排二层楼房。院子里一直有乱哄哄的声音。
院子铁门紧闭。我们刚走到门边，冷梅一把拉住我，闪到了一边：“小心，大门边布有法阵！”
我莫名其妙：“啥是法阵？”
“师傅回头就会教你！法阵各种各样，可以让你迷失自我，可以让你魂魄丢失，功能强大！”冷梅压低声音，“这里不简单，我们要进去看看。”
我们小心贴着院墙向北院墙走去，刚转过墙角，一阵风向我硬面袭来，我忙拉冷梅躲过。
放眼望去，是三个挽着发髻，青色道袍的人。刚才袭击我的是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一击不中，他抽了背上的剑，嗡嗡直响，明晃晃的也看不出是否开刃。
冷梅看剑刺了过来，伸手指弹在剑上，“嗡"的一声，那剑竟然脱手了。
后面老者欺身向前，伸手就要抓冷梅，我忙伸手挡住他，然后使出少林八步连环拳，一招黑虎掏心，落空后，我抬腿直踢裆下。老者也是了得，身子一晃，便从右侧躲了过去。
“邪教的人，果然歹毒！”另一个年轻道人也拔剑削过来。
我忙退开：“我不是邪教的人！我们是县一高的学生！”
三人停了下来。老道士说：“学生也修行？你们身上有罡气笼罩。”
冷梅笑了笑说，我们是武术爱好者！这院里有邪教？我看大门有法阵，没有敢进去，想从这边跳进去看看。
老道士介绍他是安徽齐云山方平普，两个年轻人是他徒弟林德和钟佳。他们从安徽六安追一个叫郭伟杰的邪教徒追到了这里。
这边的墙有3米高，对于修行者来说，不算事。
冷梅跃起，轻飘飘落在墙上，看了看，说，上来吧没有人。
我们跳到墙上，顺势翻身入内。刚才院内还闹哄哄的，现在安静下来，只有右边一个低矮的房间里传来声。
方平普带两个徒弟往一片楼房摸去。我和冷梅顺着声打开房门，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躺在一个铺着烂被子的小床上，苍白的脸上，一片一片未干的血。看见我们，马上露出惊恐状。冷梅眼神犀利，一眼就看出裹着衣袖的胳膊失去了双手。
“别怕！你是全能神教徒？”冷梅问。
“我不是！我们是他们骗来的。”那人哭叫，“生产涂料，一天干20个小时，吃不饱，不给工资。马上过年，大家要钱回家，都被打了。我们来时40多个人，现在只剩20多个人。都被砍掉双手死掉了。”
为什么砍掉双手？我突然想起那天在地下室小黑人前的一双婴儿手。
“听说手被拿去当贡品了，叫手祭。”那人说着竟然昏迷了过去。
冷梅双手舞动，出现了一团雾气，被她平推到那人身体：“他不会死的。”然后一把拉住我向楼房跑去。
一楼二楼是一桶一桶的涂料，还有一些设备。顺着楼梯下来，才突然听到地下有打斗声。
找到一个地下入口，我们下去。没有灯光，应该是一片黑暗。
地下是一个广场，有几间房子。打斗声音从房子后面传来。跑过去，却见方平普和林德持剑背靠背站着，钟佳在地下躺着不知死活。四个黑衣人持铁棍围着他们。
我判断方平普和林德在黑暗里看不清对方，完全靠气场感应搏斗的。
我们走过去，一个胖子迎向了我们。这胖子竟然能在黑暗中看清我们。
我们同时“咦”了一声，这家伙竟然是上次逃脱的邪教头目肥头。
“哈哈！茅山林昊！这次要带这个妞加入我们吗？”这家伙肥头大耳，一笑，眼睛都不见了。“欢迎欢迎，我叫陈荣威。涂料公司经理。”
我笑了笑：“陈经理，上次你离开后，一直没有见到你，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我故作镇定，其实已经感受到了肥头强大的气场。
我指了指方平普，说：“我和方道长是朋友！”
我话音刚落，肥头欺身过来。我看见他是周身瞬间黑雾腾起，一条如实质一般的黑蛇也向我扑来。我心中一慌，那蛇一口咬住了我的右臂，刹那间，小臂传来钻心的疼痛。我伸出左手向黑蛇拍去，那蛇松了口，灵巧地躲过了。我恼怒异常，让罡气游转全身，跃起两米高，一个霹雳腿踢向肥头。肥头扭身躲过，昨跳一步，一拳打向我的心窝。这家伙灵活的很，我想起了洪金宝------一个灵活的胖子！
我运气于眼睛，肥头的拳头慢下来，我人在空中，左手架住肥头水桶一般的胳膊，右手一拳打中肥头的胸口。肥头直接向后跌倒，砸向了地面。
经过这么多年的修行和锻炼，我一拳的力量很大的。有时看见路边的黄牛，我都感觉一拳能打死。
当肥头庞大的身躯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我还是有点慌神的。
我不待他出手，连环腿闪电一般再次踢中他的胸口，“咚咚”两声，竟如击在一面破鼓上。肥头踉跄一下，并未摔倒。
突然，一股黑烟从他胸口喷出，我顿时一阵恍惚。迷雾中，那条黑蛇变的如碗口粗，吐着血红的信子，张开血盆大口向我头上咬来。
在我和肥头动手时，冷梅一直在旁边看。我也怕伤了她，虽然我知道她比我强很多。
当黑蛇即将咬到我时，冷梅如闪电一般冲过来，一声“哈”，手指端一道强光闪过，那蛇头竟然被直接切断，化作一股黑烟消失了。
“扑通”，肥头直接倒地抽搐起来，浑身笼罩的黑雾瞬间烟消云散。
冷梅拉我跑向方平普。
双方还在僵持，三个黑衣人手拿铁棍偶尔向前挥动，方平普听声辨位，用剑格挡。
地下黑暗，预计都看不到对方。
冷梅站住了，示意我攻击三人。
我运气于身，从侧面一拳击飞一个直接撞到另一个黑衣人，黑衣人当成敌人，挥舞铁棍一下把他打趴地下不动了。
飞起一脚又踢飞一个，直接趴地翻滚惨叫。一看就是不经打的那种喽啰。剩最后一个，我让他放下铁棍，向后蹲下。那人哆嗦了一下，很听话的蹲下了。
“方道长，这几个人已被料理。钟佳怎么样？”
方平普收了剑，辨别了方向，对我打了一揖，正要说话，几柱强光照住了我们：“不许动！”
我扭头看见十几个公安人员，拿着枪指向我们。
“谢长旺局长有没有过来？”我问。
“我在！”
我看见谢长旺从后边走了出来。
“我是覃昊！”
谢局长忙让大家收了枪。
一个警察拿手电照了一圈，找到了电源开关，打开，瞬间亮起来。
我把方平普介绍给了谢局长。谢局长把四人铐起来。方平普说第一个被打晕的就是郭伟杰，审讯后需要把他带回安徽。他拿出了介绍信。谢局长往安徽公安局打了一个电话同意了。
打开地下的一间屋子，里面赫然摆放一个小黑人，和上次见的一样，右手握着一条黑蛇。前面的贡品却是几只人手。
我睁开阴阳眼，看到黑雾缭绕，几个鬼魂围着小黑人舞动，看样子是几个被拒来的鬼魂。我让大家先不要动小黑人。
我和冷梅对看了一眼，她点了点头。我向前，伸手扯断那条常人看不见的黑线，放开鬼魂。几个鬼魂向我鞠躬后消失不见了。
方平普这次追郭伟杰，差点栽了，感觉有点没有面子。我对谢局长说多亏了方道长帮我拖住了三个人，终于把肥头撂倒了。方平普听了，一直皱着的眉才放开。我没有介绍我和冷梅，方平普便也不好问我们的情况。
善后是谢局长的事。
放出几十个工人，谢局长给局里汇报后安排了几辆大巴和120车。
冒死翻墙出去报警的工人是一个30多岁的汉子，他返回后哭的稀里哗啦。和他一起来打工的表哥被砍了双手后死了。尸体也不知道在哪。
马上就要过年了，也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赶上和家人团圆。
雪还在下，这是一个很亮的夜晚。我和谢局长方道长打了招呼，便和冷梅离开了。
走了很远，冷梅才拉起我的袖子，我也才感觉隐隐作痛。
那条蛇灵，如实质一般，在我胳膊上咬了一口，虽没有掉肉，却留下了几个深深的齿痕。伤口处乌黑，整个小臂肿了起来。
冷梅说我中了蛇毒，如果不是我体质特殊，估计早就不行了。
吓我一跳。
“我还没有娶媳妇呢。”我揽住她，哈哈大笑。
冷梅呸了一声，说，还是我给你处理一下吧。说完“嗖”的一下不见了。我呆了一下，四处望，也没有看见她。我只能站在原处了。
约过了二十分钟，冷梅突然出现了我的面前，手里多了一把绿色的植物。
我拉住她，说，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她笑了，动人的笑。
她把植物让我看：“半边莲，九头狮子草，鬼针草，天南星。不好找呢。”然后念了几句咒语后把几种应该是中草药的植物一一塞进嘴里嚼碎，小心涂在我的伤口处。我立即感受到一阵清凉。伤口处好像有一个小漩涡，舒服极了。
我用左手抱住冷梅，直接亲在她的嘴上，舌头刚打开她的贝齿，却是难以忍受的苦味。我忙离开，惹得她咯咯笑着跑开了。我忙追了上去。
这草药真是神。快到冷梅村庄时，胳膊已经消肿。冷梅让我扒开草药，我轻轻一点一点扒开，伤口竟然没有了，一切如常，做梦一般。
村庄不大，也就40户人家。大雪纷飞，万籁俱寂，村里人应该都睡了。
冷梅敲了大门，一个50多岁的男人开的。冷梅叫了一声“爸”，然后介绍我是她同学，步行送她回来的。
她爸让我进屋，她妈也起来了。我知道她们就冷梅一个女儿，家里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她爸问我了一些情况，突然问我：“穿这么少，不冷吗？生火烤一下吧。”
我笑了笑说不用，不冷。
我看到了冷梅妈妈吃惊的眼神。
其实，冷梅比我穿的还少。
冷梅去煮面条了，我也真的饿了。我想去厨房，冷梅妈妈一直问我家里情况，学习情况。我纳闷，她看出什么了？
吃过面条，我要回家。三十公里的路，难不了我。又何况冷梅刚教了我行走的方法。
冷梅让我去她屋，取出一副灰色绑腿。我看见绑腿上有符文流动。她说这是茅山飞巾，绑在腿上，念咒语，身随意动。
“雷光闪电，欻火流星，飞奔千里，借助神灵，腾云驾雾，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背熟了咒语，和冷梅，她爸妈告别后就离开了。
出村庄，念完咒语，我便在积雪上开始飞奔。犹如滑冰一般。
越来越熟，身随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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