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像断袖吗
苏月这一睡，倒是睡了很久。
那日她刚重伤之后醒来，本该好好养养，却耗神耗力地和淳七费半天唇舌，好不容易攒的精神竟都耗光了，因而这次很是睡了几日。
期间淳七、荀勒，都常来看她，见她这样都忍不住问墨璃她是不是出事了，墨璃正潜心制药，被问烦了，索性除了顾无轩，谁都不见。
这日，药房的墨璃又发脾气了，配方还未寻到，她调的解药亦第三次失败了。她遣身边小厮传消息过去时，顾无轩正在听暗卫汇报情况。
“苏姑娘是三年前进的凤栖楼，此前家中只是一户平凡人家，只是不幸遇到劫匪，家里人都被杀光了，赶巧就苏姑娘一人在外面，所以逃过一劫。后来苏姑娘走投无路下遇到和已故家母相识的凤莲心，便进了凤栖楼。因她性子高傲，又厌恶女子抛眼卖笑的那一套，便一直以面纱示人，凤莲心也惯着她。可以确定的是，苏姑娘家中并无武功深厚之人，据楼里老人说，苏姑娘刚入凤栖楼的时候也是文文弱弱的，看上去不像是有武功底子的人。”
顾无轩手指轻轻扣着桌板，眼里没有情绪。
一年前他遇到苏月时，她身上是有些武功的，由此可见，她那身功夫是在凤栖楼练成的。
但不一样，远远不一样。
以一年前苏月的身手，绝对不可能在守山卫手下活过十招。
这点他很笃定。
方二继续回道：“在凤栖楼时，凤莲心以苏姑娘体弱，不好练舞为由，给她偷偷请了师父教轻功，可苏姑娘是从不在人前作舞的。因而苏姑娘该是为了防身，才学了一身武功。属下又去找到了那教武的师父，他说苏姑娘轻功极好，其他倒是一般，尤其内力不深，身体底子弱，按他的描述，半月前他才教过苏姑娘，那时苏姑娘的身手，顶多只能算是中等，因而按常理说，她是不可能和一个内力深厚的高手过那么多招的……”
“失忆前后呢？”顾无轩不再敲桌子，转而抓了个琉璃盏把玩。
方二摇了摇头，“那更没什么异常了，只是因为伤了脑袋，比往常不爱理人了些，其他的就没什么变化，还是跟以前一样，唯一的一次外出却是去一家酒肆喝酒，那酒肆我也去过了，无甚奇怪的地方，只是每日都有个说书的在那坐着，酒也酿的不错，所以去的人蛮多。”
顾无轩抓住重点，“她失忆前喜欢喝酒吗？”
方二回忆了一下，“不喜欢，楼里人说，她最喜欢喝茶，酒这类的，一般只是待客时少酌几杯，且都是楼里特酿的果子酒。”说到这，方二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一个不怎么喜欢喝酒的人，怎会大老远跑去一家酒肆，还故意不让楼里人知道？
顾无轩接着问：“失忆前可曾去过类似地方，又是否喜欢外出？”
方二很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曾，且苏姑娘是个极少出门的人，一般都是凤莲心有事，才拉她出门。”
顾无轩心里有数了，“你去问问墨大夫，一个人若是突然失忆，会否出现和以前不一样的喜好，还有，惑心之毒，能否让人神经紊乱，从而突破极限，做出很多以前做不到的事情，或是让人有些性格上的异常。”
“是，主子。”
方二领命，正要离开。
“等等。”
他停住。
顾无轩将手中的琉璃盏搁在桌上，“你可有听到那说书先生说的什么？”
方二一愣，忽然想起了什么，瞬间恍然大悟，而后表情有些僵硬。
顾无轩转头看他，“可是有什么不能说的？”
方二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虚：“说的是……是……主子您……有龙阳之好……”
方二说完，恨不得把嘴巴缝起来，眼见着顾无轩脸色沉了下去，他立即补充道：“主子放心，那个说书先生属下已经惩治过了，不会再乱嚼舌根了！”
顾无轩眯了眯眼，手指又敲起了桌子，“你觉得呢？那人说得对不对？”
方二立马腿上一软，就跪倒在地上，“属下失言！主子恕罪！”
“起来吧，不为难你了。想必苏月那天之所以会那样问淳七，也是听了那说书先生的话。”顾无轩淡淡道，话里听不出情绪。
“多谢主子……”方二唯唯诺诺应声：“主子说的是、是。”
顾无轩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方二推开门，第一次觉得屋外的空气如此新鲜。
正好荀勒过来了，方二冲荀勒挤眉弄眼，示意他谨言慎行，荀勒没看懂，一头雾水地进了房。
“主子，方二怎么古古怪怪的，见我就冲我挤眼。”
在得知费八就是府中奸细后，荀勒震惊之余，并没有过度伤感，这几日里，他的心情也早就恢复如初，整个人虽没有以前那么活泼开朗了，但也还是那副蠢笨逗趣的样子。
顾无轩头都没抬，幽幽地问了一句：“荀勒，你如实答我，我可像个断袖？”
荀勒也是一愣，然后双手抱胸，一脸惊恐地看着烛火下侧脸俊朗的顾无轩。
“主子你、你莫不是……”看上了我……
后半句，荀勒怎么都说不出口。
顾无轩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朝他勾了勾手。
荀勒把这当做默认，心里一番天人交战后紧闭双眼，扭扭捏捏地朝顾无轩走去。
“主子我……我还是个孩子，您……温柔点……”
顾无轩呼吸一顿，沉声道：“蹲下。”
荀勒猛地睁开眼，“啊？？”
这就开始了吗？？
可是……他也没做过那啥啊！
顾无轩冷漠地看着内心正在疯狂飙戏的荀勒，又用警示的眼神瞅了他一眼。
荀勒立马乖巧蹲下，还吞了口口水。
顾无轩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荀勒脑门上，然后一脚踹上他的屁股。
荀勒“哎哟”惨叫，心里还在作死地想，自家主子这是什么恶趣味？
“你这脑子，真该去无归阁的云池里洗洗。”顾无轩冷声道。
荀勒一听无归阁三字，屁股都不疼了，立马讨饶，“主子我错了，无归阁那么古怪的地方，您可别让我去！”
顾无轩一个眼风扫过去，荀勒这下看懂了，乖乖闭上了嘴。
屋外，墨璃身边的小厮到了，荀勒屁颠屁颠地过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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