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特权
可即便如此，眼下靳衡并不打算帮他。
虽然对他来说这根本不值一提，也有能力摆平一切以至于这个人，但靳衡觉得完全没必要为了楚逍燃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在朝堂上多树立一个敌人。
看着楚逍燃被人刁难欺辱却孤掌难鸣的样子，仿佛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虎飞天没听出话里的意思，见靳衡这么说，直意为是站在了自己这边，于是也胆大起来。
“楚逍燃不懂礼数也就罢了，这张嘴还口出狂言，实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王爷可否将他交由下官带回府里整教几天，施以微惩，也好磨磨他的反骨。”
虽是这么说着，虎飞天言语里透露着兴奋，配上他那副猥琐下流的表情，在众人眼里，他心里在盘算些什么，昭然若揭。
话声落地，谁都没有注意到靳衡眼尾闪过的一抹厌恶，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此时眉头正紧锁着。
见靳衡不作声，虎飞天以为靳衡这是默许了，笑得一脸淫邪。
楚逍燃虽然脾气臭了点，但不可否认这副皮囊让他很是心痒难耐，内心荡漾，迫不及待地想一尝芳泽。
“王爷，我可以现在…”
把人带走吗几个字刚到嘴边还未完整吐露，虎飞天就猝不及防地被楚逍燃直冲冲朝着脸上呼过来，紧接着楚逍燃又抬起腿猛地攻击他身下…
虎飞天压根没想到楚逍燃会突然给他来这么一下子，他疼得两只腿站不住，好半天才缓过来，捂着下身咬牙切齿吩咐手下：
“你们几个给我摁住他，我倒要看看…”
话还未说完，只听见虎飞天“哎哟”一声惨叫，下一秒扑通一声，荷花池里水花四溅。
楚逍燃已经在旁边忍了很久了，这会儿积攒的火气正噌噌从头顶往上冒，动起手来也下了狠劲。
如果非要让他二者选其一，楚逍燃会毫不犹豫选择待在王府。靳衡虽然一直不干人事，但至少对他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回去后顶多对着他一顿毒打。
事到临头，他若是直接被这个什么狗屁虎大人抓走，下场只会更惨。
结果再坏也坏不过现在，打了再说！
虎飞天此时还在水里扑腾呜哇呜哇胡乱喊叫着，他是个文官，别说是打架了，起码的游泳自保也不会。
见自家大人被踹进水里，其中有两名仆从慌忙跳下去将人捞了上来，其他人则围着楚逍燃一拥而上。
“王爷，要由着虎大人他们这样打下去吗？”见楚逍燃和虎飞天两边打起来，玄殊在一旁不禁出声问道。
“不必管他。”靳衡只发出简短的四字。
目前看来，那人并不占劣势，吃不了亏。
靳衡默不作声将楚逍燃的一系列动作尽收眼底，心里不禁冷嘲，以前他倒是小瞧他了。
……
楚逍燃以前学过散打和一些防身术，上学时期也有些实战经验，现在虽然换了幅壳子，但肌肉记忆还是在的，打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对方虽然有七八个人，气势也比较足，但交过手后看在楚逍燃眼里就是一群花拳绣腿的三脚猫。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打不过会武功的，但干趴几个小喽啰还是不在话下的。
楚逍燃有技巧地一一躲避开对方的攻击，同时也从其中一人手中夺走棍棒，借着足够的长度抡向他们。
没过多久，这些人就体力耗尽，疼得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却没有人再撑着腰站起来上前。
楚逍燃解决完这几个人，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直接跨过地上人的身体。
却在下一秒对上靳衡的目光，看着他的面色陡然变得阴沉起来。
就在楚逍燃觉得靳衡会发难到自己头上时，眼角余光突然瞥见耳后侧有一阵刀光袭来，楚逍燃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向旁边连退几步。
刚才打斗时楚逍燃心下还正想道，对方顾忌到靳衡还在这里，怎么着也应该不会对他下死手，没想到…
楚逍燃心里来不及多想，依靠身体本能闪躲开，不曾料到脚下突然落空，身体失衡向后倒入。
在看到虎飞天快速拿起刀，从身侧偷袭楚逍燃的时候，靳衡率先反应过来。
楚逍燃的身后就是池塘，靳衡手疾眼快一把揽住楚逍燃的腰，手掌在他的背后运力一推，将人带向自己，同时侧过眼踢在虎飞天的手和刀柄上，钢铁刀片脱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虽然靳衡第一时间就放开了手，还是察觉到楚逍燃刚才被自己搂住时，身体一僵。
楚逍燃站稳脚，“谢王爷。”
靳衡没有看身旁的人，语气随意：“本王只是不想看到有人在苏府里闹事，你再不济也是本王的人，你参与其中闹出的动静大了，招来府里其他人前来围观，失的是本王的脸面。”
靳衡看着虎飞天，内心厌恶不已。
他收起了刚才眼底的一丝戾气，随即又冷声道：“虎大人，适可而止的道理本王相信你应该明白。”
虎飞天的手心和虎口处被震的发麻，此刻浑身湿透，瘫坐在地，衣服还贴在身上滴答滴答不住地往下滴着水，狼狈不已，活像一条丧家之犬。
他抬起头看向并排而站的楚逍燃和靳衡，不禁感到气恼，心里直范嘀咕，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刚才一直都是自己在挨打，何时占到过便宜！如今还要受这窝囊气！
水流没有冲淡虎飞天的酒意，越想反而更甚来气，所谓酒壮怂人胆，现下说起话来口无遮拦：“王爷可是舍不得？”
虎飞天怀疑靳衡早就将楚逍燃这个小白脸收入囊中，隐藏在后院用作男宠了，坊间流传靳衡不沾男色，一心只在温柔乡的传言根本就是假的！名曰喜爱美女，可是这美人哪儿还分什么男女嘛！简直是无稽之谈。
不就是一破戏子吗？有什么可碰不得的？若不是靳衡这个狡猾的狐狸心下不舍想一人独占，送给他玩几天又怎么样？
闻言，靳衡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神色突变。
“虎大人，慎言！”一旁的玄殊看出靳衡的神情，有发怒的征兆，他沉下声音警告道。
只要靳衡一声令下，他便可立马杀了这头愠猪！
靳衡内心升起一阵波幅后，却突地笑了，他弯唇走到虎飞天身前蹲下：“你在威胁本王？”
看到靳衡在笑，虎飞天只觉得一股森然之气扑来，惊的他一身冷汗，此时清醒了许多，脑子也不再混沌。
“下官不敢！刚才所言是下官一时鲁莽，还请王爷恕罪！看在皇上的面上，王爷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说着虎飞天就当众扇打起自己的脸。
虎飞天深知惹不起靳衡，就连当今皇上君翌在他面前都要忌他三分。他只能不停地自扇脸，一边磕头认错，祈求靳衡能放他一马。
靳衡冷笑着站起身，垂眼一字一句道：
“你虽是不知死活，却也说得对，楚逍燃即便身份低贱，也不是你能随便动的，希望虎大人今后收点心，把心思多放在为皇上出谋划策，造福黎民百姓上。”
“是是，下官谨记。”虎飞天连忙应声道，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下。
靳衡又默声站着看了一会儿，随即挥袖转身离开。
楚逍燃也想尽快离开这个污染瘴气的人堆，第一次不带任何负面情绪地跟紧靳衡的步伐。
无论靳衡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出于什么目的，至少在这一秒他不那么反感靳衡，况且他正好也有些饿了。
“啪——啪”的响亮声响逐渐隐退于耳际…
_
出了苏府大门外。
靳衡走到马车前，停住，他继而转过头，视线落在楚逍燃的身上。
楚逍燃看着靳衡的后背，本想着要不要跟他打声招呼然后再去吃饭，见靳衡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王爷？”
靳衡微微皱眉，“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跟着本王？”
楚逍燃眉眼带笑，第一次破天荒地朝着靳衡咧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继而打趣着：
“王爷多虑，草民空着腹一整个下午没有进食，这会儿肚子正咕咕叫呢，现下打算先去吃顿美食，犒劳一下我这副饱经摧残的身子。”
靳衡面无表情向下瞥了眼，随即又抬起眼，没有说话。
“王爷，草民先告辞了。”楚逍燃说着就准备立马转身离开。
“楚逍燃。”靳衡叫住他的名字。
“王爷还有什么事吗？”楚逍燃看向靳衡，不解地问道。
“日后若是除了本王之外的人再找你麻烦，直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是。”靳衡盯着楚逍燃的眼睛认真说道，眼里没有半分戏谑和嘲讽。
“谢王爷抬爱。”楚逍燃心里明白，他今天之所以会陷入那样的境地说起来也确实不能完全怪靳衡，他也没有义务要帮自己，虽然…最后也还是帮了。
但究其根本和靳衡之前的所作所为，说是打n巴掌再一颗甜枣都名符其实，不算为过。
楚逍燃不禁无奈大笑，靳衡如今说这种话，他还真是该感恩戴德呢！
楚逍燃心里想着，实际上嘴角也一直带着一抹笑，只是那笑意看进靳衡眼里，却是不暇遮掩的不相信和毫不为意的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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