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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71章


庆生正是为难之际,忽见云泽微一点头,应予他去备马。

        庆生忙应了游离,就退出去。

        云泽走了几步,云泽的脚步本来就很轻,只要他不想被发现,别人自然是听不到的,他走到屋外,想进去屋里,却又止步,退了回来,站在回廊上。

        游离正是在想该不该向云泽辞行,叨扰了云泽这些日子,不声不响的就走,非君子行迹,可若去辞行,又当怎样开口,游离还未拿定主意。

        庆生就回来了,说:“马备好了,小师兄你是现在就走?”

        游离道:“现在就走,反正都要走的,早晚都一样。”

        庆生点头,“哦”一声,又说:“那你要去给尊主辞行吗”

        这话正是问在游离心坎上,他想了一想,“不去了,这会儿,云泽估计在打坐,别打扰了他,走吧!到时帮我道个谢!”

        “他没—”

        庆生悄悄瞥一眼回廊上的云泽,又不敢说,只得掩了口,推游离出来。

        庆生本想推游离出来时,故意让他们俩见一面的,那知出来,不用庆生从中作梗,游离早就眼巴巴的看向回廊。

        萦迂廊上,无有人影。

        游离失望,心中失落,回过头,由庆生推着离开了。

        云泽站在外间的房顶,一直目送游离的背影离开。

        到长天净门口,没有马,只见一辆马车,车夫早等着,游离问:“马呢?你让我乘这个回去?”

        庆生笑道:“对,就乘这个回去,走吧!”

        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搬游离上车,自己也跟着上去,命车夫启程,马车外表看着简朴,里面却舒适,空间宽余,一边设了榻,一边可以坐。

        游离诧异:“你怎么也跟着来?”

        庆生笑而不语,只管扶游离躺下,将四轮车放在角落,在游离身边坐下了,才说:“我本来就是南宗的弟子,跟你回南宗。”

        游离又喜又怒,但更多是怒,他说庆生,“你跟我回去做什么?南宗现在不成样子,好好的地方不呆,非要去找罪受,听话,即使要去,送我到了,就回来长天净,不然,我就替爹逐你出师门,听到了吗?”

        庆生见游离动了气,不敢犟嘴违拗,只得应是。

        一路上,游离问了庆生很多关于长天净的事,但每个话题都没离开过云泽,而且一谈到云泽,游离总是喜笑颜开,滔滔不绝。

        庆生想不通,游离明明就不想离开,却执意要离开,云泽明明要留人,却又不曾相留,有什么话说开了不就好了,偏偏都要各自憋在心里,各自难受。

        云泽站在长天净大殿的屋顶上,直看到游离乘的马车行不见,他才下来。

        一径往蘅芜阁去,坐在茅亭中,不停的抚琴,琴声幽凄,忧思,也不知抚了多久,待注意时,手指已流了血,天色也已昏暗。

        云泽仍未停下,只管抚他的,大黄突然飞了来,落在云泽肩膀,说:“痛,轻点儿。”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云泽心神一乱,手指忽停,只听“嘣”一声,以为弦断,云泽忙一看,幸而未断,是收得急,太过。

        大黄才说了一遍就停下。

        云泽轻声对大黄说:“回去吧!我不能强留他。”

        说着,便起身,向屋里走去,至屋檐下,云泽先将大黄捉回杆子上,才进去屋里,只听大黄跳上跳下,“强留,强留”的说了五六遍。

        云泽在屋里听见,低低的说了一句“不可强人所难。”

        才至南宗,游离不等庆生坐热屁股,就催促他回长天净。

        庆生不愿,游离拿话压他,庆生又说留人照顾,游离一并遣走,只叫全都走,别留人打扰了他。

        庆生无法,只得回来,回禀云泽,云泽只说知道了。

        游离先去祠堂,拈香跪拜,想起庆生的话,再一看这祠堂里,确实洁净,香炉里香灰新鲜,游离跪在团蒲上,望着游余之,游鸣玉的灵位。

        “爹,大哥,您们说我该怎么谢云泽,这十年,我连自己在那都不知道,更别说祭拜您们,想想真是不孝,幸好,有云泽,还有庆生,时常来照看,不至游氏若敖鬼馁,南宗长满荒草,成为野兽栖息之地。

        我在丹穴山犯的罪孽,也是云泽来收拾了这烂摊子,怎么办?欠云泽的,好像没法还清了。我可真是的,别的不说,尽拿事来烦您们,好了,我也该做事去,不烦您们了。”

        说完,游离坐上四轮车,拨动轮,往游余之房里去。

        在榻下的柜子里翻出飞天翼,那次被群鹰追怕了,得改造改造,游离知道他以前那些七七八八的东西,都被父亲收藏在自己房里。

        游离遂全都翻出来,只要了两只笔,和两个盒子,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带着飞天翼,坐着四轮车,就往绕芳堂去。

        绕芳堂中灯烛通明,游离席地而坐,他想卧榻休息和坐着休息想来也相差不大,反正没动用到脚。

        游离打开飞天翼,拧开其中一个盒子,拿笔濡了,就要往上面画——

        却又停下手,呆呆的望着外面海棠的树影。

        忽忆起他上次在绕芳堂画靴的场景,那时正值海棠花开,他犯了错,被父亲罚跪绕芳堂思过,过没思,倒画起了画。

        弄得一地的纸,自己就跑去玄宗,想来也是大嫂收拾的。

        一想到玄宗,游离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云泽,也不知道云泽现在干嘛?是抚琴,是打坐,还是已经睡了,想着想着,就发了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思。

        游离遂放下笔,坐在绕芳堂中沉思起来,正视问自己好好的怎么老是想到云泽。

        好像自从离开长天净那一刻起,脑子里装的都是云泽,左思也是,右想也是,牵肠挂肚,莫不是自己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算了,不想了。”

        游离提起笔,想要画,心却静不下来,复又放下。

        才见那外面,风一吹,海棠随风摇动,游离想若是花开时节,想来已是遍地繁红,可以收集好的做海棠糕。

        “海棠糕”游离轻声念一遍,惆怅道:“大嫂,你和长生究竟在那儿?”

        忽又一转念,“对了。”

        游离想起唐素若那句话“大嫂说不讨厌就是喜欢,那想岂非更喜欢,那我莫不是喜欢上云泽了?难怪,难怪我并不排斥他抱我。”

        游离自己出口的话反将自己惊了一跳,连声说完蛋,又说自己“太不是人了,欠云泽那样多,现在还觊觎人家,不行,得把这邪念止了。”

        游离一面说,一面忙握起笔,“对,先做正事,就不会胡思乱想。”

        说着,就往飞天翼上画,才发现笔已干,游离遂重新濡,正挥手下去,只听外面“嚓”一声。

        似踩碎什么东西的声响,游离惊起,一边向外面看去,一边问:“谁在外面?”

        游离看了少倾,外面寂静无声,并未有人,游离心道:“难道是我多心了。”

        游离便也不去管,只管拿笔往飞天翼上一挥,就听外面似有打斗声,游离忙地停下手,这一急,完全忘记自己的脚还不能使力,起身就要去看。

        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快如流星般闪过游离身边,将游离一把抱起,“说了不要莽撞,怎么又忘记。”

        游离定睛一看,见是云泽,惊诧万分,心中暗忖自己还真是病得不轻,简直入了魔,口中又不确定的问:“云泽,真是你?”

        云泽一面轻轻将游离放坐回四轮车上,一面说:“嗯,是我。”

        游离这才猛然回过神思,问云泽方才在外面打斗的是不是他?

        云泽说“是。”

        游离问:“知道对方是谁吗?”

        “不知。”云泽说:“人跑了,或许是位故友。”

        游离一听,笑道:“故友,我这前脚才到南宗,后脚就有人来,会不会是他找我叙旧,我是真没想通,我是那里行得罪了他?”

        云泽微一抬眼,疼惜的看一眼游离,遂忙地移开:“不一定非要得罪,也许你是他计划中的必不可少。”

        游离点头说“也是”。

        这才注意云泽一直站着,便笑欣欣的喊云泽坐,一面又说:“不去管他,倒说说云泽你,怎么突然来了?”

        云泽没有坐,仍站在游离旁边,目光扫过地上的飞天翼和笔,他只说:“来看看,你这是要做什么?”

        游离冁然一笑,“我要改造个新的东西,不然别人御剑,我只能骑马,多丢人,哎,你这手怎么回事?”

        游离说着,疾忙倾身,握过云泽的指尖,“怎么流血了?”

        遂又要握过云泽的另一只手,云泽忙缩回,游离强制的握过来,“别动,我看看。”

        只见云泽的两只手指尖都皮开肉绽的,右手冒了些血,想是方才用剑的原因。

        游离只觉心口好疼,握着云泽的指尖,压在胸口,将云泽整个人牢牢锁在眼里,此时游离的眼中再容不下任何东西,就只有眼前的这个人。

        游离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虽然觉得自己很不是人,欠云泽的那样多,还觊觎人家,说好要克制住自己的,可一见到云泽,游离就失控,他再也忍不住。

        只想找云泽要一个答案。

        “早上不是还好好的?你抚琴了,为什么?告诉我,因为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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