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疑云丛生太后身怀武功，目无君父沈妹倒撸龙鳞
慈宁宫中其余妃嫔道了声太后千秋就各自退下了。
沈小芹仍然留在太后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云鹞。”
“沈？你不该姓贺吗？”
“我刚被爹爹认回来，还未来得及改姓。”
太后点点头，“原来如此。只是你毕竟是贺丞相的孩子，以后再有人问你名字，你最好说是姓贺。”
“太后说的是，云鹞谨记在心。”
“秋菱，叫人搬个椅子来，以后这里都给昭妃备上椅子，就摆在哀家身侧。”
沈小芹立即就要行礼，被太后扶住，“好孩子，以后这里没人，你就不必再给哀家行礼了。”
沈小芹见自己的手又被太后牵住，只好点点头，“谢太后娘娘。”
太后牵着沈小芹往偏殿走去，进到了一间书房。
二人在书桌前立住脚步，太后从书桌上取下一本卷宗，随即拉沈小芹在身侧坐下。
沈小芹大觉不妙，“太后娘娘，云鹞惶恐。”
“无妨，哀家自见到你，就心生亲切。你现在做了哀家的儿媳，就改口叫哀家母后吧。”
“母、母后？”沈小芹受宠若惊，她实在不明白太后为何对她如此厚待。
太后点点头，“这就对了，真是个好孩子。”
太后翻开手中卷宗，之中上面的条目对沈小芹说道，“这管理六宫嘛，说难也不难，就像是管理一个大点的家。”
沈小芹点点头，听太后继续说下去。
“一是宫中各人的吃穿用度，月例赏钱。
二是各宫中宫女太监的调度任免，人少了就采选些进来，多了送些出宫。
三是宫中妃嫔的赏罚升贬，妃嫔以下的位份皇后都可以自行定夺，只是最好和陛下知会一声。
四是采选秀女，节日庆典，宫中举办宴会等等事情，需经你手安排下去。”
“母后，云鹞不过位居昭妃，如何能掌管宫中中馈？”
太后笑道，“无妨，纵然你不是皇后，却是宫中最高位的妃子。
你给哀家分担宫务，就连陛下也无话可说。”
沈小芹点点头，太后指着卷宗一页一页地往下说着，旁边候着的宫女早呈上了茶水糕点。
待茶水换了几盅，太后终于放下手中卷宗，意犹未尽。
“和你说起话来，不经意间就过去了几个时辰。”
沈小芹见状，起身就要告辞，
“叨扰母后多时，是云鹞的罪过。
请母后好好休息，云鹞明日再来给母后请安。”
太后伸手拉住了沈小芹，“且慢，陪哀家用了晚膳再走吧。”
沈小芹只觉腕上似箍了钢铁，挣脱不得。
沈小芹心中一震，看向太后，太后竟然身怀武功？
沈小芹压下心中杂念，不动声色。
“能和母后一同用饭，是云鹞的福气。”
太后领着沈小芹走到饭厅，又让沈小芹在身边坐下。
宫女太监捧着食盒鱼贯而入。
沈小芹欲起身给太后布菜，却被太后拦下，“伺候用膳自有宫女太监来做，你好好吃饭吧。”
用饭期间，太后时不时夹一筷子菜到沈小芹身前的碟子中。
“云鹞何德何能，能得母后如此殊荣？”
太后看着沈小芹，久久不语。
忽然叹了口气，“你只要知道，哀家不会害你就是了。”
见太后不说，沈小芹不敢多问。
晚饭用毕，沈小芹起身告辞。
“母后，天色已晚，云鹞实在不敢打扰母后安寝。”
太后轻叹口气，“罢了，你自去吧。”
沈小芹行了一礼，转身欲走。
只听到身后传来太后的声音，“你身怀武功，在宫中莫要荒废了。若是缺了什么用度，只管问哀家要。”
沈小芹心中一震，她实在猜不透太后要的究竟是什么。
“多谢母后，云鹞告退。”
从慈宁宫中走出来，沈小芹心中久久不能宁静。
在慈宁宫东殿候命多时的夏嬷嬷并沉鱼等四个宫女跟在沈小芹身后，一行人慢慢向长乐宫走去。
“夏嬷嬷，太后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奴婢不敢妄言主子，只是奴婢在宫中几十年来，
听闻太后千岁御下严谨，处事公正，赏罚有据，性情平和，从不打骂宫人。”
沈小芹听着众人行走的‘哒、哒’声，脑海中慢慢回想今日在慈宁宫发生的事情。
太后看她的眼神很微妙，似乎在透过她看别人，她严重怀疑这个别人是她爹。
太后因为这个别人对她格外优待，赐座，亲自教导主持中馈之道，留她用饭、亲自给她夹菜，最后允许她在后宫中修炼武功，暗示会提供修炼资源。
太后身具武功，只是不知道她武功具体如何。若太后修炼了一身阴寒内力，那么害贺夫人之人必然是太后了。
沈小芹看向夏嬷嬷，“我今日初见太后，太后便给我无上荣宠。
我实在不知自己何德何能，值得太后如此对待。嬷嬷可有些想法？”
“还请娘娘细细告知今日情境。”
沈小芹慢慢道出今日所见之事，只是没有说太后身具武功一事。
嬷嬷道，“娘娘能得太后如此青眼，自是一件大好事。
太后娘娘可能是喜欢娘娘的出身，想把娘娘培养成中宫皇后吧。”
沈小芹点点头，不再说话。
一行人行至长乐宫时已经华灯初上，沈小芹从宫外打眼望去，便察觉出宫中多了许多人。
沈小芹放慢脚步，猜测是谁到了她宫中。
要么是前来拜山头的妃嫔，要么就是狗皇帝了。
沈小芹定了定心神，踏入宫中。
只见李怀玉守在宫门口。
李怀玉见沈小芹一进来，就迎了上来，
“给昭妃娘娘请安，陛下自下午就摆驾长乐宫，现在还在殿中等着娘娘呢。”
沈小芹心中讶异，狗皇帝架子大脾气大胃口大，怎么会在长乐宫中盘桓这么久？
沈小芹作出惶恐状，急忙从荷包中取出一把碎金子递到李怀玉手中。
“让陛下久等，实在是本宫的不是。多谢公公提点，这些金子请公公吃点茶吧。”
“娘娘客气了。”
沈小芹进到殿中，果然看到狗皇帝端坐首位，百无聊赖地翻看手中书籍。
沈小芹深吸一口气，调动情绪。
“是你！”
狗皇帝抬眼，看向沈小芹，“是我又如何？你现在知道什么是天意弄人了吗？”
沈小芹眉头一皱，恨恨道，“此非天意，人祸也！纵然你强行拆开我和赵郎，我也绝不会淡忘他一丝一毫。”
狗皇帝捏紧手中书籍，“你好大的胆子！你现在已经是朕的昭妃，口中心中还念着别人，你不怕朕杀了你吗？”
沈小芹冷冷一笑，“不能和赵郎在一起，活着又有什么趣味呢？若是陛下肯赐我三尺白绫，我倒要谢谢陛下仁慈。”
薛华清狠狠盯着沈小芹，“你不怕死，不知道贺丞相贺夫人怕不怕？”
“狗皇帝！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了吗？我自小就是孤儿，心中并无父母。
若是牵连了贺丞相贺夫人，我到了黄泉再向他们赔罪。”
“大胆！你眼中可还有君父？”
“我一介孤女，并无人教导纲常。若陛下觉得我冒犯了你，大可以赐我一死。”
薛华清捏紧了手中书籍，复又放开，把书轻轻搁在一旁。
“你以为朕会上你的当吗？你求速死，我偏要你活着受罪。”
“陛下可知，杀死一个想活命之人容易，救活一个心存死志之人却是万难。”
“你若死了，朕就将赵燕山抓来日日折磨，叫你们死生不复相见。”
沈小芹运起内力，两眼泪垂，凄楚道，“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朕只是看不惯你提起赵燕山时的样子罢了。”薛华清一笑，
“你若是当日不在朕面前说起赵公子如何，或许今日还在艺术楼逍遥自在，等你的赵公子呢。”
“原来是我害的吗？”沈小芹如遭雷劈，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眼中似断线流珠，“赵郎”
薛华清走下来，蹲在沈小芹身边，“对，哭啊，你越哭朕越高兴。”
沈小芹抬眼看向薛华清，牙齿紧咬，抬手欲给狗皇帝一巴掌，却被狗皇帝一手握住手腕。
“生气吗？那你可要省着点，以后还有的气呢！”
薛华清紧紧捏着沈小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提起来，牵着她往书房走去。
狗皇帝将沈小芹的右手按在古琴上，发出‘铮’的一声。
“弹给朕听。”
“我的琴弹给平民、弹给乞丐都行，唯独弹给你污了琴曲。”
“你不弹也行，朕就跟你耗，你什么时候弹，朕什么时候走。”
沈小芹伸手在琴弦上胡乱拨动，发出一阵刺耳的噪声。
“陛下可以走了吗？”
薛华清挑挑眉，“你以为朕这么好打发吗？朕要听初见你那天你弹的曲子。”
沈小芹闷闷坐下，弹奏起《高山流水》。
薛华清在一旁坐下，从书架上取了本书，随意翻看。
一曲弹毕，沈小芹停下手中动作，等着狗皇帝出声。
薛华清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这样弹琴给赵燕山听过吗？”
沈小芹冷冷看过去，“这与陛下何干？”
“哼，”薛华清嗤笑一声，“纵然他第一个听你弹琴又如何？朕却是最后一个听你弹琴之人。”
“陛下还不走吗？”
“你是朕的妃子，这里是朕的皇宫，朕想留就留。”
沈小芹起身，“那民女告退，这里并非民女住所。”
不待薛华清说什么，沈小芹便往殿外走去。
薛华清看着空无一人的宫殿，顿觉无趣。
“赵燕山哪里又比得上朕？”
沈小芹走出殿外，看向系统面板，狗皇帝的好感已经到了50。
“哼哼，”沈小芹心下一乐，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则童话故事。
童话里有只逆着毛撸便会擦出火花的猫，和狗皇帝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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