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慈宁发难沈妹巧言辩解，宴会诸嫔昭妃布局科举
下朝后，沈小芹和薛华清二人离开了正大光明殿。
“陛下，我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请陛下先行。
“无妨，朕也多日未见母后了，朕和你一道去请安。”
薛华清率先上了龙辇，一把将沈小芹拉上来。
“朕称呼你昭妃颇显得生疏，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以前姓沈，现在姓贺，双字云鹞。不过一个称呼，陛下如何叫都成。”
“云鹞？仍旧是在艺术大楼里用的名字么？”
“陛下觉得这个名字低贱不成？”
“没有，朕只是好奇，这个名字极好。
朕以后就叫你云鹞吧。”
沈小芹点点头。
“一会儿见了母后，要是母后问起今日之事，你要怎么跟母后说呢？”
沈小芹想了想，“母后或许斥责，但只要陛下坚持，母后应该还是疼爱陛下的。”
薛华清点点头，拉起沈小芹的手执在手中，
“到了母后面前，朕得表现得和你很恩爱的样子。
这样就是朕一意孤行带你上朝的，母后不会生你的气。”
沈小芹抽了抽手，薛华清握得很紧，没抽出来。
“陛下，我能被你带到正大光明殿已经是我的过错了，何况在封我内丞相时我也并没有推辞。
母后能看出来是我撺掇你的。”
“即便这样，母后看我这样信重你，看在朕的面子上，也不会过多苛责你。一会儿你要配合朕。”
沈小芹见薛华清坚决不肯放手，就随他去了。
薛华清感受着手中柔胰，心中激荡。
这样每天亲近一点，日复一日，昭妃会不会把目光从赵燕山、从黎民百姓身上移到朕这里呢？
薛华清自觉这样期盼昭妃的垂青，有失人主的风范。
又深恨昭妃白长了一对眼睛，明明他就坐在昭妃身侧，可昭妃眼里心里全然没有他。
薛华清心中暗下决心，等昭妃深深爱上了他，他一定也要故作姿态，叫昭妃亲自尝尝他尝过的味道。
沈小芹端正地坐在轿子上，看似若有所思，实则早已打开系统面板。
看着薛华清的好感度涨一点，再涨一点，跌一点，又涨了许多
龙辇停在慈宁宫时，薛华清的好感已经稳定在了75点，上下波动。
“儿臣/云鹞给母后请安。”
“起来吧。秋菱，叫人搬椅子上来，请陛下和昭妃入座。”
不多时，就有两个太监搬着椅子上来，摆在太后身边。
薛华清带着沈小芹坐下，旁边的宫女接着呈上茶水。
“哀家已经听闻今早朝堂的事情了。”太后轻轻吹了吹茶碗，用茶盖将茶叶拨开。
“昭妃，陛下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后宫不得干政，你不怕被天下人口诛笔伐吗？”
沈小芹立时起身请罪，
“启禀太后，嫔妾自知此举冒天下之大不韪。
只是嫔妾虽身为女子，也有一腔热血要报效陛下。”
沈小芹顿了顿，观察了一下太后神色，
“母后，您若关注前朝政事，当知现下大薛乡绅横行，贪官污吏丛生。
百姓没了田地，变卖家产，流离失所。”
太后重重放下茶碗，“大胆！朝政之事也是你能议论的？你这是在诅咒大薛国运，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些都是事实，乃嫔妾亲历亲闻，如何说不得！”
沈小芹抬头直视太后双目，
“反倒是奸佞阻碍圣听，让陛下和太后见不到百姓的生活，听不到百姓的声音。
这些乱臣贼子满口只知道歌功颂德，称赞陛下圣明，垂拱而治，天下太平。
殊不知大薛已经危如累卵，若不行雷霆之策，亡国之日就在眼前！”
“哦？你是说你有救国之策？”
“救国不敢当，但是嫔妾有满腹锄奸、兴国、救世之策。
陛下特意领嫔妾入正大光明殿，封内丞相一职，便是盼望嫔妾兴利除弊，拯救大薛。”
太后点点头，“行了，你坐下吧。
既然你和陛下主意已定，哀家就不多置喙了。
只一样，你骤然手握朝政大权，是陛下的宠妃，贺丞相又是你爹，说一句权势滔天也不为过。
万望你不要被权势迷了眼，做出祸乱朝纲之事。”
“嫔妾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太后看向薛华清，“陛下，你引昭妃参政，既然昭妃已经解释清楚，哀家也不说你什么了。
只是提点你一句，你若真要让昭妃行雷霆手腕，须得让她服众。
一则，昭妃与你太过亲近，朝臣定然会看轻她，也会觉得陛下处事不公正。
二则，昭妃位份固然不低，要上朝参与政事还是不够。
陛下宜择日赐昭妃皇后宝册，让昭妃以国\\母的身份临朝。”
薛华清起身拜谢，“多谢母后提点，朕即刻下旨擢昭妃为皇后，着礼部速速筹办册封典礼。”
太后点点头，“行了，和你们盘桓了这么久，哀家也累了，你们下去吧。”
二人出了慈宁宫，薛华清对沈小芹说道，“云鹞，朕送你去长乐宫吧。”
沈小芹点点头，和薛华清上了龙辇。
“没想到母后这样开明，朕之前还提了口气，担心母后责罚你呢。”
沈小芹笑笑，“太后娘娘英明无比，怎么会责罚我这个甘冒风险为国做事的人呢？”
薛华清点点头。
龙辇停在了长乐宫门口，沈小芹先一步下车，对车上的薛华清道，
“陛下，您今日应该有政事还未处理。
请陛下摆驾养心殿，处理诸位大臣的折子吧。”
薛华清默默收回了要跟着沈小芹下车的脚步，“那是自然。昭妃，待朕批阅完奏折，就来长乐宫找你商议政事。”
沈小芹一笑，“陛下若有政事要找臣商议，大可以召臣前往养心殿，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见到沈小芹的笑容，薛华清一怔，“是了，你是朕的臣子，有事该去养心殿谈的朕走了。”
薛华清挥了挥手，龙辇掉头往养心殿方向行去。
沈小芹收回目光，转身走进长乐宫。
甫一踏进宫门，沈小芹便对门口值守的太监道，“请夏嬷嬷到正殿来见我。”
太监应了一声，即刻小跑着下去了。
沈小芹坐在殿中，闭目等待夏嬷嬷进来。
“娘娘，您有事找奴婢？”
沈小芹睁开眼，“本宫进宫已有两日，还未正式见过宫中诸位姐姐妹妹。
你着人到各宫嫔妃处传话，就说今晚戌时本宫在长乐宫举办宴会，邀请诸位姐姐妹妹一同赏花。”
沈小芹顿了顿，
“对了，既然由头是举办宴会和赏花，你着人到御膳房、御花房去打点好。
到时候长乐宫须得事事妥帖才行。”
夏嬷嬷心中盘算一下，口中称是，下去了。
听到长乐宫中渐渐忙碌、嘈杂起来的声音，沈小芹离开了正殿，往书房走去。
沈小芹坐在案几前，手中提笔在纸张上断断续续地书写。
她现在手头有三件事，
第一是从朝中大臣、后宫妃嫔中筹措八十万赈灾银两。
第二是她不日登临后位，接着在后宫中力行改革、缩减众妃嫔吃穿用度，裁撤宫女，须得提前知会宫中妃嫔。
第三，她以后要开女子科举，至少要保证有第一批身具才学的女子参加科举。
现在平民学堂、艺术大楼培养出来的人才一时不具备规模，且年龄又太小。
第一批参加科举的人势必从各贵族士大夫家里的千金里出，后宫嫔妃正好合适参加女子科举。
她也得提前告知宫中妃嫔，最好让她们去信家中姐妹，叫她们好好读书，参加接下来的科考。
不多时，沈小芹就写了慢慢几页计划书，计划的大体框架已成。
沈小芹细细查看，不断提笔修改计划中不足之处。
计划刚刚起步，架子还没铺开。一个人处理凭空建立框架着实辛劳。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一批理解她行政方针的成熟人才替她分忧？
沈小芹算了算平民学堂建成的时日，叹了口气。
她只想快点开科举，把沈知行这支上上签摇出来，顺便引入一些组织里的人才入朝替她效力。
沈小芹忽然听到了敲门声，夏嬷嬷在门外请示，
“娘娘，事情已经准备妥当，再有半个时辰就到戌时了。
请让奴婢们伺候您更衣。”
“进来吧。”
夏嬷嬷领着宫女们给沈小芹换了身雍华端庄的宫装，又给她重新梳了头发，在她脸上略施薄粉。
沈小芹点点头，“这身装束着实不错，以后就不要再弄这样繁复的妆容了，以简朴方便为要。”
夏嬷嬷低声称是。
沈小芹起身带着身后宫人走出正厅，经过二厅到了天井处。
宽阔的院子错落摆放着紫薇、栀子花、四季海棠等盆景。
盆景间穿插着案几矮座，各案几上已呈上茶水酒食。
众妃嫔已然入座，莺莺燕燕散落在群芳之中，脂粉香混着花香令人耳目一新。
沈小芹心中默默羡慕了一下狗皇帝的私生活，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坐在上首的案几后。
“嫔妾见过昭妃娘娘！”众妃嫔起身行礼。
“自家姐妹，不必多礼，都坐下吧。”
见众妃嫔纷纷入座，沈小芹举起手中酒杯，
“今日有幸和诸位姐妹一通赏花饮酒，是我的荣幸，我敬大家一杯。”
众嫔妃不明所以，还是饮下了杯中琼浆。
沈小芹放下酒杯，提起筷子尝了尝面前菜肴。
“今晚请大家前来，主要有几件事。
一是日后就要和诸位姐姐妹妹生活在一片宫墙下，和大家见见面，联络联络交情。
二是想必大家已经听闻陛下今日引我入朝，敕封内丞相一事，我也和大家说一声。陛下已经下旨，不日册封我为皇后，以后领导后宫，还望诸位姐姐妹妹配合。”
沈小芹看了看众位妃嫔，见她们表情讶异，强作镇定。
“今日早朝时，工部尚书上奏陛下，黄河决堤，两岸百姓受灾，请求陛下开国库赈灾。
只是国库空虚，还有八十万两银子的短缺，陛下下旨，让众位大臣及后宫妃嫔缩减开支，掏出银子赈济灾民。
我想诸位姐姐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应该不会不支持赈灾吧？”
座下众人纷纷道“嫔妾不敢！”“嫔妾一定支持娘娘，救赈灾民。”云云。
沈小芹点了点头，“既然诸位姐姐都支持，那本宫就放心缩减宫中开支了，要累诸位姐姐过几天请苦日子了。
另外，宫中服侍的宫女太监人数太多，人员冗杂。
太监出了宫日子艰难，暂且留在宫中。至于宫女，本宫以身作则，只留两位宫女。
其余统统送出宫去，赐一笔银子，让她们嫁人生子。还请诸位姐姐也速速决定留下哪两位宫女。
其余各司，宫女的活太监能做就换太监做，没了活计的宫女也一并赐了银子发放出宫。
诸位姐姐觉得如何呢？”
沈小芹跟前的一位妃嫔说道，“娘娘圣明，如此既能省下开支，又能不耽误诸多宫女的婚嫁，一举两得，娘娘仁慈！”
沈小芹点点头，心中记下了这名宫妃。
“最后一件事，陛下有意于明年开科举，凡是有意入朝，都须通过科举考试。
此科举，无论男女，年龄大小，婚嫁与否，只要腹中有才学，都可以参加。
只要通过考试，朝廷一律根据其才学任命官职。
还请诸位姐姐接下来一年好好研习四书五经、治国韬略，以期入朝为官，为陛下分忧。
家中有兄弟姐妹要报效陛下的，还请诸位去信家中，督促家人好好读书。”
“这”
堂下众妃嫔心中大震，不禁交头接耳，与身边相熟的姐妹细细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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