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封后大典沈妹母仪天下，红尘往事皇后倾诉衷肠
沈小芹闭上眼睛，等着薛华清加深这个吻。
几息过去，薛华清将脸往后撤开。
沈小芹睁开眼，“这样可不值十万两啊。”
薛华清红了脸，移开视线。“这，只是利息”
“我教教陛下该如何接吻吧。”
沈小芹伸手捏住薛华清下巴，轻轻凑上去，撬开小皇帝的双唇，深入。
忽然感到脸颊一湿，沈小芹睁开眼，一滴泪从薛华清眼角流下。
沈小芹挑挑眉，吻去小皇帝眼角的泪痕。“陛下？”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沈小芹食指按在薛华清唇上，“不是陛下想的那样。”
她该怎么跟小皇帝解释？她穿越之前热爱学习，理论知识max？
“朕是你第一个吻的人吗？”
“是。”
薛华清抱住沈小芹，低头吻住沈小芹，生涩地进攻，逐一实践刚学会的知识，呼吸渐乱。
沈小芹心中一跳，从薛华清怀中挣开，“我出了钱，应该是我品尝陛下才对，我现在饱了。”
薛华清脸一红，轻轻拉住沈小芹的手，“朕欠了你债，你要常常记得找朕收利息。”
沈小芹一笑，“我可不稀罕这些利息。”
“朕稀罕。”
“陛下后妃无数，怎么不去找她们还债？”
薛华清愣了愣，“昭妃，朕遣散后宫好不好？”
“哦？”沈小芹眯了眯眼，“陛下娶她们入宫，坏了人家清白，就该为她们负责才是。”
“朕和她们没什么。”
“陛下娶妃嫔难道是摆着看的不成？”
“她们是朕初登基时母后和摄政大臣纳进后宫的，朕不放心她们。”
“陛下这几年真是辛苦了。”沈小芹轻轻拍了拍小皇帝的手，“那陛下焉知我不会害你？”
“是你的话，我认了。”
沈小芹一笑，“陛下真是勇敢呢。”
薛华清摇摇头，“我胆子一向很小，贪生怕死”
“我很感动。”沈小芹在薛华清脸上轻轻啄了一口。
“不过陛下还是暂缓遣散妃嫔一事，我还等着她们通过科举考试，入朝为官呢。
到时陛下再下旨，让考取功名的嫔妃从后宫搬出，在京城重新开府就是了。
一来能激励未考取功名的妃嫔加倍用功，二来这样逐步遣散妃嫔，不会引来朝中大臣的激烈反对。”
薛华清点点头，忽然问道，“昭妃，你从没吃过朕的醋，你难道不爱朕吗？”
沈小芹挪开视线，“我相信陛下，没什么好吃醋的。”
薛华清叹了口气，把沈小芹紧紧搂入怀中。
“陛下，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今晚让朕留宿好不好？”
沈小芹推开薛华清，“我晚上要修炼，陛下留在这里也睡不好。”
“昭妃”薛华清拉了拉沈小芹的袖子，楚楚可怜，“朕想听着你的呼吸入睡，就一晚，好不好？”
太可爱了！沈小芹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流鼻血。
“好吧，明日不许再耍赖了。”
薛华清兴奋地点点头，起身拉着沈小芹走到寝殿。
薛华清去了外袍，埋进被褥，“昭妃的床好香啊。”
沈小芹嘴角扯了扯，“这床我没睡过。陛下要是喜欢这香气，我明日问问夏嬷嬷，给陛下的被褥也熏一下。”
薛华清脸一红，扯过被子盖过脑袋。
沈小芹一笑，轻轻把被子往下扯，露出薛华清的脸，“怎么能把头埋进被子里呢？陛下脸都憋红了。”
薛华清紧闭双眼，“朕睡了。”
沈小芹附身轻轻吻了一下小皇帝的额头，弹指熄灭了蜡烛。“陛下好梦。”
沈小芹坐在塌边，听着小皇帝的呼吸声，心中无限宁静。
趁着难得的心境，沈小芹闭目修炼蓬莱心法，进益远胜从前。
次日寅时未到，夏嬷嬷早早带着一队宫女候在殿外
“娘娘醒了么，今日封后大典，宜早些准备。”
“醒了，你们进来吧。”
夏嬷嬷一行人鱼贯而入，点亮烛火，候在绣床边上。
沈小芹摇醒薛华清，“陛下，今日封后典礼，连陛下也要早起呢。”
薛华清睡眼惺忪，起身倚在沈小芹怀里，“朕好困啊，昭妃亲朕一口，朕就精神了。”
沈小芹握紧拳头，“陛下，大家都等着你呢。”
薛华清睁眼，看见绣床一周围着的宫女嬷嬷，一个激灵，立即从沈小芹怀中坐起。
“伺候朕更衣吧。”
宫女手持龙袍上前准备伺候薛华清更衣。
沈小芹从宫女手中接过衣物，“我伺候陛下吧。”
薛华清一惊，“你服侍我，我受宠若惊，我还是自己来吧。”
沈小芹摇摇头，一点一点帮薛华清把衣服穿好，系上腰带。
薛华清看不清沈小芹面上的表情，十分不自在，一举一动小心翼翼，极力配合。
沈小芹低头把衣袖上的褶皱抚平，心中却想起三年前她跟着花姨学习易容术的情景，物是人非。
一群宫女簇拥上来，化妆、穿衣、戴珠宝首饰，忙中有序。
沈小芹只觉得她仿佛变成了衣裳架子，任宫女们摆弄。
接下来的大半日如同做梦一样，沈小芹全然没有了魂灵。
沈小芹在身边嬷嬷的指导下，和薛华清一起，一步一步完成了祭祀、册封、受皇后宝册、接受朝臣、命妇跪拜
和薛华清并肩站在正大光明殿门前，看着阶梯下跪拜的妃嫔、大臣、命妇，沈小芹忽然惊醒。
她转头看向身侧强忍喜色，面作严肃状的薛华清。
她算是成婚了吗？在天下人面前和薛华清结为夫妻。
沈小芹隐隐觉得斜后方有人看着她，像是太阳要照化冰雪一样，灼烧着她的后背。
她脑海里一一闪过花姨、赵燕山、石友琴的脸。
沈小芹闭目，不再去想。
“礼成——”
薛、沈二人乘着轿辇回到了长乐宫，薛华清下了轿辇，牵着沈小芹走进长乐宫寝殿。
薛华清扶沈小芹在榻上坐下，心疼地看着盛装打扮的沈小芹。
“昭、皇后，头上的凤冠很重吧，你莫动，朕给你卸下来。”
沈小芹点点头，闭上眼睛。薛华清的手指不时从发间穿过，头上的重量渐渐减轻。
薛华清卸下最后一支凤簪，沈小芹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散落，披在沈小芹身后。
薛华清伸手抱住沈小芹。“皇后，朕今日真是开心。朕上禀神灵，下告黎庶，从此我们结为夫妻，死生与共。”
两人相拥，却互相看不到对方的面孔。沈小芹闭上双目，心中不能平静。
她看不到薛华清的脸，却能猜到他脸上是怎样欢欣的笑容。
薛华清结束了拥抱，见沈小芹眼中泪光闪烁，心中一痛。
手指抹去沈小芹眼角的泪水，薛华清低声到道，“鹞儿，朕会对你好，你心里不要再想着别人了，好不好？”
沈小芹听到薛华清的话，本来收住的泪意却怎么也止不住，“陛下心里只有我，我心里却不只陛下。我对不住陛下，陛下如果后悔了，便下旨废后吧。”
薛华清轻叹口气，“鹞儿，只要你还在朕身边，朕就满足了。你莫要愧疚，强迫你留下来的是朕，你该恨我才对啊。”
沈小芹抬手擦了擦眼泪，“陛下越是迁就我，我越觉得对不起陛下。”
“鹞儿”
沈小芹摇摇头，“陛下所知我的姓氏、名字，都非我本来姓名。关于我，陛下什么都不知道。若我来到陛下身边本来就目的不纯呢？”
薛华清伸手牵住沈小芹的手，
“朕不在乎，你若喜欢贺云鹞这个名字，那你就是贺云鹞。
你喜欢原来的名字，也告诉朕。
无论你来到朕身边是什么目的，朕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的过往，便一笔勾销了，好不好？”
她穿越过来之后，谎话张口就来，骗惯了别人。但眼前的小皇帝，她不忍再去欺骗。
“陛下听完了我的过往之后，再行决断好不好？”
薛华清点点头，轻轻将沈小芹拥入怀中，“你说吧。”
沈小芹闭目，把她见到薛华清前的经历稍作删改，一一道来。
“我原本叫沈小芹，是个农家孤女，有个哥哥，叫沈小东。
五年前，乡里接连遭了瘟疫、天灾，爹娘都去世了。我也病倒了，哥哥要卖了良田给我治病。我不想拖累哥哥，找借口从家里跑了出来。
后来我落到了人贩子手里，原以为会被他卖掉。不想这个人贩子居然是一个大型组织的爪牙，他见我骨骼惊奇，就把我送到了组织一处神秘山谷。我在那处山谷里读书识字、习练武功。我还认识了同期最厉害的石大哥，借着石大哥的庇护，我安然度过了三个月。
三月后，我在组织同期的学员里脱颖而出，被安排到情报组潜心学习。
先生带我来到了京城，安排我在艺术大楼住下，从此我的名字变成了沈云鹞。
在艺术大楼，我很快学会了易容、情报刺探。教我易容的先生大家叫她花姨，她是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平日里用妆容掩饰。我无意间撞破了她的易容，朝夕相处，我不禁对她心生钦慕。
我不敢承认这段感情，正好当时结识了将军公子赵燕山。我便和他一起看闲书、行侠仗义，满京城乱跑，企图将那段旖旎之情抛在脑后。
直到我武功初成，仍然没有放下心中执念。
我离开了艺术大楼，跑遍大薛，四处行侠仗义。用得来的不义之财建立了大兴钱庄，把大兴钱庄开满了大薛每一座州府。
遍经大薛一百一十三座州府，我见识到了朝廷的腐败，百姓生活的艰难，以及大薛国运即将衰败之象。
我手下能用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我的野心也渐渐大了起来，我筹划着找机会见你一面，如果不堪造就，我就问鼎天下。
三年后，大薛各州府已经建设好了大兴钱庄，我回到了京城，但花姨已经没了踪迹。
同日，我见到了赵燕山，他说动了赵将军、赵夫人，要娶我为妻。
赵将军、赵夫人见我的那天，贺丞相也在一旁。贺丞相说我是他的女儿，和赵燕山的婚事就此作罢。
回到贺府那天，我见到了分别多年的石大哥。
不久之后，组织首领传信让我见他。
他借口要我潜伏到你身边，收集你的情报，实则是要从我手上夺走大兴钱庄。
我暗算了他，从他手中窃取了组织。
我逼问他组织的来历，才知道组织的名字叫夜光，他们的目的是推翻大薛，光复前魏。
我将计就计，潜入到你身边，试探你，我当时心里巴不得你是无道昏君。
可是陛下出乎我的意料，渐渐有了仁君之象。我放下了攻伐天下的想法，一心辅佐陛下。
即便如此，陛下仍然要我做你的皇后吗？”
薛华清低头吻住沈小芹的发丝，“皇后，你竟然受了这么多苦，朕如果早点到你身边就好了。”
“陛下该关注花姨、石大哥、赵公子。我和他们相遇相知，甚至许诺相守一生。天下平定后，我会离开皇宫，践守诺言。陛下不难过吗？”
“难过，但是又觉得很幸运。”薛华清一笑，
“你愿意把过往告诉朕，朕很感动。
我跟他们比，没有什么优秀的地方。
因为皇帝的身份，朕能和你相遇，已是运气。
你离开皇宫的时候，带上朕好不好？”
“你是不是傻啊？那可是皇帝之位，怎么能轻易抛弃？”沈小芹抬头，看着温柔笑着的薛华清，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朕乐意。”
“我曾想问鼎天下，你也不介意吗？”
“朕知道座下龙椅并不好坐，我也并不眷恋这个位置。若是你想要，送给你又何妨？”
沈小芹一笑，“陛下不要说笑了，这样会让民心动摇，百姓盼着仁君、清官、侠客解救他们，让他们日子变得更好一点。陛下是乃是正统天子，心怀百姓，赈济灾民，天下黎庶无不感念陛下。你若不做皇帝了，天下百姓不知道会如何惶恐。”
薛华清手指探上沈小芹的手腕，“鹞儿，朕在你心里，排第几？”
沈小芹沉默。
“第一是谁？”
“赵燕山？”
“石大哥？”
“花姨？”薛华清手指一动，“竟然是花姨，朕真是失败啊。”
“你怎么知道的？”
薛华清一笑，“脉搏不会说谎。你的脉搏告诉朕，你心里最在乎的人是花姨。”
沈小芹轻叹一口气，“纵然这样，陛下也不生气吗？”
“输给一个女人，朕也没有办法。朕现在只想快点遣散后宫，把慧嫔什么的都送出去，免得你心里又有了别的女人。”
“陛下连她们的醋也吃啊？”
薛华清抬起沈小芹的手，恨恨咬了一口。“朕原本以为只用吃赵燕山的醋就好了，现在倒好，朕酸不过来了。”
沈小芹看了看连牙印都没留下的手背，一笑，“陛下咬人都不敢使劲吗？”
薛华清倒在床榻上，背过身去。“使劲了朕疼，心疼。”
沈小芹见状调侃，“陛下要歇息了吗？可要我侍寝？”
薛华清一怔，耳根发红，“朕才不趁人之危，等你最在乎朕时，朕、朕才——”薛华清止住话头，心内无比纠结，又觉得后悔。
沈小芹点点头，“那我走了。”
薛华清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沈小芹的袖子。
沈小芹低头，“陛下还是要我为陛下守夜吗？”
“嗯。”薛华清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字。
沈小芹坐下，弹指灭了烛火，“陛下安心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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