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孙静松献紫金八宝，刘景升降无纲狂寇

题《水调歌头·破长安》曰：

红日落西山，皎月舞忝虚。残阳殷殷如火，绝我万里樱。万姓不卧屋里，耙犁变作刀枪。快马至扶桑，欲作大司羿，弯弓射炎阳。擎天柱，架海梁，镇地椽，一朝尽断，从此永无河清时。曾有水兴违土，又有火兴应天。见今日中原，现长安城破，竟谁家天下。

时辽主耶律重德，为是女真大兵压境，欲与弦交好，乃进一宝壶，宝壶常光于夜，名曰：紫金八宝夜光壶，文炀闻之大喜，欲遣人接之，琅琊人刘战随驾到，帝使之往。

辽使少林静松禅师护之，那禅师归辽属，还姓孙，法号静松。

那禅师入弦土，至山海关，只见五千兵马一字排开，声势浩荡；人人虎体，个个彪形；身无披挂，上不着衣，此乃：赤臂挡刀枪。左侧五百校刀手，高擎鬼头大刀；右列五百梭标兵，枪露凌凌寒光；前有五百铁甲兵，刀枪跃眼；后随五百飞弩手，弯弓满月；中间三千狼骑兵，银枪白马；当中十个守旗壮士，上书四个大字：神威无敌；又见一杆大纛旗，红飞火焰，掐金鞭，走金线，列小字三颗：少将军，中间一弯红月光，上嵌一个斗大的“刘”字；蜀锦旗分五色：飞虎旗，飞豹旗，现天朝风气；飞龙旗，飞凤旗，展八面威风；又竖起两联：

驰白马，纵横天下九州；

挥银枪，敢欺京门风月。

见其字若惊龙，如玉母拔簪，甚是华美；忽闻一声炮响，金鼓齐鸣，拥出一把红罗伞，两边竖起四面大旗，上写《孙子兵法》四字真言：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伞下端坐一人，但见：

头戴缕金嵌银束发紫金冠，双龙斗宝；冠上两枝金边红花赤缨簪雉尾，温侯重现；额间鎏金挽绒红罗锻抹额，高垫角巾；身穿蜀锻包肚描�1�6鶒战袍，龙头凤尾；外绑翡翠戗箭琉璃护心镜，灿光四射；内衬御赐五爪金龙连环甲，锦绣盘龙；肩上独角烛龙黄鞓靪肩坎，怒簇团花；背带一雕纹金鹤画铁胎弓，养由现世；下系狮子绒绦走兽飞箭壶，高插雕翎；腰系亮银暗金束腰狮蛮带，暗拉铜铃；肋下汉王七星龙渊干将剑，穿金断铁；剑上玲珑金鱼双腾狼首饰，举世无双；指中白玉牡丹雕飞鹰扳指，百步穿杨；下身江由三色红锦丝战裙，身轻若絮；足上辉铜销金柳叶细绑腿，曲着臁骨；足蹑五彩虎头掩云根战靴，足底生花；手中豹子尾摇方天画杆戟，堪比温侯；坐下嘶风踢炭追风的卢马，人马双杰！那龙驹白身墨足，入山成虎，入水化龙；一双赤目炯炯，一条银尾飞腾；日行八百里，朝去暮还来！昔胡曾有曰：

三月襄阳绿草齐，

王孙相引到檀溪。

的卢何处埋龙骨，

流水依前绕大堤。

李太白又有诗曰：

龙马花雪毛，

金鞍五陵豪。

秋霜切玉剑，

落日明珠袍。

斗鸡事万乘，

轩盖一何高。

弓摧南山虎，

手接太行猱。

酒后竞风采，

三杯弄宝刀。

杀人如剪草，

剧孟同游遨。

发愤去函谷，

从军向临洮。

叱咤经百战，

匈奴尽奔逃。

归来使酒气，

未肯拜萧曹。

羞入原宪室，

荒径隐蓬蒿。

只见其身长九尺五六，身高一丈，此乃龙生九种之一：千里独行特；首冠龙纹兽面压金鵔鸃饰，乱挂孔雀；身披蓝田美玉玲珑金马甲，龙落九天；腰坠虎皮沉香飞双凤雕鞍，仁君威坐；下垂镔铁精钢镶宝珠玉镫，怒冲石壁；脖系一蜀锦赤丝裹镖锦袋，内藏响铃；囊内金线霜雪裁锋响铃镖，闻声必着；尾带金星赤缨耀目勒甲绦，驰舞火蛇。

只见此人身高九尺开外，面如美玉，口似丹珠，鼻如玉柱，耳似金环，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发如墨染，牙排碎银，腰细膀宽，声雄力猛；两臂一晃有千斤之力，威风不可一世。此人姓刘，名战，字景升，号文虎，琅琊郡东武人也，建平二年进士，征虏前将军，宁远伯，虽通考官，然终为唯一三元高中，并武状元之职，贞亮淑质，才思卓跞。笔走龙蛇，胸成锦绣，耳既稍闻，不忘于心，广阅经史，夫技绝伦，遇善似恩，疾恶如仇，手下兵将勇猛无敌，谓之“翊殇军”。

时静松见其依仗，由是大惊，叹曰：“中原人物多矣。”遂下马施礼，战忙答礼曰：“师傅远至，恕战甲胄在身，莫以全礼。”僧惊问曰：“方才见旗书‘刘’字，将军莫非琅琊刘景升？”战曰：“不才，正是。”僧大惊，转问曰：“小僧有眼无珠，不识上将；但不知将军青春几何，现居何职？”战曰：“赖皇上洪福，年三八而官至安国将，得千户侯。”僧闻之笑曰：“弦三百载，唯将军一人也！”战曰：“师傅此言差矣，京师一优童可乘轿入宫，授四品衔，战何足道哉？”静松叹曰：“今弦实为：‘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者也！”战忙止曰：“此处耳目众多，眼见天色迟暮，此间又无馆驿，待至山海关，复叙与禅师。”彼曰：“悉听尊便！”遂随战行。

入得城门，太守黄爱出迎，爱拜曰：“禅师在上，黄爱这厢有礼了。”静松问曰：“素日路经州郡，无不鸣金击鼓，如何此地确是如此？”战曰：“此乃战之所愿。”静松问其故，战答曰：“尝闻六祖：‘心静则佛土净，菩提自性本来清净，但用此心直了成佛。’非然哉？”静松大喜曰：“乃也乃也，将军真逸群之才也！”黄爱笑曰：“府中已排筵宴，专侯禅师。”黄爱又曰：“卑职恐府中世俗，置酒菜于天外楼，依山傍水，禅师可去？”

但见其檐角生草，黯淡无光，人客稀少，实清净之地。静松大喜，至楼者二，方落座，小二堆笑问曰：“太守此至，小楼添彩之多也！”不及答，又曰：“小楼有北齐武威王生羊脍、交加鸭脂君子饤，又有拖刀羊皮雅脍、金丸玉菜臛鳖，并极烈极香之‘竹叶青’。昔日武贵人饮此酒，曰：‘酒中浮竹叶，杯上写芙蓉……’”黄爱曰：“不见禅师耶？”小二笑曰：“小二不知，太守恕罪！”随即又曰：“既禅师至此，小楼亦有好素菜：韩约樱桃，杨花泛汤糁饼，乾炙满天星含浆饼，汤装浮萍面，酥琼叶，蟹酿橙，碧涧羹。”静松闻之，呵呵大笑，曰：“大碗盛来，再复一角水酒。”黄爱并战取肉三斤，小二诺，少时饭至：一十二香点臛，一朱衣餤，一虞公断醒酢，并芙蓉蟹斗。红白青翠、飘香喷辣。时小二又献二茶，曰：“禅师远道而来，不瞒三位，此茶乃太湖碧螺春。”见静松笑见，小二喜曰：“禅师有所不知，其叶于水中，徐徐舒展，上下翻飞，其水银澄碧绿，清香袭人，口味凉甜，鲜爽生津。非是鼓鸣，此茶于京城，亿万钱也！”言毕乃去，静松略呷一口，便觉心脾清爽，甚是舒畅。时静松见桌椅空闲，问战曰：“复有人否？”战曰：“然也。”静松曰：“缘何不至此？”战曰：“恐其粗鄙，冲撞禅师。”静松曰：“将军何出此言？小僧蒙将军厚爱，已感激不尽，何厚小僧而薄他人？”战曰：“既禅师如此大量，速速进来！”只见几人立至：

为首一女将，为是孙静松佛门之人，轻装软扮，虽无浓妆艳抹，然端的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此人姓王，名露颐，字子服，惯使一单耳神飞戟，性泼辣，男子不敌，现为刘战部牙门将；后一人姓迟名锐，字达开，江东噬目者也，有万夫不当之勇，惯用一金背砍山刀，亦为牙门将；再者姓刘，名高宇，字连捷，惯用一荷扇板门刀，并其弟高坎，惯用两落影追魂枪；此后皆丫鬟仆素，偏将游击之类，不足以道，当下刘战一一并述，静松暗暗称奇。

酒席宴前，战笑问静松曰：“尝闻佛门‘悟者尊也’，不知如何悟道？”静松笑曰：“美酒美酒。”战摆首曰：“非也，刘某欲知如何悟道。”静松大笑，曰：“佛悟之语，飞言语可明，守初曰‘麻三斤’，意道于常物；丹霞烤佛暖身，意道无形；清风曰‘火神来求火’，火神，即火也，火求火，乃谓道于身，无需外求，然亦须进取；德山棒，临沂喝，骂诸佛为臊狐，粪橛，亦道道不可外求。”战大悟，笑曰：“禅师此语，亦为‘麻三斤’之用也！”众人抚掌大笑，女将王露颐笑曰：“休言此些，饮酒为善！”取杯一饮而尽，战大笑，曰：“战有一言作耍，诸位听了！”旁高宇大笑，曰：“刘将军最是风趣！”高坎亦笑曰：“如不乐，罚酒三杯！”战大笑，乃言：“囊者，有一更夫，家贫……”旁迟锐断曰：“此笑语耶？”战笑曰：“如何不是？休多言语。”又曰：“然幸安居乐业，得一妻，至其妻产子之时，欲寻新衣，众人不知，妇人产子，与人死相似，须着白服，前言更夫家贫，如何多财以市新衣？取一丧服替之，其妻着于身，惊曰：‘本以为乃一‘生子服’，谁知却是一‘亡子服’！’”旁颐笑谓人曰：“汝等可闻？”皆大笑，颐笑曰：“我不惹他，他倒找我，该罚该罚！”静松闻之大笑，战亦笑，连饮三杯，面有醉色。忽闻身后一声惊雷：“壶不见也！”忙回观，果不其然。

却说战闻人窃宝，忙回身时，惊得三魂散去两魂，七魄只留一魄，酒作冷汗冒出。只见一人头戴紫金冠，身披素萝袍，腰束殷红带，足踢五彩靴，手提宝壶，大呼曰：“郝文炀欺君罔上，罪不容诛！尔等不忠不义之贼，为虎作伥，助桀为虐，不知此壶乃千万黎庶膏脂，既如此，要此物何用！”乃掷壶于楼下。

盗壶者，雁门马邑人，姓孙名护，字明阳，惯使一亮银子母鸳鸯五分枪，少有胆烈，敢赴汤蹈火，人称“催命鬼”，年二十，占角山，聚五百人，决石河水，后朝中起兵伐之，退长寿山，长寿山易守难攻，官兵不得进犯，方纵之去，后侵抚宁、秦皇岛，久夺外贡，战亦无可奈何，彼时闻静松至，料必松懈，乃潜楼作怪。

昔正当战言语时，战将居边隅，不识珍宝，欲取壶观之，那沙弥行者意欲显现，自箧中取壶一柄，端的好壶！但见：

紫光跃眼，金珠散霞。杯尽壶倾，银河壶嘴落；对酌流霞，搴菊斜斛开。花间酒，笙声作，乱滴梅花，少小尽沾酒。清水壶中比嘉酿。杜康无味，方见壶珍。

登时，红遍半霞天，几人连连称奇，旁王露颐曰：“可怜珍宝入淤泥矣！”忽闻梁上一声响雷：“既王将军如此言语，我即使尽所能也！”众人大惊，及至观时，那人纵身一跃，抬手一掌，打翻沙弥，其口吐鲜血，半晌莫言，自其手中夺过宝壶，掷于楼下，哀哉举世珍宝，今作碎瓦残片，旁刘高宇大怒，掣板门刀便砍，宇弟坎亦擎双枪，颐夺槊欲刺，迟锐挥拳欲击，那人见此场面，振臂一呼，自楼外喊声震天，五千巨兵骤至，战亲兵亦拔剑在手，有分数：山海关里，化作血海尸山；天外楼中，翻作亘古战场。甚是凄惨。

战制止不住，亦擎方天戟向前，戟重七十九斤，战于门中，贼不得入。遂散从他门并入。战校皆殊死战，无不一当十。贼前后至稍多，战以长戟左右击之，一叉入，辄十余矛折。短兵接战，贼前搏之。战复前突，杀贼数人，双挟两贼击杀之，余贼不敢前。时战早见孙明阳，杀开血路，直奔明阳，明阳挺枪击之，二人于楼上交手，战五十合，彼料不敌刘战，跳窗而走，跨上宝马，那马身高八尺，烈焰满身，名粉腚博龙驹，如神行一般，当时无影，战大呼曰：“吾今赶贼，王子服善敌！”颐应，战益怒，立杀数人，战方跨的卢马，寻路追之，忽闻身后孙静松大叫曰：“将军稍候，静松来也！”战见，问曰：“禅师何来？”静松曰：“此小僧之过也，何可劳烦将军？”战曰：“禅师不知，此贼狡如狐兔，恐禅师为之所害也！”话犹未了，战忽觉金风扑面，忙侧身，绰箭在手，见明阳在前，于锦袋摸一响铃镖，但闻一雷鸣，中护心镜，明阳大笑，曰：“刘景升，朝廷鹰犬耳！何足道哉？”战大怒，奋威向前，追至清风亭，但见两崖相间一线天，此地如中埋伏，必死无疑；忽静松大叫：“将军小心！”战一声喊起，天崩地塌，连人带马，弃戟入坑，静松大惊，明阳拨马欲回，挺枪便刺，忽一道白光，坑中滚起，的卢马凭空一跃，如天塌之势，落护之前，后人有诗叹曰：

白光罩体困龙飞，

征马冲开数重围。

四十二年真命主，

将军因得显神威。

明阳大惊，拨马回走，战拔肋下佩剑，剑名干将！穿金断铁，无一不可，明阳正走，静松寻小路至护面前，恐腹背受敌，于鞍上跃于战后，持一赤练，如闇猿越岭，奔山海关，时静松夺护马，二人并回赶，忽金鼓大作，那败残山贼竟四下拥出，明阳大笑，曰：“刘景升，尔不晓兵法，妄存虚名，中我声东击西之计也！”却是天外楼上，贼截王、刘等，只为禽刘景升也；静松大惊，看战时，大笑，静松问曰：“将军何故大笑？”战曰：“八年来贼始一挫，何能不笑？”明阳大惊，只见山上火把映天，三千兵马开弓拉箭，战曰：“吾料此人必思我等松懈，我乃调离城门守备，惑其心，黄太守告吾此贼善诱兵，纵观山海关，唯清风亭地险，此贼必设伏兵于此，但不知吾亦有兵也！”静松大喜曰：“将军真神算也！”战大笑，曰：“贼何不早降？”明阳见此情形，曰：“将军如此神算，明阳不及，愿请一死。”言毕，伏地请罪，战忙扶起，曰：“虽尔愿降，然宝壶已碎，如之奈何？”明阳曰：“将军不知，明阳为寇之时，亦有珍宝千余，那紫金八宝夜光壶虽为国宝，亦有可比之壶，不知将军可愿？”战曰：“紫金八宝，世上无出其右，何来‘可比’之说？”静松曰：“将军，先前确存二壶，一者即小僧所护，二者乃王船山之壶，船山之壶，确是此人所盗。”战曰：“愿闻其详。”

昔日，王船山游辽土，取二宝壶，一名：紫金八宝夜光壶，一名：南斗六星暗鸣壶，紫金八宝者，夜至放光，南斗六星者，夜深长鸣，辽人欲结好大明，迎王船山，船山乃赠紫金八宝，以示国交；后明阳掠黄土峪，得此珍宝，其更甚于紫金八宝也！

战闻之大喜，取壶归山海关，任明阳为参将，上表文炀，时事无巨细，皆文炀所阅，帝如土木偶人，故战未多提文夫，其表曰：

臣战言：幸赖长安王圣德，八年来贼，一战而挫，扬我国威！臣自幼慕丽江王生无败绩，驱除鞑虏，虽臣不才，不敢与先贤并称，但求显现之机。

臣受天子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战少侍今主，视同生死；皇天后土，实闻斯言。

臣粗读经史，亦闻黄道周之事，亦存其义，亦晓其理：现天下分崩，庸碌之徒啖于内，狼顾之徒蚕于外，使战不得施平生所学也，呜呼哀哉，天下何日定也！臣将建伊、吕之业，立不世之功，今王朝英俊鳞集，臣内无辅佐之器，外无将领之才，列次功臣，诚足自愧！

臣闻范蠡识微，浮於五湖；咎犯谢罪，逡巡於河上。夫际会之间，请命乞身。何则？欲絜去就之分也。况臣卑鄙，无功巨勋，自系於时，窃慕前贤，早思远耻。昔申生至孝见疑於亲，子胥至忠见诛於君，蒙恬拓境而被大刑，乐毅破齐而遭谗佞，臣每读其书，未尝不慷慨流涕，而亲当其事，益以伤绝。何者？伏想殿下圣恩感悟，愍臣之心，悼臣之举。臣诚小人，不能始终，知而为之，敢谓非罪！臣每间交绝无恶声，去臣无怨辞，臣过奉教於君子，原君王勉之也。

臣集上言，臣愧受此功，臣欲统雄兵纵横中原，建功立业，方受之无愧。

臣闻：“人才乏于上，则有沉废伏匿在下，而不为当时所知者矣。”孙静松者，虽为一鬼乐佛，然具统领之才，如不用之，恐如许攸投曹，冀州覆败，百无一还。臣闻洪水横流，帝思俾乂，旁求四方，以招贤俊。昔世宗继统，将弘祖业，畴咨熙载，群士响臻。殿下睿圣，纂承基绪，遭遇厄运，劳谦日昃，惟岳降神，异人并出。鸷鸟累百，不如一鹗。昔贾谊求试属国，诡系单于；终军欲以长缨，牵致劲越。弱冠慷慨，前代美之。近日路粹、严象，亦用异才擢拜台郎，衡宜与为比。如得龙跃天衢，振翼云汉，扬声紫微，垂光虹？足以昭近署之多士，增四门之穆穆。钧天广乐，必有奇丽之观；帝室皇居，必蓄非常之宝。《激楚》、《阳阿》，至妙之容，掌技者之所贪；飞兔騕褭，绝足奔放，良、乐之所急。臣等区区，敢不以闻！

臣此行，降寿山明阳，此人通晓兵法，善鬼道，殿下休以为常人也。臣闻《孙子》：兵者，诡道也。亦闻魏武书曰：兵无常形，以诡诈为道。此明阳得其道也，使之立朝，必有可观！

臣本庸才，阅文唯涉猎，习武唯粗识，身不可大用，然部将王、迟、二刘弓马纯熟，常人不能及，臣多赖彼之力，缴贼之穴，如无此等，恐臣登时为齑粉也！此人臣之鉴，殿下良弓，但唯望狡兔猎尽，飞鸟俱烹，莫如隆准诛三齐王，然则寒天下忠殿下者之心也，此语但唯闻之，臣之愿了也。

——从奴二年春正月，护国将军、都亭侯刘景升泣血上书。

表过，战别黄爱，至京师，是夜，战命明阳夜访，言有要事相商。

有分数：忠肝义胆，化作狼心狗肺，忠君报国，翻作欺下瞒上。正是：慷慨词言，触动铁石目中泪；凛凛表章，化作赤血男儿心！不知有何要事相商，且听后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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