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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三:踌抱负建景字营,展壮志创翊殇军


题《龙游·志高》曰:

称翊殇,书景,营中称军,字字带血,气冲燕支山。号掣孽,写服,营里藏军,人人夺刃,胆照鸭绿江。

却说大将郭书珲聚兵将欲取景升一行,忽狂风四起,雷电四崩,震死书珲所乘马!珲大惊,似天命不在彼,忙命休赶,自此战等俱归诸县,珲向北投鞑靼。

时鞑靼首乃帖木日巨日赫,乌珠穆沁部,黄金泰赤乌氏,称拉克申把阿秃儿汗,与蔑儿乞部前德木尼、斡亦剌部俄勒登格合,灭赛因诺言部阿吉奈、阿喇克卓特部巴达玛日阿格,帖木日巨日赫见珲轩昂,大喜过望,为达鲁花赤,掌昭乌达盟,珲大喜,即刻赴任,屡屡进谏,如刘文正相似,乌珠穆沁部行汉政,改国号嘎达斯。

却说战等归东武,厉闰见过,大笑,曰:“不罔此行!”于高宇等一一见过,高宇等亦惊闰年老而艺不老,日食斗米,开两石之硬弓,数称善,战欲往京城朝拜上帝,闰因意冷心灰,谓战曰:“当得便处求天下。”战大喜,曰:“本欲反,唯恐恩师不肯,得此语便好。”次日,别恩师而去,涕泪满衣襟,书《别恩师赋》曰:

浪子传火还乡里,

恩师薪尽为门生。

片片音书寄涕泪,

号哭天涯一面人!

抬八顶大轿,旁围迟锐所带袍哥数人,如朗公新相,直至京师,舆洗毕,战面见天子,天子见战堂堂一表、凛凛一躯,大喜,授铁岭卫指挥佥事,四品衔,长安王郝文炀觉战初至,封赏过重,乃奏曰:“臣思战胞不喑世事,不得过高。”文夫惧炀威势,只得曰:“似此,卿见如何?”炀曰:“可为神机营把总,留京中看视。”战谢过,往诣左都御史刘一鸣,呈上书礼,门房入报,鸣闻之,怒曰:“本以为琅琊刘景升乃坦荡之人,今见之,乃虚名也!”命言身有小恙,不见客!战知事,归馆驿见颐等,言鸣府上之事,高宇闻之笑曰:“兄长不知,那刘一鸣最厌上门之客,如何却拜他?”战亦笑曰:“战此举实欠思量。”忽变色曰:“定使之见我本事!”自于床上睡去,思量后手。

时赵日良升任吏部侍郎,战往交,畅谈一夜,良喜战才,自此,朝中上下,皆知二人之交,掌京察者,吏部尚书杨新锐并良,故言官不敢劾战,战官运亨通,任副骁骑参领,四品衔,但有人贿赂,尽皆收下,为其谋私,势力愈大,常有人美言,杨新锐教子无方,战劾之,列大罪十二条,时京察已过,战使言官一齐上书,锐罢官,赵日良任吏部尚书,战密以重金贿毛润宇,欲为包衣骁骑参领,参领名包言,宇乃于朝上进言,战又推辞,坚决不任,文夫曰:“景升,福臣也!”战后与宇赔礼,曰:“欲以此得宠,然此事一出,太师亦当得褒!”宇大喜,二人结友,然少有走动,宇疑,战告曰:“战朝中正红,如太师相交,将授人以柄!”宇愈加喜战,时一鸣任次辅,与宇交恶,战大喜,曰:“时日至矣。”竟又劾宇,宇大怒:“此人如何劾我,此人果非吾党!”欲罢战官,时上书劾宇者,不过几人,一鸣改其识,为战辩,包言感战德,亦为战辩,战乃交一鸣。

时弘吉刺惕部浩特劳巴雅尔,叛帖木日巨日赫,占满洲,犯境,起大兵十三万,关宁告急,文夫四处寻可用之士,召团练总兵官,无人愿往,文夫焦头烂额,忽闻战愿往,文夫大喜,使为辽东总兵,命往关宁,一鸣为战践行,曰:“先前冒犯,多有得罪,休怪休怪。”战曰:“阁老那里话来,战亦有罪!”鸣愈喜。

战至宁远,召流民一万,充军,女真新叛,此些人等失家土,战以民此心,建景字营,称翊殇军,领宁远总兵,日夜操练,无半丝懈怠,上有左都御史刘一鸣,无人敢惹,战数上书,求扩翊殇军,得恩,复招兵一万,建七营,景字营有诗一首,曰:

关宁民风亮,

忠心上报恩。

白日刀头举,

夜幕论家国。

问汝何来意,

言说身所依。

铁骑驰滩上,

更显当时英!

又分营五座:当先服字营,营官王露颐,为宁远副总兵,称掣孽军,亦有军诗曰:

城头白~粉黛,

黑发遮炎阳。

胆气追中山,

义勇称开平。

长长鸳鸯袖,

马上请长缨。

竹帚赶匈奴,

丹青画美人。

颐之后,乃开字营,营官迟锐,为塔山总兵,称捭阖军,军诗曰:

扬鞭长啸,

立马横刀。

遥见故国三千里,

要建功勋九万长。

踏马做歌,

山上骂夷秋,

几经周。

两耳但不闻《何满子》,

谁肯报知恩?

开字营后,乃捷字营,营官刘高宇,为松山总兵,称睥睨军,后随移字营,营官刘高坎,为松山副总兵,称荡涤军,二营合诗曰:

克敌在于勇,

全胜在于谋。

关羽敌万人,

吕蒙破千军。

将帅号令明,

兵卒军威肃。

龙游深水里,

凤舞蓝天高。

再后,乃台字营,营官孙一雄,为锦州总兵,亦诗曰:

国有虎狼兵,

人围在台营。

愿赴刨肠死,

敢效裹尸还。

双脚为门槛,

两眼视狼虫。

早遂男儿志,

觅个贵封侯。

随之,乃儁字营,营官张子轩,为锦州副总兵,亦诗曰:

狮头铠烁烁金灿,

鬼头刀凛凛寒光。

谋国之忠和如我,

知人之明却刘公。

其末即胤字营,营官孙琦,为连山总兵,称腾炎营,诗曰:

纲常有万古,

节义存千秋。

杀气浮关外,

战尘现眼前。

干戈千百年,

心高欲尽除。

马上读《文子》,

笑折前头花。

以上兵马,水陆总计两万人,会和蓟州、宁夏、宣府、大同、太原、延绥、固原、甘肃、昌平、真保八镇,克师勤王!

却说毛太师宇深恨刘战,使辽东镇守太监王昌诬告景升,王昌即黄门王资皓内弟,昌受宇令,于各军营巡视一番,乃上表,曰战吃空额、克扣军饷,谎报兵丁,言二万人,实一万不足。战闻之,亦上表,曰无异议,此后军饷,即作一万发放,昌闻之大喜,岁末,一万勇丁,各执刀枪,奔昌府上,问求军饷,昌只得于私库中取饷发放,告宇书,曰战狡狯,智谋不足,宇答以自作定夺,战又结仇与昌。

时敌以图兀勒布日为先锋官,率轻骑五千,暗渡挂袍山,兵临城下,宁远告急,战曰:“国养兵,在此一时!”命倾城迎敌,放下吊桥,大开城门,一字排开,喊声震天,擂鼓吹笙,只见蒙将当先出马,手持大环刀,狮盔兽带,身披白鹤袍,骑一达马,宝马通体白色,头高八尺,眼下有泪槽,额边生白点,骑则妨主,即“庾公乘马”也,立于阵前,耀武扬威,满口“汉狗”乱叫,早闹翻一员大将!面带一纹金石鬼面,身披一凤花翎狐裘,金盔金甲,五股勒甲绦,持鬼头刀,骑黄骠马,此人即台字营营官孙一雄,大喝曰:“贼将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纵马抡刀,直取番将,副先锋查日斯喝曰:“贼将休得多言,可认得你家查日斯将军!”二将刀枪并举,杀到一处,斗十余合,雄趁两马错镫,背砍查日斯,一个刀花,使一个“凤凰单展翅,单刀奔莫愁”,往查日斯背后砍去,查日斯大惊,将枪往后一背,使个苏秦背剑,兵器相撞,查日斯大叫一声,丢盔弃甲,撇开手中长枪,伏于鞍上,往本阵便走,雄大喝一声:“敌将那里走!”纵马便追,蒙古牙门将塔拉大吼一声:“休伤我主!”接住一雄厮杀,战不三合,战令王露颐暗放冷箭,颐领命,弯弓搭箭,说一声“着”!一箭将塔拉射于马下,雄赶上一刀,结果性命,先锋大惊,喝曰:“为二位将军报仇!”挥刀赶来,雄正待厮杀,忽闻阵上一声喊:“孙将军少歇,且看露颐禽拿此人!”一个蛟龙出水,戟尖直奔番将咽喉,图兀勒布日闪身得过,一刀挥来,颐架住,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杀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好一场恶战!战五十合,胜负未分,颐暗思:本欲三合取此人性命,却如此了得。乃诈败,拨马便走,番将不知是计,挺刀便追,颐将画戟于鞍鞒挂住,取下鹤画弓,瞄得亲切,一箭射去,时敌阵略阵官瞧见,大呼曰:“贼将休得放箭!”番将见颐转身,已自瞧科,乃将身一扭,箭由耳边擦过,却不知颐左右手皆可开弓,复一箭射去,番将躲闪不及,射中肩胛,大叫一声,摔于马下,颐大喜,以戟尖指其首曰:“吾不杀汝,归报尔主,使能战者来!”番将应下,一个鲤鱼打挺,逃回本阵,战命夺其好马,将令旗一挥,一齐追杀,鞑子十损七八,追杀数十里方回,战得胜回营,使孙一雄、张子轩二将紧守城池,自引王子服、二刘于距城三十里处扎下大寨,使迟锐、孙琦于贼寨前十里扎营,呈掎角之势,每日寨前讨战,贼不敢出,唯将免战牌高悬。

战见敌不战,正纳闷,忽报番兵断我粮道,战大惊,曰:“彼无战策,然狡猾之甚!”传命孙琦来救,又有探报来报,曰:“贼见北寨大将唯二,乃围孙、迟二将军!”战大怒,命埋锅造饭,待天明时,拔营起寨,王子服曰:“如此,恐受敌伏兵。”战曰:“军容整肃,双人一组,背照而行,不惧伏兵。”令后队变前队,使人传书往孙、张处,令发兵,下书人回报:“孙、张二位总兵受王昌软禁,解除兵权。”战大怒,掀桌骂曰:“可与自家兄弟争权夺利,贼兵一至,却是个酒囊饭袋!”使人传书往王昌处,令解孙、张缚,援救迟锐,刘高宇曰:“彼不救奈何?”战曰:“闻书,而不发兵,死罪,彼断不可为!”高坎曰:“此人智谋不足,见此机会,无多思也!”颐亦曰:“又兼毛贼势大,死罪可做充军,充军可做无期,无期可做有期,有期可做削职,削职可做罚银,岂不闻‘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耶?”战曰:“不救又奈何?某无策耶?”虽不闻,传令徐徐退兵。

道遇伏,战有命,而不至重挫,锐时陷入重围,告急文书送入宁远,王昌俱不闻,琦曰:“信己!”挥师突出,《兵》云:围师必阙,贼见锐、琦骁勇,纵一面使其出,琦一马当先,见前横一段长河,三面之贼皆喊杀至,琦谓锐曰:“成败在此一举!”锐曰:“尔欲何为?”琦喝曰:“不愿受缚者随我来!”时天十月,虽河未冻,然水冰刺骨,琦卸甲咬牙,衔刀跃于水中,喝令举马鞍于背上,莫携多物,众军士仍犹豫不前,贼兵至矣!锐大喝:“快快下水!”贼杀汉军数人,琦大吼曰:“留此一命,心照千古;丹书留名,谁俱寒暑!”众人亦大吼:“留此一命,心照千古;丹书留名,谁俱寒暑!”皆如鱼跃,遁于水下,鞑子乱箭射来,俱以马鞍抵挡,鞍如针球,锐、琦身被数箭,犹死战,鞑子皆马上客,锐命弃马,琦曰:“弃马,马为鞑子所用也,即杀之,亦不可与鞑虏!”锐从其言,皆杀之,作肉食,命翻山而行,皆闻携家带口,父寻子,兄寻弟,琦不忍听,令早行,后人有诗叹曰:

石壁千寻险,

江流一矢争。

曾闻飞将上,

落日吊腾炎。

锐等死战得脱,与战相遇,共归锦州城,锐、战把总、千总战死十二人,战令追认都指挥,哨官死二人,中记名营官、总兵死四人,追认提督,后,战问琦、锐曰:“王昌可曾发兵?”锐顿足曰:“如何肯发?”琦亦曰:“鞑兵三千攻大寨,死者千余”,战曰:“虽败一仗,未至大错,然王昌不发兵,甚是可恶!”颐曰:“初不闻吾言,如之奈何?”战冷笑一声,拂袖而退,曰:“某已有策,姊姊勿忧!”修书一封,送往王府,书曰:

景字营统领,翊殇军统帅,宁远总兵刘战下问梁栋镇守太监王昌:

现朝中尊者,毛太师润宇,战知,天下人亦知,公公亦知;而又尊者,秉笔太监王资皓,战知,天下人亦知,公公更知;然安王所喜者,除此二人,更有太保、左都御史、武英殿大学士刘,少保、吏部尚书、建极殿大学士赵,战更拉帮结派,党羽不亚于此上,上至侍郎、尚书,下至翰林、庶吉士,皆有战胞,更赵尚书掌京察,不知公公何以应对?更兼陛下自幼与战相交,亲同手足,陛下臣,战臣也,陛下友,战友也,同理,战敌,陛下敌也;更宁远之兵将,战所召,战所练,纵天地不可拆,孙、张二人,不世出之虎将!害之,寒天下名士之心,至群贼并起之日,究谁人过错,公公担待不起。

昌阅此书,大怒,拔剑劈桌,削下一角,复观其书,竟冷汗直冒,于屋内来回踱步,索性伏下,彻夜未眠,越加恐惧;次日,忙放出孙、张二人,求二人谅解,千拜万拜,二人方恕,曰:“不知刘总兵如何。”昌曰:“某去便是!”自上门赔罪,于战门前连连叩首,如雨点下,痛哭流涕,曰:“此皆毛贼之语,将军莫记!”战喝曰:“如若再犯,军法不容!”昌复叩首,誓不与毛党相勾搭,战笑曰:“战知公公本意,不复观察!”昌拜谢,方欲走,战叫住,冷笑曰:“空口无凭,可留字据,适才公公所言之语,战皆使人记下!”昌大惊,思:好利害刘景升!欲推辞,战见,转面厉声问下人曰:“吾所要利剑,做好否?”昌忙曰:“立下便是,立下便是。”战暗笑,命取笔墨,昌立毕,战笑曰:“此物战必藏于身边!”转身入屋,昌战栗不止,一人归府,大病三日。

时图兀勒布日新败汉军,正摆酒庆贺,战命深夜劫营,军士遍插羽毛,掌灯为号,取精壮士卒千人,带二刘、王子服为前队,迟锐、孙琦为后队,以备接应,孙一雄、张子轩放火呐喊、迷惑敌军、并作伏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王昌得知,大喜曰:“我计成矣!”命人记下战行军时日,兵卒多少,一应战略部署,尽皆盛于书内,送与图兀勒布日。正如邱仙根所诗:

宰相有权能割地,

孤臣无力可回天;

扁舟去作鸱夷子,

回首河山意黯然。

昔日刘景升亦有一副对联,便嘲讽此些尸位素餐之人:大腹便便,皆为百姓充腹食;锦衣彩彩,尽是黎庶挡羞布。

有分数:马陵道前失大将,落凤坡里亡英才。正是:凄凄惨惨,未建功即身败亡;沧沧凉凉,不立业却躺孤坟。忽闻昨夜嘉胤死,泪洒乾坤草木湿。预知何人殉国,且听后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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