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照顾
送温暖系统着实没想到卓飞星能这么不要脸，两个全要。
修人设系统气哼哼地冒了个泡，等着看热闹。
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结果二百五。
那可真是笑不活了。
卓飞星不知系统所想，淡定地碾药丸。
这药丸是系统提供的泻药，说是碾成粉末全都兑到粥里，就能起作用，让人跑个十趟八趟厕所也就完了。
但以姬踏月如今的情况，要真跑个十趟八趟厕所，搞不好真要一命呜呼去见阎王。
卓飞星自认不是个好人，但也不能为了任务就把人往死里折腾。
药粉碾得像面粉一样细腻，卓飞星把药杵放到一边，倒出药粉。
修人设系统兴奋起来：“对，就这样，药粉越细腻越好融进粥里，药效发挥越快！”
卓飞星把药粉摊开，小心翼翼拈起一粒来，放在紫砂锅的一侧，然后就准备盛粥。
修人设系统震惊道：“你就下完药了？”
卓飞星理所当然：“是啊，你又没规定下多少药。”
“一整颗！”
“你发布任务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卓飞星笑得颇为阴险狡诈，“现在想起来，晚啦！”
“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修人设系统痛心疾首道，“你这是对我耍流氓！”
就这么点药，别说人了，就是蚂蚁吃了都不一定能出事！
更何况这么点药它还不一定能盛到碗里，更没用了……
卓飞星从另一侧盛了半碗粥出来，歪曲系统的意思：“我对系统你没什么兴趣，你不用太担心这个问题。”
修人设系统一噎，决定避开这个尴尬的话题，又把矛头对准了粥碗：“你确定碗里有这个药吗？”
“分子是不断运动的，所以一定有。”卓飞星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这是人干事？”修人设系统觉得心塞，反倒是送温暖系统闻言幸灾乐祸笑出了声：“现在都是和谐社会了，你怎么还做不安定因素？”
“我也不想啊……”修人设系统哀嚎道：“我们总系统通过推演，预测出本文重要角色都会崩人设，所以把我派来对人设进行修正。”
它叹气道：“书中的人都不能崩人设，身为恶毒女配的宿主自然也得维持原人设。”
“姐妹，你可真惨呐。”送温暖系统听完，竟生出几分同病相怜来，“我们总系统说这个世界应该是和谐的，但是本文女配卓飞星，哦，就是宿主，她太能折腾，严重影响世界大和谐，所以把我给派了来。”
“让反派做好事，也不容易啊。”
“同是天涯沦落人。”修人设系统看同样倒霉的送温暖系统忽然顺眼起来，几乎要跟对方拜把子，但紧接着就听对方期期艾艾道：“宿主，你什么时候给男主喂张师兄开的药啊？”
修人设系统：“？”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卓飞星第一次照顾昏迷不醒的病人，尚有些手忙脚乱，被系统一提醒，再回想回想自己上辈子看过的电视剧，好像没哪个病人是在昏迷状态下被喂粥的，被喂药的倒是不少。
所以她大概应该先喂药？
桌子上，玉瓶中装着药，玉瓶下压着张纸。
她把纸张抽出来一看，顿时一喜。
师兄贴心，不仅留了药还留了说明书。
药是吸入式的，拧开玉瓶，放在鼻翼下，就可以靠呼吸把药物吸入进去。
药效有些慢，姬踏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送温暖的任务已完成，卓飞星跟系统结算了锻体丹，也给自己舀了碗粥，就着包袱里的一小罐咸菜吃了。
姬踏月是后半夜醒来的。
房中点了几根蜡烛，跟床边有些距离，烛光暖黄，并不刺眼。
他微微一偏头，就能看见卓飞星。
小姑娘坐在小板凳上，脑袋枕着床边睡得正香，想必是一直在照顾他，太累了才蜷在床边小憩。
小心翼翼从床的另一边坐起来，他从床里扯了个毯子仔细盖到卓飞星身上，这才又缩回了床里。
先让她好好睡一会儿吧，姬踏月想。
打他有记忆起，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了，吃百家饭长大。
平时邻里乡亲帮衬着，但也难以面面俱到，很多时候都是他自己在硬抗。
偶尔看见别人家孩子生病的时候，父母恨不得衣不解带照顾着，他就羡慕得不得了，等到自己生病的时候，就也会幻想父母照顾他的景象。
他幻想了那么久的事情，在他进入莲玄宗后乍然实现，虽然不是父母，但也总带着些不真实感。
原来被人照顾着的感觉是这么美好。
作为回报，他或许应该让她来当小师姐？
不。
无论是小师兄还是小师姐，更多的其实是一种责任。
他还是希望她能快快乐乐的，责任由他们这些师兄师姐扛着就好了。
“你醒啦？”他正胡思乱想着，熟睡的小姑娘已经醒了，见他一人在那发愣，不由嗔怪道，“怎么不叫我呢。”
姬踏月挠挠脑袋：“师妹劳累许久，想你多睡会儿。”
卓飞星纠正：“是师姐。”
米粥一直放在炭盆上热着，有些烫手。卓飞星垫了几层抹布，这才端过来喂姬踏月。
姬踏月还从来没被人喂着吃什么东西，总觉得有些不太自然：“我自己来吧。”
“也行。”卓飞星打量他两眼，发现他气色是真好了不少，也就乐得清闲，把碗交到他手里。
“张师兄说你刚醒的时候需要少吃点，所以就给你留了小半碗粥。”
姬踏月嗯了一声，安静吃粥，卓飞星也没什么想说的，干脆在识海中把系统喊了出来。
修人设系统不情不愿地被卓飞星喊上线：“宿主，你这任务完成度也太低了……男主根本就什么事都没有嘛。”
“那是你的任务描述有问题，不是我有问题。”卓飞星催促道，“快把奖励拿来吧，我都快想死它啦。”
“你不能……”修人设系统跟卓飞星扯皮半天，最后在她以后都不做任务的摆烂威胁下捏着鼻子认了。
送温暖系统给竞争对手补刀：“亲，下回你就选我一个，我多给你奖励。”
修人设系统本来正咸鱼躺，闻言咬牙切齿道：“我也多给你奖励。”它绝对不能被另一个系统给比下去。
卓飞星：“哎呀，你们真是太客气了。”
好样的，你们就这样卷起来。
卓飞星垂着眸子已经坐了很久，姬踏月搁下空碗，试探喊道：“师妹？”
卓飞星啊了一声，迅速回神：“吃完就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还要到传道堂去上课。”
顿了顿，她又道：“要是明天你去不了，我就给你带个假。”
第二天，姬踏月虽然脸色苍白、走路发飘，但还是坚持着跟卓飞星一起去了传道堂。
传道堂是给莲玄宗新入门弟子讲课的地方，讲的东西非常浅显基础，诸如对修仙界的认知、莲玄宗的门规、引导弟子修炼入门等等。
这些课庞杂看似用处不大，但真能全记下来也会受益匪浅。
今天上课的是一元峰的穆长老，负责讲授世界认知。
他一挥袖子，凭空出现四个活灵活现的人来。
众弟子精神一震，正要细看，其中一个忽然变成只小狐狸跑远，另一个也嘭的一下散成了一团雾气。
穆长老再一挥手，余下的两个也消失不见。
众人哪见过这般光景，嚷嚷着要长老再变一个出来。
长老见气氛已经调动起来，便开始讲课。
这个世界分人仙妖鬼四类，但这四种之间又不是完全割裂的。
人可以修仙，妖可以修仙，鬼自然也可以，反之亦然。
“鬼在酆都，除此之外的，在凡世和各个洞天福地中皆可见，比如我们莲玄宗，天照峰的黄暮雨就是从妖修仙。”穆长老道，“修仙的未必都是好人，妖和鬼也未必都是坏人，大家以后遇到的时候自己多留点心眼。”
……
“站住！”
刚一下课，卓飞星二人刚站起来准备回天照峰，就被一人喊住。
“有事？”卓飞星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不由有些稀奇，人生地不熟的居然也得罪人了。
这人自报家门，乃是金玉峰出身，卓飞星这才恍然大悟，对方多半是因着收徒大典上金玉峰峰主被他们下了面子，特意来找场子的。
果不其然，这人冷傲道：“一年后就是新弟子大比，希望师弟师妹真如自己昨天说的那般硬气，以天照峰弟子的身份参加啊。”
卓飞星看了他半晌，蓦地笑道：“好啊，不过师兄到时可也别另拜他人啊。”
“呵，我倒要看看那时你们两个能不能延续天照峰的荣光。”
姬踏月脸色阴沉，冷声道：“有些人想延续荣光还没得延，倒有闲心操心起别的山峰来了。”
对方被他这般挤兑，险些气炸了肺，要不是顾忌着莲玄宗禁止私斗，恨不得当场就要冲上来打一架。
这人咬牙切齿地看了他们半晌，最终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往外走：“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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