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炼
“你说他口中的荣光是指什么？”
姬踏月也不知道，还是回了天照峰才从白斩霜那里得到答案。
历届新弟子大比但凡有天照峰弟子参加的，力压群峰拔得头筹的都是天照峰的弟子。
没人参加的那几届……要么是压根没收到弟子，要么就是收来的弟子在半年重选师门的时候，跑到其他山峰去了，跑去金玉峰的尤其多。
卓飞星好奇道：“然后金玉峰的就取代天照峰成为头名？”
白斩霜咳了一声：“怎么可能，天照峰又不是镀金的地方，只要进来走一圈就能铸个金身出来。不过都是日以继夜的努力罢了。”
所以离开天照峰的其实都是不努力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天照峰的修炼方式是常人所不能忍耐的，留下来的都是变态？
卓飞星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心里嘀咕不断，面上仍旧故作轻松。
“要是半年后你们还留在天照峰，就得以本峰弟子的身份出栈。”白斩霜看向二人，眼中满是期许，“到时就看你们了，莫要堕了天照峰的威名。”
这话说的，就差直接告诉他们要打赢了。
卓飞星一噎。
她只想老老实实苟命，偏要被迫卷起来，去做出头的椽子。
出头的椽子，那是要先烂的啊……
真是糟心。
但她绑定的两个系统却老怀大慰，终于不是只有它们两个卷起来的世界了。
“宿主，我们看好你。”
可我不看好我自己……
卓飞星在心里给自己掬了把泪，面上仍旧一片平静，随着大师兄周游天照峰。
这事本该昨天就完成，结果姬踏月一晕就给拖到了今天。
天照峰上人口简单，布置也是如此，师父松无住在山顶，往下就是弟子住的地方，五个人的小院连成一片，仿佛一个小村落。
弟子房左边有个厨房，如果懒得去宗门里的大食堂吃放，就可以自己来小厨房做饭糊弄一口。
右边是藏书阁，里面摆了些天照峰的功法。
“藏书阁里没有剑法只有术法，你们需要的话，可以去看看。”白斩霜又一指后山，“后山有片空地，扰民的功夫都去那儿练。”
白斩霜说完，仔细想了想自己有没有遗漏，好一会儿，他一拍脑袋道：“再过几天你们就要学入门剑法了，有不懂的就去问师父，千万别不好意思去，不然损失的还是你们自己。”
没想到来了修真界还是要辛苦学习，真是毕业八百年又做回了学生了。
与大师兄分开，卓飞星一头扎进了藏书阁。
书里的姬踏月练剑的天赋万里挑一，能超过他的寥寥可数，想必现在也是如此。
而她在书中的时候即使一门心思练剑，也总是比他差上那么一点点，如今换了芯子也不好说就能超过他。
卓飞星指尖从各种术法秘籍上轻轻划过，心中有了计较。
与其一辈子被笼罩在对方天才的阴影里，不如试试从另一个领域超过对方。
手指停在一本叫“追溯”的秘籍处，她把书抽出来，发现这大概是被用于追踪和回溯过往的术法。
秘籍分上下两卷，上卷主追踪，需要用到法宝司南；下卷主回溯，需要用日晷。
练到登峰造极之时，无物不可寻，往日犹可追。
看起来是个极好的术法，可惜练个皮毛容易，精通却难。
卓飞星捧着书，指间从一排排字迹上细细摩挲过去，越发心动。
且不说往日到底可不可追，就是把这术法施加到古物上回溯一下过往看看历史系列剧也是不错的。
如果有钱就好了。
这样她就可以立刻打造出两个法宝来尝试。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她也只能把主意打到宗门的珍宝阁上。
半年之后，珍宝阁会对新入门的弟子开放，他们有一次机会进去选一样法宝。
一样……
她却需要两样，哦不，还需要一柄剑！
卓飞星皱了皱眉，有些烦躁地回了房间，决定走一步算一步。
几天之后，传道堂开始教授弟子引灵气入体的法门，卓飞星几番尝试，渐渐摸出点门道，灵力在经脉中循环一个大周天，最后汇聚于丹田时，她甚至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灵了几分。
她总算是两只脚都迈进了修仙的门槛了。
真是个值得庆祝的大喜事！
庆祝还是得熟人一起才有意思，卓飞星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姬踏月。
“师弟，你看我们两个都成功引灵气入体了，今晚好好庆祝一番？”
“师妹说得不错。”
卓飞星冷哼一声，把头转向一边，别扭道：“晚上厨房见。”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似乎姬踏月的心情还算不错。
两人到现在也没掰扯明白谁先入门，整日里师妹师弟的乱喊，斗鸡似的，谁也不让步，偏偏奇迹般的没吵翻脸。
卓飞星针对这点想了很久，最后归功于还没到原作两人翻脸的时间点。
两人的庆祝十分简单，不过是从地窖里扒拉出几个地瓜，架在火堆上烤着吃。
“再过几日，就要学入门剑法了，等学会了，咱俩切磋切磋？”卓飞星给地瓜翻了翻，问的有些漫不经心。
“好。”
卓飞星没想到他答应得这般快，闻言有些意外地抬头看过去。
少年坐在柴火后，脸上映着跃动的火光，目光平和，在她望过来时才出现了些微变化，隐隐有一丝笑意流出来。
热气氤氲间，他与书中的姬踏月重合，又很快分开。
卓飞星清楚地认识到，眼前的人与书中的男主不一样了。
在那本小说里，他们两个虽然同时入师门，交集却不多。况且书里的他跟个刺猬似的，看着谁都觉得是有刁民要害他，更别提是对她这种居心叵测的。
那是绝对不会露出现在这样的笑容的。
也许，她的人生也会与书里的卓飞星有所不同……
地瓜又翻了几翻，烤得冒出些糖浆，两人你一根我一根分着吃了，说说笑笑庆祝一通，便各回各家早早睡觉，养足了精神好去学剑法。
教剑法的仍旧是穆长老，他先把这套入门剑法整体练了一遍，再拆解开教给学生。
但凡招数，皆讲究一个准字，哪怕只是差了那么一毫一厘，威力就要大打折扣。尤其入门剑法，更是打基础的关键，若是这时就养成得过且过的习惯，往后的修道就算是毁了一半，因此穆长老教授起来十分严厉，要求弟子每一个动作都务必做到完美。
新弟子都是第一次练剑，手脚仿佛是新装上去的，每一只都有自己的想法。明明这一招该脚向前一步刺出木剑，偏偏脚丫跟生了根似的定在地上，木剑却已经出去了。
那一招应该剑尖刺出再微挑，结果木剑在空中囫囵画了个圈就算完了。
每当这时，穆长老就给他们一个个摆正姿势，再喝令练习，什么时候练对了什么时候才能休息或者学习下一招。
传道堂的弟子因此苦不堪言，每天都哀嚎一片，但不可否认的是，经过四五个月的练习，他们的入门剑法确实看起来有模有样了。
从传道堂毕业这天，卓飞星信心满满找上姬踏月：“上次咱俩说学会剑法就切磋切磋，不如现在就去后山比划比划？”
姬踏月也想知道自己水平如何，欣然同意。
“宿主，请在切磋中伤害到男主。”修人设系统沉默了好几天，终于又冒了个泡，“奖励十块下品仙晶。”
送温暖系统像是故意作对，也在这时候冒了出来：“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切磋时，宿主务必保护好自己，也不要伤害对手。奖励一百钱。”
卓飞星：“……”
这两个系统还真是，要不来都不来，要来就一起来，倒是错开些啊，这完全相悖的两个任务，怎么钻空子嘛。
卓飞星试探道：“要不你们商量商量，轮班发布任务？”
“我拒绝！”
两个系统异口同声，默契程度震惊卓飞星。
“行吧，老规矩，我都要。”
全接了，能完成哪个算哪个，反正她不亏。
两人用的都是宗门发放的木剑，切磋中也不用灵力，单纯比招式。
在场地站定，两人各自做出一个起手式。
卓飞星纵身一跃，木剑稳稳刺出，直奔姬踏月心口。
姬踏月也不是吃素的，木剑横至身前，将对方剑尖挡住后，一个侧身转到卓飞星身后，木剑横扫而出。
卓飞星矮身躲过，剑尖自下向上挑起，落点仍是对方心口。
二人你来我往，一时间胜负难分。
修人设系统急得跳脚，叫道“用石头砸他！”
卓飞星听从系统建议，木剑在地上划过，挑起快石头，飞起一脚把它踢了出去，直奔姬踏月面门冲来。
后者悚然一惊，身子条件反射般往一侧躲去，石头擦着边飞过去，咚的一声撞上了什么东西，落地。
经此一招，切磋自然进行不下去了。
姬踏月皱眉：“师妹……”
卓飞星咳了一声，走上前：“后面飞过来一个东西，我一着急，就把石头踢过来了。”
那东西飞得太快了，火红一团炮弹一样弹过来，辨别不出是什么，这时走近了，才看出来石块撞上的是一只羽毛火红的小鸟。
此时小鸟一只翅膀掐着腰，一只翅膀指着他们，化身成愤怒的小鸟，尖声指责：“你们怎么乱丢石头，你们礼貌吗？”
把鸟托到手心里，两人仔细检查一番，确定这一小团毛茸茸无碍，才松了口气。
“实在是对不住。”卓飞星尴尬道歉，“那个……赔偿你医药费？”
小鸟上下打量她一眼，长得挺可爱的，可惜穿着宗门弟子服，看起来就不太有钱。它也不是讹人的鸟，干脆一挥翅膀，大度道：“算了算了，这事其实也怪我，就不用你们赔了。”
“不过……”小鸟往卓飞星手心里一坐，问道，“你们两个去给我找找场子吧？”
不等卓飞星发问，她就嘟囔道：“刚才跟金玉峰的鸟打架，没打过，就被打飞过来了。”似乎是自己也觉得丢人，它咳了一声，“我还没长大嘛，长大了它就打不过我了。”
卓飞星咳了一声。
一个菜鸟再加他们两个，也不过就是多了两个菜鸟而已。
三个菜鸟能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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