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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阶级炼狱


林木生无所谓地耸耸肩,“要我去吗?”

        这一句他是冲着枕山说的。

        枕山微笑道:“按道理打入天堂内部可以接近‘兽性’,可以较快找出它究竟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但这种事毕竟不能勉强,你要是讨厌我们可以用别的办法。”

        “没事啊。”林木生淡淡道:“反正我也挺喜欢她的。”

        阿尔蒂尔听到这话下意识看了一眼良夜,发现他站在林木生身后没有任何动作,也看不出喜怒。

        “那我可回复她了啊,你俩要真成了,让她停止‘兽性’传播,也算做了个好事。”闫王开心地说。

        “哦对了,”林木生忽然转头面向良夜,话却是冲着闫王说的,“和她说我还要带我哥哥过去。”

        “就说……我哥哥脑子不好,离开我不行。”

        说这话时林木生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一旁的闫王第一次见这美人露出正常的表情,不由被惊艳到了。

        但良夜却只是见怪不怪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阿生,你是有什么谈恋爱我看着才会开心的毛病吗?”

        像是笃定良夜不会拒绝,林木生直接无视他的叹气,兀自找了个舒服的沙发躺下玩通讯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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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场时,一个面容清秀的男生来领两人离开,阿尔蒂尔等人则是直接回去了地府。

        林木生两人被安置在天堂的休息室,里面的参赛者一个个都神色冷漠,像是在压抑什么,而当那些的目光看向二人时,又会带上嗜血般的狂躁。

        良夜感觉自己就像一盘端上桌的美味佳肴,等待被人拆分入腹。

        过了一会儿,白云戚亲自过来,带着两个人坐上车,驶向了天堂的基地。

        天堂的基地与地府的地底迷宫不同,更像是一座纯白色的工厂,烟囱和筒楼林立。

        白云戚带着两人沿着阶梯一直向上走,来到一座栈桥,玻璃制成的桥体连接了两座最高的楼。

        玻璃桥下,无数注射毒品后发狂的人向上伸着瘦骨嶙峋的手,用狰狞已不似人类的表情发出低吼,仔细看去,那些人嘴角还有可疑的碎肉和血渍。

        良夜仅仅是向下看了一眼,便白了脸色,但为了装作痴呆,努力维持着木木呆呆的表情。

        他听到白云戚用温温柔柔的语气说道:“你们在地府应该了解到‘兽性’了吧,不过那群家伙肯定满口都是辱骂,说什么我们把人变成疯子什么的。”

        “难道不是吗?”林木生淡淡问道。

        听到林木生问话,白云戚有些害羞地勾起嘴角:“当然不是,我又不是傻子,谁会花那么多精力去研究一个只会让人发疯的东西呢。”

        “虽然是秘密,但和你们说了也无妨。只看数据来讲,十个注射‘兽性’的人,像刚刚那样丧失理智的只有一两个而已,大多数都是增强了身体素质但还能很好控制自己呢,最多也就是变得暴躁一点,甚至还会有一两个完全不受影响。”说这话时白云戚甚至还带着小小的骄傲,似乎是研究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而且我们也没逼他们用啊,但毕竟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更强大的实力,代表更多的资源和金钱,自然多的是走捷径的贪婪之徒,我不过是个商人,一切满足客户需求嘛。”白云戚温婉的脸上露出微笑。

        “这么珍贵的玩意儿,为什么拿来换我。”林木生问道,脸上却并无好奇之色。

        “当然是因为我爱慕您呀,长成这样还能拥有那么强大的身体素质,整个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个吧。”白云戚说着,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林木生,仿佛真的完全被他吸引。

        可惜万花丛中过的林木生实在太熟悉为他着迷之人的神色了,眼前的女人并没有她说的那样痴迷于他。

        “难道不是因为狂躁的人越来越多,数量庞大到甚至威胁到天堂自己了吗?”林木生嘴角带着嘲讽。

        白云戚闻言并无异色,只是调皮地吐了下舌头,不再言语。

        穿过玻璃栈桥,白云戚带着二人来到一间卧室,良夜先走了进去,背对二人,在他身后,白云戚拉着要进门的林木生索要了一个缠绵的深吻,随后绯红着脸悄声说道:“我的房间在楼上,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林木生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良夜的背影,这才回道:“嗯,晚上见。”

        林木生觉得这女人虽然不像她表现的那样纯良温婉,但是总归有他喜欢的气质在,可以试试,他之前也在任务世界找过女人,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还能换消息和任务,何乐而不为。

        林木生始终觉得去见那个女人和她睡一晚非常值得,直到他转身的刹那,不经意瞥见了良夜的神情。

        向来温暖和煦的人,此刻脸上是如无物之夜一般的死寂,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因为承载了过多的悲哀而无法喘息的,溺水之人。

        林木生的心脏忽然狠狠揪紧了一下。

        但仅仅一瞬间,良夜就变回了原先呆愣的表情,让林木生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你能听见了?”林木生下意识问出了口。

        “听见什么?”良夜看起来也愣了一下。

        “没事。”林木生暗道刚刚可能是看错了。

        林木生道:“你表现得太自然了,我总是忘记,你听不见。”

        良夜轻轻一笑:“是吗,那……谢谢夸奖?”

        是啊,林木生想,戍边之战之后,良夜就失去了听觉,只能靠唇语来读取所有人的话。

        刚刚那些话,他应当是没听见的,虽然听见了也没什么,但……

        他为什么露出那样的表情?

        没有理会林木生的疑惑,良夜见白云戚已经离开了,松了口气,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你是怎么和她商量的?”

        林木生原本下意识变要说“我晚上去陪她”,但不知为何在嘴里拐了个弯,变成了“我晚上去拖住她,你趁机看看,能不能搜寻一下这个工厂。”

        良夜听完没什么反应,乖巧地点了点头,还笑了一下:“小心点,木生”。

        林木生不知为什么看他的笑容,明明还是如暖阳一样的温暖,心里却有点难受,最后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到了夜晚,林木生走向了白云戚的房间,良夜就跟在他的身后,他看到只穿着白色薄纱的白云戚腼腆地倚靠在门口,用那双柔弱无骨的手搂住了林木生的腰。

        林木生顺势被她拉了进去,进入之时在背后比了一个手势。

        良夜看到那手势后收回目光,那是确认安全的意思,他立刻转身向另一边跑去。

        路过那条玻璃栈道时,下方传来低低的嘶吼声,良夜屏息凝神努力忍住不往下看,隐藏着自己的身形,幸好这个世界的夜很深,穹顶被层层阴霾遮盖,天空几乎是纯黑色,很适合躲藏。

        借着夜色,良夜找到了工厂里最高的建筑,同时也是进来时林木生告诉他的嘶吼声最大的地方。

        良夜顺着楼层一层层探去,发现这栋有十几层高的楼里起码有上千个注射了‘兽性’并且发狂的人,整栋楼几乎是一个大型的笼子,每一层都有一两个站岗的人。

        良夜不擅长战斗,但是身形灵敏,动作迅捷,毕竟是使者,比起常人还是强上很多,一连爬了十几层都没有被发现,直到第18层。

        这一层不管是看押的还是被关的人数都明显多了很多,良夜缩在一处死角,静静等待时机。

        离他最近的几个看管的人正围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玩牌,那几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低吼声,神色轻松淡定。

        离得有点远,良夜只能勉强分辨他们在说什么。

        那个瘦高个大致是在抱怨每天都要去抓捕那些注射了毒品的人,工作危险又辛苦却没几个钱,还不如搞个‘兽性’注射了赌一把,赌赢了直接身体素质翻倍,去角斗场赚大钱。

        另一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大的给了他一下,似乎是在教训他异想天开,他在这干了这么久连‘兽性’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不是他们这些下等人能得到的玩意儿。

        良夜没有再看,顺着墙壁悄悄又上了两层,这栋楼的窗户格外多,中间每次差点被发现的时候,良夜就会从窗口翻出去挂一会儿,等人走了再回去。

        到了二十层后,整个气氛都不一样了,与楼下钢筋水泥的墙壁不同,楼上的地板和墙壁都十分干净,铺满了白色的瓷砖,长长的走廊两旁无数单独的房间紧闭,只有一个小的透明窗口,用以观察里面的情况。

        良夜吸了吸鼻子,闻到了空气中浓郁的消毒水味道。

        对于危险的直觉让良夜没有往前,只是站在楼梯口向他对面的房间里望去,他看到里面有许多医疗机器,里面还躺着身穿病号服沉睡的人,外表与常人无异。

        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良夜纠结了一下,还是选择向里走去。

        可是刚走了两步,急促刺耳的警报声便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良夜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自己引起的,只能慌忙向前跑去。

        正巧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推着车从一个房间出来,似乎是听到警报声也有些慌张,于是没有注意身后偷袭的良夜,被迅速打昏了。

        良夜拿走他身上的磁卡,迅速躲进了离他最近的房间,房间非常像一般医院内的病房,上面躺着的人似乎是昏睡过去,良夜进门声音不小,却没有半点反应。

        良夜躲在房间的角落,利用视觉差从那个小口观察着外面,而外面的人却无法立刻发现他。

        过了大约一分钟,走廊陆续来了一队手持枪械的人,忽然,良夜瞳孔一缩。

        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闫王口中此时此刻理应正在熟睡的蒲煞。

        蒲煞的身后跟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面前一个拿着枪的人似乎是在和他汇报情况。

        蒲煞的位置有些偏,良夜只好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挪了挪。

        恰好此时汇报的人变成了蒲煞身后的一个年轻男人,良夜努力分辨,那人应该是在说。

        “白哥,a758没有异常,一切指标稳定,检测到即将完成过渡期。”

        听到这话的众人似乎都很开心,似乎是说着什么终于成功了,但蒲煞的神色却没什么改变,只是淡淡点头表示肯定。

        成功了?良夜心中疑惑,难道天堂研制出‘兽性’的解药了?天堂不想盈利了?

        没等良夜细想,蒲煞像是忽然察觉到什么,锐利的目光鹰一般定位到良夜用于观察的那个小窗口上,良夜一个激灵,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躲开,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

        可是很快,刷卡开门的声音就让他失去了侥幸的心理。

        破门而入的蒲煞看到良夜似乎也不惊讶,嘴角勾起的弧度冰冷,他淡淡吩咐道:“抓住他,要活的。”

        良夜看了一眼人数,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另一边。

        林木生被温香软玉扑了个满怀,也生出几分旖旎的心思。

        屋内熏香迷人,蜡烛的火光摇曳,忽明忽暗地映在帷帐上,映得一室暧昧。

        林木生熟练地将白云戚放在床上,双手撑在她两侧,略微低头。

        白云戚一双柔荑轻轻搂住林木生肩膀,正要拉着林木生低头,却突然发现林木生像是怔住了一般。

        “怎么了?”刻意放柔的声音带着蛊惑。

        林木生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但却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望着白云戚眼睛时,那双看似无害,实际暗藏锋芒的眼睛,像极了良夜。

        于是那个悲哀至极的神情又在他脑海中出现了,挥之不去。

        所有热情被瞬间浇灭,林木生无聊地爬下了床,点了根烟。

        留下白云戚一脸懵,这还没做什么,怎么就开始抽烟了?

        白云戚用温柔的声音又问了一次:“怎么啦?”

        谁知正为良夜那表情是什么意思而苦恼的林木生不耐烦地回道:“别吵,烦。”

        这下可算是彻底惹恼了白云戚,她这样的女人要什么男人没有,自己对他已经算是态度极好,甚至还……

        他怎么敢这么对我?他算什么东西?

        能在阶级炼狱站在顶端,白云戚的实力自然是顶尖,于是她也不顾身上的白纱,果断出腿。

        可她终究只是人类。

        角落的秋海棠不知在何时突然疯长,将白云戚四肢牢牢控制,曼妙的身材被层层枝桠捆成了一个椭圆的茧。

        而林木生看都没有看一眼。

        两人就着这样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上的烟已经摞成了堆,可惜那点麻痹对于作为治愈者的林木生几乎没什么作用。

        忽然,像是觉察到什么,林木生突然扭头紧紧盯住门口,随后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就在他即将到达门口前的一瞬间,大门忽然打开,浑身浴血的良夜冲了进来。

        见到良夜的那一刻,林木生全身的血液像是忽然凝固住了,整个人因为慌乱而失了表情,下意识飞速冲上前将人接住搂进怀里。随后他小心地,轻轻地拨开良夜沾血的刘海,手指抚摸到眉心,传递着能量。

        但治愈者实际并没有治疗伤口的能力,能做的只是在其他使者能量耗尽时,提供自然之力罢了,于是林木生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慌乱。

        他从未看过良夜如此狼狈的模样。

        当余光看见昏过去的良夜肩膀一道深可见骨的划痕后,他彻底失控了。

        同时,身后追随而来的人此刻也到了,刚刚良夜引爆了枪支内的火药,无法控制规模,突如其来的爆炸几乎只有蒲煞一人反应过来勉强避开,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不少伤。

        追到这个房间,却看见了那个被老大带回来的小白脸一脸要杀人的表情。

        忽然,众人的身体被悄无声息钻过来的藤蔓缠住,十几人瞬间全部被绑得不能动弹。

        藤蔓越收越紧,几个被勒住脖子的几乎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死亡瞬间将至。

        林木生面色阴狠地操控着藤蔓,一边为良夜提供能量一边同时操纵这么多植物对他来说也不容易,林木生却毫不在意地消耗着力量。

        忽然,感受到怀里的人动了一下,林木生低头看去,被那人抓住了手腕。

        良夜艰难地说:“阿生,不能杀人类。”

        林木生没动,像是魔怔了,良夜叹了口气,轻轻抬头,吻上了那张弧度完美的唇。

        一触即分,林木生的表情没有变化。

        可周围的藤蔓却都松了下来,得以喘息的人全都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但林木生眼里没有那些人。

        他一把搂住怀里人的后脑,深深地吻了下去,唇齿交融间,他语气颤抖地说道:“你要吓死我了……”

        语气颤抖而热烈,像是差点失去最珍贵的至宝。

        可惜距离太近,良夜听不见,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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