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我都知道了
“怎么……”
温岱衡手抵着白色的a4纸张，随即又握拳放在身侧。“昨晚的酒会是真的很突然，所以来参加你的生日聚会晚了。”
“而且……而且我还给你买了蛋糕对吗？”温岱衡抬手将头发向后按着，脸上的表情呆滞又激动。
黑色圆珠笔滚动到离婚协议书旁，舟凄默默起身从冰箱里拿出那个温岱衡醉酒后给他买的蛋糕，轻手放在桌上。
随后自己又重新回到了温岱衡对面的位置上。
冰箱的保鲜作用太好，透过透明的包装盒，他们都能看到上面鲜亮的柠檬片。
舟凄扯出无奈的笑，温岱衡眼皮跳动。
“我对柠檬过敏。我还以为，这件事会刻入你的骨髓。可你醉酒的时候，偏偏给我挑了一个柠檬蛋糕。”
湖蓝色的包装绸带被舟凄用手指挑开，裹挟在一侧的餐具盒掉落。舟凄慢条斯理的从里面取出餐具，手握着刀具将蛋糕切开。
他轻声说着：”看到这个蛋糕的时候。我突然不知道，是要感动你醉酒之后依旧记得我的生日，还是生气你压根不记得我过敏这件事。”
柠檬片被挑开，单个放在蛋糕盘上。
舟凄将蛋糕切成五份。他每次落刀后，就会用切蛋糕的刀具将切开的蛋糕分放在眼前摆放整齐的餐盘上。
“这一份，给你。因为蛋糕是你买来的。”
“这一份，给我。因为这是我的生日蛋糕。”
“这一份，给沉霭。因为他照顾了你很多事，辛苦了。”
“这一份，给张姨。因为她也辛苦了。”
最后一份舟凄没有再动。他低头见白色衬衫的袖口挨上了一些奶油，随意般从身侧的纸巾盒中抽出一张来用。
温岱衡身体僵硬。他甚至是不敢伸手。直觉告诉他，今天，他可能就要翻船了。
黑色的刀具抵在最后一份蛋糕上，“这一份，昨天的那位omega女士已经吃过了，就放着吧。”
是的，昨晚舟凄给了那位女士一块蛋糕。
温岱衡眼神诧异，他直接拍桌而起，伸手握着舟凄的手腕，牙关紧咬道：“舟凄，你听我解释。”
他没有想过自己准备的这么充分居然会折在昨天一个不起眼的日子里。一直以来，他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舟凄发现。
刚开始他是胆战心惊的。仅管得到了还在实验中的可以用来掩盖信息素的喷剂，可舟凄却有突出与其他beta的可以闻到信息素的特征。
他害怕，可是也别无选择。
舟凄是beta。
如果他平日里不能得到属于omega的信息素的安抚，那么在一年两三次的发情期中，温岱衡只会越发难熬。而且s级alpha的发情期更痛苦更难受。
就像是腺体处被烈火焚烧，大脑被暴打，神经被人挑开。
温岱衡扛了好几次，是真的扛不住了，不然他也不会选择这种方法。
舟凄问：“你和他们睡过吗？”
温岱衡：“没有。”
舟凄：“那你怎么得到信息素的安抚？去酒店，开个房？然后让人家把信息素释放在整个房间中？”
温岱衡：“不是。只是和日常相处一样。”
舟凄轻笑出声，他又问道：“日常相处？那你们会接吻吗？会牵手吗？”
"不会。我做不到。"温岱衡声音逐渐细如蚊蝇。
“可你还是出轨了。”
他的丈夫，他的合法伴侣，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看不到的时候，与数不尽的omega吃饭、喝酒、谈天说地。
那些omega会挽着他的胳膊，会趴在他的耳边说着甜蜜的情话。会肖想温岱衡的结婚证件照的另一半的位置。
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他还不赶紧让位，执着什么呢？
面前的蛋糕被舟凄推开，他重新将离婚协议书摆放好。
“签了这份协议书，然后去注册离婚。你的这些麻烦事就会突然很简单。”舟凄拿起圆珠笔强行塞进温岱衡的手中。他试图用语言诱哄着温岱衡签下这份协议。
“和我离婚，你可以娶任何一位优质的omega，也不需要你再使用掩盖信息素的药品以此来防止被我发现。华梧集团，也会因为你的行为而顺利很多。”
“签了吧。”
温岱衡在此时此刻突然想起来有一次沉霭劝说自己的话，“温总，纸包不住火。舟先生眼里向来揉不得沙子、直来直往。他要是发现了，怎么办呢？”
是啊。舟凄发现了怎么办呢？
温岱衡神情恍惚，他握着手中的笔，耳边是舟凄的诱哄与冰冷，鼻尖似乎还能嗅到omega的信息素味，脑中是温仕易之间对他的诱导。
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突然被人撒开，桌上的蛋糕砸落在地。
舟凄格外冷静的看着温岱衡发疯，看着这个人打砸东西，看着他夺门而出。
他像没有感情的孤魂野鬼，枯坐在椅子上没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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