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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可堪回首 舟凄何辜


繁华昌盛的京都在进入十二月后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雪。

        气温骤降,京都的人一时难以适应。连别墅区街角处处的花店也抗不着冷  早早关了店。

        温岱衡不知道这是他多少次回到这个空旷的别墅了,这个由他和舟凄一起赚钱买下的婚房,在两年后失去了它最初的含义与另一位主人。

        门厅处的壁灯开的敞亮,温岱衡抬头去看,他记得这是当初舟凄执意装修上的,说是壁灯亮起来看着温馨。

        回头往里走几步,别墅的暖气供热也不差。

        他记得有一次冬夜突然停暖,整幢别墅连夜降温不断,他与舟凄两个人在睡梦之中被冻醒。

        而后他和舟凄就穿着单薄的睡衣抱坐在沙发上,两个人挨在一起,身上还裹着一张厚重的毛毯,以此分享着彼此的体温,第二天的时候舟凄硬生生找到物业那里要求解决供暖问题。

        从那以后便没再突然停暖。

        温岱衡转身关好门,隔绝了屋外的寒气。他脱下带着寒气的黑色长款羽绒服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还没等他挂好,耳边却突然响起舟凄的话语——‘衣架买来放在门口,等你下班,我就站在这里等你回来。然后你会把衣服给我,我帮你挂上去啊’。

        温岱衡手底下挂衣服的动作一顿,他低垂着眼皮,眼中带着怀念的情绪,却又很快被他消化,厚重的羽绒服挂在衣架最高的支架上。

        他转身弯腰扶着鞋柜将沾染了风雪的皮鞋脱下,继而走进被壁灯照亮的客厅。

        手中闪烁的手机屏幕还挂着温仕易发给他的短信,他却无心搭理,无非就是叫他相亲罢了。

        温岱衡悠闲着从饭厅旁的架子上取下一罐啤酒拆开,匆匆喝了一口,不经意见看到另一个架子上的台历,后面被一只黑白色的猫咪支架托着,红色圆珠笔用着线缠在一侧。

        上面的日期还停留在舟凄生日那天。

        他左手垂下捏着啤酒罐,右手伸出前后翻着页。

        最后那本台历的页面还是停靠在舟凄生日那天。

        黑色的阿拉伯数字被红色的线条圈出彰显着他对这一天的看重与期待。密密麻麻的红色汉字围绕着红圈——""生日""、""记得邀请同事""、""二十五岁""、""期待他送给我的礼物""。

        冰冷的指尖覆上零零散散却又写得满满当当的台历页,他顺着那些字迹而移动目光,一米九的身高萎居在散漫的灯光下。

        舟凄是怀着什么样的情绪写下这些话的呢?

        应该是笑着的,也是期待着的。

        台历的每一页都被舟凄写的满满当当。

        看到这里,他又抬手将台历打在最前面的一页。

        从第一页到舟凄生日那天,每一页都写着字。

        每一页都值得被他仔细看看。

        a

        ‘岱衡,我知道你最近在健身,特意给你订了食谱。’

        ""知道了,已经看到你发给我的了,吃什么你给我安排。""

        b

        ""岱衡,项目太累就不要再赶回来了。""

        ""没关系,回到我和你的家就不累了。""

        c

        ""岱衡,看到台历,记得吃饭,我出差一周。""

        ""看到了,可你不在家,我回复了给谁看?""

        d

        ""岱衡,今天怎么没回家?""

        e

        ""今天公司很忙吗?""

        f

        ""你明天想吃什么?""

        文字记录着他们之间关系的实质性状况。

        他对舟凄的爱、喜欢、心仪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淡都凸显的清清楚楚。

        整整一年的台历,从刚开始的两人留言到最后舟凄的自言自语,温岱衡沦陷于一时的畅快与自由,留舟凄一人窝在灯下写着一句又一句话。

        温岱衡情绪低迷,他抬起弯下的头,随手将台历合上,却在眼睛余光的可见范围内从里面飘出了一张纸,翩翩落在地板上。

        温岱衡低头去看。

        那张纸很小,小到他连上面写的是什么话都看不清。

        拖鞋试图轻轻踢动两下,压根不能奈何到地上的那张纸。无奈之下他只能蹲下身子去见。

        白色的便签纸上落落大方般的写着“岱衡问我——生日怎么办。说实话,我想和他两个人过,我还有些期待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

        温岱衡的后背发凉,那天晚上迷迷糊糊的记忆终于回来了一些,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停止运作,只蹲在那里就有些头晕目眩。

        他没有给舟凄准备生日礼物,甚至在那天、在舟凄的所有同事面前带着与自己暧昧的人登堂入室。舟凄明明很认真的告诉过他——对柠檬过敏,可他还是在醉酒时买给舟凄柠檬蛋糕。

        舟凄发红的手背和红肿的侧脸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久持不退。

        好久之前,舟凄是被他放在心上疼的人。

        不要说冷暴力、吵架,就连一句语气重的话他都从来没有说过。

        他蹲在地上,埋头于肩颈之间,突然想到离婚那天温知今问他的那句“那你一开始和他结婚做什么?”

        一开始结婚是因为他喜欢舟凄,是身与心都喜欢舟凄,是他起初愿意舍弃一切而拥有的人,哪怕是信息素、是易感期。

        结婚时他都知道的。

        是他不顾及一切想要与舟凄结婚,想要和舟凄一直恩恩爱爱,最后却因为不如意、不顺心又将所有的事情怪罪与舟凄。

        舟凄何辜。

        他们也曾在寒夜中、在浓浓夜色中看过黑暗中的冬景;也曾左一句喜欢、右一句喜欢的说过;也曾双向奔赴过。

        是他先一步离开了寒夜,停住了向舟凄迈出的脚步又连退了好几步,不再开口对舟凄说喜欢。

        窗外疾风略起白雪,空中暗星几点。

        屋内壁灯明亮,温岱衡兀自心痛。

        又是寒夜,孤身只一人。

        与此同时的东京,舟凄已然与自己的老师合作完成了项目。

        几人本来打算连夜回国,却被告知因为京都大雪延误了航班。无奈之下众人只能重新回到酒店,等待第二天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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