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提醒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坐上了这个位置，无论前面多不堪，他也有底气面对了，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修改的。
而他对于这个儿子这一次的作为非常的满意，能如此坚守到底，倒是能让大臣服众。
高丘程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萧靳对于萧疏寒的敌意总算是消失了，甚至可以说是想要扶持，可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君王的心思是不估量的，不同时候不同心理。
陆英发却觉得不太妥当，因为这个时候大力扶持，只会招来祸根，萧靳手下可不止一个儿子，并且他现在正值壮年，还有得时间去争。
他这还没有登位，先不说南方，西北就很难解决。
“王爷，不能过于明显了，大公子还在呢。就今日我们这一出，怕是引得不少人针对世子了。”
“这才是最好的，不历练怎么长大。”萧靳就是希望萧疏寒子挫折中成长，而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只有这样登上那个位置，才能有足够的狠意。
以他的经历，不允许自己的后代太过安平，那样就会失去血性，当然萧祁绥除外，他只要平安逍遥就可以了，不过安雅公主不会允许的。
陆英发还是多说了一句：“就怕世子受不住啊，大公子这边也不能太过压制了。”
萧靳却是点点头：“陆老说得没错，两边暂时还是得平衡，可是他太过无用了。那么多兵却失了我两座城池，区区北戎也打不够，之前的战绩到底怎么来的？”
他还是很不满意这个儿子突然没用，这些年一直呆在身边，足够好的资源都给他了，甚至军队都让他管理，结果却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还是萧疏寒足这个儿子顺眼，即使一无所有，也会给他创造奇迹。
只可惜那件事，若是没有那件事·，他们的关系也不至于这么差劲。
高丘程听着很有理，他当然同意陆老的话，眼前不适宜宿敌过多：“王爷，还是需要平衡势力，一家独大总归不好，眼前不合适。”
“知道了，眼前的确不合适，西北还没解决，南方也是一团糟。”萧靳也不过是过于高兴了，而他最擅长的就是打脸了，打他自己的脸。
反悔这种事情在他们身上很正常。
“王爷说的是。”
“下去吧，准备好庆功宴，好歹我也得让他觉得我在重视。”
“是。”
高丘程跟陆英发退出御书房，两人并肩行走着，嘴里开始小声交谈。
“陆大人，还是你敢说。”高丘程奉承地说道。
“还不是你这只老狐狸不说，王爷不过一时兴起，你我都清楚，肯定不能因为这个给世子肃敌。”陆英发并无生气，而是调侃之意。
“是啊，他现在不过还是壮年，待日后年老一些，不知道还愿不愿如此了。”高丘程不由感叹，皇帝都是如此，年轻的时候不觉得什么，老了却总想把权利握紧一点，很害怕失去。
陆英发也是摇摇头：“是啊，年纪大了，总想把手里的东西握得再紧一点。”
他今年已经六十了，算是一个高龄了，这种的心态他最为清楚，所以才选择了萧疏寒，这是赌局，也是稳住他们陆家的唯一希望。
他们陆家并不是什么名家世家，比不得那些根基深的，只有赌一把才能与之比肩。
“步步都得警惕，陆老也别多想，我去找世子谈谈。”高丘程笑着看他。
陆英发笑着点头：“那就有劳高大人了。”
两人在一个宫门口分别，陆英发回家，高丘程前往东宫，得知睡着了选择坐在院子里等待。
这一次回来的萧疏寒的确大不一样，变得更加难以琢磨，有些情绪似乎已经无迹可循了。
还能在萧靳那样面前淡定如斯，以前就算相处，眼里的一股恨意总是可以看见的。
这算是经历生死，看淡了什么吗？
他有些焦虑，他既希望萧疏寒变得很好，可更希望对方有缺点，并且是他能看得见的缺点，这样才能更好的掌控，而不是摸不清也看不见。
那可真是让他很糟心了。
“老师，等许久了吧？”
临近傍晚，萧疏寒才从睡梦里醒来，梦里的故事总是最好的，可惜跟现实却是相反的。
他披着衣服出来，看见高丘程不用问就明白了。
高丘程起身行礼：“臣见过世子。”
萧疏寒摆摆手：“老师何时对我如此客气了？”
他说着就往屋里走，高丘程跟在身后：“世子，礼还是要有的，要不然不成规矩。”
“在理，老师等我这么久有何重要的事情？”
萧疏寒懒争论这些东西，还是直接进入主题吧，不过多多少少还是可以猜测到对方的心思是什么。
“王爷对于你的态度有所改变，不过我想只是一时兴起，不过很容易肃敌。”高丘程开始谈起正事。
萧疏寒坐于凳上，宫女立即端上一壶茶：“老师请坐。”
高丘程有些许惊讶，不过还是坐下来了：“世子变化很大呀。”
这是一个感叹句，像一个老父亲那样说话，可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如从前那样友好亲密。
“人哪里有一成不变的。”萧疏寒神色淡然，情绪内敛，不像之前那样他一眼至少能看出点什么。
“是啊，人都会变得。”高丘程也不由感叹一声，随后看向他那个模样，欣慰又觉得些许后怕，不受掌控的狼崽子会不会反咬一口。
萧疏寒喝了一口茶：“老师等我半天就是为了说我父亲的态度吗？”
“嗯，王爷中毒了以后，身体会越来越不好，你多提防。”高丘程把这个直截了当的说明了，他们两也不是不清楚对方心里的一些东西。
“知道了。“萧疏寒对于这个情报早就一清二楚，没想到这位贤王爷不惜失去自己的名声，也要把他父亲带走，只是可惜了。
就是可惜了。
若是他走了，北方就是他的了，那么就能跟南方合并，这样跟安南鸢也不用异地相隔不能见面，还要忍受相思之苦，甚至可能对方嫁给了别人的痛苦。
“大公子的敌意你得在意，即使一只蚂蚁也能让你浑身上下痒的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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