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靠着过往的记忆，他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那个机关。
手镯分两层，内层可扭动，他曾多次见到酒井空这样使用过。
“这是什么？”
“中二点来讲，这是一个可以让普通人走上王位的东西。”
酒井空耸肩，叹息间欣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打开看看吧。”
往常不可被他人所见的虚拟论坛在他眼前再次被打开，只是这次他看到的是镜面图像。
而论坛界面还停留在他上次浏览的位置上，那部《魔法、异能与科学》的第一话封面上。
正是那副他先前想让太宰看到的图。
而对此现象，对方并没有感到过分吃惊，而是选择反过来赞扬了一番画师的手艺，“看起来画的还真不错。”
“但它很重要，对你而言，不是吗？”
忽视周围在剿灭敌人后围上来报告的手下，太宰治意有所指，手指有意无意抚过手镯内圈，那里刻有一串英文，大略感觉上是一个名字。
他所说的它是指手镯。
“你现在比我更需要他。”
袖下右手腕空荡荡有些不习惯，酒井空若有所思地看向漫画上显示的更新提示，“有些事我不好插手，只好由你自己决定。”但如果你需要，我随时可以提供援手。
而他所说的，是论坛。
“撑好伞，晚点我会在老地方等你。”
硬将手中黑伞塞到对方手中，酒井空拉好有些滑落的帽子，险落出的一缕金发被放进去，也不等太宰治做出回应——他也知道对方不会回应。
今夜雨声甚大，吾与友共畅谈。
走在大雨滂沱的小街里，坑坑洼洼的水坑遍布四周，用魔力将雨水隔离在外，酒井空缓缓走向他的目的地。
有一点他从来没有提起过，关于那个论坛的。
当那个漫画开放之后，他很轻易就可以感到他身上所发生的奇特变化。
他能力在加强，不只是魔力。
打个例子来讲，之前在他成年后就减缓提升的魔力总量大概是只是稍微多于普通巫师，差不多是凤凰社精英年轻时的魔力总量。
而他现在的魔力总量再次提升了一个台阶，达到了他那两个父亲曾经在这个年龄段所拥有的总量，这意味着他的资质达到了魔法界的顶峰，不可谓不惊人。
顶峰……
这可真是讽刺啊～
〖对，就是这样。你是个天才，奥尔。这个新魔咒一定可以成功的。〗
魔鬼的诱惑在耳旁重响，痛苦的神色在眉眼间闪过，站在昏暗的街角里，酒井空停下脚步捂住面孔——捂住那双不住收缩的双眼。
〖这样一来邓布利多教授就会有空余时间了。〗
魔鬼的声音依旧在说着。
别说了…
别说了……
别说了！！！
〖只要这样爸爸就有时间来陪我了吗？〗
他听到稚嫩的孩童在询问，泪水猛然从指缝间流出，混进雨水不留痕。
是的。
他在心里给出了回复。
〖是的。〗
魔鬼给出了同样的回答。
那天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夜。
就像那天波特酒被伏击的那天一样。
就像……
他伤害爸爸的那天一样。
鲜血混进雨水，□□上刻下伤痕。
爸爸却依旧抱着他，直到父亲回来。
后来……似乎还发生了什么。
他不记得了。
曾被手镯压制的部分记忆如海水倒灌般从角落蜂拥而出。
压抑在心中情绪在十几年的酝酿下，氤氲着雾气，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魔力循环在身边环绕着，挡住了雨水，却挡不住寒气的侵入。
〖好冷…好冷啊。〗
〖爸爸，你在哪里？〗
〖为什么父亲要把我留在这？〗
孩童慌张的向四周寻找着，却只能任由身躯被冰封。
你被魔鬼欺骗了。
酒井空在心里默默想到。
你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不要把我留在这……〗
微不可闻的声音消散在冰的缝隙中，直至冰化的那日都不曾有人听闻。
这是你应受的惩罚。
可为什么明明那么清楚一切，我的心还会那么痛苦？
疼痛逐渐蔓延至双手，他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双腿无力再去撑住身体，只得任由他靠着墙角滑落到地，曲起右腿，脆弱的将额头抵上膝盖，左腿被地上的雨水浸透。
衣帽随之向后落下，耀眼的金发显露出灰色的光泽，毫无生气。
蓝眸紧闭，仿佛是个失去生机的大型玩偶。
原来我哭了啊……
酒井空恍然大悟。
“时间显现。”
手指虚虚抬起，睁开雾气朦胧的双眼，时间在雨幕里忽隐忽现。
21：34
既然时间还早
那就让我难得放纵一回
雨水从脸颊滑下，魔力被撤去的那一瞬，大雨将他淹没，他与暗沉的夜色相融，彷若他从未来过人间。
奥菲厄斯本就是古希腊的神祗，却又被意为黑暗之夜。
“伊比库斯。”
伊比库斯——他的异能。
效果：预言指定人员的某个时间点上的未来
这也是论坛上漫画开放后带来的另一个变化。
在那之前他同样拥有预言的能力，遗传自他的父亲——盖勒特·格林德沃，一位曾预言了二战的巫师。
那个老头子。
眼前景色快速轮转，黑暗淡去，黄昏的日光恍然显现。
〖太宰，我有话对你说。
你之前说过，如果置身于暴力与流血的世界，说不定就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但你不会找到的，你自己也很清楚吧。
无论是去杀人，还是去救人，事情都不会超出你的预测之外。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填补你的孤独，你将永远在黑暗中彷徨。
酒井理解你，但他无法帮助你，因为你们是一样的人。〗
〖那我该怎么办？〗
〖去救人吧，既然好坏对你来讲都无所谓，那就去当个好人吧。〗
〖那织田作你呢？〗
〖我想……〗
幻境随烟雾散去，朦胧的夜色重新降临于眼前。
“果然……”
“果然是这样啊……”
扶住墙体缓缓起身，湿透的衣服滴滴答答向下淌着水，水滴在睫毛上随着眨眼滴落至眼角，舔过嘴唇，咸味的液体被识别出。
雨幕里显现而出的时间已经来到了10：30
他该走了。
跌跌撞撞地沿着墙体向前迈开腿，杂乱的记忆让酒井空一时间完全不愿动用体内的魔力。
果然做事还是不能冲动啊……
叹了口气，嘴角却是不住向上勾起。
但他同样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disapparate”
幻影移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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