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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这颗金蛋“四不像”


船行数日,终于立冬那日抵达杭州府。

        “马师傅,这是剩余的三十俩,你此行离家数日,一路护我无忧,此番归途还望一路珍重。”

        马师傅冲常岁摇了摇手,这位常公子为人大方,事又不多,他此行还是很有赚头的。

        踏上故土,常岁不免思乡情切,一路花销,她手中只余二十金,遂打算去钱庄把剩余的两千九百金全部取出,可又害怕被贼盯上,如此,还不如先行回家,再另作打算。

        在牙行租了辆马车,两日不到,便已到清水镇。

        前行数十里,依稀可听见涛声阵阵,海风呼啸。

        行至村前,常岁便下了马车,步行前往家中,此刻那一排排熟悉的矮石墙竟让常岁有一种故乡的归属感。

        行至家门,房屋依旧,矮墙内,一个头发半白妇人正在缝补衣衫。

        常岁几乎不敢确认眼前之人是张翠花,自己不过才离家不到半载,母亲怎么如此苍老。

        常岁眼眶通红,一声“阿娘”憋在嘴中,喉间酸涩。

        倒是正在缝补衣衫的张翠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抬头看向门外站着的少年。

        少年身形单薄,一袭青色粗布长衫,青丝半束,肤色白皙,眉眼漂亮的惊人。

        只一眼,张翠花就红了眼眶。

        “兰香,香儿,娘的香儿啊!”

        常岁再也忍不住,急奔张翠花膝下。

        “阿娘,是我,香儿回来了。”

        张翠花一手把常岁紧紧揽入怀中,一手捶着自己的胸口。

        “你个不孝的东西,为娘差一点就跟着你去了。”

        常岁泪流不止,可这半载的经历太过离奇,常岁不想让家人太过担心,只说那日被劫匪绑去,阴差阳错流落到其它州府,因为没有路引,故才一路蹉跎。

        母女两人抱头痛哭了一阵后,张翠花才稍稍平复心情,和常岁话起了家常。

        “高小姐回来后,高府给了我们八十俩银子,你阿爹说什么都要去寻你,几次前去,都遍寻不着,差点还把自己搭进去,听你爹说多亏了一位道士他才脱险。”

        道士?去神女峰?莫非阿爹也遇到过那群鬼怪了。

        想到此,常岁心中又一阵难受,她没想到兰三郎会去寻她。

        “自那之后,官府便把神女峰那片林子给封了,任何人不准进山,你爹也没跟我说到底遇见啥了。”

        “阿娘,阿爹现在在哪?”

        张翠花叹了口气,才娓娓道来。

        “镇上新通的码头招工,你阿爹非要去,一天下来也能挣个二十多文,可也累人啊!”

        常岁心情沉重,“高府不是给了八十两银子吗?”

        “唉!是娘不中用,娘自你不见后便生了一场大病,你爹瞒着我把银子全都用在了汤药费上,病是好了,可娘心中愧疚啊!”

        常岁离家时,张翠花还是一个容颜端正,青丝如瀑的妇人,如今的她半头银发,面色蜡黄,生生像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

        摸着母亲粗糙的双手,常岁又不禁潸然泪下。

        “阿娘,阿娘。”

        两声嘹亮的童音打破了屋内悲伤的氛围。

        一个五六岁的男童像个炮弹一样冲进屋内,那男童挥着两根细瘦的手臂,大大的双眼充满愤怒。

        “你是谁?竟然敢把我阿娘惹哭。”

        说着,小手就要上前推常岁。

        却不妨被眼前“少年”抱入怀中,那“少年”还重重在他脸蛋上亲了一下。

        兰州小脸爆红,虽然眼前的“哥哥”很好看,但突然亲密的举动还是让小兰州很懊恼。

        张翠花笑着看两姐弟打闹,家里已经很久没有欢声笑语了。

        “州儿,你再仔细看看,她是谁?”

        听了母亲的话,兰州疑惑地又仔细看了两眼眼前的“大哥哥”。

        熟悉而又亲切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尖,“你是阿姐吗?”

        常岁轻轻在他额上弹了一下。

        小兰州捂住额头,这种动作,只有阿姐才会这样对他。

        “呜呜,阿姐,你去哪了,兰州好想你。”

        小兰州扑在常岁怀中哭得不能自己。

        晚霞落满天时,兰三郎才踏着疲惫的脚步往家里赶。

        家门口,一个扎着麻花辫,着蓝碎花衣裙的姑娘正翘首以望。

        “阿爹!”

        轻轻地一声呼唤,道尽无数思念,对于兰三郎,常岁的感情很复杂,他不同于自己前世的父亲,兰三郎向来是一个不懂如何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但他绝对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一大一小两张七分相似的脸庞,对视良久。

        “他爹!是香儿,是香儿回家了。”

        张翠花隔着矮墙,远远就瞧见丈夫高大的身影。

        兰三郎看着女儿单薄的身形,神女峰的有什么妖魔鬼怪他全都知道,女儿如今能活着回家就已经是上苍给予的恩赐。

        在家中一连住了数十日,村里的人都知道兰家那个丢失的女儿又回来了。

        兰雨荷听说这件事还特意同高府告了假回家探望好友。

        “阿香,你真的不准备回高府了?小姐回来后,夫人对外只说小姐去城外的庄子上住了两天,你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神女峰的遭遇也是常岁不愿回忆的,既然高家选择掩去此事,那她自然也不会把这段经历告诉旁人。

        兰雨荷见问不出来什么也只好作罢!

        不过她还是希望常岁能回到高府,毕竟两人一起长大,骤然分开许久,她心里头空落落的。

        就在常岁回家后的半个月,兰家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高家大小姐,高春晚。

        高春晚着墨绿窄罗群,上身穿着碧青薄袄,神情淡淡,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女使婆子,外门口还站着四名身材高大的打手。

        张翠花脸色不太好,经此一事,她只想远离高府,遂对着常岁使眼色。

        常岁对高春晚倒是没什么排斥,张翠花见状也只好找了个借口,把空间留给曾经的主仆二人。

        高春晚坐下后,打量了一下房间四周的摆设,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常岁忙着给高春晚倒茶并没有看见她的表情。

        高春晚主动开口,“那日多谢了,不过神女峰的事情?”

        常岁知道高春晚想说什么?

        她斟酌开口,“我那日并没去过什么神女峰,那几天只跟着小姐去了郊外的庄子上住了几日。”

        高春晚明显松了口气,她深深看了常岁一眼,随即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个中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再也不可能是以前那个天真无忧的高春晚了。

        “你是个聪明的,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常岁清楚高春晚话中的意思,但也不好说什么,这种事情就算放到现在也是一道坎。

        “高小姐,你见过落日余晖下的荒凉大漠吗?”

        高春晚疑惑地看向常岁,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些。

        “我这半年来遇到过许多事情,也见识过许多不同的风景,塞外边关,长江两岸,当然,这些经历也不是每个人都经历过,但相比于一生都困于绣楼高台,你或许还会有不同的人生。”

        不同的人生吗?高春晚从未想过这些,她认为女子一生应当嫁一位好夫婿,举案齐眉,子孙满堂,才算的圆满。

        半年前她死里逃生后,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她自觉羞愧,数次想就这么去了也好,但她又不甘心,她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她才十六岁,她还没有嫁给乔肃哥哥。

        想到此,高春晚又一阵黯然神伤,神女峰那件事,旁人不知道什么,但乔家不知从哪听到了风声,不过半月,乔家就上门退婚,高家对外放出风声只说她身体薄弱,不宜为妇,虽保全了名声,但从此姻缘艰难。

        一盏茶的功夫,高春晚便起身告辞,走时留下了五十两银子,常岁怎么都推脱不掉,只能接下。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沉。浮浮沉沉,人世间已经过去七载。

        又是一年春意阑珊,常岁倚在小院里的桥栏上,看了一上午的锦鲤。

        屋檐下正在绣花的张翠花,看到女儿这副模样,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

        女儿已经二十二岁,到现在还是不愿意找婆家,生生愁死个人。

        兰三郎倒是毫不在意,如今家里有良田千亩,佃户数百,三进的宅院一座,仆役七八人,女儿健健康康,儿子已经是远近闻名的秀才,算是半个官身,他还有什么好发愁的呢!

        桥栏下的几尾锦鲤游得欢快,摩挲着弟子令上的花纹,常岁郁闷不已,这都七年了,冲虚道长不会已经忘记他在凡界还口头收了位弟子吧!

        如果不是手中隐含道纹的弟子令,常岁有时会以为那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闲来无事,常岁从怀中掏出一把小锉,开始锉一旁的金蛋,现在叫白蛋更为妥当,因为金蛋上的金粉快要被常岁锉干净了。

        不知何时,常岁开始习惯了用这种方法消磨时间,难过时,锉一点,高兴时了锉一点,久而久之,锉金蛋反而成了常岁发泄情绪的一种方法,等这个金蛋锉干净了,常岁打算再买一个实心的金蛋来锉。

        锉了半天,蛋上的金粉终于被常岁锉的干干净净,触手温润如玉石,看形状,有点像鹅蛋。

        闲着也是闲着,常岁决定把它给煮了。

        起锅,添水,大火闷煮。

        一刻钟后,常岁挽袖用勺子把“鹅蛋”捞进凉水中。

        “小姐,这蛋怎么缩小了?”一旁的女使疑惑道。

        常岁也纳闷,好好的一个“鹅蛋”怎么缩水成鸭蛋般大小了。

        常岁用勺子在蛋上轻轻敲了几下,蛋壳发出清脆的“铛铛”声。

        这时厨房的门窗被人敲响。

        张翠花见厨房的烛台还亮着,就想去熄灭,走进一听,发现里面还有人。

        “是谁在里面啊?”

        常岁被吓了一跳,不好叫张翠花知道自己又在瞎倒腾,只好编了个借口。

        “阿娘,是我,我有些饿,来厨房找点吃的。”

        “你这孩子,晚饭时还说自己不饿呢!要不阿娘再给你下点面。”

        常岁有点慌,不饿只是借口,阿弟下学时从外头给她带了云苏酪,她牙不好,阿娘总是盯着她不让她多食甜食,偷吃了那么多云苏酪,她哪里还吃的下面条呢?

        “吱呀”一声,叉着的厨房门被打开。

        常岁笑意盈盈地走来,挽着张翠花的手臂。

        “还是阿娘最疼我!阿娘你还记得冯氏绸庄的冯娘子吗?她的绣工可是一绝,明日咱去她那讨个花样……。”

        一番闲扯后终于转移了张翠花的注意力。

        回到房中,常岁从袖中掏出“鸭蛋”,又使劲在桌上磕了几下,还是不见碎裂,难不成这是个化石蛋?

        可去掉厚厚两寸的金粉,明明就是普通鸭蛋的重量。

        常岁又使劲朝桌上磕了两下,突然,“咔嚓”一声,那蛋壳上终于浮出一道裂纹。

        常岁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便把那枚蛋扔在桌上。

        很快,蛋壳破碎,一颗毛绒绒的鸡头漏了出来,那鸡头上还有一簇火红的绒毛,绿豆般的眼皮半眯着看向常岁。

        那小东西适应了屋内的光亮,“叽叽”叫了两声。

        随后又开始啄蛋壳,眨眼功夫,蛋壳只剩下一半,蛋壳中跳出来一个浑身毛绒绒的“四不像”的小家伙。

        常岁这才看清小家伙的全身,头部像鸡,脖子细长,脖子上靠近头的地方竟然还有蓝色的细小鳞片,整个身子又像一颗圆滚滚的五颜六色的毛球,尾巴处两缕长毛又像金鱼的尾巴,两只细长的小脚摇摇晃晃的站不稳。

        “咦,这是个什么东西?”

        常岁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戳小家伙摇摇晃晃的身体。

        小家伙也不怕人,伸出小脑袋在常岁食指上蹭了蹭,瞪着清凌凌的绿豆眼,细微地叫了两声,瞧着把人的心都萌化了。

        常岁小心翼翼地把小家伙捧在掌心,小家伙蹬着着两根细长爪子,轻轻啄了一下常岁的掌心。

        “好乖啊,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应该有一个名字,你是从金蛋中出生的,那以后就叫你小金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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