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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面圣


周杉靠在院子门口,见他出来打量他一眼,“怎么了?”

        “要你管!”

        “嘿你小子,会不会说话!”他一把将人扯住,周孟握住他的手腕,抬腿踢去,被周杉巧妙避开,反被他捞住了脚腕,他轻哼一声手上一松,周孟不受力地朝后倒去,嗷嗷大叫。

        周杉将他腿一扥,将人捞过来,拎住他胸前的领子,“狗崽子翅膀长硬了敢跟你兄长动手。”

        “狗哪来的翅膀。”

        “臭崽子。”

        周孟大怒,呼呼喝喝地朝他挥拳,从衙役那儿学来的三板斧全用上了,周杉躲了几下腰一矮将人捞到肩上,“不许再胡闹,去看钱大哥!”

        周孟气得干脆伸展双臂,当个死尸。

        探望过钱宗谅郑云冲还有卓噜几人,周孟被周杉带着出城闲逛,周林长兴等人跟在后面帮忙提东西,周杉跟个购物狂一样,一个劲儿的买东西,还让他做参谋。

        并州比祁州大好几倍,街道也宽阔,人来人往,这几个月修整得差不多,再一次恢复了原来的热闹。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被敌军掳走了?”

        “赵知府快马加鞭派人送来消息,说你原先租赁的房子里有血迹,说你曾同前任高知府之子提起过那些人查到了你的身份,要用你来威胁父亲,故而断定你应该是被掳走了。”

        “原来是高崎通知赵大人的,多亏了他。”

        “他是你的新交的朋友?”

        “嗯。”

        “日后若是有机会,可以邀他来京城玩儿,他不是在赵知府治下,你放心,赵知府会照顾他的。”

        “赵知府还欠我银子呢,我上次做的那个‘千里望’还没有给我赏银。”

        “行了吧,那点银子赵知府看不上,人还救了你的命呢。”

        “那也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

        周杉摸了摸他脑瓜子,“没想到平常呆头呆脑的,居然还能想出这些点子,谁教给你的?”

        “我自己想出来的。”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本事,赵知府还说你绘功了得,在府里的时候也没见你露过这一手,他还给父亲说要举荐你到大理寺当官呢。”

        “这就叫真人不露相。”

        “我知道,是孟姨教你的。”

        “你怎么知道?”

        “孟姨读的书很多,学识渊博,手也巧。”

        周孟没搭话,周杉带他转了一圈儿,给他换了一套行头,上下打量一番,目露怜色,“脸上白惨惨人也干瘪瘪,怎么不长肉呢?白生了这么高的个儿了。”

        “

        你看这个钗怎么样?好看吗?”

        周孟瞅他一眼,“你这是要送给谁?”

        周杉露出一个笑,有点羞赧意味,看得周孟牙疼,“不会是哪个青楼女子吧。”

        周杉一听差点炸了,“胡说八道,你未来大嫂!”

        “你定亲了?”

        周杉跟看傻瓜一样,“早就定了,要不是女方守孝,我早就娶回家了。”

        周孟呆愣在原地,周杉用胳膊撞一撞他,“哪个好看?”

        周孟认真了几分,每看一个点评一下,比如哪个设计的不好,哪个花样不好看,颜色搭配不妥当等等,听得掌柜的脸都涨红了,赶紧反驳。

        虽然周孟也不是搞首饰设计的,但分辨美丑还是有经验的,有些的确是不好看。

        不过也有做工很精巧的,挑了几个让周杉选,周杉全包了下来,一叠银票递了过去,周孟眼睛都绿了,哪儿来的银子。

        等出了门,他立刻问道:“你哪儿来这么多银子?”

        “我在京中邺城都有自己的铺子。”

        周孟闻言冷哼一声,周杉笑,“回京了我给你一间。”

        “你还是直接给我银子吧。”

        “没见识。”周杉批评他。

        大包小包带回家,周孟想起来自己的眼睛设计图,立马对周杉道:“你有水玉吗?”

        “你要那做什么?送人?”

        “‘千里望’就是用那个做出来的,水玉打磨了还可以做‘防风镜’,带在眼睛上而可以防风沙,还能把字儿放大。”

        “不如我来找材料,你来做。”

        “我就会画图。”

        “那就找匠人做。”

        “我之前的图已经给赵知府府上的匠人看过了,不知道赵大人看了没有会不会献给朝廷。”

        周杉惋惜一叹,“你当初怎么在家不捣鼓这些,最后都便宜了赵知府。不过两家交情不错,赵知府也没隐瞒你的功劳。你说陛下会怎么赏赐你?”

        “不如赏我一个公主。”周孟随意道。

        周杉一惊,“想得美,你有多大本事才能娶天子女。”

        “我那些不算本事?那公主都嫁给什么人?王公贵族?”

        周杉一想,“那倒也不是,嫁给读书人居多,若是嫁给公卿则子弟不能入仕为官。”

        “那不就行了,难道我还比过那些读书人?”

        “你拿什么比?”

        “力气大,个头高,人也体贴。”

        “前两个你有,但没用,后一个我是没看出来。”

        周孟气,懒得同他说话。

        周杉道:“咱们这样的人家是不可能尚公主的,尚了公主便只能担任虚衔,不能领兵,也不能入朝为官,顶多一个驸马都尉顶天了。你甘心吗?”

        周孟眼睛一亮,“甘心,这我太甘心了,公主的陪嫁多吗?有多少银子?”

        周杉差点给他气厥过去,忍着心头火,“父亲肯定要给你安排一个职位。”

        “我不去。”

        “那你就去大理寺!赵知府反正已经同那边打过招呼了。”

        “不去。”

        周杉停了步子质问,“你这也不去那也不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吃软饭,娶公主!”周孟抱着东西停也不停。

        “你!”

        后面几人听得面面相觑。

        -

        三日后,周衢之率军朝长安进发。

        大部队后跟着一架囚车,昔日高高在上的二王子成了阶下囚。

        有时车队停下来的时候,周孟会靠在囚车上啃水晶猪肘,对着他一阵猛瞧。铎蓝怒哼一声扭开头,周孟有心跟他聊几句,但终究还是没开口。

        开口说什么?

        叙旧吗?

        众人骑着马,唯有周孟坐在马车里,其实他也很想骑马,骑马这件事必须提上今后的日程。

        毕竟他跑起来也没有马快,有这么这一个交通工具不用实在可惜。

        十天后终于到达长安。

        城门高耸,城墙百丈。随着他们进城,大路两边站着争相看热闹的百姓,茶楼之上酒肆之中亦立满了人,有人欢呼,有人指点。

        “是平西侯!”

        “是边军!”

        “大胜仗了!”

        “后面那个就是□□的王子!”

        酒旗高挂随风招展,军旗猎猎,马儿踢踏在地面发出嗒嗒响声,车轮滚滚向前。

        长安,这就是长安。

        一路跟随周衢之到宫门口,宫门前站着诸位大臣,许多都上了年纪,中间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刑部侍郎王大人。

        几人纷纷朝周衢之走来恭贺,周衢之下马,一一同他们寒暄问候。

        周孟刚跳下马车,就见周杉走来,“等会你跟紧我,到了宫里不许乱看,不许多说话,更不许直视陛下,回陛下话务必要恭敬,耳朵竖起来,听父亲怎么回话,知道吗?”

        “麻烦的要命,要不你们去吧,找个人送我回去。”

        “噤声!欠揍是不是。”周杉将他拉在身边,一个公公走上前,一挥手中的拂尘,对周衢之行礼,“多年不见,侯爷英姿勃发,神采奕奕,陛下早就在宫里念叨您了,特命老奴前来。”

        周衢之朗笑道:“劳陛下挂念,某不负使命。”

        周杉拱手,“宋公公别来无恙啊,一别数月,您越发精神了。”

        “借您吉言,这位是?”

        “这是舍弟。”

        “哟,是三少爷,老奴见过三少爷,您这个头随了侯爷,想必我大魏更添一员猛将啊。”

        周衢之朗笑,“借您吉言,就盼着后辈有出息,为陛下分忧。”

        “那咱们进宫吧。”

        “请。”

        周衢之及诸位大臣一路跟随宋公公到了勤政殿,宫殿阔大,殿宇巍峨,九曲回廊,有水榭亭台。宋公公进去回禀了一声,后扬声命众人觐见。

        众人进了殿内,俯首下拜,山呼万岁,陛下道:“各位爱卿快快平身,赐座。”

        皇帝语气高昂,对周衢之道:“辛苦爱卿了,此次你们父子居功至伟,击退□□,还活捉了二王子,果然骁勇!”

        “为陛下分忧乃是臣分内之事,不敢居功。”周衢之恭敬道。

        “何必自谦,卿的功劳群臣皆知,朕亦不会亏待你们。那突厥王朕已二十年未见,他还好吗?”

        周衢之语气多了轻蔑:“突厥王虽亲自上战场,但屡战屡败,草原气象大有萎靡之态,风姿更难与陛下的勇武相比,此次若不是精锐护身,也不会叫他逃掉,当年他杀臣父兄族人,欺臣辱臣,若不是陛下赏识,臣难有今日。此番未抓到突厥王报仇雪恨,臣惭愧。”

        皇帝道:“哪里的话,他有精锐护身才侥幸逃脱,报仇之事,当徐徐图之,卿与你大郎此次将敌寇驱逐至长城以北,居功至伟,朕比不会亏待你们。”

        “这就是你小儿?”

        “回陛下的话,正是,老三顽劣,跑出家门却不幸被掳去敌营,但他也算机灵,逃了出来,还用敌军的火器炸伤了不少敌军,我们这才顺利抓到二王子和其余部落首领。”

        陛下看向他,“抬起头叫朕看看。”

        周孟抬头,望向他。

        御案前的皇帝已然年老,头发花白,然而目光炯炯有神,眼神格外犀利,能一直望到人心里。

        他点头一笑,“不愧是周卿的儿子,有乃父之风。”

        “陛下谬赞了。”周衢之立马道。

        皇帝望向周孟,“听说那震天雷和千里望也是你制出来的,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于此道有如此天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周孟还未开口,周衢之已恭敬道:“陛下谬赞了,臣这小儿懒散愚钝,不好读书,武艺也不精,平日里更是好吃懒做,那些东西岂是他能制出来的,还是陛下英名,唯才是举,知府赵炳良也承沐恩泽,善用人才,去了祁州这些东西便制了出来。”

        皇帝大笑,“朕夸你儿,倒得来你对三郎的贬损,朕看他行,不如命他去工部或兵部如何?”

        周孟余光看到座中的两个大臣似乎动了一下身子,但也无人反驳什么。

        周衢之和周杉立刻跪下,格外严肃,周孟愣在了原地。

        周杉扫了他一眼,周孟赶紧掀开袍子一跪,莫名觉得气氛紧张。

        “陛下此事不可,犬子的本事臣心中最清楚,他哪里是那块料,不给众位大人添乱就不错了,况且他年未弱冠又未参加文武科举,如何能进入两部做事,不合规矩。”

        “行了,起来吧,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如此。朕看中这孩子,要给他一个体面,谁敢反驳。”

        周衢之语气舒缓了不少,“臣多谢陛下厚爱,他能入陛下的青眼,那是他的福分,只是这孩子的确不是那块料。”

        “平身吧。”

        陛下望向周孟,“三郎总归立了大功的,你想要什么赏赐?”

        周孟看了眼周衢之,见他没有反应,径直道:“金银珠宝。”

        周衢之正要请罪,皇帝摆了摆手,“你父亲乃是大魏肱骨之臣,朕还盼着有朝一日你们兄弟二人亦能为我大周再建功勋,你跟着你父亲在军中效力也不错。”

        周孟道,“臣年纪还小,担不了大任,军中已经有了大郎,我去也只会给他们添乱,臣觉得金银珠宝就很好,实在。”

        皇帝哈哈大笑,脸上有揶揄之色,“你可确定了?金银珠宝要是得了,那朕为你赐的官职可就没了。”

        “确定,确定。”

        看这回周衢之还怎么逼他去军营,有了金银珠宝,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铺满床躺上面,日后再买个宅子,晒晒太阳,吃点好吃的,再养养花,提个鸟笼子,哎呀,简直是神仙日子!

        周孟心里正憋着乐呢,没注意到皇帝审视打量的目光,不期然就将喜悦流露在了脸上,周杉却警醒,扫了一眼周孟,见这傻小子正乐得整个人发颤,撞了他一下示意他收敛。

        皇帝将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并无责备,调侃周孟,“怎么,赏赐你金银珠宝比赐你官位还高兴?”

        “是。”周孟很诚恳地点了点头,但到底还是城府不深,语气中的欢快还是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了。

        “你可知朕本打算命你当军府校尉一职。”

        周杉眉头动了动,周孟茫然地看着皇帝。

        皇帝捋了捋胡子,挑眉道:“隶属中央,管手下百人,抛开月银俸禄不说,日后大有前途。如何,你可后悔?”

        “不后悔。”周孟摇头。

        “哦?这是为何,还是说你另有打算?”皇帝好奇不已。

        “……我要是说实话,陛下会生气吗?”

        周衢之立马道:“陛下,小儿莽撞,言语随意,臣教导无方,还望陛下恕罪。”

        “无妨无妨,就你规矩多,三郎说来听听。”

        “臣当过祁州知府赵大人的书吏,当官很累的,若是有了陛下赐的金银珠宝,臣日后躺在家里也有银子花,多好。”

        听他拿一个连品级都未入的编外小吏举例,还一脸过来人的口气,皇帝同几位大臣大笑起来,周衢之脸上有臊意,皇帝来了兴趣:“若是朕赏赐的金银你用完了,你当如何?”

        “有父亲和兄长在,他们也不会不管我。”

        “大丈夫立于世间,当思报国,岂能躲在父兄后面享乐?你父亲战功赫赫,你两位兄长亦各有才能,你怎能短了志向?朕希望有朝一日点你当武状元,来朕身边效力。”

        周衢之立马道:“陛下教导的是,臣必定日日督促,不负陛下隆恩。”

        “嗯。”皇帝满意,对宋公公道:“老十十一郎在玩蹴鞠,带三郎去。”

        殿中众人神色各异,周衢之被众人盯的额头上冒了一层薄汗,在周孟行礼离开时给了自己儿子一个眼色,但周孟愣是没看到亲爹爹递来的眼神。

        跟着宋公公一路去了马场,马场上有几个年轻人聚在一处玩儿蹴鞠,呼呼喝喝正起劲。

        宋公公上前给众人行礼,语气恭敬,从他口中的称呼他知道了其中两个孩子的身份,二人是皇子。

        他也怕得罪人给父兄带来麻烦,便跟着他们玩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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