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细水长流慢慢来
本来昨晚沈老爷子喝多了，沈夫人是不愿意让他喝酒的，但今儿个毕竟是中秋，老头子就好这么一口，她也不好完全不让他碰酒，但得控量，俩人最多喝半瓶。
半瓶也把老爷子高兴坏了，他抱着茅台美滋滋的冲秦煜城炫耀：“看到了没？这才是好老婆，该管的时候管，该放松的时候放松，男人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有媳妇管着，才能成才。”
“外公说的对。”秦煜城很是认同的点头，然后扭头看向乔诗蔓，一本正经道，“媳妇儿，以后家里你说了算，我全听你的。”
此时，乔诗蔓正在吃东西，听到这话险些没噎住。
搞什么嘛，当着外公外婆的面儿说这些羞人的话……
乔诗蔓害羞了，低着头默默啃糕点。
熟不知，秦煜城最喜欢看的就是她一小口一小口啃糕点的模样。
口细嚼慢咽，仿佛一只啃坚果的小仓鼠，东啃啃，西啃啃，可爱的要命！
顷刻间，老流氓动了歪心思，吃什么都如同嚼蜡，他盯着乔诗蔓嘴里啃的糕点，突然觉得那糕点非常好吃……
于是鬼使神差的，秦煜城突然弯腰，张开削薄的唇咬走了乔诗蔓叼在嘴边的半块儿栗子糕。
乔诗蔓懵了，完全反应不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秦煜城他……亲了自己？
当着自己外公外婆的面，他居然亲了自己？
还……还……还抢走了自己已经迟到嘴巴里的栗子糕……
沈老爷子和沈夫人也全懵住了，被秦煜城的骚操作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秦煜城一向肆意妄为，不过这次沈老爷子和沈夫人都在，他难得收敛了下，没有给乔诗蔓一个法式深吻，叼走栗子糕后就离开了乔诗蔓柔软的唇。
他将栗子糕吞入腹中，然后坏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嘴巴里的栗子糕更美味些。”
话音落地，乔诗蔓的脸“噌”的一声红成了猴屁股，沈老爷子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极其败坏的用拐杖敲秦煜城的脑袋：“伤风败俗！我和老婆子都在呢，你就这么占我们外孙女的便宜！”
桌子上明明有一盘子的栗子糕，他不吃，非要去吃自家外孙女嘴里的，这不是耍流氓吗？
老爷子气坏了。
秦煜城却坦坦荡荡，一点儿也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中秋节嘛，总要亲一口嫦娥，沾沾喜气。”
“呸！”沈老爷子语气里满是嫌弃，“我看你就是趁机耍流氓。”
秦煜城哈哈大笑：“没错，我和我的嫦娥还没经过二老的同意，亲她确实算耍流氓，可是老爷子您的嫦娥您已经娶了几十年了，不亲一口沾沾喜气？”
话音一落，沈老爷子和沈夫人先是一愣，然后缓缓扭头看向彼此，视线刚一对上，又慌忙错开。
——都害羞了。
老一辈人，不是那么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的。
“胡闹！”此时此刻，沈老爷子已经全然忘记秦煜城耍流氓亲自己外孙女的事儿了，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要不要亲自己老婆，“你再戏弄我这老头子，我保管用拐杖敲死你！”
秦煜城却只是笑，慢条斯理的给沈老爷子倒酒：“好好好，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接着喝酒吧！”
沈老爷子正尴尬呢，见酒满上了，立刻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话题就这么被岔开，沈老爷子和沈夫人都没发现，这其实只是秦煜城的一个障眼法，让老两口害羞，就顾不上气他亲乔诗蔓了。
当然，如果这障眼法能让沈老爷子和沈夫人重温旧情，那自然是更好了。
酒过三巡，沈老爷子心里还想着秦煜城刚才的提议。
都说酒壮人胆，这果真不假，沈老爷子刚才还羞的无地自容，此刻心里想的却是：馨儿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我亲她一口怎么了？秦家那个兔崽子还能亲我外孙女呢，我怎么就不能亲我老婆了？
然而当着小辈们的面儿沈老爷子自然干不出亲沈夫人这档子事儿，但他已下好决心，赏月结束后，就回屋亲“嫦娥”！
酒喝得差不多了，糕点也吃了一些，时针慢慢指向了“九”，沈老爷子又惦记着“亲嫦娥”的事儿，于是大手一挥，示意赏月结束，大家都散了吧。
沈夫人习惯性的开始收拾桌子，却被秦煜城拦住：“外婆，天色不早了，您照顾外公休息吧，这儿交给我和蔓儿就行。”
他善于心计，早已看出沈老爷子的盘算。
沈夫人自然不会想到这两个老爷们儿的密谋，她只是考虑到沈老爷子醉了，确实需要她照顾，于是点头同意了。
随后，沈夫人扶着沈老爷子回了卧室。
回卧室的路上，沈老爷子一直在酝酿情绪。
月亮似乎更圆了，撒了一地银辉，这样浪漫的场景，此时不动何时动？
沈老爷子鼓足勇气，趁沈夫人不备，动作快速的到沈夫人脸上啄了一下！
沈夫人瞬间懵了，扭头一脸愕然的看向沈老爷子。
老爷子脸红了，挠着头“嘿嘿”傻笑：“……我……我……我也亲嫦娥沾沾喜气。”
沈夫人有片刻的恍惚，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他们年轻时的场景，她记得她家老头子跟她表白的时候也是这副神态，挠着后脑勺，嘿嘿的傻笑……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外孙女都要嫁人了，他还是这副傻乎乎的模样。
沈夫人不由的笑了，伸手戳沈老爷子的脑门：“你呀……”
老的一对儿情侣回屋休息了，年轻的那对儿还在后花园。
乔诗蔓心思单纯，真以为秦煜城留她下来是为了收拾桌子，于是沈老爷子和沈夫人离开后，她便开始熟练的收拾桌子。
秦煜城却拽住了她，往她嘴里塞了块儿栗子糕。
“刚才吃了你一块儿，现在赔你一块儿。”秦煜城坏笑道。
经他这么一说，乔诗蔓又想起刚才那个羞人的吻，顷刻间，她的脸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她羞愤难当，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找不到，只得笨拙的转移话题：“恩……那个……你喜欢吃栗子糕吗？”
秦煜城摇头：“不喜欢。”
他对食物其实没什么兴趣。
乔诗蔓愣了愣：……不……不……不喜欢？
不喜欢那你为什么抢我嘴里的栗子糕？
她正懵着，对面的秦煜城突然坏笑了下：“不过换种方法吃的话，我就喜欢了。”
话音落地，他又伸手拿起一块儿栗子糕，准确无误的将栗子糕塞到了乔诗蔓的嘴里，然后身体前倾，吻上了那诱人的唇……
电光火石间，秦煜城的脸再次近距离呈现在乔诗蔓眼前，乔诗蔓心跳不受控制的漏掉了两拍。
他们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乔诗蔓甚至能够看清秦煜城的每一根睫毛。
那睫毛又长又密，小扇子一样垂下，漂亮极了。
他的眼睛其实很好看，椭圆形的，又细又长，眸底像是含了雾霾远山，醉人中却又给人以距离。
更重要的是——他的睫毛真的很长。
此时此刻，凝视着秦煜城又长又弯的睫毛，乔诗蔓晕乎乎的想：原来网上所形容的“能坐上去荡秋千”的睫毛是真实存在的……此时此刻，她也想坐到皇甫桀的长睫毛上荡个秋千。
口舌间全是栗子糕的香酥，入目的，景美人更美。
月光自空中倾泻而下，腹腔的空气几乎全被吸走，男人在这时终于放开了她。
他逆着光，阴影中深邃立体的脸却不肯模糊半点：“看，花开了。”
乔诗蔓愣了愣，这才猛然回神，扭头顺着秦煜城的目光看去。
凉亭下，沈夫人养了几坛昙花，现在正是花期，可却一直含苞待着，就是不开。
赏月的时候，乔诗蔓和沈夫人都期望着昙花赏个脸，应景的开上一开，谁料盼望到了最后，却仍旧没开。
然而就在秦煜城和乔诗蔓浪漫亲吻的死后，秦煜城却发现有一朵昙花花瓣动了下，于是他松开了乔诗蔓，不愿让恋人错过这美景。
他松开的很及时，昙花刚开始绽放，最先展开的是淡绿色的细长花萼，花萼一层一层，越靠里颜色越淡，嘴里层已经接近银白色了，弧形的花朵也是莹白的，随着花萼慢慢展开，鞠了一缕月光，将其留在花蕊处，衬得花瓣更加莹白。
“好漂亮啊。”乔诗蔓看痴了，“都说昙花一现……这一现果然名不虚传。”
秦煜城挑眉：“你喜欢？”
乔诗蔓用力的点头：“恩！”
“既然媳妇儿喜欢，那我们回家后，也在院子里种上。”秦煜城豪气的表示：“种一院子，看个够。”
乔诗蔓哭笑不得——他们家住的可是别墅，后花园的面积都抵得上整个沈家老宅了，全种成昙花，那得花多少钱啊？
“不用那么多。”她低下头，小声道：“太多就不惊艳了，而且也不好养，种五六株就可以了。”
秦煜城在乔诗蔓额头上落下一吻：“好，都听媳妇儿的。”
媳妇儿这个称呼，他已经开始习惯了。
随后，秦煜城和乔诗蔓收拾了石桌，回屋休息了。
第二天便到了告别的时间，中秋已经过去了，后天乔诗蔓就得上学，不能再在青柳镇留宿了。
昨天晚上赏月的时候，乔诗蔓给沈老爷子还有沈夫人说了自己上大学的事，沈夫人是同意她上大学的，女孩子嘛，多读点儿书不会吃亏，沈老爷子却心有顾虑——沈秀君就是上大学上折的。
但他又不好多说什么，因为他看到自家小外孙女的眼睛里有点点星光在闪烁。
那期待又兴奋的小模样，他已经多年没见到了。
于是沈老爷子开始一口一口的喝闷酒，想用酒精消除心底的苦闷。
知夫莫如妻，沈夫人自然知道沈老爷子在想什么，当着俩小辈的面，她不好正面劝他，待晚上回屋的时候，她握住沈老爷子的手，温柔的安抚他：“放心，蔓蔓是个好孩子，她不会走秀君的老路的。”
沈老爷子点了点头，长叹一声：“但愿吧！”
但愿他的宝贝外孙女能被世界善待，但愿她金子一般的心用不受污染。
临别之际，沈老爷子嘴巴很硬的警告秦煜城：“臭小子，不要以为我让你带走蔓蔓就是同意你们俩了，我这只是让你把蔓蔓送去学校，你不要有非分之想。”
“那可不行。”秦煜城十分诚实的表示，“我已经对蔓蔓有非分之想了。”
沈老爷子气急：“你！”
“你个混小子！”老爷子破口大骂：“我就知道你品行不行！我不会认同你的，你敢动外孙女，我找到雾城敲死你！”
秦煜城哈哈大笑：“现在不认可，不代表以后不认可，老爷子，往后的日子还长呢，咱们细水长流慢慢来！”
言罢，开车载着乔诗蔓一溜烟儿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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