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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绮兰古国


萧思寻和步枕吟来到神木前,它依然矗立在澄心宫空旷的广场前,黑“山神”的死对它没有一点影响。

        就算有影响,那也应当是相当于寄生在树干上的某种虫子被剔除了一样,对它来说算好事。

        步枕吟不禁感到好奇:“你不是说入口在当年清寂道于绮兰族人的大战中被关闭了吗,所以我们要怎么进去?”

        之前黑“山神”还在的时候,她站在这棵树前,耳边能听到一些带着蛊惑意味的低语,但现在已经听不到了。

        萧思寻道:“这棵树是用来蛊惑那些外人进去的,绮兰族人可以直接从入口自由进出。”

        敢情这入口还自带身份验证的,有点牛。

        步枕吟想起当初在魔宗时和无夜交谈时,他曾提过一嘴她的身份——绮兰族人。

        当时还很惊讶,因为没想到绮兰古国这个传说居然是真的。

        真的也就罢了,她自己还是这个传说的一部分。

        不过溯及绮兰古国那些不光彩的历史,她觉得当个普通人也挺好。

        奴隶社会什么的,不适合她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现代社会的社畜。

        至于萧思寻,那就更不用说了。

        这样一想,搞不好上挖三代,他们两个是哪门子的远方亲戚也说不定。

        她低头沉思着,还在研究亲戚一说。

        萧思寻已经走到那棵巨大的树木前,没带犹豫地咬破手指,然后将右手掌按上雪白的树干,鲜血从指间流出,迅速渗透进掌下的树皮中消失不见。

        紧接着一阵耀眼的光芒从掌下四射而出,萧思寻移开手,那道光芒裂成一道一人宽的裂缝,往里望去,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走吧。”萧思寻却是没有直接进去,反而走到步枕吟身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的手,“里面有什么还是未知,说不定有危险,师父跟我一起走比较好。”

        步枕吟已经习惯了。

        但这次她主动伸出手,牵住了萧思寻的手。

        凡是讲究个你来我往,是吧。

        每次都让徒弟先出手,让她这个做师父的面子往哪里放。

        就算是牵手,她也绝不认输。

        想着,紧了紧手,明显感到萧思寻愣了一下,然后更用力地回握住。

        于是两人牵着手一前一后走进了裂缝中。

        沈遗光和燕华灵赶过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一片绿影从树干上的裂缝中闪过,随即裂缝便合上了,神木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们来晚了一步。”燕华灵上前摸了摸树干,捻下几块木屑来,上面隐约沾着一丝未干的血迹。

        沈遗光道:“来早一步也没用,绮兰古国只有绮兰族人能进入,外人想进去得通过这棵树作为通道。”

        燕华灵不动声色地将那块木屑收入袖中,不无遗憾地问:“那怎么办?沈师伯,你有什么好办法能让我们进去吗?”

        “进是进不去,倒是可以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说着,沈遗光从怀中摸出一张符纸,咬破手指,在符纸上写下一串符文,接着在左眼上抹了一下,按在了血符纸上。

        他轻喝一声:“开。”

        这是沈师伯独门的天眼术。

        以前只在其他师兄师姐口中听说过,从没有见过。

        据说是沈师伯嫌弃这术法颇有不道德之嫌,很少用,也不教给弟子。

        好家伙,今天让她见到这被嫌弃的一生的天眼术,也算开眼了。

        天眼术需要有个人作为“工具人”,想来刚才在花园时,师父就在萧思寻和步枕吟两人中的一个身上做了标记。

        很荣幸,步枕吟就是这个“工具人”。

        她一把抓住突然出现在自己肩膀上方的眼珠子,好奇地捏了捏。

        沈遗光那边立马额头冒出冷汗。

        燕华灵忙问:“师伯是不是受伤了?”

        “不是。”沈遗光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老脸一红,“被姓步的那个小姑娘发现了。”

        好尴尬啊。

        怪不得沈遗光死活不教弟子这个术,确实听起来就老不正经了,用起来不被发现还好,要是被发现

        救命!燕华灵光是想想,脚趾就已经替沈遗光扣了个两室一厅出来。

        步枕吟开始还没发现这是个眼珠子,只当是一个有弹性的小球,捏起来非常解压。

        等她品出点不对劲来,定睛一瞧,一个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她,吓得立马捏爆。

        沈遗光:“”

        步枕吟:“”

        她忘记自己并不是个菜鸡,而是个比较牛皮的“原”宗主,身体下意识就做出了匹配反应。

        人之常情,很正常嘛。

        那个眼珠子被她不小心捏爆后,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依然漂浮在她肩膀上方。

        萧思寻拿过来看了一眼,说:“这是沈遗光的玩意。”

        一边说,一边也忍不住捏了捏。然后脸色一变,有点被恶心到,一把丢开,嫌弃道:“无害,但很恶心。”

        “这个不会是用来偷看的吧。”步枕吟满脸狐疑地盯着眼珠子。

        沈遗光额头上的冷汗流得更欢快了。

        萧思寻无情地给出答案:“不是用来偷看的还能用来干嘛,我想不到。”

        正要除掉步枕吟身上的标记,被她拦住了:“留着吧,绮兰古国做过的那些事正好可以让其他人看看。”

        人们常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现在给坏事个机会,事事平等。

        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偌大的空城,到处一派破败荒芜,从那些牌楼、仿市、高门大宅依稀可见当年繁华。

        两人继续往前走。

        城中央竖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镜子碎了,只留下一个空空的镜框,上面雕刻着步枕吟看不懂的复杂文字。

        说是文字,其实看起来像一群跳舞的小人,跳的还是热情似火的桑巴。

        萧思寻手覆上镜子,用灵力慢慢修补,光芒溢出,片刻后铜镜恢复成原样。

        这是一面溯光镜。

        顾名思义,可以追溯时光。

        恢复后的镜面像水波一样,风一吹仿佛在流动,两人走了进去。

        眼前短暂地陷入一段黑暗,黑暗过后,步枕吟发现似乎身处一个类似柴房的小屋子里。

        身旁躺着一个身形瘦小的少年,目测不超过十岁。

        她正想叫醒他问问情况,一伸手却发现自己的胳膊竟变小,也变短了。

        这分明是个小孩的胳膊。

        那少年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爬过来捏了捏她的脸颊,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她没事后舒出一口气。

        步枕吟不确定地叫了一声:“萧思寻?”

        少年点点头,眨眨眼看向她:“是我,怎么了,师父。”

        步枕吟摇摇头,心里蓦地安定下来。

        不知怎么自从萧思寻说了那句可以依赖他一下后,她好像真的不自觉开始依赖起他来。

        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她似乎理所当然得就会安下心来。

        说实在的,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她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过。

        算了,暂时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还是正事要紧。

        这的确是一间柴房,堆得都是些干柴和杂草,步枕吟想找面镜子根本找不到。

        幸好前几天下过雨,屋顶漏水,地上留了一个小水坑,足够她瞟一眼“自己”的真容。

        这不就是缩小版的她自己?

        所以这是幼年版的原主吧。

        刚才醒来的时候,步枕吟就发现胳膊上有几块青青紫紫的伤痕,一看就是是被人痛打了一顿。

        她想到什么,撸起萧思寻袖子一看,上面一片黑紫,比她的严重多了,简直触目惊心。

        下意识差点脱口而出“痛不痛”,所幸脑子及时制止住了,舌尖拐了个弯。

        “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萧思寻道:“我们通过溯光镜回到了几十年前的绮兰古城,你现在是小时候的你,我大概是你的同伴。”

        步枕吟略微一沉思,脑子忽然浮现出点记忆碎片来,拼拼凑凑得出一个信息。

        原主其实不是血缘纯正的绮兰族人,而是绮兰族人与一个被骗到此处成为奴隶的外人所生。

        在绮兰古国里,绮兰族人自视为神之后裔,是世间最高等的存在,其他人在他们眼里都是血统肮脏的贱民。

        原主的地位在这里时仅次于那些奴隶,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还不如他们。

        因为像她这类“半绮兰人”既不被高傲的绮兰族人接受,也不愿和那些奴隶为伍。

        是的,在他们心中,同样也瞧不起那些奴隶。

        哪怕只是半边身体留着绮兰族人的血,可自视高人一等的基因仿佛深深刻在了骨髓深处。

        原主和同伴被卖进了云府,但逃跑过一次,被府中下人抓住打了个半死后,关进柴房。

        想到这儿,步枕吟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萧思寻。

        他现在是那个同伴的模样,但同伴这两个字恐怕要打上个引号。

        他们的逃跑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两人本来已经快要跑出大门了,原主却不小心摔了一跤,狠狠跌倒在地。

        脚腕大概扭到了,剧痛袭来。

        少年回来拉她,想带着她一起跑。

        原主这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一把死死扯住少年的袖子,尖叫道:“快来人,他要逃走了!”

        少年眸子不可置信地瞪大,感觉遭到了背叛,他见家丁们围上来,已经没有逃走的可能,咬牙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在她脸上:“叛徒!”

        最后两人都受到了一顿毒打。

        但原主被打得没有“同伴”少年重,少年明显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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