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信仰的代价
“行行行，到时候再说吧，你不会真的打算拿这种还没测试过的武器来对付白伊叙吧？”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早就测试过很多次月光铂了，已经得出了让我满意的结果了。”
“你不会还趁着接管我身体的时候，尝试溜进世界图书馆了吧？！”
“我确实这么干了，不过很可惜啊。”
“可惜什么？！”
“这个世界图书馆似乎不是这个世界的造物，想要进入其中并不能只靠你的身体，还需要你的……嗯……怎么解释呢，类似灵魂这样的东西吧。”
“这我就放心了，这样你就别想趁着我睡着的时候溜进去把月光铂偷出来了。”
“哼哼，你要是这样说的话，可就勾起我奇怪的胜负欲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想七想八，更不要搞七搞八。”
“我偏不。”
“行了，赶紧干正事吧，这事情弄砸了，咱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虽然幽灵骨平日里非常喜欢整一些无厘头的事情，但是她的办事效率确实不差。
仅仅用了两三秒钟的时间，她便成功黑进了军团所使用的通讯系统中。
在幽灵骨的帮助下，凌霄顺利地掌握了军团的一举一动。
这给了凌霄极大的情报优势。
从他们的通讯中，凌霄能够听得出来，军团非常重视这次行动，可以算得上是精锐齐出。
但即便如此，荒狼依旧很担心。
她并没有把握击落那四辆装甲骆驼。
而一旦出手，那就没有回头路了，装甲骆驼虽然是运输浮空车，但其上依旧装载有防御性武器，有着相当的攻击能力。
如果遭到攻击之后，装甲骆驼展开反击那就完蛋了。
以军团的实力，和帝国陆军硬碰硬就是完全的以卵击石。
更不要说一旦开战，如果不能速战速决，被装甲骆驼拖住的话，后续驰援来的可就不是运输浮空车了，而会是正儿八经的武装浮空车。
等到那个时候，军团这帮人根本就不够看的。
特别是一旦帝国出动地面部队，形势就会变得愈发难以收场起来。
很有可能帝国陆军会新仇旧账一起算，直接一路打到军团老家来。
到那个时候，自己这帮人能留个全尸就算是帝国军队大发慈悲了。
凌霄不由有些想笑。
单从这些内容中凌霄就不能推出，荒狼现在的纠结情绪。
一方面，她很希望能把这四辆浮空车上给敲下来。
对于军团这种游荡于废土之上的厌城者帮派而言，或者像帝国官方那样，用一个形容野人的形容词来形容他们——部落，这些正儿八经的军用品是真正的紧俏物资。
他们的确能生产一些劣质的武器弹药，但那些东西顶多用来防防身，真要是和帝国军队开片，或者遭遇了虫骸，他们就必须拿出点像样的家伙事来。
倒霉的是，这是个死循环。
装备差所以需要有好的装备，但好的装备要么在帝国陆军手里，要么之前在汉萨陆军，现在在艾尔·艾瑞尔陆军手里。
但是装备差又打不过他们，想打过他们就需要好装备。
到这里，军团基本上就无法和正规军抗衡了。
而随着帝国西扩和汉萨东扩，留给厌城者们的生存空间被不断压缩。
他们几乎都会被挤到那些帝国与汉萨放到最后，甚至是根本就没打算收回的废土区中，用最简陋的装备与最危险的敌人战斗，在最艰苦的地方生存。
如此循环个几十上百年，许多类似军团这样的厌城者组织就自行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凌霄并不可怜这些厌城者。
对于生存在这个悲哀时代的人类来说，确实需要厌城者这样不畏艰苦的精神。
但精神可嘉并不代表他们可以肆意地对抗历史潮流。
只要人类没有被消灭，科技没有被彻底打断，那城市就一定会出现，文明就一定会复兴，对抗这股历史洪流的唯一下场就是被历史的车轮碾成齑粉。
凌霄说道：“幽灵骨，今天有事吗？”
“没什么事，怎么了？”
“没什么事的话，就帮我监听一下这些人，看看他们要在什么地方集合。”
“可以，但是……”
“我说，你不会以后什么事情都要我欠你个人情吧？”
“嘿嘿嘿，被你猜到了。”
“你可真够无聊的。”
“没办法嘛，我想要打赢白伊叙，月光铂是我的杀手锏。”
“你就不能想个办法，和白伊叙和平共处吗？”
“要是能和平共处的话，我们会走到今天这步吗？要我和白伊叙和平共处也行，摒弃他们的至高天信仰，让伊叙人重新获得信仰自由。”
“行了，我算是知道了，你根本没打算谈。”
凌霄无奈地说道。
原本凌霄在宗教信仰这块有很多不理解的行为。
但是这些年积累了阅历，并真正去处理过相关的事情后，凌霄明白了一件事：
在很多人，特别是关于死界生物的邪教中，生命是可以舍弃，但是宗教信仰绝对不可以。
因为抛弃信仰，往往下场会比死亡还要恐怖上千百倍。
幽灵骨笑道：“你错了，我是带着十足的诚意，至高天信仰不仅没有让伊叙人获得光明未来，甚至扼杀了伊叙人的天性。”
“比如？”
“比如我们的生育能力，微羲那个蠢姑娘有给你讲过伊叙人繁衍后代异常困难这件事吧？”
“这我知道啊。”
提起伊叙人那个让人脸红的繁衍方式，凌霄只觉得无语。
但是这和至高天信仰有什么关系。
听了凌霄的疑问，幽灵骨笑道：
“很简单，伊叙人的异能根本就不是来自至高天信仰，而是潜藏在每个伊叙人的基因中，只需要稍作牵引就可以使用，不然我们黑伊叙是怎么使用异能的？
不仅如此，一旦信了至高天，和神使建立了联系，至高天就会给我们注入名义上是增强异能强度，但实际上会扼死我们生育能力的力量。”
“然后呢？”
“然后？还能有什么然后，我们都快被这个信仰拖得灭族了，白伊叙的蠢货们甚至不肯稍稍违背他们的信仰半分，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幽灵骨说话间情绪激动。
因为同感的缘故，这份愤怒传递给了凌霄。
凌霄赶忙压住自己的火气，说道：“所以，你要的和平就是他们放弃至高天信仰？”
“没错。”
“那你直接把结果告诉他们不就行了吗？”
“我们尝试过，但是很显然，这些已经入了魔的蠢货眼中，至高天的神使要比自己的同胞更为可靠。”
“我大概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了，你们本想解释清楚，结果演变成了一场战争对吗？”
“没错，白伊叙的可怜人哦。”
“黑伊叙这边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人。”
“这我可不会告诉你，毕竟你和微羲那个蠢丫头有那么深的羁绊，你如果选择背叛我，投入她的回报，那么我们黑伊叙就会遭受灭顶之灾。”
“行吧。”
凌霄耸耸肩。
自己本来也没打算真的问出什么来。
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无论统治圣烈昭山和伊叙全族是白伊叙也好，黑伊叙也罢，他们信奉的是至高天也好，还是最初的星海本源也罢，伊叙人怎么样，自己真的不关心。
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人类，只要管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凌霄和幽灵骨各司其职。
凌霄按照唐芷给出的浮空车行进路线，在地图上做了四个标记。
这四处是最适合伏击的位置，浮空车经过它们时会留给自己最长的攻击窗口期。
至于其他位置，凌霄不敢保证自己能在同一个位置上连开两枪。
依照凌霄的想法，在第一个攻击位置时，自己最少要打下两架浮空车。
否则一旦拖到后面的攻击位置，浮空车上的自律驾驶AI必然会展开反击。
等那个时候，扛着一辆浮空车的武器作战和扛着两辆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虽然这是国安二部安排好的行动，但这些自律驾驶AI可不会管这些，它们只会按照命令行事，在遭到攻击后立即展开索敌，然后进行歼灭。
而且为了防止行动中出现任何差错，使得行动人员暴露，这些自律AI很有可能并没有将凌霄视为友军。
凌霄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即自律驾驶AI将自己完全地当做是一个袭击者，毫不留情地对自己展开攻击。
基于这个假设，凌霄就必须要让自己最快最准地打下这些浮空车。
做好了计划之后，凌霄喊来了幽灵骨。
幽灵骨打了个哈欠：“干嘛？我在午睡呢！”
“你不是应该监控他们的通讯频道吗？怎么开始午睡了？还有……你一个意识体午睡个毛线啊！？”
“意识体怎么不能午睡了？你在歧视谁呢？”
“我怎么就歧视你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哼哼，果然是和白伊叙的弱智接触多了，什么都不懂啊。”
“我……”
凌霄翻了个白眼。
他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究下去。
于是，凌霄说道：“好好好，那你告诉我为啥不继续监控他们了吗？”
“因为我在他们的通讯频道里留了个小尾巴，任何相关的关键词都会被记录下来，再说了，那四辆浮空车不是晚上才起飞吗？我有足够的时间来解析这些情报。”
“行吧……”
“对了，你找我干嘛？”
“没啥大事，就是想找你帮忙模拟一下攻击这些浮空车，然后给我相应的攻击参数。”
“明白了，还是像原来那样……”
“我……”
凌霄翻了个白眼。
“行吧行吧行吧，我先给你弄上两吨月光铂放在储物空间里，可以了吧？”
“感谢~”
幽灵骨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凌霄叹了口气。
虽说零碎地给幽灵骨一点没什么，作为世界上唯一的月光铂矿矿主，凌霄绝不会心疼这点小钱。
但就是这个过程无比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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