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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冤家路窄,这句古言果然诚不欺我。

        一腔怨气准备打道回府的我,又在街头遇上了白衣公子,那厮正立于一个小摊前,一身轻松地挑着折扇,看上去悠哉得很!旁边还有三两个未出阁的姑娘红着脸掩着唇偷偷看他。

        哼!我冷哼一声,心道,一群被表象迷惑的姑娘!

        正欲绕道,白衣公子却摇着折扇拦住了我,露出一脸胜利者的笑容:“江姑娘,又见面了。”

        我斜睨他一眼,并不打算理会他的挑衅。

        白衣公子的笑意愈加盎然:“江姑娘这是又忘记在下了?”

        “放心,这回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记得。”我咬牙切齿,“让开,好狗不挡道。”

        “荣幸之至。”白衣公子将折扇一收,“不过在下可不当狗,更不当好狗。”

        我心中忿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如此“死皮赖脸”不肯让路,这厮实在是忒没眼力见了!

        而且整条街觊觎他的姑娘他不去调戏,偏偏一而再地揪着我这个多看了他两眼的可怜人欺负,我越想越不明白:“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白衣公子觑我一眼,神色似有几分失望:“你真忘了?”

        “又是这招??”我谈“忘”色变,刹那间血色全无,连忙道:“得得得,您打住,可别演了。在下还有要事,先行告辞!”

        我敷衍地作了一揖,拔腿欲跑,却被白衣公子揪住了衣领,在我正欲“大打出手”之际,他终于幽幽道:“上个月,江府,夫子。”

        我愣了一下,终于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上次那个桃花眼状元!难怪在茶楼我看你眼熟!”

        白衣公子又十分熟稔地拿出哀怨的神情来:“你不是说对我过目不忘的么?”

        我嘴角直抽抽,差点没跪下:“大哥,我错了!”

        此种头疼心绞痛的感觉似曾相识,略略一回想才发觉,哦,是我府上养着的那位老夫子,一个不顺他心就倒地不起,罚我抄文都是五十遍起步,心情好还要附赠我五十遍!

        每每这个时候,我都恨不得给他跪下嗑三个响头,真心实意地道一句:“大爷!我错了!您起来吧!”

        对比这状元哀怨的神色、收放自如的演技,我摇摇头,可能这是他们“夫子界”管教不听话的学生的独门绝学吧!真不愧是天底下的夫子一般“黑”!

        我还未回过神来,状元就又演上了——只见他稍稍侧过身去,用折扇掩面,轻吸鼻子,哑着嗓子道:“不,你没错,是我真心错付……”

        我白眼一翻,懒得听他啰嗦,正好趁他侧对着我,赶紧溜之大吉,不料却被他再次抓住了衣领,只得耷拉着耳朵接着听他叭叭,说我那日如何看他,他如何心花怒放,我又是如何狠心……

        状元的口才十分了得,不过听了片刻,我就被完全洗脑,自认是我“负”他在先,实乃罪大恶极,正欲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几句,一旁就闪出一个翩翩公子,甚是无语地摇着扇子:“纪公子,你这戏实在是有些过了。”

        说完,又甚是谦逊地冲我点点头。

        我:好感度+1。

        唔,不过一个月未上街,这街上的美男子竟这般泛滥起来,加之这段日子都只能对着老夫子那张鹤发鸡皮的脸,我越发觉得美色难得,这厢自然就没忍住多瞅了那翩翩公子几眼。

        还没看够呢,视线就被一面半路杀出来的扇子挡住,紧接着,状元的俊脸出现在眼前:“江姑娘,大街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可否收收你这如狼似虎的眼神?”

        我心中怒火蹭蹭,这小气状元,自己的俊脸舍不得给我看就算了,如今竟还要挡我看别的美男的脸,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好欺负。

        正欲气沉丹田,一掌将状元拍到墙角好生凉快着去,翩翩公子适时地推开挡在他身前的状元,落落大方道:“这有何妨,江姑娘多看我两眼我又不会掉块肉。”

        说着,他又温煦地冲我笑笑:“江姑娘,你随意看。”

        我:怒火平息,好感度疯狂+1+1再+1。

        遂咧着嘴问道:“公子怎么称呼?”

        翩翩公子收了折扇,向我礼貌地作了一揖:“在下姓金名泓常。”

        “金公子不仅姓氏贵气,人也大气得很,不像某状元……”说着,我的眼光似有若无地落在纪姓状元的身上,“虽有一肚子墨水,却是小肚鸡肠得紧,怕是当年科考,纪公子也是写一行盖一行,生怕别人瞅了去吧。”

        金泓常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竖着大拇指道:“江姑娘真乃神人也。”

        世上竟真有如此小气之人,我瞬间来了兴致,八卦道:“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

        “唉,说来惭愧,我与他十年挚友,一同寒窗苦读,又有幸一室科考,还是邻桌。纪萧远这人虽欠扁了些,才学却是实打实的。故而那日我喜不自胜,想着我这绝对得榜上有名啊。哪知我问他题该怎解,他不理会我便罢了,还拿了白纸将做完的试题盖得严严实实,生怕我瞧了去。”

        我同金泓常一同叹了声气,又摇头道:“这人确实不大厚道。”

        纪萧远将折扇啪地合上,打在金泓常的后背上,“金公子,我怎么记得是你怕考不过我,特意装病,后一届才去考的?”

        我摸摸下巴,一脸的探究:“我看金公子说得倒是挺真的,你干嘛打人家。”

        金泓常连忙附和:“就是,你少气急败坏。”

        话音未落,纪萧远又给了金泓常一扇子:“不传谣,”说完,又看似温柔实则满是威胁地冲我一笑:“不信谣。”

        我将被打得泪眼婆娑的金泓常拉过来,他则顺势躲在我身后,小声告状道:“他暴力了我十多年,江姑娘可得为我做主啊。”

        我本欲声讨几句,听了“做主”二字,不由乐了。

        以前我和三哥江岳寒争吵,是阿爹阿娘做主评判,自从江岳寒那厮长大后,竟开始走斯文路线,不再稀罕与我打斗,只偶尔冷言嘲讽我几句。

        倒是我,毫无长进,江岳寒不同我吵,我遂与小山楂吵,由大哥做主。故而,说起来,我这十多年来,还从未做过一次主呢,确实是有点经验不足。

        无奈之下,我只好谦逊发问:“你想我怎么给你做主?”

        想来我是问了个难问题,金泓常张着嘴巴愣了半晌也答不上来。见状,我忙贴心地为彼此搬来台阶:“没关系,今日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确实是你对他错!”

        金泓常憋着笑,暗地里得意地朝纪萧远扬了扬下巴。

        纪萧远悲怆道:“冤案哪……”

        金泓常没有料到纪萧远会配合演戏,噗地一声笑开来。

        我小手一挥,又想起戏折子里圣堂定案都会拍惊堂木,奈何身旁别无他物,只好从摊上拿了把折扇,装模作样地在手上一拍,掷地有声道:“此案就此定案,都散了吧。”

        还未等二位公子开口,折扇摊的摊主喜笑颜开道:“江小姐,折扇一两金一把。”

        我大惊:“这么贵?”

        摊主扯出一个童叟无欺的笑容:“小本生意,不讲价。”

        我忙将折扇放下,赔笑道:“我就看看,看看,不买。”

        “不买没关系,折扇拍一下一两银子。”

        拍一下要钱是吧,没关系,我忙将纪萧远扯到摊前,“老板,我举报,他拍了两下,力道可比我的重多了。”

        摊主点点头:“是,我看见了。”

        闻言,我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看见了就好,他先拍,你先罚他!”

        摊主犹犹豫豫道:“我倒是想罚,但……”

        小小摊主竟然敢看碟下菜、挑“贵柿子”捏,我不由得有几分忿忿:“你这是欺软怕硬,厚此薄彼。不行,他不罚我也不罚!”

        摊主摊摊手,无奈地接着道:“但这位公子的折扇是自己的,我没有资格罚他。”

        我:“……”

        摊主又道:“只有你手上这把是我的。江小姐,给钱吧。”

        见纪萧远抱手立与一旁,脸上还露出隔岸观火的笑容,我心中苦闷,丢下一句“无商不奸”和一两黄金,便抓着折扇灰溜溜地走了。

        金泓常三步并作两步跟上来,“江小姐去哪,我送送你。”

        我提不起兴致,有气无力道:“回家。”

        “天色尚早,吃了饭再回去呗。我请,权当感谢你今儿为我做主。”见我兴致不高,金泓常话锋一转,又道,“听闻湘蜀阁最近上了一个当季新品菜,众人称赞,只可惜今日是最后一天了,我还没尝过呢,不知道往后还会不会有。”

        湘蜀阁竟还有这些名堂了?这种菜我自然得去尝尝啊!

        正欲点头答应,就看到了跟上来的纪萧远,我忙将头摇成拨浪鼓:“今日天色已晚,家父家母还等着我进膳呢,我就先回去了。”

        笑话,自从遇见纪萧远我就没好事,我还同他一块吃饭,那不是自讨苦吃么?

        “那我送你回去。”不等我反应,金泓常便不由分说地安排了起来,“阿远,你先去,估计菜上了我也差不多回来。”

        见纪萧远左拐离开,我才松一口气:“时运不济,也许我今天就不该出来,好在终于从他的魔爪里逃出来了。”

        金泓常轻笑一声:“竟这么恐怖?”

        “可不嘛,刚刚还只是破财,下午的时候名声差点都没保住。”

        金泓常一惊:“名声不保?”

        我叹一口气,将下午之事娓娓道来,末了,又补充道,“唉,我就不该去搭讪,现在倒好,惹火上身,甩都甩不掉。”

        金泓常不语。

        恰逢路旁一对恩爱夫妻经过,见了金泓常双双停下来。打过招呼后,男子道:“金公子,怎的今日没和纪公子一处走?我还想当面好好谢谢他呢。”

        金泓常道:“我会替你转达的。举手之劳,你们也不必一直挂在心上。”

        男子似乎还想长篇大论以表自己的感恩之心,女子拉了拉他,笑道:“人家逛街呢。”

        男子不好意思地道了歉,二人这才双双作揖道,“改日定登门致谢。”

        待二人走远,金泓常才神秘兮兮地同我道:“就你刚刚看见的那两个人,女方单相思男方七八年未果,也是阿远从中出谋划策才在一起的呢。”

        我按耐住自己再次雀跃的心:“那男子也知道纪萧远,他不生气么?”

        按理说通过“计谋”或者“方法”在一起的,总归有点设计的意思在里面,另一方知道的话,多少会有点介意吧?

        金泓常反问道:“为何生气?阿远不过是帮他认清了自己的真心。你也看见了,他心怀感激着呢,还说若不是阿远,他就错过了一生挚爱。”

        “这么厉害?”我又又又心动了。

        金泓常趁热打铁:“要我说,阿远就是行走的恋爱宝典,就是追爱之路的灯塔,他这几年还从未有过败绩呢。”

        我疯狂心动,但想起我和纪萧远之间的若干事,只好摇了摇头:“我一开始搭讪就是因为这点,只可惜……”

        金泓常道:“你若是有心上人且求而不得,那找阿远准没错了,他定能给你指引方向,让你抱得美男归。”

        “现在我倒不怀疑这点。”我叹一口气,“只是……我已经把他得罪了,让他帮忙他肯定得整我,到时候只会让我和梓桑哥哥越来越远的。”

        “这个你放心。”

        “我才不放心呢,那厮心眼才这么点大,我不过就是上个月将他从夫子堆里淘汰,他都能记仇记到现在!”

        金泓常却摇了摇头,笑道:“这个,你算是冤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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