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甜甜的米汤
第二天，天还抹黑呢，院子里的大公鸡就“咯咯咯”打起了鸣，当真是尽职尽责到了极点。
鸡叫了三声以后，唐施终于克服了浓浓的睡意，从床上一骨碌爬了起来。
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天，又看看还在熟睡的爹娘，唐施不禁感叹原主命真苦。
都6岁了还跟爹娘挤一个屋子不说，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张罗这一大家子的早饭，然后开始忙碌的一天。
她真的好想睡懒觉啊！也不知道睡到自然醒的日子什么时候才会到来。
唐施边穿衣服边在心里呐喊。
她很快就穿好了衣服，轻手轻脚地来到院子里，周围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甚至天边还挂着几颗星星在发着微弱的光。
院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鸡圈里偶尔发出的咕咕声。
真是起得比鸡早。
唐施摸黑来到厨房，先从水缸里舀了些水，准备洗脸。
忽然，她想起了还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灵泉。
唐施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个主意。
于是，她把小拇指凑到水盆前，集中精神凝了几滴灵泉，滴到清水中。
然后捧起一把水开始洗脸。
四月初的早晨还带着微微凉意，脸蛋一接触到凉水，唐施忍不住瑟缩了下。
太凉了！
忍着凉意洗完了脸，她赶紧拿起手巾擦干净。
洗完后脸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就跟用普通清水洗脸的感觉是一样的。
或许是灵泉没有作用吧。
唐施心里微微有些失落。
不过她很快整理好情绪，说不动灵泉会在其他方面有作用呢。
这才开始准备一家人的早饭。
米缸就在水缸旁边，小小的一个，可是当唐施掀开上面的木盖子时，却发现米已经见底了。
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缸米是前年地里庄家丰收的时候，她奶奶让大伯去镇上换的。
没想到今天见底了。
家里穷成这样，短时间内应该吃不到米了。
她只好把剩下的米全部舀出来，结果只舀了一小碗，这样做出来的米汤可真就清汤寡水了。
但是没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唐施只能把这一碗米淘干净，倒进了锅里。
当然，淘米水她也没倒掉，要留着浇菜用。
往锅里添了足足五盆清水，唐施又依样画葫芦，滴了几滴灵泉进去。
最后放上竹篦子，把窝头摆在篦子上，盖上竹编的锅盖。
蹲下身子，往灶口添了些柴，用火折子点燃，这间小小的厨房瞬间被火苗发出的橘光照亮。
唐施也感觉到了丝丝暖意，她不断搓着双手来取暖。
幸好前世她老家就是农村的，生火做饭炒菜样样拿手。
不然今早非得露馅了不可。
等做完早饭，唐施已经被灶里的火烤得浑身暖洋洋的，这时候外面的天也大亮了。
一家人都陆续起床了，洗漱过后坐在了饭桌前，擎等着开饭。
没有一个人要去帮唐施端饭的意思。
唐施盛好米汤，小心翼翼地把米汤一碗一碗地端到了堂屋的木桌上。
又拿了个小竹筐，把窝头拿进筐里，放到木桌正中间。
最后又去咸菜缸里捞了一块咸菜，用清水稍微冲了冲，在案板上切成细丝，装进碗里端上桌。
小小的人儿在厨房和堂屋之间来回穿梭，却没有一个人有帮忙的意思。
“笨死了，手脚这么慢，让我们一大家子人等你吗？”
徐氏昨晚在唐老太太那里受了气，今早就把邪火发到了唐施身上。
唐施坐到她娘赵氏身边，小声道：“对不起，大伯母，煮饭时间稍微长了点，所以才……”
唐施说着就低下了头。
唐施都被徐氏这么嫌弃了，她娘赵氏一声也没吭。
她爹唐二郎也是，什么话都没说，好像徐氏刚才说的不是他的闺女。
唐大郎赶紧伸出脚狠狠踢了徐氏一脚。
这婆娘，怎么又开始了？
他倒也不是为唐施出头，而是害怕他娘会生气。
没想到唐老太太斜了大儿子一眼，语气不善：“你踢我干啥？”
老大两口子一大早上又发什么颠？
唐大郎没想到踢到他娘了，赶紧赔罪：“娘，我不是故意的，昨晚睡觉时腿麻了……”
“哼！”
唐老太太哼了一声，倒也没说其他的。
一家人开始吃早饭。
“娘，今天的米汤好好喝，甜甜的！我还想再喝一碗！”
唐明玉低头喝了口米汤，发现今天的米汤有股甜甜的味道！好喝极了！
周氏笑自己儿子傻：“米汤怎么会甜呢？”
唐明玉圆圆的小脸皱了起来，小手指着汤碗，加重了语气：“就是甜的！不信你尝尝！”
娘竟然不相信他！
看儿子这幅样子不像是随口一说，周氏半信半疑地端起碗尝了口。
“咦，还真是微微有些发甜呢。”
周氏惊讶地看着唐三郎。
唐明礼和唐明义一听三婶说米汤是甜的，赶紧端起碗尝了尝，发现真的是甜的！
兄弟俩叽里咕噜很快就喝完了各自的米汤。
天知道，他们都多久没吃过糖了，连甜是什么滋味都快忘了。
甚至唐明义喝完后还舔了舔嘴角。
几个大人也纷纷低头喝汤，想尝尝米汤的味道，是不是真的像孩子们说的那样是甜的。
而在大人们低头喝汤的时候，谁都没有看见唐施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唐老太太喝完米汤之后，心里也有了数。
这米汤的味道十分清甜，且喝起来比平常那些也香了很多。
她把碗往桌上一放，拉着一张脸，语气严厉地质问唐施：“你是不是往米汤里放糖了？”
糖这么金贵的东西，唐施竟然问都没问她一声就放进了米汤了？
是不是她昨天对唐施的态度太好了？导致唐施眼里没有她这个一家之主了？
徐氏把米汤喝了个精光，还别说，这放了糖的米汤味道就是香！
不过听到老太太的问话后，也在一旁帮腔：“娘，我看唐施就是太没规矩了！要好好管管她了。”
赵氏心里挣扎得很。
老太太本就重男轻女，自从她生下唐施以后，家里人都看不上她，说她生了个赔钱货，导致她在家里一句话也说不上。
唐施被说被打的时候，她虽然想阻止，但是想到自己的处境又忍住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未帮过唐施一次。
可是今天不一样。
糖可是老太太自己都不舍得吃的东西，那是她公公过世之前给老太太买的。
如果真的被唐施用了，那老太太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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