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别出心裁


“偶然也好,刻意也罢,反正本郡主便是瞧不得那裴汀兰的模样!”

        白云舒嘟着小嘴,仍是蛮横不已的神情。

        念如初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见她的发丝乱了,随即摘下了她脑后发上的一对彩钻夹子,替她将发丝暂时的固定了下。

        她抬眸看向了齐嬷嬷,“劳烦嬷嬷带郡主先往苁兮殿。”

        “你要去何处?”白云舒不解的伸手一把将她拽住。

        念如初只是随即温柔的垂眸一笑,“去取一些东西,还请二位姐姐随奴婢同往。”

        那两名宫女面面相觑,看了眼齐嬷嬷,还等她点头之后,这才至了念如初的身畔。

        “那你快些回来!”白云舒虽然不情愿同她分开,但看着她坚持,也只好妥协的跟随着齐嬷嬷而去。

        念如初这才告知了宫女自己的去处。

        司衣局。

        “你去司衣局作甚?”一名宫女终究还是不解的问道。

        她们原是不会对这些女眷身边的女婢太过客气的,但念如初显然是不同的,至少从白云舒肯听她的话来看,她便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常年于宫中行走,她们自然也懂得分辨身边的人,更会察言观色,因而对于念如初她们显得还算恭敬。

        念如初只是语焉不详的回应,“去取一些用具。”

        苁兮殿。

        白云舒入内之后落座,还未休息妥当,便在齐嬷嬷替她沏茶的空档里瞧见了铜镜里的自己。

        所见的便是耳鬓的发丝暂时以小对夹固定着,愈是令她想到方才同裴汀兰发上一模一样的簪花。

        她觉得甚是心烦,抬手便将发上的首饰全然摘下了,亦是将盘绕起的发丝松扯开来。

        她平素便是不喜这些钗环首饰的,总觉得沉重烦闷。

        今日若不是为了爹爹,她都巴不得什么都不要佩戴才好。

        “郡主怎的将发上饰物全拆了?”沏茶回来的齐嬷嬷见状,吓了一跳,慌忙上前。

        “奴婢这便替郡主再梳理一下。”

        “去去,本郡主什么时候允许你碰本郡主的头发了?!”白云舒立起了身来,甩了甩肩上的发丝,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她转回至了软塌前,执起茶杯喝了起来。

        齐嬷嬷拿这个蛮横的主子并无什么太好的法子,只要也任由她去,侍立在旁。

        索性念如初很快便回了苁兮殿。

        她拿回来的东西令几人皆觉得费解——一块缝制完了外袍之后剩下的茜素红丝料,以及一条用以衣物滚边的雪白狐绒。

        “这是要做什么?”

        白云舒也不解其意,托着下颌眨着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她。

        念如初将那物件搁下之后,又取出了针线。

        她莞尔一笑,安静的在白云舒的身旁跪坐下来,温柔的回应,“既然郡主不欢喜那些首饰,又觉得沉重,奴婢便替郡主做一些。”

        “你……要以这些东西做首饰吗?”

        白云舒伸手去翻了翻那狐绒,一脸的不信。

        念如初却只是平和的微笑着,“请郡主稍候。”

        直至酉时刚至,凤祁冉才派了软轿前来苁兮殿接白云舒。

        白云舒欢愉的穿着那一身茜素红的短袄,蹦跳着出了苁兮殿,此时她发上的装饰,当即惊艳了同软轿而来的宫女。

        念如初别出心裁,用那些边料的狐绒替她缠了几个装饰用的白色小球,在将她的长发简单盘起之后,固定在发上。

        两侧还各有稍大的绒球之下,飘落两条细细的类似发带的装饰物,正是那同她衣服花色相同的茜素红。

        随着她的脚步蹦跳着,那些小球便仿佛有了生命似的亦会轻动。

        “真不知道爹爹瞧见了会怎么说!”

        白云舒上了软轿,很自然的转身要让念如初也上轿来。

        但毕竟是在宫中,念如初为了避嫌,也只是轻轻摇头,仍立在她软轿的旁边,步行的陪着她。

        “你说,爹爹他会不会觉得我这发饰好看?”

        软轿起了,白云舒便趴着身子在扶手上同念如初说话。

        见了她兴奋的模样,念如初便也只是温柔莞尔,提醒着她,“郡主要坐正了,切莫留了话柄。”

        “好喽好喽。”

        白云舒只好乖乖的坐回了标准的姿势,白净的双手置放在膝盖上,一副大家闺秀乖巧的模样。

        侍卫抬着软轿并没有往任何的花园同小院之内穿行,而始终是沿着冗长的宫道,不紧不慢的去往了宴会的台子。

        远远的便能看到了那处的凌烟台上,陈设的一众座位。

        早春的天仍黯的很早,因而此时周围的宫灯也已亮起,在那高悬于凌烟台上明亮的灯笼周围,还有喜庆用的彩绸作为装饰。

        已有几名将领到来,其中便有裴宇同裴汀兰。

        念如初细细的看去,凭借着那处的身形,她也辨认出了洛天痕,以及在他身旁不远的座位上,凤子沐的模样。

        并未见了凤子璃同凤子栖。

        期间已有宫女美人往来斟酒,丝竹管弦于一旁长长的阶上设着座位,一直蔓延而下,曲乐甚是优雅动人。

        她仔细的看着周围的环境,以此确认此处同自己记忆当中并无太大的差别。

        而后她清楚的辨认出了凤祁冉。

        他身着仍是那沉稳冷冽的重紫色,颀长挺拔的身影正立于阶上几步,尚在同一名文官模样的人交谈。

        不过他周身所散发出寒冽的气息,以及那仿佛能将一切都吞噬的压迫感,令这对话多少显得有些不舒适。

        “是爹爹!”

        白云舒也随即在眼前许多人中一眼辨认出了他来。

        她的眸子微亮,露出了些许的欢悦,当即吩咐抬轿的侍卫,“你们快些。”

        侍卫领命加快了一些脚步,很快便至了那处。

        周围的侍卫同宫女见了她,慌忙拜下身来行礼,凤祁冉漆黑的眼瞳也随即落向了此处。

        白云舒自软轿上跃下,而后轻轻提了裙裾,轻快的像是刚从枝头落下的雀鸟般飞身入了他的怀抱里。

        “爹爹在此处等我吗?”

        凤祁冉宽袖一拢,将她的身子揽抱入怀中,视线却随即转去,见了随她同来之人时,眸色倏忽转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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