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夜半蛇群
“呃……”郝谐摊床上捏着鼻梁，勉强半睁开眼睛，察觉到脸上有异样，伸手一摸，湿的，瞬间来精神：“口水？！”
“我……昨晚什么时候回的房间？”郝谐撑着头面目狰狞，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算了，管它呢！”
拿过床头柜的手机，日历上显示到今天为止已经差不多有两个月没上班了，难缇也不提这件事。
郝谐翻身下床，难缇已经整理差不多了，就差穿鞋，她毛燥着头还穿着昨晚吃饭的衣服打着招呼:“早上好啊。”
难缇不搭理她，自顾自的穿好鞋开门就走。
“？？？”郝谐摸不着头脑。
系统：“宿主，你昨晚可真是过了把嘴瘾。”
“嗯？不是吧，我说什么了？！”两手迅速捂住嘴瞪着眼睛。
“嗯……看不出来你对难缇怨念挺深，不过现在好了，都说出来了以后就不用憋着了。”明明不会笑，还非要模仿，笑的滋啦滋啦的电子音，瘆人的很。
“不是，等等，我都说什么了？我说她爱装逼了？”
“这倒没有，我小看你了，竟然还有所保留……”
郝谐咋舌：“我这嘴也够不值钱的。”
系统：“反正她现在是很生气，我觉得你最好去主动低头。”
“凭什么我去，本来就是她爱装逼，我不管，反正我是病号她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那……宿主，你先提前想好今晚住哪里吧……”0842句句直击要害。
刚才挺直腰杆子誓死不从一瞬间全部崩塌，郝谐皱巴着脸满客厅的哼唧，系统也不惯着她，等她哼够了自然就会停下来。
“我想想，我给她打电话？不行，打扰她上班。那发信息？不行，万一看不到怎么办？哎哟……”郝谐一屁股坐地上往墙上靠着，张着嘴也不出声看不出她的脑瓜到底在想什么，安静了十分钟左右，哭丧着脸道：“得了，收拾东西上班吧。”
近两个月没见，郝谐头发长了，脸色虽没有以前那么好但也胜在她的性格，起码不憔悴，在外人看来几乎没什么区别。
她刚踏入治安局的门差点就被门口值班人员给揽住，还是来上班的祁翔安给疏通后带进去的，郝谐只觉得这保安脸生。
祁翔安递给她一瓶水：“咱局里人员流动比较频繁，刚才那小张是刚来不久，可能不知道你。”
郝谐恍然点点头，拧开水喝了口，两人并肩进入。
小花现在成团宠了，郝谐不在的日子刚开始两天还郁郁寡欢的不吃东西，没过多久就把那冤种主人给忘脑后了，不夸张的说半个局的人看到它都要蹲下来摸摸，除了难缇。
了解到它过的不错，郝谐也就暂时不去找它，祁翔安两人有说有笑的往所在的办公区域走去。
难缇正巧从局长办公室出来，跟他们迎面相撞。
“领导好啊。”郝谐一秒换脸呲着牙。
难缇冷脸不搭理。
“难队早。”祁翔安在中间察觉两人气氛有些微妙，打个招呼想先开溜。
“嗯，好。祁翔安——”难缇扭头叫住那僵直的背影：“跟我过来一下。”
“好……”
祁翔安冲郝谐做了个‘我不知道什么情况’的表情跟着难缇往办公区走。
“好家伙，小心眼儿呗，无视我呗。”郝谐翻了白眼朝着难缇背影空踢一脚，抽抽着嘴唇跟着他俩走。
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整个小队的问题，今天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明明都在各自位置上忙活。
曲靖洁闷不做声对着资料，吴深端着冒着热气的马克杯喝药，祁翔安看着难缇刚给的资料，难缇对着电脑眼睛泛着光不知道在敲什么。
嘶……这几个人一定有问题！怎么我一来就都这么安静，连一个招呼都没有？
郝谐若有所思的拉开凳子坐下，坐的很安心，因为今天她的桌子依旧是干净的，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功劳。
打开难缇聊天框：【领导，多谢你帮我整理桌子了。】
半小时过去，郝谐姿势都换了几个，桌上的手机一点动静都没，她闲的发慌，开始干一些有的没的事，两手撑着自己的眼皮使劲扒拉，美其名曰：‘眼保健操。’
拧拧巴巴的过了一上午，郝谐光‘美甲’都美了八个，其他人都差不多去吃午饭了，吴深走的有点晚。
郝谐一把拽住：“吴深，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气氛不对？”
吴深仰头想：“有，我感觉靖洁姐跟老大之间气氛不对，以前还会偶尔去老大那里聊几句，今天自己坐了一上午都没动地方。”
“原来还有这一层事啊……”郝谐松手自己扭回位置，撅着嘴考虑着。
局长办公室内。
“爸，凭什么不同意我跟她在一起？！就因为我们都是女的？”曲靖洁冲着窗户边的曲向黔嚎着。
“别再任性了，这根本就不是性别问题！我再给你强调最后一遍，只要是难缇，那绝对不行！”曲向黔一个眼色都不给她，过去按了内线电话，很快就进来一个保安要把她请出去。
临走前曲靖洁梗着脖子斩钉截铁说：“我曲靖洁就认定她了！”
“滚出去！”
曲靖洁撤手甩开那保安，眼里带着戾气怒形于色。
经过她周围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下午三点局里接到一通电话，难缇听完眉头一紧，挂断电话就通知成员马上去会议室开会。
“人都来齐了，现在开始会议。”难缇在白板上写下几个大字。
“今天下午三点接到一通瑞安村村民的电话，称已经连续三天晚上，村子里都会出现大量的蛇，长短各异，有不少孩子在山上玩耍时被咬伤，这些蛇无毒，但也给所有村民完成了极其恶劣的心理影响。”
郝谐最怕蛇了，听得心里发毛表面还佯装淡定，手突然攥紧的动作引起了难缇的注意。
难缇有侧重点的继续道：“报案人称这些蛇从外表上看应该是同一个品种，不怎么主动攻击人，只会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从缝隙爬进屋内，或者顺着墙根爬上房顶。”
“它们是想找地方安家吗？”吴深挠着脸猜测。
“不，在屋顶上的蛇会来回爬整晚，‘窸窸窣窣’的声音会一直伴随着村民，在屋里的蛇则会出现盘缩在床上的情况。不少老人已经出现意识反常的行为，他们一度认为是村子刚建的房子风水不好才招来的蛇群，除了每天拜佛祈祷以外，还请了不下两位自称是风水师的人来看，剩下不信风水的年轻人都带着家人搬往县城了。”
“嘿，有意思，这不纯骗子嘛。”郝谐扑哧一笑，眼睛一直定格在难缇的脸上。
难缇更刻意的歪过头冲着吴深他们说：“现在风水师不仅没治理好蛇群，其中一个还因为用了大量的雄黄而被蛇群报复咬至住院，情况紧急，我们需要马上进村。”
臭难缇，不理我，小心眼！郝谐黑着脸磨磨蹭蹭的留到最后才出门。
祁翔安紧跟几步追上安慰道：“难队是比较上心案子，她肯定不是那样想的——”
“祁翔安，跟我来一趟。”
又是郝谐留在最后，祁翔安跟着难缇大气不敢出。
带好必备的工具和武器，成员们分两辆车前往村落，车内其它预留空间是给这些蛇精的。
难缇跟祁翔安两人分别开一辆，提前拿好钥匙去发动，曲靖洁跟郝谐同时出门，正好两辆车停在门口两侧，很明显是一个选择题，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言语互动，包括眼神，郝谐毫不犹豫的往祁翔安所开的车去，开门上车扣安全带，一气呵成。
曲靖洁径直去另一边，难缇站着抿着嘴唇不吭声，好一会儿才开口：“等吴深出来吧。”
吴深傻大个成天乐呵呵的跟在后边，难缇跟曲靖洁两人站车两边不动，他还以为是在等自己，紧跑两步呲着牙过去：“老大，靖洁姐，等我呢？我真荣幸，哈哈哈——”
“上车。”难缇拧上钥匙回头看了眼，又对旁边说了句：“系好安全带。”
“我还以为你会去难队那辆车呢。”祁翔安选了首轻柔平和的音乐，有意无意的问着郝谐。
郝谐从扣上安全带开始两手抱臂，两眸微合靠着休息，他见状又调低了声音，打开了空调。
快进入山区，道路两边一面靠山一面靠海，两辆车一前一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偶尔有难缇开对讲机说话的机会，每当这时郝谐总会不耐烦的往远离声源处挪。
“前边不久就到了，门口会有人来接，朱正奇也是我们生化者的一员，详细情况到时候再问，收到回复。”
“滋啦滋啦……”祁翔安按下按钮试着音效：“收到收到。”
“另一个人呢？”
祁翔安把对讲机往郝谐那边送送：“难队让回复收到了，你说一句吧。”
长时间的沉默，郝谐睁着眼看着对讲机就是不开口，难缇依旧有耐心的每隔一段时间就问着：“另一个人呢？”
最后祁翔安实在没辙：“难队，郝谐她睡着了，我替她回复个收到，到时候我会把你的话转述过去的。”
“知道了。”
对讲时刻到此结束，祁翔安总算是松出一口气，老老实实开车，也不再乱瞥乱开口了。
瑞安村比水峡村还偏，差不多在山窝里，现代化科技跟不上市内相对比较落后，土路上偶有家门口摆放破旧摩托车的，看一圈估计这家都算上是有钱的了。
以前还会热闹，现在蛇群事件一出，整个村子冷冷清清的，路上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各家各户都闭门紧锁，有的还特意用碎掉的玻璃酒瓶和水泥重新浇筑屋顶边缘。
车子一开进去那雄黄味儿扑鼻而来，呛得人睁不开眼，车速都有所减慢，拐了几个小弯最终停在一栋一层楼的小平房门前，门口还有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眼镜男。
面带微笑过去跟难缇握手：“你好，难缇队长，是我给你打的电话，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走吧，先来我家，关于蛇群的事儿我待会儿再展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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