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小林老师让我努力成为漂亮的小天鹅。”
“今天好辛苦，我不想学了。”
“我的头发好丑哦，我做不了小天鹅了。”
小林老师是闻越的舞蹈老师，大名叫林芬。
林芬长得漂亮又生得高挑，是梅老太太精挑细选对比之后定下来的。
听说也是七岁上就开始学舞蹈，从小各种奖项拿的手软，甚至还上过电视台的比赛，拿了冠军。
她性格不太讨喜，总是不苟言笑，有些孤僻又有点傲，学生对她基本上只有怕。不过她也不在乎，毕竟家长们肯定她，来报名这就够了。
她对所有的学生都一视同仁，也不过分关注谁。每天练基本功的时候，孩子们都叫苦不迭。
闻越很喜欢她，总喜欢粘着林芬。林芬自然而然注意到，于是乎就对闻越上心，更关注了起来。
徐还第一天陪着闻越去学舞蹈的时候，对着林芬那张冷脸也有点发憷。
后边每天陪着去，看着闻越这样喜欢，他私下偷偷问过。
闻越很认真地告诉他：“小林老师跳舞好好看，像个小天鹅。我喜欢小天鹅，也喜欢小林老师。”
她握着徐还的手，很郑重地说：“哥哥，我也要成为漂亮的小天鹅，你等着看吧！”
被她的认真感染了，徐还觉得自己也想学跳舞了。
可惜的是林芬开班所在的那个少年宫，只有芭蕾没有其他舞种，他上下转了一圈，发现还有个散打班。
他对散打没什么感觉，反正都要学点什么，他妈妈也很支持。所以他报了名，还把时间调成和闻越一起，能一起上下课。
相比闻越学得游刃有余，徐还学散打的情况就比较糟糕了。
徐还的肢体不协调，学散打的进度相比之下慢多了。
他妈妈还笑话他：“别人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儿子，你这怎么反着来。”
徐还好面子，被他妈妈这么嘲笑，但又反驳不了，只能多花时间多努力。
闻越才七岁，正是学习舞蹈的好时候。
自从她开始学舞蹈以后，日记里就多了这个烦心事。
林芬是个要求很严格的人，她总认为学芭蕾的人应该要身段轻盈。
自从注意到闻越，对她的要求就比普通学生多了许多。
她希望闻越能够好好学舞蹈，以后当个出色的舞者，所以对她的体型就也要求起来。
闻越倒也不胖，只不过相对于林芬要求的重些。为了达到她的标准，她就让闻越注意饮食，还和梅老太太通了气。
从那以后，家里就没有零食饮料了。
老太太倒不是要闻越变成什么舞者，只想培养她的气质。不过她也觉得小孩子应该好好吃饭，也非常积极配合。
闻越是个很争气的丫头，说不让她多吃零食是因为要让她更漂亮。她为了实现自己小天鹅的梦想，也非常乖的照办，没有半点不满委屈。
老太太对此感到非常满意，还特地夸过小丫头好几次。
起初，徐还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舞蹈和散打都比较耗体力，徐还的妈妈怕他们下课肚子饿，所以特地准备了个小书包，里面塞满各种充饥的小零食，让他下课了记得拿出来两个人一起吃。
那天下课也是一样，徐还下课去舞蹈班门口等闻越，她还在那压腿。
他抱着小书包，坐在外头的凳子上乖乖等。
闻越蹦蹦跳跳地出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唱起来：“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他一脸懵地抬头，发觉她捂着嘴在那笑。
她的嗓音清脆，唱歌的时候那对小梨涡若隐若现。等唱完了他才起身，就见小丫头伸手戳戳他的脸，叫了声“小兔子哥哥”。
他笑了笑，又很快板起脸，叉着腰挺直身板说：“我才不是小兔子，我是小猴子！”徐还属猴，他没反应过来，以为小姑娘说的是他的生肖，很认真地纠正她的错误。
下一刻，他把书包甩在身后，把手放在额前，学着孙悟空的样子左右瞅了瞅。
“知道啦猴哥！”闻越也收了笑，举手敬礼。
“好八戒，我们回家。”他牵过小姑娘的手，被拧了一把，“我不是八戒！”两个人一路打打闹闹地走出去。
徐还这段时间跟闻越一起看《西游记》的动画，两个人一开玩笑就互称对方八戒。
坐上家里的车，徐还觉得有点渴，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一书包的东西。
他打开书包，掏出两瓶饮料，把瓶盖拧开交给闻越。没想到原本都很痛快接的小姑娘，第一次拒绝了他，他以为小姑娘不渴，就又放回书包，自己喝了起来。
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他，还无意识地吞了口水。
徐还注意到了，再次把水推给她，但是又被拒绝了。
“怎么啦？是不想喝这个吗？”他以为是她想喝牛奶了。
她嘴巴一撇，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小林老师说要少吃，不然不好看，越越就做不了小天鹅了。”
提起这个她又有了兴致，指着胸前的小红花说：“越越今天有进步哦，小林老师送我的，是不是很好看。”
他呆呆地点头，只觉得小姑娘特别可怜，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奶奶又吓人，还不能吃好吃的。
小姑娘神采飞扬地讲自己今天跳舞的进步，徐还把喝了几口的饮料丢进书包，他握紧拳头，暗暗想着闻越都这么可怜了，他要多照顾一点，从今天开始也不吃零食了。
回家之后，徐还把两瓶开封的饮料放冰箱，然后拿了个箱子把家里所有的吃的都丢进去。妈妈听到声音下来的时候，还以为他要搬家。
他收拾完了然后拿了胶布封起来，交到妈妈手里，让妈妈回头带去医院给小朋友。
他让妈妈以后都不要买零食了，他不要吃了，把他妈妈吓了一跳，弄清楚原因她以后哭笑不得，看儿子这样认真，心里也心疼闻越，就随儿子去了。
放寒假的时候，本来徐还的爸爸打算带他们两个小朋友去周边城市自驾游，可没想到市政府临时抽查，他忙得不可开交。
徐还的妈妈温清是儿科医生，更是没有假期，所以出游的计划就泡汤了。
两个小家伙的课外班都调开了课，这下子都闲了下来。于是闻越每天都跑徐还家里跟爷爷学书法。
连着三四天，闻越都趁着奶奶不注意，一大早跑去徐家。
看着闻越披头散发，虽然也不会不好看，但是相比之前，显然扎头发写字会方便。现在这样，弄得她每写一个字，都要弄一下头发，搞得徐还也跟着老是注意她的头发。
“越越，你为什么不绑头发啊？是来不及吗？没关系的，爷爷和我都可以等你来了再上课的。”他搁下毛笔，看她弄了好几次头发，弄得自己把纸滴了好几回墨，实在忍不住开口问。
“嘘！”她左右瞄了眼，发现没人才继续说，“哥哥，我告诉你个秘密哦。”
她靠近徐还，手举成喇叭在他耳边小声说：“奶奶不会绑头发，她弄得越越好疼，而且奶奶只会弄圆圆的，那个好难看哦。”
转而难过了起来“但是越越好笨，学不会怎么绑头发。”
小姑娘的难过那样明显，一时间他不知道说什么，又怕她哭出来，只好伸手抱了抱她。
“没关系的越越，我们可以一起学，我妈妈经常给小朋友扎头发的。”他拍了拍小姑娘安慰她。
这一天，徐还特地跟爷爷请了假，带着闻越去找小朋友们玩，终于哄得她开心起来。
回家的时候，正好温清也回来了。
这几天，温清都是夜班，从前天夜里上到第二天正午，也很久没有见过闻越了。
她手里拿了两块毛巾，一块给徐还，又冲闻越招了招手，把她抱在怀里，自己拿了布给闻越擦。
她顺手给闻越扎了个漂亮的小辫子，一点也没有弄疼她，把小姑娘乐得一直照镜子。
徐还顺势对温清说：“妈妈，你教越越梳头发吧。”闻越也抱着温清的手无声撒娇。
这一大一小的两个小朋友，眨巴眼盯着温清，她哪里受得住，忙不迭答应了。
小丫头欢呼起来，回家拿了三个布偶来，每个人分了一个，然后和徐还各自坐在温清身边。
徐还看着妈妈和闻越非常熟练拿起梳子给娃娃梳头，他手忙脚乱地跟着。等她们两扎出来一个辫子，他还在给娃娃理头发，闻越看到这样子的徐还，笑歪在温清的怀里，温清也憋着笑，把徐还弄得面红耳赤。
他们两一整个寒假有空就跟着温清学，温清教了不少漂亮辫子，闻越在娃娃身上扎得还可以，但是一实践到自己的头发上，就弄得乱七八糟，最终也就学了一个单马尾。
反而是徐还，最开始手忙脚乱，到后来慢慢上手以后，他学得越来越顺溜，以至于后来，闻越的头发几乎都是徐还给扎的。
这个假期，闻越的父母本来说会带她出国，结果两个人都仿佛遗忘了这件事。闻越最初还是很失落，但是有徐还他们的陪伴，慢慢地她也就不是很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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