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霜朽月眯着眼盯着眼前这个被自己单手掐着喉咙大气不敢出一声的凡人，心里迅速得出结论：
没有灵根=无法修炼=凡人=自己能一根手指就捏死的蚂蚁。
霜朽月笑了——
重生后第一个遇到的竟然是个在修仙界比化神修士更为罕见的凡人，若是个修为比他高的，刚好是重生后虚弱期的他必然是死路一天。
运气还真好啊！霜朽月在在心里感慨道。
原主刚被弄死不久，而这个人就在身边，更不用说他那一身奇装异服看得他尤为不顺眼。
说不定那只虫子就是他放的。既然他莫名重生在此人身上，那他为原主报仇也算理所应当。霜朽月冷冷的看着眼前怕的跟见了鬼似的罗安。
只是霜朽月大概自己也没有发觉尽一百年的知面对一人的囚禁，完完全全的将原本温和沉静的少年变成如今这副心冷如铁的模样。
他甚至都没有想过罗安不是凶手的可能性。
罗安不知到自己是太冷了还是太怕了，浑身抖的跟筛糠似的，好像浑身血液都冻结了，除了能感觉到那捏住了的自己脖颈的手上那点微凉的体温外，浑身上下的感知好像都随着血液一起凝结了般。
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奇怪的是罗安再也不能将他与往日不讨喜的霜序联系在一起。
罗安望着那人平静的眸子，心里无比的确认这个人是真的想杀了他。
虽说自己平日里不喜欢霜序，但其实除了言语奚落外，他还从来没真的对霜序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就算是今晚准备好的恶意作弄，也不过是受了自己弟弟的白般央求才同意的——在寒冷的冬季夜晚给他的被褥上洒上水是已经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为恶毒的一件事了！
罗安觉得就算霜序再讨厌自己都不至于会想要动手杀了自己吧。
——他真的还是霜序吗？
感觉到扼住自己喉咙的双手在收紧，罗安危机警告拉到最满，他知道再不做点什么他怕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只得艰难的嘶哑出声，一字一句的努力让自己的话更清晰一点：“别杀我，霜序……”
霜朽月听见了罗安的话微微的挑了挑眉，心想，看来原主就叫霜序了。
对于罗安的话他只是笑着回道：
“凡间俗语：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为什么不能杀你？”
罗安怀疑自己听错了，对方居然说他杀人了？！
天地良心。他罗安长这么大还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今天虽说他确实已经在霜序被褥上洒了水，但是他还没回来睡过啊！所以说这不算吧，而自己可不正是因为这个才出来找他的吗，怎么说他都只能算是作恶未遂吧！
说句实在的，要不是他弟弟他都不一定会讨厌霜序，顶多当对方是个陌生人而已。
怎么莫名其妙的他就多了个杀人的罪名了。
现在差点被杀的人明明是他好不好。
罗安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继续用嘶哑的声音哆哆嗦嗦的辩解道：“我、我没杀、杀过人啊，真、真的！”
霜朽月不能忍他那难听的声音：“好好说话！”捏着他喉咙的手又警告性的收紧了一下下。
你倒是先放开我的喉咙啊，被霜朽月来这一下，罗安这回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剩下嘶哑难听的呻/吟声。
霜朽月皱了皱眉，终于忍无可忍大发慈悲的放了罗安。
罗安跌坐在浅水里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深感自己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霜朽月居高临下的看着罗安狼狈的模样淡淡的出声：“霜序难道不是你杀的吗？”
罗安现在已经不想形容自己在听到那人顶着霜序的脸问他霜序是不是他杀的时心里的感受了。
只不过是半小时之内在自己经历了种种刺激后，短时间内情绪起伏太大，陡然放松下来后，好像再发生什么他也能很平静的接受。
就好比现在，那个人问他的这句话，算是直接告诉他，
他所认识的那个霜序已经死了。
罗安觉得意外却又好像意料之中，至少他绝对不认为眼前之人是霜序。
"我和霜序是朋友，我怎么会杀了他。"罗安面对眼前之人还是下意识的感到恐惧，第六感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十分危险！
尽管长了一张霜序的同款脸，但和霜序那个异能力都没有的普通人绝对不能相提并论，他给他的感觉甚至不亚于身为帝国皇帝的萨米德皇帝！
“这可说不定，朋友自相残杀有什么好稀奇的，手足相残我都见过，而且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本来就没打算放过你。”霜朽月看着眼前这个狼狈的犯人凡人，心里是有几分相信的。
连灵根都没有的凡人，原主身上那只怪异的虫子是他放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对方知道了自己夺舍了霜序，那么自己也不可能因为一时的心软放了对方，从而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毕竟修仙界可从来不缺打着替天行道实际想杀人夺宝的‘正义之士’。
可能从前的自己真的会因为心软而放过他吧！霜朽月这才惊觉自己的改变。
原来才不过百年之久，自己的心已经冷成这样了吗。
这边的罗安没察觉到霜朽月内心的怅然，整个人又因为霜朽月的一句话而感到费解，什么叫他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他只不过是一开始将他认错成霜序而已。
罗安这样想这，正要开口辩解。
却突然的在脑海里电光火石之间闪过什么画面，罗安陷于短暂的回忆中，然后渐渐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
他想起来了！
浅淡如纱的月光照耀下冰冷的湖水中，霜序那银色的头发染上鲜红，空洞死寂的双眸被美丽剔透的琥珀代替，那副画面诡异又美丽异常，让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突破阈值的疯狂跳动……
因为太过不可思议太过危言耸听，这一开始就让他心神震颤的一幕居然就这样被他选择性的遗忘了。
罗安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人那张和霜序如出一撤的脸，难言震惊——这哪里是相似，这分明就是同一张脸！
这人是霜序却又不是霜序，只是他亲眼看着霜序在月光下变成了眼前之人。
这个猜想放在平时是十分荒谬的，就算是科技十分发达的现在，人类已经进入了星际时代，更实现了各种以前只敢异想天开的事情，但关于将身体与意识分离再移植的事情放如今也仍旧不过是同样的异想天开而已。
不然那么多战场上落下终生残疾的人又何必如此痛苦呢。这方面的研究重来没有断过，人造躯体已经可以实现，可将意识分离再移植到另一个新的身体上去还是重来没有谁成功过。
可现在这个号称是异想天开的想法却不过是刚刚就在他面前得到了验证，
如果他猜想的没错的话——霜序死了，但是另一个意识体占领了霜序的身体，而现在这个人就站在他面前。还因为他现在才想明白了的事情而打算杀他灭口！
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占据另一个人的躯体为自己所用呢，这还是人类吗？
难怪这个人要杀自己灭口，这要是换成他自己他可能也会这样做，毕竟做了这种事不说上军事法庭，最大的可能性是被一群科学怪人解刨研究，从此过上生不如死的日子，光是想想就令人胆战心惊。
想通一切罗安深觉自己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霜朽月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凡人脸上的表情各种变幻，心想凡人的内心世界可真是丰富多彩，而且还喜欢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既复杂又好懂。
他身处修仙大家，偏偏修仙界和凡界隔开来后，很少再有凡人走进修仙界了，以至于他觉得这个凡人还挺有趣的，突然就不想杀他了
“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真的，我发誓……”罗安觉得自己还能挣扎一下，争取多活一会。可在如此凶险的处境下，他竟然毫无办法，能做的也只是空口说出干巴巴的类似''我发誓''这种毫无意义的话，
现在谁还信这个啊，罗安既害怕又绝望。
“是吗，那你可要说到做到。”谁知霜朽月就这样轻飘飘的应下了，决定了他活着与否的问题。
霜朽月笑着伸出手朝着罗安伸出手。
罗安盯着那根修长漂亮的手指，思考着他是不是打算用他尖利的指甲将他戳死的这个可能性时，那指尖已经轻轻的落在他的眉心处，动作轻柔可比拟蜻蜓点水！
罗安吓得一动不敢动，只觉得眉心微微发热，只是那点热意很快就消失了，快的让人觉得那一瞬间的感觉只是错觉。
他没看见在霜朽月指尖落在他的眉间时，他眉间瞬间形成一个繁杂特殊的印记，却又瞬间隐没，
霜朽月看着自己的印记消失在罗安的眉间，满意的笑了。
罗安看着那个笑，鼓起勇气不确定的问道:“你刚才是对我做了什么吗？”
罗安实在是无法说服自己，他或许只是因为无聊而随手的戳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看着罗安害怕的不行的模样，霜朽月恶趣味的笑了，“我什么也没做啊，”然后看着罗安瞬间放松的眼神又随口补充道“只不过是给你下了个诅咒而已，你要是不听话，就算是在千里之外，我动动意念也能杀你！”
反正是个凡人，就用诅咒之类的吓唬他吧，反正凡人最信这个了，不管名字叫什么，效果都是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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