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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窃富于民


  郑雅兰重重地敲打了几声怀亲王府的门环。

  林暖暖看着她丰腴挺拔的身姿,才后知后觉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郑雅兰,作为郑家目前的掌权人,出门竟然连一个丫鬟仆人都没有带。而且,若仔细看,郑雅兰这身打扮,不太对劲的。

  她穿的太素了。

  封建王朝对衣着服饰,都是有着严格、明确的规定的。

  不过因为绝大多数百姓穷苦,没有闲钱打扮自己,所以那些规定对百姓没有诸多限制。

  但郑雅兰家中有做官,自然是受那些服饰规定的。因而她们这样的人,会竭尽全力,把在品阶内的东西,全部穿戴在身上。

  可是,现在的郑雅兰不一样。

  她穿着的是一身素色的袄子,头上也只戴了几朵花,看上去与她的身份格格不入。

  “难不成,她们家一朝之间落魄了?”林暖暖心里狐疑不止。

  这种可能性很小,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是郑府落魄了,也不会这么快就穷到没有衣服穿,没有首饰戴啊。

  林暖暖正要问郑雅兰情况,怀亲王府的门房出来开门了。

  “宿主,演戏!”小灵及时提醒,让林暖暖从研究郑雅兰转到了正事上。

  因为实在憋不住悲伤、幽怨的情绪,林暖暖只能略微低头,装作一副惊恐的样子。

  门房看到门口站着两个姑娘,穿的都不怎么样,直接伸手哄人。

  “哪来的野丫头,在我们怀亲王府门口撒野?速速离去,小心我抓你们报官。”

  寻常百姓听到报官,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自然就离去了。

  门房也顾不上看两人的反应,就准备关门。

  却听到那个年龄稍长的女子拦住他,微微一拜首:“在下郑府郑雅兰,求见老王妃。”

  说着,郑雅兰取出了拜帖,递给了门房。

  沧州郑氏,虽然也是名门望族,但是比起真正的望族,还是少了一些东西的,例如玉佩图腾。

  然而就算如此,平时的郑雅兰也不会、甚至于不需要递帖子,因为她一身打扮,就能解决掉绝大多数的质疑。

  只是,现在她一身素衣,不甚打扮,就必须要有拜帖为信了。

  门房听到郑雅兰自报家门之后,也是不太相信的。毕竟郑氏在沧州,那可是一方望族,郑府的人,怎么会出来不带奴仆呢?

  不过虽然疑惑,但是怀亲王府的下人们,还是懂规矩的。他接过郑雅兰的拜帖,轻轻掩上门,留下一句:“稍等片刻。”

  林暖暖看到此情此情,也是啧啧称奇,终于,她没忍住问了出来:“郑家,是不是破产了?”

  “破产?”郑雅兰听到这个词有些新鲜。

  “就是没钱了,资不抵债了。”

  听到这话,郑雅兰更觉得新鲜了。“资不抵债,这个说法有意思。不过郑家并无外债。”

  “那你为什么这身打扮,也没几个下人跟着?”林暖暖是真的没弄明白,总不能郑雅兰好日子过得不舒服,想要过苦日子了吧?

  这位姐姐,都是宅斗获胜者了,怎么说,也要稍微享受一下的吧。

  然而,林暖暖说对了一半,郑雅兰确实是想要过苦日子了。

  “我只是提前适应罢了。我郑家,需要从商,重新打开通道。商人窃富于民,本就不应该享受如此好的东西。”

  林暖暖听了满脑袋问号。这个话,在遥远的以后,可以是成立的。那些操控资本,玩弄金融的资本家,全是是极为可恶。

  但是在这个时代,所谓的商人,也不过是三百六十行中的一种。生活过的也不怎么样,绝大多数人,还要受着重重剥削。

  真正窃富于民的,不正是在上面的地主阶级,不正是那些王公望族吗?

  “你说说,商人如何窃富于民了?”

  林暖暖突然想到了,自己所代表的这个新兴阶级,实际上是有天然盟友的。

  例如,像郑雅兰这样的人。他们被旧的贵族阶级淘汰下来了。钱权分离,失去权力的他们,仍旧持有财富的。

  这样的人,一般的下场,也就是成为地主阶级。然后随着王朝演变,通过科举,成为另类的贵族阶级。或者,越过越穷,阶级跌落,成为平民。

  但是,林暖暖为什么不可以变革他们的思想,让他们走到自己这边来呢?

  他们之所以如此追求成为封建王朝的一部分,是因为,他们眼前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但是,如果自己指一条路,给他们走呢?

  郑雅兰听到林暖暖的问题,甚是疑惑。在她眼里看来,林暖暖是极具智慧的人。

  商人窃富于民这件事,她竟然没有看透。

  因而郑雅兰细细地组织了一下语言,试图尽量用浅显的话令林暖暖明白:“就拿你织出来的布匹来说吧。棉花是农民种的,布匹是你织的,但是我从其中赚了钱。我并没有付出劳动。我所获的利润,都是从百姓身上盘食而来的。”

  “收购棉花、运输布匹、经营店铺,都不算劳动吗?”林暖暖反问。

  这是封建王朝打压商业的办法,道德谴责。

  如果不能看穿其他的劳动付出,只讲究原料与生产,确实容易上当。

  郑雅兰被林暖暖这么一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她还没有想明白。林暖暖却又说话了。

  “要按照我说,商人对百姓、对江山社稷的贡献,可比那些官员、甚至于皇帝都要大。途州适合种植棉花,当地棉花根本不需要多少人工护理,也能生长旺盛。但是因为途州无销售棉花的渠道,所以百姓不得不重一些青稞果腹。因而导致,途州百姓吃不饱,连州百姓也穿不暖。商人若在其中斡旋,可富两方百姓。”

  郑雅兰被林暖暖这段里面信息量冲垮了。

  她甚至不知道该问哪个好。林暖暖是真的从心底里面觉得商人于社会有利的。她语气中对于皇帝的不屑,是认真的。

  但是,郑雅兰近些日子训练出来的商业头脑,让她在另外两件事情上纠缠。

  一个是为什么林暖暖知道途州适合种棉花。

  另外一个是,如果真的按照林暖暖所说的,能够建立一条连州与途州的贸易,途州百姓确实可以赚到钱,而连州百姓也确实可以有衣服穿,但是这其中到底是如何出现双方共同产生财富的?

  这不符合常理啊?

  “我要想想。”郑雅兰头疼万分。

  同样的人,同样的地方,按照林暖暖的说法,确实会出现,财富同时增长。

  这是郑雅兰最不能理解的点。而且更令她不能理解的是,她内心知道这是对的,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林暖暖说的对的。

  实际上要解释很简单,这是分工合作,带来的资源更有效利用。

  郑雅兰没有考虑到效率问题,所以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财富怎么就凭空产生了。

  林暖暖也不急,她劝道:“这件事没这么好想明白的,不如……”

  “确实没那么好想明白,不如你给我说说,为什么途州适合种植棉花。”郑雅兰用指甲将自己手背上划出一条红痕,权当全是标记,让自己记住林暖暖说的商人贡献。

  现在她转头问林暖暖,途州适合种棉花的问题了。

  要说,郑雅兰确实是个适合经商的头脑。在这种情况下,最先想到的问题,仍旧是与经商有关。

  要林暖暖解释这个问题,还真有些麻烦。她只能含糊地说一句:“我相公告诉我的。”

  途州作为九州之一,林暖暖与小灵听过乔松柏描述,通过对那里的日照进行过模拟,对那里盛产棉花,是十分肯定的。

  只是这种事情,她不能跟郑雅兰说。

  所以她只能含糊地说,是乔松柏告诉她的。

  林暖暖的相公,郑雅兰也见过两面。对于他,郑雅兰的印象不算特别好。在郑雅兰看来,林暖暖嫁给乔松柏不算什么好姻缘。

  乔松柏身上带着一些贵气,却在神色之中,有些不足。一看就是落魄的贵族子弟,身上还带着不足之症。

  这样的人,娶林暖暖最大可能是因为,他不得不娶。

  虽然不知道事情原委,但是郑雅兰确定,乔松柏绝非良人。

  只是,林暖暖竟然告诉她,乔松柏说过,途州盛产棉花,这令郑雅兰觉得有些意外了。

  这两人的关系,似乎不是郑雅兰想象的那样,只是单纯的,林暖暖被利用。

  郑雅兰正欲追问,林暖暖却快她一步,说了两点。

  “为了怀亲王,我现在的身份,是与他定情的女子。”

  “什么?”

  “我刚丧父,身无分文,需要投靠他。他曾经被我救过。”

  “等等……”

  郑雅兰觉得,林暖暖这两句话的信息量,不比之前的低。她都快糊涂了。

  而此时,怀亲王府的人,却在此时开了门。

  门房此时的脸上,多了一些讨好。

  从老王妃的反应来看,眼前的这两位,确实是郑府的人。

  因而他急忙把这两位姑娘,迎到了会客厅。

  这条路,林暖暖很熟。除了之前来的时候,怀亲王府内,百花齐放,现在是万物凋零,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很明显的,怀亲王府,换了主人。

  老王妃是个美人,一个顶顶的美人。虽然现在已经快四十岁了,但是身上的媚态,依然不减。

  林暖暖见到她的第一感觉,就是分外亲切。

  她确实长着一张柔和的脸,声音也是慢条斯理的,带着些许的柔弱。

  然而,林暖暖很清楚,就是这样的人。想要在城门口堵住李长信,想要捏造李长信的死讯,好让自己的儿子上位。

  “郑姑娘,不知道你来府上,可谓何事?”老王妃极少招待像郑雅兰这样的望族女子,即便对方一身素衣,她也自觉比对方低矮了三分。

  都怪该死的李长信,不肯为自己请诰命,以至于,她看到郑雅兰这样的人,心里面总是莫名其妙没有底气。

  “听闻怀亲王病了……”郑雅兰话没说一半,大厅里面传来了林暖暖哭泣的声音。

  “他病了,他怎么会病了呢?”

  这一声哀怨的哭泣,一下子抓住了大厅内所有人的注意力。

  老王妃皱着眉头看向林暖暖,这个丫头是谁?为什么看上去如此不懂礼貌,竟然哭哭啼啼的。

  郑雅兰听到林暖暖的哭声,也是头皮发麻。

  不过毕竟是宅斗高手,目前的情况,她还是能拿捏的。所以她硬着头皮介绍起来了:“这是我在门口遇到的女子,她说,她与怀亲王定过情,此番来找他,是为了成亲。”

  “什么?”

  老王妃听到这话,眉头皱得老高。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沧州刺使桑归农说过的话,一个小姑娘,持有李长信的玉佩。

  现在把桑归农的描述,与林暖暖稍微一对比。无论是身量,还是长相,都有些相似。

  思及此处,老王妃一下子慌了神。

  “啪嗒……”

  一盏茶杯,直接就摔倒了地上。

  郑雅兰只看了一眼,心就止不住地滴血,这是长青湖的瓷器,十两银子一个,就这么碎了?

  林暖暖也是傻眼了,这老王妃,到底是如何从宅斗中生存下来的?

  她还没开始表演,老王妃已经先自乱阵脚了?

  “是我把宅斗,想象的太艰难了吗?”林暖暖开始怀疑自己了。老王妃这种心态,还能获得宅斗胜利,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就这样一个人,能把李长信玩弄于股掌之上。

  绝对不可能啊。

  老王妃看到茶杯摔在地上,也是有些心疼的。怀亲王府里的值钱东西,全部在那两兄妹手上,这套茶盏,已经是她能拿出来的,最适合装点门面的了。

  现在就这么碎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老王妃深吸一口气。她要先应付这个传闻中,持有李长信玉佩的人。

  “怀亲王染了天花,现在不能见客。而且你说,你与怀亲王定过情,就是真的定过情了?本朝男女,皆是上巳节定情,上个上巳节的时候,我怎么没见过你?”

  老王妃话语还算条理分明,但是语气却很虚。

  这种情况下,林暖暖甚至觉得,李长信编个故事的必要都没有。这也太好糊弄了吧。

  “我有玉佩为信!”林暖暖亮出玉佩,想要快些结束这场闹剧。

  却没曾想,颤颤巍巍的老王妃还没说话,一个元气、清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哥哥,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农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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