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聚众斗殴的真相
池枫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应该点一根香烟，蹲在马路牙子上emo一会。
“你让我缓缓。”逃跑的计划彻底被打碎，池枫转过身去，坐回到自己床上，顺便拍拍床边，“过来，我们交换下信息。”
蔡英雄瞥了一眼池枫不甚文雅的坐姿，心里喜忧参半，喜得是遇见现代老乡，忧的则是他们似乎是两个阵营的人。不过暂时来说，池枫作为司子仪眼中无足轻重的存在，蔡英雄觉得应该无碍，并且她好像只看了小说的前几章貌似不知道详细的人物关系。
他犹豫了一下，但也坐到了池枫身边。
“你过得还适应不？”池枫听蔡英雄说他比自己早两年到，想听听看他对这里的生活是怎么看的，也好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
“一开始挺不适应的，这里跟现代完全不一样，一开头日子很难，但是后面我慢慢成为了翼王的心腹，日子好过很多。”
蔡英雄这段简略的话，池枫听在心里也能脑补个七七八八：王爷、侍卫。她看很多言情小说，无非是两种情况，一是一股脑对王爷忠心耿耿的侍卫，一是被下什么蛊毒之类，只能按照主人意志办事的侍卫。
她不太敢问蔡英雄他是哪种，因为目前他们的关系还不至于熟到那个底地步。
但是她知道蔡英雄是一个现代的人，一个完完全全有独立意识的人，无论是哪种人设都好，想必对他而言是痛苦的。
池枫同样。虽然平时看言情小说吧，看男女主爱得死去活来，难舍难分是很感动很上头来着，可真的让她坠到这样的一个世界里面，她真的非常非常抗拒。
池枫绞尽脑汁，想要想出一些话来安慰蔡英雄，顺便也给自己做下心理辅导，对方却先开口了。
“你会吐纳之术？”蔡英雄这样一问，池枫愣住了。
蔡英雄继续试探性地问道：“是来之前会，还是来之后会？”
池枫还沉浸在找到现代老乡的喜悦中，在她的心目中，无端地对于蔡英雄有着一种天然的信任感，既然蔡英雄问到了这个问题，于是她也不打算隐瞒：“来之前就会。”
蔡英雄再度瞪大了双眼，一脸惊讶：“吐纳之术是武学的基础，原来现代也有武功这种说法？”
池枫白眼一翻，对他的肤浅表达不满：“古代既然有行侠仗义、飞檐走壁一说，现代怎么会没有呢？”
“我从前真的以为只有在电视上才会有”蔡英雄神色茫然，想起池枫当初非法聚众的案底，好像明白了什么，“那次你在自己家四合院聚集的人都是？”
提起这个，池枫一方面为自己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武林大会感到痛惜，一方面想起自己已经在异世，身家性命悬在一线，重振武林的愿望难免落空，于是叹息道：“都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武林人，我们是打算召开个武林大会，论剑比道，好让各门各派的武得以交流传承。”
见蔡英雄面皮一抽，正待痛苦面具，池枫很快又补充道，“其实武林大会已经断了很久了，我废了好大劲儿才联系上各家各派的人，可是到底有限很多人都过得很落魄。”
社会在发展，总会有不断完善更替的制度来支持现代社会的运作，没有人再会凭借着武力无惩恶扬善，因为那是私刑，注定会被淘汰。武林一代的辉煌落幕，池枫在为失落的那些武林人士奔波的时候，曾经还亲眼见过，无坚不摧铁砂掌用来了做糖炒栗子。
说起自己未尽的心愿，池枫特别唏嘘和不甘，对着蔡英雄大倒苦水：“英雄兄弟，你知道不，当时候我凭借着我爷爷留下来那本联系地址挨个挨个找过去的时候，厚厚的一本子，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肯理我，大部分人听到我要重开武林大会的想法，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们要上班，没时间，然后把我赶走了。”
蔡英雄侧头看到池枫微微蹙起眉，那副神情模样，竟然和现代时他见过的池枫别无二样，“你读过书吗？”
池枫瞥了他一眼，轻哼：“我正儿八经重点大学上着的好吗。”
“那你一定学过马原和毛概。”蔡英雄用淡淡的一句话表明了他对此事的态度。
池枫闻言，心里一疼：她就知道没人会理解她。不过不要紧，至少她说出来了。她眨了眨眼睛，努力眨掉里眼眶里的酸涩，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俩了的信他，拍拍蔡英雄肩膀：“不过这些都没有卵用了，我们现在这个情况，是属是羊在虎口吧。”
蔡英雄慢吞吞地说：“也不算是没用，至少在这个世界，是有正儿八经的武林门派的。”
池枫听到这话，双目瞬间放光：“你说什么？”
蔡英雄奇怪地看向她：“你不是看过几章小说吗？小说人物人均会武，既然如此，外面怎么会没有武林门派呢？”
池枫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拍自己脑袋，“是啊。”
她刷一声站起来，心中的兴奋和激动再也按耐不住：说不定她在这里能有用武之地，能建立自己的门派咧？她前前后后踱步，一边做着深呼吸，一边理清楚思绪：首先，她要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先站稳脚跟，其次，她要一定的财力和权力，这样才能支持她行动。
两个条件先后次序分明，看似简单，却不知道实现起来会有多么艰难。
“我还是要出去的。”短短几秒钟，利害关系弄清楚以后，池枫抬头，斩钉截铁地对蔡英雄说。
蔡英雄眸光微闪，不知为何，他避开了池枫过于坚定的视线，说，“你可以试试。只是机会渺茫。”
池枫正想说我们可以探讨一下进一步的计划，而蔡英雄却先一步站了起来，冲她低声说了句，“司子仪来了。”
下一刻人就不见了。
池枫神思一凛，果然听到远处有杂乱细碎的脚步传来，她闭了闭眼，强行把自己的过分复杂的情绪按耐住。越到这种时候，越不能乱，只能徐徐图之。她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告诉自己不要急躁，借着整理方才被他们两个坐乱的床铺的动作来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不管怎么样，先攀上皇帝这条大腿先。
池枫还在寻思着自己能有什么能够被长久利用的价值，能够让他们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想着想着，外面就有宫人唱到：“陛下驾到——”
有宫人从外面殿门轻叩，鱼贯而入。司子仪在簇拥的宫人后面现身，等到宫人都在殿门停住了，他才堪堪上前来。
池枫没有见过这么大阵仗，上前几步来，层层叠叠如云的裙摆下露出一双裸足，她直愣愣地完完全全没有行礼的意识。
司子仪站在她面前，逆着殿外亮堂的灯火，上前几步来，影子笼罩了池枫，他朝她伸出手来。池枫在心里下意识地觉得这人危险想要躲开，可理智却告诉她不能躲，一躲就容易露馅。
“皇后这么着急着见朕？鞋子都没有穿，担心着凉。”
她的身体被人打横一抱，凌空而起，男人的怀抱虽宽阔，却不知为何总透着一股冰凉的气息，并不温暖。
她微微仰头，便能看到司子仪线条优越地下颔，他的薄唇轻轻向上勾起，嘴角总是那样似是而非的笑意，更要命的，如此近距离观察之下，池枫还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睛是浅色的，像琉璃一样，让他看起来是人畜无害，宛如仙人下凡。
焯，难道这就是男主的氛围感吗？
不得不说，这种小说剧情虽烂，可是男主的容貌和氛围是真的一等一的绝，怪不得当初慕苏会沦陷至此。虽然现在不是想情情爱爱的时候，但是食色是人之常情，池枫骨子里的dna还是狠狠地动了一下。
司子仪将池枫抱至床榻上，挥挥手屏退宫人。透过男人的肩膀，池枫迅速地看了一眼平鱼，见她神色没有太大变化，不像上次一样慌张，顿时放下心来：这皇帝应该不是来找茬的。
“下次记得穿好鞋子，地冷。”司子仪伸手拿锦被盖住池枫的脚，动作是一等一的轻柔。
男人垂头的瞬间，原先梳得极好的头发有几缕从额边散下，为他的侧脸平添了好几份朦胧的情谊。
都搁着了装个啥呢？池枫百思不得其解，严严实实地捂住被子，甚至还想问问他到底想干啥。
当然是不能直接问的，前后不仅要语气妥帖，敬语也必不可少，池枫原来是个习武之人，说话做事向来中气十足，是个大嗓门，可是在此情此景下，也须得放柔了嗓音。
“陛下此番前来是”
她摆出一点因胆怯生出来的犹豫，这些小表情落在司子仪眼里，让他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
“来看看你恢复得怎样。”
我信你个鬼。
心里这样想着，明面上池枫还是点了点头，“多得宫人和太医尽心照顾，好很多了。”
“那就好。”司子仪垂眼看了看池枫交叠在膝上的双手，“卫宁公主不日将会回京，接风宴虽无需皇后亲自操持，但仍需皇后出席，你身体可受的住？”
池枫听得头皮发麻，这不就是大资本家经常说的“工作量有点多，需要你多担待，你可以吗”之类的话术吗？
皇帝不愧是皇帝，格局拿捏了。
“是。”
本着说多错多的原则，池枫点点头，柔顺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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