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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二十六 爱情买卖 二十七 潜心布局


二十六    爱情买卖

        听了张耆的禀报,元侃大喜过望,连日阴郁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亲自陪着张耆,去库房支取了二百两银子,让他拿着,嘱咐他:明日一早就去买下合适的店铺,再给刘娥表哥五十两开店所用,余下的为刘娥置办几件气派的衣服。

        张耆琢磨:这临街商铺可是大有讲究,皇城附近和外城,地段不同,价钱相差快要一半;当然,价钱高低不是问题,关键这个铺子既要远离刘娥她们熟悉的人,又得两人从此不能见面。

        猛然想起,王世忠曾拉自己和一位厢主副使喝过酒,当时好像说是负责南城那一片的治安和救火的,莫不如让他帮忙找个地方。

        王世忠听了,爽快应诺。

        次日清晨,天已放晴,在家憋闷了三天的人们,如同被封闭了三年,一大早就上了街,人声嘈杂,喧闹声一片。

        元侃昨晚迷糊了一小觉,醒来后却再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天泛白,起来时,张耆和王世忠已经套好了马车。

        本来有专门的车夫,张耆不想让闲杂人等知晓,就自己驾了车,等元侃和王世忠坐好,直奔正南而来。

        他们去的地方叫杏花营,离此也就十几里地,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此时,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厢主副使雷松,正扯着大嗓门,死劲地吆喝着潜火兵们攀着竹梯往三层高的楼上爬。

        “平日里多吃苦,比关紧时上不去强!我朝有先例,起火不能及时扑灭,杖责八十;哪怕是扑灭了,造成损失也要杖责四十;不紧练着你们就等挨打了!”

        雷松看见王世忠,一把抓住,大声说:“哎呀,我的个亲娘呀,哪阵风把你老哥给吹来了?”

        瞧见元侃,刚要发问,见王世忠摇了摇头,便赶紧把几人让进屋里。

        几个人在屋里坐下,王世忠悄悄把找门面房的事说了,雷松很是惊讶:“此等小事,还用你们劳苦动众的亲自来?”

        当下叫来手下一名巡铺,姓吴,是个当地人,哪条街道哪家铺子什么状况门儿清。雷松哈哈一笑,说:“这不妥了?你们谁跟着他去看看?”

        张耆就起身和吴巡铺走了出去。铺子不远,离此也就二里多地,转眼就到了。铺子虽然不大,却正好在街道拐角处,行人都要从这里经过,正是开店的好地方。对方开价一百二十两银子,张耆死咬着六十两,最后双方都让了一步,八十两成交。当下立了契约,又要到开封府加印章,张耆找了乔霸领着,绕过长长的等候队伍,直接就给办了。张耆付了银子,对方交了钥匙。

        办完了事,雷松死活要留几个人吃饭,张耆一把拉过他,悄声地说:“我们赶回去还有要紧的事办,就不叨扰你了,今天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起!”雷松连连答应。

        张耆边驾车边说了经过,又顺带着很夸了一番雷松手下人办事机灵,元侃趁着高兴劲说:“此人一看就是个直脾气。”

        车到青阳巷口停下,张耆把车交给王世忠看着,自己一个人拎着个布袋子进了巷。

        张家屋檐下,龚美早已在此等候,两人打了招呼,龚美说刘娥已经应下,但不肯从租住的小屋里离开,现在已去汴河边胡家酒楼等候。

        张耆拿了房契给他看后,又掏出钥匙说:“银子已经给过了,只要在契约上签了你的名字,这房子就是你的了!”

        接着,张耆把布袋子放在他手里;“这是五十两银子,你重新在那附近租个房不过数百文钱,余下的做个开店本金,赚些钱再找个娘子过活不是难事。从此就忘了刘姑娘,不要和任何人提及。”

        龚美两眼放光,飞快接了银子,口中连连点头称是。

        三人到了胡家老店,元侃推门进屋,看那刘娥时,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外衣,头插一朵大红的牡丹,略施粉黛,越发显得俊俏,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在看着自己。

        一见这双眼,元侃的心瞬间便酥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催着让刘娥随她进宫。

        刘娥却笑着说;“小王爷莫急!且听我给你讲完一个故事,再决定不迟!”

        元侃只好坐下,耐心听她讲述。

        唐代女诗人薛涛是个独生女,被父亲薛勋视为掌上明珠,从小就教她读书、作诗。这薛涛天资聪慧,8岁那年,薛勋在家中乘凉,心有所感,随口吟出两句诗:“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薛涛随口对出:“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

        无奈好景不长,清廉的父亲被贬官不久离世,没有留下什么家产;母亲又常年有病,薛涛只能靠给人洗衣、浣纱、缝补等独自养家糊口,后来终于进入官府表演歌舞,从此不再为生计发愁。

        新任剑南节度使韦皋对她十分欣赏,举行酒宴时,让她当场赋诗一首。

        她提起笔来,一气呵成《諧巫山庙》:“乱猿啼处访高唐,路入烟雾草木香。山色未能忘宋玉,水声犹是哭襄王。朝朝夜夜阳台下,为云为雨楚国亡。惆怅庙前多少柳,春来空斗画眉长。”

        韦皋看罢,拍案叫绝,自此引为知音,薛涛借此红遍巴蜀大地。后来,韦皋离开成都,薛涛归隐成都西郊浣花溪,建一竹屋,种花养草,写诗吟唱,好不惬意。这一年,她才刚刚二十岁,正是鲜花怒放的年龄。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二十年过去了,那个写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大诗人元稹到此上任,因仰慕薛涛,就写下一封书信,约她梓州相见。

        三十岁的元稹才华横溢、风度翩翩,一下子迷倒了四十岁的薛涛,对他一见钟情,激动之下写出了一首广为流传的情诗《池上双鸟》:“双栖绿池上,朝暮共飞还。更忆将雏日,同心莲叶间。”

        此后,两个情投意合的人游遍了巴蜀的山山水水,薛涛坠入爱河不能自拔,这也是她一生中惟一的一次真爱。

        但这段感情仅仅持续了三个月。元稹调往洛阳为官,却没有带薛涛同去。被相思之苦折磨的肝肠寸断她以诗为信:“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揽草结同心,将以遇知音。春愁正断绝,春鸟复哀吟。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玉簪垂朝镜,春风知不知?”

        但她没有等来哪怕是只言片语的回音。想想也是,她比元稹大了整整十岁,又出自歌姬,元稹怎会为她让人嘲笑,甚至丢掉大好的前途呢?

        最后,知道没有任何希望的薛涛,脱去了自己最喜欢的红装,穿上了灰色的道袍,在自己的吟诗楼里度过了最后的时光。

        刘娥流泪讲完,元侃听了,心中自然明白她的用意:怕她地位卑下,有朝一日自己会移情别恋,把她抛弃。当下发下誓言:无论何时,不敢相忘!刘娥才破涕为笑,同元侃携手下楼,上了马车,直奔元侃的襄王府。

        刘娥看那王府金碧辉光,好不气派,屋内宽大明亮,大火炉里烧着上等好碳,早晚温暖,比自己租住的木屋真是天壤之别,再加襄王高大英俊,风流倜傥,地位尊贵,两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尽的情话,诉不完的恩爱,想来真恍如梦境一般。

        二十七  潜心布局

        自从听到慧明那句“九五之尊,也未可知!”的预言后,原本闲来无事的元侃,突然间玩心大减,专心呆在宫里,由刘娥陪着读书、习剑,只有节假日两人才一起出去,到郊外赏花消遣。

        刘娥从街头卖唱、生活拮据的境地,没想到一步登天,到了吃的是三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只需每天陪着襄王,哄得他高兴即可。

        但她很快意识到了危机:自己年幼时因为家遭变故,书没念完就只好停下,同皇家出身的元侃,岂能相比?如果元侃说起书中典故,自己答不上来,岂不大煞风景?现在有的是时间,读书也方便,何不趁机补了自己的功课?

        于是,刘娥向元侃说了自己的想法。元侃自然高兴,当即开了书单,命张张耆取来,自己竟亲自当起了老师。没想到,这刘娥不但聪慧绝伦,还真舍得下功夫,天不亮就起床,刻苦攻读。元侃暗暗佩服:自己当初都是老师逼着,用棍子敲打着,心里还想着怎么玩。这女子如此自律,日后不但是自己的知音,说不定还能成为自己的帮手。

        非但如此,在刘娥的要求下,元侃还为她请来了乐师教她弹琴;她自己又跟着元侃学会了下棋。

        元侃到元佑宫里拜访了二哥,借机和他联络一下感情。兄弟俩促膝长谈了一个多时辰,元佑安慰他说,一定会在父亲面前替他说话,暂时先给他一个差事,等自己登基,将把开封府尹的位置让他坐。

        其实,元侃心里清楚,元佑并不会真心相信他说的话,当然他也不会去幻想元佑对他的许诺。况且,他那个侧室张氏,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对于元侃的到访,不定当晚会在枕边吹出什么风来。

        兄弟俩表面客客气气,其实内心怎么想的,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不知不觉中,二皇子元祐已经在开封府任上半年了。可以说,坐在这个位子上,只要不出大的纰漏,皇上一旦百年之后,登基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了。

        但问题是他现在是正二品,这可大有讲究,如果是以太子的身份兼任,他应该是从一品;也就是说,他名义上还不是太子。

        所以,他得拿出成就,让父皇看看,尽快下诏,确立他的太子位置。

        这半年来,他总被大大小小的事纠缠着,过得并不轻松。自己府中的那些人,平日里互相斗个心眼还行,一到办案上就漏了底,都是些提不起来的货色。

        开封府衙关键部位都是大哥元佐的人,毕竟他经营了好几年,怎能没有自己的心腹?明知和自己不一心,一边提防,一边还得先用着。

        这是没办法的事。大哥元佐在这个位置上时,尽管他心里早已蠢蠢欲动,但也得不露声色,否则一旦被发现,就是谋逆之罪,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但一直隐忍,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倒是偏房张氏虽为一介女流,比他这男人还心狠,出了个绝妙主意,两人叫来府中的心腹康绍,花了几十两银子,买通元佐贴身家人,一下子就让元佐中招,去了心头大患。

        这些皇子中,除了元佐,只有元侃成年,其余弟弟们都在什么也不懂的玩耍年龄,只要看住元侃,将来皇上的位置岂不唾手可得?他又让康绍私下重金买通一元侃府中人,这下,元侃一有风吹草动,他都可以知道。

        这下,他有足够的时间,开始培植自己的心腹。

        每次升堂的时候,他只认真地听,并不急于说话。听完了,让推官、判官、府院、六曹等大小官员表态,他再最后再决断。

        他暗暗观察,下边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有默不作声、面无表情的,这种人城府太深;有意味深长地浅笑,分明是等着看他的笑话;当然,那些他一说话就就大声附和、频频点头的,分明是传递了一个信号:我是你的人,我跟着你。

        他在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些人,让那些元佐的死党离开后,腾出的位置就是为他们准备的,前提是:他们得私下向自己表示衷心。

        终于把开封府衙上下基本理顺,大都成了自己的人,但也有喜欢卓然不群的,暂且不去管他。

        他一刻也没敢停滞,把目光已经瞄向了当朝众臣。

        但私下前来见他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人。那些位高权重的文官们大都梗着脖子,由着性子,连赵光义定下的事都敢否决的,会把你个毛头小伙放在眼中?

        他知道父亲还惦记着元佐,毕竟是他的亲骨肉。前几日,还问起元佐的病情好转点没有。多亏了自己的偏房张氏,提前让他买通看管元佐的人,向上回复:“未见好转。”赵光义当时重重叹了口气。

        他猜想,父亲这是彻底对元佐断了念想。

        果然,几天后,父亲宣布,重新启用已经六十七岁的赵普为相。这赵普到现在已经是三下三上,作为开国老臣,深得父亲的器重,后来因为专权和元佐矛盾太深,再加上年纪大了,才被罢相。现在重新启用,明显是利用他在朝中的威望,为自己铺路。

        有赵普在,哥哥元佐估计是翻不了身了。父亲这是在变相暗示,心里彻底把他离世后的位置留给了自己。

        好消息接二连三。经过几次试探,参知政事吕蒙正已经表明了支持他的态度。

        这赵普其实是个很令人讨厌的人,一向桀骜不驯,不过,这次好像是想开了,对自己倒是比较忠心的。

        赵普专权,朝堂皆知,他任宰相,为参知政事定下“四不规定”:不宣制,不押班,不知印,不升政事堂。参知政事无法履行副宰相职权,完全做成了摆设,说穿了就是个宰相的秘书助理。后来,宋太祖赵光义看到宰相权力实在太大,让参知政事与宰相轮流押班、知印,才让这官职真正有了实权。

        不过,赵普这次回来,毕竟经历了几次风波,再加上年纪也大了,行事收敛多了,再不是一副赵光义老大我老二的样子了。几个月下来,赵普、吕蒙正和元侃配合得越来越默契。

        可是,如何让父亲尽快确立自己的太子之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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