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星条旗坠落（二）

“（《北大西洋之王》第七节，米字旗的末日[5]

        下午两点左右，奥克尼群岛海战决定性时刻来临，兰帕德将军的速舰队终于抵达战场。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海战中，虽然正在北海北部闲庭信步的美国战列舰分队也收到了来自英国海军部的紧急召唤，但是在表面儒雅内心高傲的约翰牛看来，只有兰帕德中将的速舰队才是皇家海军实现自我救赎的唯一指望。

        希望终究只是希望，事实是速舰队并不能肩负拯救皇家海军，吹响不列颠反攻号角这重任。

        上午8时，速舰队上万名海军官兵被西莱姆出神入化的战术欺骗以及被证明是毫用处的北海数百海里折返跑折磨的精疲力竭，不过面对皇家海军前所未有的危局，兰帕德将军还是做出了增援大舰队主力舰队的决定。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首先是一百多海里的航程，虽然速舰队列装的都是最服役的战列巡洋舰或者魔改战列舰，能够轻易跑出27节以上的航速，但毕竟法做到主机全程故障高速前进。其次是大舰队主力舰队的抗压能力，一旦贝蒂将军的主力舰队没能顶住海蒂-西莱姆倾尽德国海军全部实力发动的最后打击，那么速舰队‘送羊入虎口’的折返跑疑会成为世界海军史上最荒诞最滑稽的笑话。最后是德国人的水下狼群，德国人通常将他们的远洋潜艇部署在北大西洋。但是不列颠东海岸绝不缺乏三五条中型潜艇以小鱼小虾的姿态伺机行动，速舰队趁夜安全抵达斯卡伯勒地区并不意味着他们还能安然回到弗斯湾。

        下午14时，速舰队费劲千辛万苦抵达战场，还未等兰帕德将军松一口气，噩耗便频频出现。

        为了尽抵达战场，没有刻意选择有利航向的速舰队在重返弗斯湾缺乏切入战场的有利角度和时机，以至于德国人在差不多两万一千米的距离上发现增援而来的英国战巡队时，后者才堪堪完成从巡航阵型到战列线的变阵过程。

        除了变阵太迟，主力舰队的状态也很糟糕，巴勒姆号战巡瞭望员在很远的地方就看见了一幅‘比不列颠岛沉没还要悲壮和惨烈的末日场景’。

        ‘苍茫的北海。灰色涂装的德国战列线高高悬挂z字旗，直立型船首不断劈开碎白的巨浪，甲板上每隔二十多秒种就会腾起一团团黑烟。我知道那是德国人在向我们大英帝国的战列线倾斜药，而米字旗的主力舰或是被水柱遮蔽，或是拖着遮天蔽日的浓烟踉跄前进，只能异常狼狈地在北海涌动着的浪尖上忽隐忽现。’

        除此之外，速舰队还遭遇了至少十一架腓特烈式水上飞机。速舰队参谋长嘴里‘只会丢一丢扳手、铁锤和其他不入流的小玩意’的‘木头架子’毫疑问是紫男爵大人以及他的爪牙。年轻的飞行员们跟着不修边幅的汉纳-肖，参考他在率先发现英国大舰队主力舰队后单机攻击一支拥有二十六艘主力舰的放肆行为，有样学样地夹带私自改装的小口径炮干起了俯冲轰炸机的活计。

        英国人期期艾艾。德国人也是一头雾水。当德国机群黑压压地扑倒速舰队上空，飞行员们这才发现海军情报处的情报有误。速舰队的战列线里只有九艘战列巡洋舰三三组合，还有一艘大家伙不翼而飞。

        这个惊奇的发现并不妨碍德国飞行员们在空中表演杂技，他们听不到木头架子细腻地震颤，加想不到返航向旗舰巴伐利亚号报告情报，只是一窝蜂地朝速舰队的战列线猛冲。速舰队与大洋舰队交火后，德国观测士官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没有人知道答案。

        海战结束后的深夜，等到潜艇之王奥拓-韦迪根大人在弗斯湾深处伏击圣文森特号战列舰失败，叼着香烟不耐烦地向德国海军部提交了一份冗长的报告。英国速舰队金刚号战巡故消失、勇士号战巡出现在速舰队战列线队尾的原因这才真相大白。

        继日德兰海战神奇扳手，朴茨茅斯海战突袭大伦敦以及奥克尼群岛海战初期，汉纳-肖单挑英国大舰队之后，德国飞行队再度发威，集群进攻一支展开战列线的畏舰队，并且取得战果。

        其实英国人对于死敌的空中偷袭并非毫察觉。日德兰海战后，英国人为他们的主力舰配备了一些高射副炮和防空气球。但是这些武器的主要用途还是阻止德国那些行动缓慢的齐柏林飞艇，法对付高速飞行的水上飞机，于是在速舰队正式加入战斗之前，他们就平白故地挨了两枚德国飞行员的土造航空炸和数航空机枪子。导致七名英国水兵阵亡，二十一人受伤。

        对于速舰队来说，最可怕的噩耗还是此刻的海上态势——战场上，己方的主力舰队与德国人纠缠不休，沿着半岛南部海岸线朝西南方向高速前进，速舰队在弗斯湾拖出长达六公里战列线，位于两支畏舰队的南偏西侧，距离两万米左右，以24节航速高速相向而行。

        速舰队旗舰巴勒姆号，英国作战参谋和航海军官在沙盘和图纸上严谨地复原了奥克尼群岛海战的战场，接下来该是指挥官头疼的时刻。

        速舰队有两种选择，第一种是选择左转向，就像德国人那样，将速舰队那些战列巡洋舰编入大舰队战列线前队或者后队，跟随主力舰队一起行动。

        这是对大舰队最有利的方案，因为左转向的速舰队战列线将在一段时间内与德国人形成相对的呈垂直角度，也就说所谓的t字横头，到时候，德国人只能被迫跟着速舰队左转，放松或者彻底放弃对主力舰队的压制。

        主力舰队迎来喘息和休整的时间，而速舰队的战巡虽然性能不如德国人，也法在狭窄的空间里发挥出高速优势，但是两支相向而行的舰队注定不会有太长的交火时间，速舰队很容易就能摆脱德国人的纠缠，与主力舰队汇合。有了速舰队九艘战巡的支援和牵扯开来的距离，大舰队或许能够撑到海战的最后。

        当然，左转向战术也并非没有破绽。首先，速舰队的糙哥们不具备像手术刀一般准确完成战术转向任务的能力，让速舰队能够在有限的空间和时间内加入主力舰队战列线。其次，让主力舰队法配合速舰队采取行动——由于半残了的战列线法强行海上加速，以便速舰队减速汇入战列线队尾，加不敢付出失去航速任人宰割的代价，让速舰队高速加入战列线前队，唯一的可能就是速舰队小角度转向，迎头撞上主力舰队的战列线，或者速舰队大角度转向，在主力舰队战列线前端构筑一条人肉盾墙。

        且不提在畏舰战列线对轰中摆出影响第二队主炮射界的两列纵队有多么弱智，这片星辰大海即便再怎么弱肉强食也没有拿虚弱的战列巡洋舰掩护战列舰撤退的道理，尤其己方的战巡队主力舰性能之差是出了名的，尤其对手高速主力舰的强大也是出了名的。

        速舰队第二种选择就是右转向，与德国人保持平行航向，配合主力舰队对德国人进行夹击。

        以速舰队此刻的航行姿态，右转向的空间尚且比较充裕，而且在战术大师海蒂-西莱姆面前鼓捣出两面夹击战术也充满了诱惑力和想象力，但这仍旧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任何时候，海上分兵都是兵家之大忌。虽然基于费希尔‘完美巡洋舰’理论打造的英国战巡队没有参与战列舰决斗的义务，对近代海战方式影响深远的日德兰海战也始终没有出现战巡队与主力舰队互掐的火爆场面，但既然德国人在奥克尼群岛海战中挖掘出德系战列巡洋舰参与战列线决战的潜力，那么英国人继续坚持费希尔理论就显得不合时宜，尤其是己方的主力舰队已经接近半残。

        再者，速舰队与德国人的相向而行使得皇家海军缺乏有效的炮击时间，可怕的相对速度也让速舰队的炮手们难以准确命中对手，只要德国人打定主意进攻虚弱的主力舰队，大洋舰队并没有遭遇可怕的损失，速舰队的两面夹击就毫意义。

        不考虑拥有主力舰数量优势的德国人分出一支战斗分队进行压制还击，大洋舰队战列线不过只有十五公里左右，两支相向而行的舰队相对航速至少30节，让速舰队九艘战巡在不到18分钟的自由进攻时间内重创德国人，其难度可想而知。

        面对危局，贝蒂迟迟法下达决断，而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兰帕德中将站在声望号的司令塔，也是眉头紧锁。

        就在大英帝国眩晕的瞬间，德国人转向了。

        第三战列舰队九艘战列舰突然放弃进攻英国第四战列舰队，转而横切速舰队的前进路线，抢占t字横头。第一战列舰队和第一侦查集群不仅没有补上第三战列舰队离开后牵扯出来的五公里空缺，反而相继减速，调整火力通道对付英国第四战列舰队第三分队后两艘铁公爵级战列舰以及第二战列舰队残存的一艘乔五级和两艘巨人级战列舰。

        ‘贝蒂，我出招了，就看你选择战着死还是……跪着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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