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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烟花散(11)


“大胆贼人,竟敢夜闯王府!”值夜的领班带着人闻声而来,“给我拿下他!”

        很快一干人马便将段雪柳团团围住。

        最后他收起刀刃,对着千盈盈抱拳行礼说:“属下来迟,让世子妃受惊了。”

        千盈盈摇摇头道:“无妨,这位公子是我的一个朋友,你们都退下,不得无礼。”

        他看了眼段雪柳,颇有些为难地说:“我们也是奉了世子之命前来拿人的,恐恕难从命,得罪了。”说着便朝旁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他们直接将段雪柳押了起来带走。

        若是换做往常,依着段雪柳的性子,早就打个天翻地覆,然后轻松脱身了。而现在这段雪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丝毫没有反抗,就这么任由人将他带走了,最后才遥遥回头深深地望了千盈盈一眼。

        “启禀世子,人已带到。”领班说着便将段雪柳往地下一扔,知趣地退了出去。

        “哦,我当是谁,原来是段三公子!好久不见呐,你还没死啊?”郑麟蹲下身来,挑起段雪柳的下巴,神情倨傲地与他对视着。

        “来人,将段公子扶起来,这样可不是待客之道。”郑麟起身擦了擦手,大摇大摆地坐了下来。

        段清岁这时也从帘后走出来,脸上还带着标准的职业假笑,将段雪柳扶了起来,带到了一旁的座椅上。

        随后自己也在郑麟旁边入座,看着似乎还在神游天外、心不在焉的段雪柳问道:“怎么了,傻啦?平常你可不这样。”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郑麟适时出口而打断了他,自己一个人继续说道:“段公子可是我今日特邀的贵宾,我们还有一笔大买卖要谈呢。”

        最后看了看段清岁说:“我与段公子有几句话需要单独谈谈。”

        段清岁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做吧作罢,沉默着退了出去。

        偌大的正厅只剩下见面分外眼红的两个人相对,郑麟则自顾自地喝着茶说:“行,既然你要装死,那我就等着,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反正我现在有的是时间和你耗着。”

        “不用了。”段雪柳涣散的目光又慢慢聚焦起来,恢复了清明,“放了柒娘等人,条件随你开。”

        看着段雪柳这一副败兵之将的模样,郑麟心情顿时大好。他放下茶杯,还特意坐到段雪柳旁边,搓了搓手说:“就看你是想要钱还是想要人咯。如果我说要用你名下全部的产业来换这些个人,一点也不过分吧!很公平合理的,对不对?”

        “好。交接的事明天你们自己去找丁叔,他会负责。但是如果明天太阳落山前我见不到人,后果自负。”说完,段雪柳起身便走。

        “慢着。”

        郑麟却忽然叫住了他,“我还有一个条件,从现在开始,你都不得再见我的爱妃。否则,我就杀了她。反正我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了,别人也休想得到,更别想和我抢!”

        “随便你。”

        段雪柳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他回到府中时,天已经快要亮了。天边泛起了微光,不久却被浓雾遮住,阴沉沉一片。

        丁叔也是一夜不眠,从不信佛的他竟跪着拜了一晚的菩萨,终于体力不支就这样倒了下去。再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了,而段雪柳就在旁边坐着,也是一身倦色。

        见人醒了,段雪柳从桌上端了一碗粥,舀了一勺递到丁叔嘴边说:“什么都别管,先吃点东西吧。”

        丁叔沉默着接过了他手中的碗和勺,低着头慢慢吃着。渐渐地,碗底见了空,段雪柳说:“晚一些郑麟会派人来和你对接生意上的事,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答应就是了。”

        “小公子,你……”

        “别问了,我累了去休息会儿。”段雪柳说完便拖着步子回房间去了,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这一觉他里似乎做了好多好多个梦,梦里都是她。

        段雪柳好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可突如其来的一个噩梦,还是让他惊醒了。醒来后的他已经完全记不清梦里都是些什么内容,可是这心有余悸的感觉却和当时在马车上做那个噩梦之后是一模一样的。

        他抬头四望,房间已是光线昏暗,只见窗外不知何时点起了灯笼。他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眼下天都已经黑了,柒娘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这时他隐隐约约听到大门似有似无的微弱的扣响声,跑出去开了门。

        柒娘抬头看了他一眼,终于昏迷在门前,身上满是血痕。

        丁叔也闻声赶来,见此情景心下不由得一颤,不等段雪柳开口便将柒娘带到了厢房,而后一路跑着出门去请大夫,不敢、也不忍心稍作耽搁。

        “对不起。”段雪柳就坐在她旁边守着,心里说不出的内疚。

        柒娘似乎是听见了他的话,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你不用和我道歉,盈盈就像是我的亲妹妹,我帮他、帮你们也都是我自愿的。对了,她人呢?说起来,从我被抓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盈盈,她还好吗?”

        段雪柳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可知,王府近日要办喜事?”

        “略有耳闻。”

        “他们的世子妃就是千盈盈。”

        听到这里,柒娘皱起了眉,“怎么会这样?郑麟居然胆大包天敢直接抢人了吗?”

        “他倒也不是不敢,只不过这次,是她自愿的。”

        柒娘苦笑道:“如果说千盈盈会变心,你信吗?”

        段雪柳眼中一片黯然,“可他从未爱过我,不过是我一厢情愿。好了,现在我的美梦醒了。”

        柒娘艰难地撑着床坐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她若真对你无半分留恋,当初又怎么可能嫁给你?段雪柳你醒醒!不过是一个郑麟就让你认输了吗?”

        “柒娘,强扭的瓜不甜,你好好休息。”段雪柳说完便自己走了。

        “你……”柒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可奈何,忽然觉得现在的段雪柳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丁叔终于把大夫请来了,经大夫诊断,都是些皮外伤,好生修养便可恢复。

        丁叔送走了大夫,拿了方子便要去抓药,忽然被柒娘叫住:“丁叔,请等一下,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你。”

        闻言,丁叔叹了口气,又折了回来,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面对着她说道:“没事,你问吧。”

        “谢谢你。”柒娘终于笑了笑,朝他轻轻点点头,继续问道:“郑麟早就巴不得将我们一网打尽,他又是如何答应放人的?”

        丁叔低头看了看怀里刚交接完的单子,沉声说:“小公子用所有的产业作为交换,郑麟才答应放人的。那么,话说回来,和你一起被抓的其他人呢?”

        柒娘垂下了头,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他们都死了。”她伸手擦了擦泪,怅然道:“用全部的产业来换我们,值得吗?”

        丁叔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轻声安慰道:“傻孩子,再多的钱又怎么比得上活生生的人呢?何况你们还是有着过命之交的朋友。好好养伤吧,别再多想了。”

        “丁叔你知道吗?”柒娘喝了一口水,继续说:“烟雨阁其实背后也是公子的产业之一,算起来,我不过也只是帮他经营的一个下属。”

        丁叔只是淡然地点点头:“我早就猜到了。不过那郑麟说你私自训练刺客、囤积兵器又是怎么一回事?”

        说到这儿,柒娘眼中隐隐透出一股戾气,解释道:“烟雨阁能做到今天,背后关系更是盘根错杂,如果不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根本活不到今天。”

        丁叔听完,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年轻人,只觉得心疼,忍不住直摇头:“苦心经营数载,如今顷刻间便作灰飞烟灭。可惜啊,可惜。”

        说完,扶着柒娘慢慢又躺下,还替她盖好了被子,临走前嘱咐道:“我去给你煎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总得向前看。”

        “丁叔。”

        他刚走到门口,却又听见柒娘在唤他,便转过头来。

        柒娘看着他,认真地说:“烟雨阁没那么容易死的,之前抛出去的,不过是个引他上钩的甜头。他还真以为我们败了,哼,哪有那么容易。等到我们真的要反击的那一天,任谁也挡不住的。我们都在等着公子归来的那一天,可是他……”说到这里,柒娘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累极,又陷入了昏睡中去。

        丁叔轻悄悄地出去,背靠着刚刚关上了的门喃喃道:“公子他……他的全部心力都在千姑娘身上啊。”

        段雪柳则一个人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就这么放空地坐着,从日出又坐到了日落,这一坐就是一整天。第二天第三天亦是如此。

        “哦……第三天了。”他想着,今天是她的婚礼。他想去看,哪怕只能远远地就这么看着,可是他不敢。

        想他段雪柳一生从来没怕过什么,唯独她,偏偏令他爱恨不得,进退两难。

        直到傍晚时分,段雪柳偶然听到府外一阵锣鼓声,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肯定又是哪个戏班路过,好不热闹。

        一开始他甚至以为这一切只是幻觉,那声音也渐行渐远,而他却依然鬼使神差地追了出去。

        “听说那世子妃喜欢听戏,就在婚礼当日,王府花重金特请了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助兴。”

        “那戏班叫什么名字?”段雪柳发疯一般在街边抓着一个小摊贩来问。

        “好像是叫什么……九洲班?哦对,我刚才听他们说起,就是叫这名儿!”

        段雪柳一愣,松开了摊主。待摊主反应过来时,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王府内好一派笙乐欢喜,纸醉灯迷。红烛火光微醺着千盈盈红喜盖头下如花容颜,对面便是自己的“心上人”,她低头莞尔一笑,明艳生姿。

        郑麟待她极好,可与他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千盈盈觉得自己是爱他的,内心深处却总有一种莫名的抗拒。似乎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告诉她,自己还在等着某个人。在等谁呢?她百思不解,就连梦中的那张面孔也模糊。

        恍惚间,梦中萦绕的唱腔就在身后响起,久久不息,绕梁不绝。她情不自禁地回过头,掀开了盖头,正撞入戏台中央那人的眼眸。

        可台上人浓妆厚抹,看不真切。千盈盈久久地凝视着他,直到敏锐地捕捉到那人某个不经意间本色流露的抬眸,她心中一颤,记忆中里那个梦中的人影也慢慢清晰起来,和那人渐渐重合了——段雪柳!她唤出声来,眼中已含泪光点点。

        郑麟闻声抬头,顺着千盈盈的目光看去,台上人停了演,静立着,与她对视相望。

        侍卫纷纷亮出武器,齐刷刷地指向段雪柳。

        郑麟面部微微抽搐着,视线慢慢转向千盈盈,诡异一笑。“原来你爱着他,你怎么可以还爱着他呢?你知不知道——”说到这里,他狠狠地将桌子一掀,抓着她的双肩摇晃着咆哮道:“你是我的人!”

        千盈盈薄凉地看着他,眼眸似覆了冰霜,千言尽在无言中。

        而下一刻,她脸色苍白如纸,倒了下去,被郑麟接在怀里,他慢慢蹲下来,哑声道:“很疼吧?那就忘了他,忘了他就不疼了。今生今世,你只能爱我一个人。”

        “疼。”她蜷缩在郑麟怀里,仍转头看向段雪柳,用微弱的气息轻吐:“疼在心口,有如刀扎。欠你的那一刀,我还清了。”说完,便闭上了双眼,就像睡着了一样。

        段雪柳跪坐在地,伸手抚摸着心口,这里还留着她当初刺下的印记。他终于崩溃,将脸深深地埋在掌心,泪水沿着指缝淌落在地。

        “杀!”郑麟咬着牙,冷冷地吐出这么一个字。

        “好啊。”段雪柳抬起头,从地上爬起来。周围的侍卫随着他往前一步步地退着。他们害怕,眼前的段雪柳,现在就不像个人,活像是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那你就来给我陪葬吧。”

        段雪柳嘴角带着笑朝着郑麟步步逼近,而这一切现在在郑麟眼里,是如此的可怖。

        随之他的心脏也突然绞痛起来,蚀骨钻心,惨叫声响彻了整个王府,眼前的景象也疯狂地变形扭曲,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段雪柳走到他跟前,蹲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直到他彻底停止了挣扎,没了呼吸,他心爱的珍藏了多年的草绳蚂蚱从袖中滚落出来。

        整个王府上下莫无敢动。段雪柳起身,一脚将他踢开,又温柔地摸了摸千盈盈的头,将她轻轻地抱起,向外走去,在场之人无敢阻拦。

        “自作孽不可活啊!”戏班中一女孩连声感叹,“下蛊之人反被蛊反噬,强留又如何?终抵不过真爱无悔,至死不渝。”

        “你又如何得知?”其中不乏有好事之人追问道。

        “小女子不才,恰巧来自苗疆。”

        走出王府,远处一片火光冲天,正是烟雨阁的方向,据说,当时段清岁正在里面处理事情,忙得连郑麟的婚礼都顾不上参加,直到起火之时,才发现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就只剩他自己一个人了……

        火光映红了漆黑的夜空,千盈盈终于恢复过来,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忽闪忽闪地看着段雪柳笑了。

        他的眸中尽是自己的倒影,一如平常温的润清朗,她伸手搂着段雪柳的脖子,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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