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早呀同桌。”袁雅在埋头奋笔疾书，方艺涵把水杯给她放桌面，跟刚到的黄舒敏打招呼。“早。”黄舒敏起身给她让空间进去。
“谢谢。”方艺涵本能礼貌。
“不客气”黄舒敏突然不想两个人都这么客气，她很羡慕方艺涵和袁雅那种打打闹闹不拘谨的氛围，而不是每一件事都听到谢谢，距离感太强。
“同桌，要不你也喊我名字吧，艺涵或者和袁雅一样叫我涵涵，我呢，叫你同桌或者舒敏，还是你朋友给你起过别的外号，我也可以跟着叫，不然打招呼没有主语，我都没办法判断你什么时候心情不美丽了。”方艺涵想了下，还是决定讲出来。她这个同桌太害羞了，从不主动，都是问一句答一句，都没见她怎么喊过人。
“额，好呀。”黄舒敏没想到方艺涵会提出来，她是不是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了？黄舒敏突然有点紧张不安。
方艺涵满意地比了个OK，刚开口还觉得有点尴尬呢，但是同桌是要互相陪伴到高考的人，她们老是谢来谢去的，很别扭。方艺涵伸手点点袁雅的后背，“袁小雅你借鉴完了没有。”组长那边要开始收作业了。
“搞定！”袁雅一鼓作气写完最后一个字，圆珠笔啪地放下，终于松了一口气，把作业递给方艺涵，“我爱死你了小涵涵。”伸手揪着方艺涵的脸蛋上下动动。
方艺涵也不阻止她的动作，“只有现在爱我吗？”
“当然不是啦，我可是时时刻刻都爱你的，现在更爱了。”烦心的事已经解决，袁雅这会儿有心情卖乖了。方艺涵冷哼一声表示听听就好。
“舒敏别误会，我就偶尔借鉴一下~”袁雅看黄舒敏探究地表情在旁边看着，忍不住解释了下，脸上风平浪静，显然是个常客。
“呃呃好的。”黄舒敏表面上相信，但她是过来人，这些都懂。
“以后不许借鉴，要认真做数学作业，我监督你。”方艺涵觉得有必要趁机提要求，这样下去可不行。
“啊，可是我一看到数学就头大，好难学呀。”袁雅的数学比方艺涵的还要烂，基本每次都是90分上下飘忽不定，但是每一次的试卷都写得工工整整，满满当当的，方艺涵都替她心疼笔水。
“要不，我以后力所能及地辅导你吧。”黄舒敏冷不丁地小声询问。
“真的吗？太好了，我愿意！”袁雅兴奋地抓着黄舒敏的手直晃，方艺涵有易泽辰，她有中国好同学，扯平了扯平了。黄舒敏脸上有一丝丝红晕，心里却很开心，她好像又多了个朋友。
“那同桌你有空也教教我呗。”一般没什么实力的都不会开口说辅导这两个字，没想到她还捡了个数学强人，真的是赚到了！嘿嘿，如果平时有同桌教，晚上有易泽辰，那她的数学还愁上不去么，说不定她开了小灶，很快就可以得到易泽辰的表扬了。这样想着，方艺涵也跟着抓住黄舒敏的手，笑容可掬地看着她。
黄舒敏没想到自己一下子就成了炙手可热的人，被两个女生拉着手，眼巴巴地看着，顿时脸更红了，“咳，好，好呀，没问题，”被需要的感觉真好，嘴角不觉慢慢上扬。
方艺涵摊开黄舒敏的手，自己先击一掌，袁雅也跟着，“一言为定，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你尽管提，互利互助。”“没错没错，我数学不行，但是历史和英语还不错，可以互相探讨。”袁雅也附和，总要付出点贡献，这样才能安心。
黄舒敏愣愣地看了下自己的手掌，原来交新朋友这么简单的吗？自己怀着不安而来，原本打算这一年都一个人独自奋斗不再交付真心，但是她们带着春风，稳稳地包围了她。“嗯！”黄舒敏重重地点了下头，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珍惜这段特殊因素带来的友谊。
“各组组长帮忙收一下昨晚的数学作业，然后交到我这。”数学课代表刘婷站在讲台边上说到。于是每个小组的同学都纷纷开始把作业找出来，然后摊开，组长从最后一位往前收作业。有猛然刚得知有数学作业的男同学喊着让组长借一本抄一抄的；有没做完疯狂拖时间的；还有找不到课本说晚点自己交到数学课代表那的，声音错落杂乱，数学作业提交率就没有试过百分百的，大家都习以为常。
“幸好有你呀小涵涵，不然我就完犊子了。”袁雅逃过一劫，开开心心地交了作业。
“下不为例，快转过去早读，等下老班就来了。”方艺涵拿出英语书准备背单词。
“收到！Sir~”袁雅很听话。
“老班？”黄舒敏喃喃疑惑。
“嗯嗯，老班，咱班主任，姓叶。”方艺涵解释。
她们以前都是喊姓加老师的，比如梁老师、陈老师，经常听她们喊老班，还以为是哪位老师的外号，没想到就是班主任。这点倒是和她以前很不同。黄舒敏点点头，她记下了。
下课时间，方艺涵趴在桌子上发呆，黄舒敏和袁雅去上厕所了。二组的林秀和陈虹几个女生不知道聊什么，突然声音就大了起来，开口闭口一个复读生，时不时还一起娇笑出声，字里行间都充满了不屑，听得方艺涵耳朵难受，挺漂亮的女生，怎么讲话这么难听呢。
最后一排的余洋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方艺涵在余洋和林秀两个方向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次，一直提醒自己要忍，不要管闲事，可是她们非但没有降低声音，感觉还能聊个三天三夜的样子，越聊越嗨，方艺涵又担心同桌回来听到不舒服，心里直着急。
“你们小点声行吗，都是一个班的，不要吵到别人学习！”说话的是席子豪，方艺涵看着他，眼神里带了点感激，席子豪也看了下她的方向，然后低下头。周围的同学都没有吭声，只有他出声了，突然觉得他有点帅气。
“哎呀，好吵呀。”方艺涵不是个很敢正面杠的人，她只敢弱弱地来这么一句。
“现在是下课时间，我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关你什么事！”林秀有点恼羞成怒，脸上有点涨红，但她不敢呛男生，所以对着方艺涵臭脸。
“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你们要议论就私下讲，干嘛要影响到我们。”方艺涵看到袁雅和黄舒敏从厕所出来了，情急之下也不管会不会得罪人。
“我就说怎么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几个女生自知理亏去拉林秀，但是林秀脸上有点挂不住，一把甩开同伴的手，站起来仰着头瞪方艺涵。方艺涵捏着两个小拳头也嗖地一下站起来，虽然心里怂，但是气势不能输。
“怎么了，涵涵？”袁雅进来就看到这剑拔弩张对峙的阵势，后面跟着黄舒敏。林秀看到黄舒敏，有点心虚地慢慢坐下，白眼一翻转头看向另一边。
“没什么，活动活动筋骨，哎呀，怎么这么多尘。”方艺涵挺不好意思的，抬眼瞄了几眼黄舒敏，她应该没有听到什么吧，手上假装在整理桌面的书。
“估计是走廊飘进来的，拿纸巾擦擦。”袁雅一眼就看出事情跟黄舒敏有关，有女生的地方就有是非，涵涵刻意回避，看来多半是不好听的，私下再问吧，于是配合着演戏。
铃声响起，大家都各自回位，这件事暂时搁置。
“怎么就跟林秀她们吵起来了？”袁雅忍到放学后才追问方艺涵。林秀虽然长得好看，班里都可以排名前五了，但却是出了名的碎嘴，八卦得很，她身边还有一群跟班，所以经常仗着人多欺负老实憨厚的，但大家都能忍则忍，不会轻易打破和平。
“她们太过分了，张嘴闭嘴复读生，还传舒敏一些子虚乌有的传闻，嘴臭！”方艺涵现在提起还是觉得生气。
袁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勇的方艺涵，小兔子还学会咬人了？不禁有些失笑，“说什么了，说来我听听。”
“我听不太真切，好像是说舒敏高考前老是和不同的男生约会才考砸了高考什么的。”关键她们还是用议论和调笑的语气讲出来，真的很气愤！
“她们看到了？她们听说谁的，谁看见了？”袁雅也觉得很过分，恶意传播这些信息，都不知道有什么好乐的，恶趣味。
“你也知道的，她们老是用：哎，我听说。。。什么都敢编排出来，真的是服了。”方艺涵很无奈，女生为什么要坏着这么大的恶意为难女生人呢。
袁雅抱抱方艺涵，很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如果是她的同桌，被这样说她肯定直接就对骂了。而且方艺涵的同桌是复读生，本来心里就容易敏感。
“涵涵，现在你只能等她们自己消停，如果你告诉老师，舒敏就立马就会变成大家都议论的对象了，到时候她肯定更难过。”袁雅有点担心。
“只能先这样，如果她们得寸进尺，我肯定不会原谅她们的。”方艺涵握紧拳头增强态度。
“好好好，如果很过分我也不放过她们，我们现在先去吃饭。”袁雅推着方艺涵朝饭堂走。方艺涵生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希望林秀她们安生一点，不然按方艺涵重情义的性格，说不定真的会闹起来。
“嗯，吃饭！”方艺涵也觉得饿了，决定先填饱肚子，“不许跟舒敏讲哦。”
“嗯嗯，肯定的，快点快点，饿死啦。”袁雅还是很上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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