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哄小孩儿
“这也不算是毫无收获吧。”
宋念看着手里的糖果，想起老板娘的一番话，对着身旁的人说道。
苏忱看着宋念手里的糖，将自己的那颗也递给了对方，在宋念一脸懵的时候回答了他：“嗯，是有些收获。”
“不是，我说的不是糖。”
“我知道。”
你知道个鬼你知道，你把糖给我是什么意思，哄小孩儿玩儿？
“那你说说那人有没有可能是将魂引走的那个。”
“是他，你还记得老板娘描述的布袋吗？”
宋念当然没忘，俩人离开之前让老板娘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布袋儿的样式，不过老板娘左想右想，说自己不记得了，最后无法，宋念牺牲色相，茶言茶语的哄着老板娘，这才让老板娘想起来了，但凭借着老板娘对那东西的细致描述，宋念不得不怀疑老板娘是故意“忘的”，就等着自己来这一套呢。
“嗯，记得，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吗？”
“如果老板娘的描述没有问题，那可能是缚灵。”苏忱见对方板着一张脸，他又解释道，“缚灵是几百年前为了擒住那些不受控制的魂魄所做，既可缚魂，还可引魂。”
“那应是下面的东西，除了下面的人也没人可用吧，所以这次是你们下面的人做的？像这种阴间的东西，凡人是用不了的吧。”
苏忱这次没有回答宋念，他顿住了脚步，脑海中不断跳动着记忆的碎片。宋念跟着一同站住了脚跟，俩人就这么在路灯下伫立，昏暗的灯光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如果不是因为地点和话题的不对，就这个画面，很难不想用相机记录下来。
平静很快就被苏忱的一句话给打破，宋念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扭头看着身边的人，大概是因为背光的原因，对方的脸在路灯下显得有些阴沉，但很快，苏忱就扭开了头，面上的表情一览无余的被宋念看在眼里，刚刚所发现的阴沉，就好像是错觉一般，消失得无踪无际。
“有一种人可以用，望崖府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苏忱这语气里充满了不自信，像是对自己的话没有了把握。
“地府的东西为什么能到他们手中？难道又是仿冒品？”
“不，是望崖府覆灭后，地府在那发现了缚灵，均收了回去。”
好家伙，这还是你们盗用别人家的东西啊，真是不得了。
苏忱注意到宋念用一脸“你怎么好意思”的表情看着自己，立马就明白了对方这个表情的原因，解释道：“其实究其根本，这东西还是地府人员所造，所以没有盗用，只是回收。”
宋念见苏忱不像瞎掰，便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表情收了收，迈着步子跟上苏忱，沉默着，没有再说话。此时，他的脑袋里揪住了苏忱说过的某一句话，碰了碰身边的人，手拽了一下对方的衣服，却因为没有找好位置，拉到了苏忱的手指。宋念感觉不对，立马松开了抓着对方无名指的手，咳嗽了两声，未免尴尬，率先开口道：“你是不是说过缚灵可引魂？”
苏忱蜷了蜷手指，又将手放进了口袋里，耳尖微红，回答道：“嗯，是。”
“那用它来引魂送魂岂不是更方便？”
还省的我每次心口都得疼一疼。
“缚灵它会反噬，使用者每用一次，都会在身体上留下印记，在下一次使用时缚灵会把所应得的‘报酬’索要回来，将使用者的气吸到自身转化为能量。地府在回收之后，已经做了销毁处理。”
“原来如此。”宋念不再对缚灵抱有幻想，他向前走着，又说道，“引魂的人是望崖府的，既然有了能查找的对象，那说明咱们离傀人更近了，这个望崖府能引魂，说不定与傀人有着某种交易。”
“但是望崖府覆灭了，不可能会有传承人。”
“那万一呢，万一有人侥幸活了下来呢，你说的也太绝对了吧。”
“没有万一。”
苏忱语气很重，十分肯定的看着宋念，眼里的情绪明显不对，宋念不知道望崖府有人活着刺激到了苏忱哪根神经，听着对方微微带着强硬的语气，他心情不快的反问道：“怎么？那望崖府的人是你亲自弄没的？这么肯定？”
苏忱愣了，就那么看着宋念，眼里似有不解和挣扎。最后什么也没说，在街上凭空消失了，连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留给宋念，等到宋念回过神时，空气中只残留着那抹熟悉的木质香气。
你生气？你生哪门子气？！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宋念心里也闷着一口气，根本就不想用手机联系对方去了哪里，他独自在街道上走着，在转角处看见一辆出租车，他上前打开了车门，告诉对方地址后，就坐在后座上闭着眼睛养神，心里默念静心咒。
一路上，宋念反思了自己，觉得生气生的有些莫名其妙，在天使和恶魔两个小人的battle下，逐渐恢复了理智，不打算再同苏忱计较。斤斤计较，他气我也气的做法跟个小孩儿似的，太幼稚了。
宋念拿着一包女士用品，站在自家门前，想了想措辞，等下跟苏忱再好好谈一谈，一定要让对方明白，生气伤身伤肾，为了自己好，应当少生气多背一背静心咒。
可当宋念打开门时，并没有看到苏忱的身影，对方的房间里也是毫无动静，宋念将东西放到了沙发上，终于接受了苏忱没有瞬移到家，而是不知所去的事实。宋念静了一路的心又火烧火燎的闹腾了起来，他拿出水杯，接了一杯水，灌了下去，熄了熄火，起身回到了卧室，将门甩的一响。
地府门口，苏忱冷着一张脸朝自己的房子走去。白兑一从大殿出来，一抬头便看见了苏忱，他加快了步伐，趁苏忱还没消失在视线之内的时候，走到了对方的身边。
“你怎么回来了？这才一个月不到。”
苏忱并不想说话，他现在需要整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理智清醒一些，才能心无旁骛的思考一些问题，关于望崖府，还有傀人。
“有事。”
“有事你和我说，我帮你弄，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回来了，你不知道你自己什么状况吗？”
苏忱不耐的说道：“我回家也不行吗？”
白兑一被怼的一时无言，他皱了皱眉头，看出苏忱的不对劲，但是想询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改说道：“随你。”
苏忱绕开白兑一，直奔小灰屋。
小灰屋同他离开时没什么两样，还是那么灰。苏忱朝邮箱看了一眼，没有见到那朵熟悉的花，他推开门进了院子，信步走到卧室，将床头那瓶花拿了起来，看着花边已经微微卷起，他放下了花瓶，没再理会，将自己陷到了床里，眼睛望着天花板，回想着宋念的话。
自己也渐渐产生了怀疑，他将手伸向天花板，又放到自己的眼睛上，思绪不觉得飘远，眼前慢慢浮现宋念那张笑起来的脸，对着老板娘那说来就来一声声姐姐不断在耳边响起。苏忱攥了攥拳头，身体上的反应渐渐明显了起来，他将手从眼睛上拿开，房间里传来自己的一道声音：“神经病……”
很快，寂静的房间中，一声声低喘不断在屋中炸开，空气中弥漫了冷冽的木质香气，随着时间的增加，气味更加浓郁。
清醒过来的苏忱看着手上的污浊，从床头柜上抽出几张纸，将那些东西揩舐干净，扔到了垃圾桶里，走进了卫生间，把自己浑身上下冲了个透彻，围着浴巾将床单撤了下去，放进了洗衣机。
……
宋念顶着一头炸了的发型，迷迷瞪瞪的坐在床上，双眼还在同困意做着斗争，最后是饿意赢得了最终胜利。宋念洗了把脸，开门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颗鸡蛋，放在锅里煎了煎，准备用它去填满饿了两顿的肚子。可吃完才发现，自己低估了苏忱这些天的投喂，一颗蛋现在已经满足不了自己。宋念不想再开一遍火，决定拿两块面包垫一垫，他就着牛奶，将两块面包咽下肚，这才解决了胃口大了些的问题。
今天宋念起的晚了些，等他到店的时候，店门已经被打开，李沐站在前台打扫着卫生，而身边站着一个让宋念意外的人。
苏忱正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攥着布，低头专心致志的擦着。听门口有了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眼，俩人视线又怼到了一起。宋念心里的火还没灭干净，对视上的一瞬间，他就将目光移开，若无其事的跟李沐打招呼：“早上好。”
李沐微笑的回应道：“早上好，老板。”
看我？还看我？再看我把你眼睛抠了。
宋念尽量无视粘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转身进了休息室，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苏忱也跟着一同进来了，还顺手将门锁上了！？看着这熟悉的操作，宋念想起了自己。
“什么事？”
“跟你谈谈。”
谈？不谈，谁谈谁是狗。
“谈什么？”
好，这狗我先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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