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陌生男人
司慕柠换衣服化妆的期间司慕邦早已经准备好，她换好鞋子看向在门口乖宝宝站姿的司慕邦挑了挑眉：“走吧。”
高静和司机刚好来到司家，看见她后面跟着的司慕邦时有些诧异，“这是？”
司慕柠坐上车往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一个位置，“这小子追求刺激想体验新人生，我带他体验一下。”
“啊？”高静有点不明白司慕柠的意思。
反倒是司慕邦听懂了她的阴阳怪气，脸一下子变得有些羞愧。
在他姐的暴脾气边缘蹦跶他能不刺激嘛。
“走吧，先去江腾一中。”
上课时间，校门口前空无一人，司慕邦脚刚落地，后面阴恻恻地气息蔓延过来，他听见他姐冷不丁的声音，一字一顿：“好，好，想，清，楚。”
司慕邦脖颈微微突显的喉结滚了滚，“……知道了。”
尔后，黑色的保姆车驾离江腾一中，留下空气中飘扬的灰尘和一个他。
他抬头叹了口气感叹，背影略显萧条，今天不好过啊。
一夜未眠的眼睛有些干涩，旁边的高静看见司慕柠一直揉眼睛，贴心地从包里拿出一瓶眼药水递了过来：“试一下。”
“谢谢姐。”轻笑了一声接过。
在一次工作了好几年，她们一直很默契，高静也很了解她，一看她状态就知道是为了调时差一晚没睡。
进到公司，公司大堂放了不少张碧宁的海报，司慕柠留意看了几张，和旁边的高静闲聊：“这几张照拍得还不错啊，她进步挺大的。”
“那可不，刚入行两年就拿了飞羽精英模特大赛第一名，成功跻身a类模特，现在也是公司主捧之一，人确实有本事，好好发展还是很有前途的。”
两人相视一笑，杨碧宁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对她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有本事的人总是能让人高看一眼。
两人向着电梯走去，说曹操曹操到。
先一步进入电梯的杨碧宁看见朝着她们这边走来的司慕柠和高静，停在关门键的手换了个方向给司慕柠留门，“师姐。”
司慕柠脸上的浅笑怔愣了一瞬，似乎没想到大中午的两人会在这相遇。
两人走进电梯，电梯门合上，安静的空间只能听到四个人的呼吸声。
杨碧宁笑盈盈地打破了沉静，“欢迎师姐回国，听说，公司不打算和师姐续约了。”
司慕柠原来还奇怪杨碧宁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友好，现在她算是知道为什么了。
“嗯。”纤长细密的睫毛颤了颤掩住眼底的冷淡。
这么开心，看来她在这间公司真的很阻碍她呢。
“不，你的重点放错地方了，准确来说应该是慕柠不打算和公司续约。”高静可不惯着她，本以为杨碧宁经过两年时间的沉淀和认识到圈子里的复杂说话会注意些，可没想到还是她高看她了。
杨碧宁一噎，脸上有些尴尬，“都，都差不多啦，师姐有看好的公司吗？唉刚想说我可以给师姐介绍介绍。”
后知后觉的模样，捂着微张的嘴像是说错了什么，“啊，突然想到师姐你已经是国际超模了，哪轮得到我给你介绍啊，自然是大把人争着抢着要你啦。”
司慕柠温和地笑了笑，“夸奖了，不管模特前缀加什么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模特而已，大家都一样，你也很优秀啊。”
商业互夸演戏嘛，大家都会。
司慕柠的话听起来很真诚，就连杨碧宁都放下了戒备心，两年前她的上面一直有司慕柠压着，她一直得不到好的发展。
这年司慕柠一直在国外，公司国内的资源都给了她，两人在利益上就少了很多牵绊，更何况以后她们就不是同一家公司的模特了，多一友总好过多一敌。
就目前来说她们完全没必要相互针对，她们的市场不同，按照司慕柠的发展趋势和人气迟早是签海外公司去海外发展的。
想到这杨碧宁笑容有多了几分友善，“师姐的发展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承你吉言，你也会越来越好的。”司慕柠看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只希望你不要再重蹈上一世的路，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司慕柠和杨碧宁分开后，高静突然觉得有些看不透她的行为，“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世故了，说起违心话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司慕柠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不是违心话，她的未来是好是坏都与我无关，只是萍水相逢说一句客套话而已。”
就像知道杨碧宁的人生走向很有可能会像上一世一样，她也不会尝试去帮她改变，她们非亲非故，他人的人生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董事长办公室楼层。
电梯门打开那一瞬就听见秘书为难的声音和男人的请求声，司慕柠和高静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走出电梯。
穿着职业装的秘书拦着一个有些狼狈的男人，秘书像是被惹急了，语气慢慢地变得不好了起来，“这位先生，你这样我真的很难做，你再这样我真的要叫保安了。”
男人表面虽然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但里面的却是微微起褶的白衬衫，他想让自己看起来严谨一些，但事与愿违，相反他现在非常无措甚至有些狼狈。
这让司慕柠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他恳求了许久也不见办公室门有一丝要打开的意向，紧紧捏着不知名档案袋的手垂到身侧，像是已经心灰意冷，眼里一片孤寂和死气沉沉。
“……不用，我自己走。”
高静抬手轻拍有些失了神的司慕柠，“进去了。”
司慕柠猛然抽回自己的眼神，“哦，好。”
董事长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大学学的是传媒，做广告起的家，以往看起来不怒自威的董事长因为岁月的蹉跎，现在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慈眉善目的感觉。
“来了，过来坐。”
办公室里茶香四溢，司慕柠递上自己的见面礼：“好久不见董事长，见面礼，请您不要嫌弃寒酸。”
董事长捣弄着茶具，抬眸看了眼，“什么东西？一个礼物就想让我放人？”
司慕柠没有被他的严肃吓到，语气平和：“澧县的普洱，前段时间朋友送的，虽然我不懂茶但人人都说着澧县的茶是最好的，我就拿过来借花献佛了。”
董事长轻哼了一声，一下子就识破了司慕柠蹩脚的谎话。
现在的年轻人相互送礼怎么会送茶，既然不懂茶那就更没人会送了，这小丫头鬼精灵得很，这么蹩脚的谎话可不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但也算投其所好了，还算有心，知道他喜欢茶。
司慕柠嘴角始终保持着上扬状态，“有些渴了，不知道我能不能向董事长讨杯茶喝。”
董事长斜了她一眼，语气不善，“年纪小小，脸皮倒是挺厚。”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着，手上还是给她倒了一杯，是一个傲娇的老头。
“知道我这次为什么让你过来吗？”董事长那双淡淡发黄的眼珠端量着她。
司慕柠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茶面漾起小小的涟漪，杯中升起的水汽打湿鼻尖，随即抿了一小口，“知道。”
董事长叹了口气，望向司慕柠的眼写满了失望，“公司这些年待你不薄吧，你从十五岁开始进公司，公司能为你争取的代言、工作都为你争取了，你模特做得好好的跑去拍戏公司也没有说过你什么，后来你不拍戏了该是你的我又少过你的吗？你这孩子现在红了就不要娘了，你没良心啊。”
司慕柠低垂着眉眼，虽然觉得有些感触和心酸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话说得倒是好听，如果换做是以前的司慕柠早就信了他的鬼话了。
她不否认董事长是有些偏向她，但他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商人，商人都是利益为先，员工的前途和利益之间，她可不认为他会选择她。
而且上一世同意稀释她资源的人不就是他吗，如果没有他的许可总经理他敢吗？他不敢。
她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她通过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她不过是顶着公司的名头在海外闯荡而已，光是高静一个人就比公司做的都要多。
她两年前没解约就是因为看在那些年公司对她纵容的份上才留了下来，否则她又何必拿出自己的收益和公司对分。
董事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一番劝留后仍不见司慕柠脸上有一点动容，知道她是块难啃的骨头却也不知道那么难啃。
“真的就这么不想留下来？公司最大限度能给你的福利待遇都可以给你，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这算是你半个家吧，你就这么想走？”
“……对不起董事长。”
董事长失望地摆了摆手，“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们年轻人有你们自己的看法，真要想走，我拦也拦不住，走吧，既然要走，想飞就努力飞高点，至少证明我的眼光没有看错人，你这丫头确实有能耐。”
或许是因为老了，也没那么多雄心壮志了，留得住就留，留不住也就随她而去吧。
高静在外面呆了很久，也不知道是司慕柠和董事长聊了些什么，坐不住地在待客室来回踱步，双手焦急地叠在一起时不时望一下董事长办公室的方向。
秘书端了一杯温水过来，高静进公司早，和公司里的员工大多都很熟，一来一往秘书也不例外。
秘书侧目看了眼董事长办公室眼里带着淡淡地担心，“买卖不成仁义在，应该不会闹掰吧。”
高静摇了摇头没有接话，她也说不准。
司慕柠面色淡漠从办公室出来，高静立马小跑迎了上去，“怎么说？”
“上车再说。”
高静看着司慕柠严肃的模样心下非常不淡定，猜想着可能是已经撕破脸面。
一楼大堂，男人站在垃圾桶面前有些颓靡地垂头看着手中的文件袋，那背影透着落寞和失落，像是下定了决心，把手中的东西塞进垃圾桶里头也不回离开，不带一点留恋。
高静配合着司慕柠放慢了脚下的步伐，司慕柠对这个人有些好奇，但现在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了解，重要的还是先解决自己眼前的问题。
保姆车的空间很大，上车刚坐下高静就迫不及待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这么样，董事长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都解决了，只是接下来的时间公司肯定会物尽其用压榨我最后的价值，做好心理准备。”
高静沉重地点了点头，她作为司慕柠的经纪人但同时也是公司的员工，即使司慕柠不续约她还是公司的员工，在回国之前两人就说好要一起走，辞职信已经递给人事部，既然在哪里都是打工的、乙方，但和司慕柠在一起奋斗总好过重新带一个新人。
自己的模特越有名气，高静自己的商业价值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在国外那些年虽然很累但收获颇丰，她现在浑身的劲儿等着她大展身手，她现在已经开始想念在国外奋斗的那些日子了。
“静姐，找个时间帮我报一下驾照考试，为了出行方便，没个驾照还真不行。”
高静做事麻利干净，应下后立马查了行程给她找个比较空闲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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