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对他一见钟情
庄佐不信这样的话是从秋言嘴里说出来的，激动叫道：“你怎么了？你要清洗标记！？我的乖乖，你终于想明白要远离渣……”
“我要体内的alpha信息素报告。”秋言平静道，似乎在说一件寻常的不能在寻常的事。
“什么！！！？”
秋言手机稍拿远耳朵，等庄佐震惊发言完，又贴近耳朵：“我想好了，你不用再劝了。”
电话另一端，庄佐又劝了几句，最后只嘟囔道：“你还真是死了心，怎么劝都劝不回来，不过这个手术需要提早排队，我先帮你挂上。”
“这么麻烦吗？”
“当然了，我来患者了，等我下班再说。”
庄佐挂断电话，仰头靠在椅子上，长长舒了口气，然后拨通一个电话。
“喂，哥啊，我劝不住了。”庄佐无奈道：“还能怎么？他要做腺体修复手术，难受啊，怎么不难受，我平时都是绕着那间科室走的，我骗他说这个手术要排队，暂时把他哄住了。”
青海的项目正式与林渡合作，期间林渡来过几次电话，想秋言继续接手后续工作，秋言想着自己在双方难免徒增尴尬，为了避免矛盾的发生和激活秋言借口不舒服推脱了。
秋言又给庄佐打了几次电话，询问腺体修复技术的手术能什么时候做，庄佐说大概要排到年后。
京城又飘了几场雪，年关将近，公司各部门开始加班加点结束公司一年的扫尾工作。祁竞又是半个多月没回家，秋言懒得出门也不想联系祁竞，倒是庄佐往这跑的勤。
“哎呀，冻死我了。”庄佐捂着有些发红的耳朵，钻进来：“还是你家暖和。”
“外面下着雪你还乱跑。”秋言给庄佐拿了双拖鞋，庄佐来的勤，又和他合得来，久而久之玄关处都多了双拖鞋。
“这不是着急嘛。”庄佐环视四周，开口道：“哎，陈姨呢？”
“我看你是着急陈姨做的饭。”秋言故弄玄虚道：“不过今天你吃不到了。”
“为什么？”
“今天几号。”
“腊月二十八啊。”庄佐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对啊，陈姨回家过年了，我忘了，真可惜。”
“也不可惜，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好啊。”庄佐摇摇头：“不行，我这次来是正事的。”
秋言递给庄佐一杯热橙汁，又拿了些甜点水果，庄佐坐的笔直，一脸认真道：“你猜猜，是什么？”
“手术排上了？”
“你怎么脑子里都是手术。”庄佐满脸恨铁不成钢，激动道：“是角膜源，我找到了和你血型匹配的眼角膜！！！”
庄佐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角膜源，一切的声音都被秋言隔绝在外，心中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重复。
他要能看见了!
时隔快一年，他终于要重见光明！
太好了。
太好了。
“秋言，秋言。”庄佐在叫他，终于说出最终的目的，他为难地说：“角膜源有了，但是……”
“但是什么？”
秋言笑僵在脸上来不及收回，心一下从云端摔到谷底。
任何好的消息时最怕听见‘虽然’、‘但是’、‘可是’这样的字眼，这些大反转的词后面必定坠着不好的消息。
果然，庄佐为难的开口了。
“你的腺体修复手术也安排在了年后，和角膜手术相隔不到三天。”
秋言抿了抿唇，他的血型特殊，即便庄佐不说，他也知道能得到合适的角膜源庄佐做了多大的努力，京城有权有势的达官显贵比比皆是，需要角膜源的不止他一个。
庄佐最早拿到内部消息又专程过来告诉他，他本不该犹豫，可腺体修复手术的预约也极不容易。
“哪个手术在前。”
“角膜，角膜捐献者已经去世好几个月了，最晚到初十，再晚角膜就不能用了。”庄佐喝了口热橙汁，认真道。
眼角膜的最长保存时间一个月。
“这有什么可犹豫的，当然是角膜更重要！”庄佐往秋言身边坐了坐：“你出事儿到现在快一年了吧。”
“眼角膜脱落病人如果在一年，最长一年半时间内找不到合适的角膜源并完成手术就有永久性失明的可能，你到底在犹豫什么？腺体手术什么时候做不行！”
秋言出车祸大概在十一个月之前，这代表他还有一个月或七个月的时间寻找合适的角膜源，上次角膜源出现还是在五个月年，他不敢保证错过了这一个，下个角膜源会在五个月后准时出现，也不敢赌他的眼睛治愈期还有七个月。
恢复光明后，他对祁竞所有的猜想都会得到证实---包括那枚戒指。
他到底在犹豫什么？
“那就把腺体修复手术再推迟一段时间，先做角膜手术。”
庄佐似乎松了口气，露出进门来第一个真正舒心的笑：“这就对嘛，你恢复之后就能看见我了。怎么样，开不开心？”
庄佐说的对，恢复光明之后他就能看见自己失明后无论如何都想看一眼的世界，再也不会对陌生的环境赶到恐惧，再也不用走到哪里都需要别人的帮助。
或许恢复之后，不需要再去做腺体修复手术。
秋言拨云见月，顿时柳暗花明，感激道：“你费了不少心吧。”
“没有，没有。”庄佐讪讪笑道：“我也没费多少功夫。你不用客……”
“我请你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好啊，好啊。”庄佐瞬间来了兴致：“什么都行。你挑，我不挑。”
“外面下着雪，冰天雪地的。”秋言思索道：“吃火锅吗？”
“吃，怎么不吃。要吃羊肉！”
“不对。”秋言突然道：“这都过年了，火锅店不都关门了。”
“不会。”庄佐嘿嘿笑道：“我知道有一家，现在还开着，你记得带紫薯一起去啊！”
“当然带着它。”
秋言给司机保姆的都放了假，庄佐自告奋勇当起了司机，带着秋言一路红灯的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火锅店。
年关将至，店内客人并不多，寥寥几个桌子上咕嘟着汤水锅子。庄佐带着秋言到一边坐下，还未坐下，秋言就听见林渡在叫他。
“小言。”林渡叫他。
“林师兄。”
自上次公司会议室后，两人第一次见面，想起祁竞的所作所为，秋言脸面有些挂不住。
“上次祁竞说你不舒服，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只是肠胃有些不舒服，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肠胃还有问题啊。”庄佐凑到秋言耳边小声道：“下次跟我说，我给你拿药。”
秋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林渡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解围道“既然都来了，不妨一起吧。”
“是啊，秋言，一起吧。”庄佐眼睛将林渡从头打量到脚，露出一幅欣赏的模样：“一起吧，一起吧。”
秋言半推半就的被庄佐和林渡推上了桌，借着林渡叫来服务员再次点菜时，偷瞄着对面的林渡，小声对秋言说：“你身边有这么优秀的商业精英这么不介绍给我？”
秋言十分配合的低声道：“你不是不喜欢谈恋爱吗”
“谁说认识就要谈恋爱。”庄佐又偷偷睨了服务员一眼，林渡正绅士的朝服务员道谢，向来玩味眼神变得晦暗不明：“也可以做别的。”
“你还想做什么啊？”
“哎呀，你别管了！”庄佐晃了晃秋言的胳膊：“快，给我介绍介绍。”
庄佐注意到林渡温和的目光瞬间坐直了身体，桌子下碰了碰秋言。
谁料，秋言还未开口，林渡开口了。
“小言，不介绍介绍你这位朋友吗？”
秋言顺理成章的介绍双方认识。
“林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庄佐嬉笑道。
“是吗？”林渡洞悉一切的眼神隔着金丝镜框落在庄佐身上，通常这么说的都是在搭讪，于是林渡玩笑道：“我可以理解为庄先生是在和我搭讪吗？”
“我搭讪的还不明显吗？”庄佐毫无被识破的尴尬，反而兴致更加高，昂：“不过你怎么能说的这么明显。”他咂咂嘴道：“让我在秋言面前落面子。”
一顿饭自来熟的庄佐吃的不亦乐乎，和林渡不仅聊得不亦乐乎，甚至还要来了联系方式，如此强的社交能力不禁让秋言咂舌，心想他和庄佐如果不是医患关系而是生意场上的对手，他估计不会在谈判桌上讨下一点便宜。
“我送你们回去吧。”林渡优雅地擦拭嘴角。
“不用了，我们两个开车来的。”庄佐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送了。”林渡偏过头对秋言嘱咐道：“不过眼角膜的事你还是要重视些，错过了这次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秋言道：“有劳师兄挂心了。我会注意的。”
林渡也间接听说京城某医院内有rh阴性血血型的角膜源，本想证实后再告诉秋言准确消息，没想到秋言已经在庄佐那里得知了确切消息。
“好了我们走了。”庄佐冲林渡挥手道，临上车前还向林渡抛了个媚眼。
“你不会真喜欢我师兄吧？”秋言好奇道。
“不能吗？”庄佐发动车子，语气散漫随意：“我说我对他一见钟情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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