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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梳发


他低头望去,沈令容脸色苍白,但依然是那般地楚楚可怜:“表哥,我只是太爱你了,才做了错事。求求你,我不想去官府,你救救我吧。”

        魏宴安慢条斯理地拉开了沈令容的手,面色冷淡地说道:“你的喜欢,我可承受不起。”

        沈令容只能无力地看着他远去,柳轻眉见她这副样子,冷哼一声:“你还是去牢房里好好反省反省吧,生得倒是楚楚动人,怎心思如此阴毒?”

        见沈令容只低着头,便无趣地移开了眼,拉着谢姮的手赔罪道:“弟妹,先前我被蒙蔽了眼睛,竟误会了你,真是对不住了”

        谢姮摇摇头,笑着说道:“无妨,大嫂只是爱子心切。这一份情,我又怎么会不体谅呢?”二人相视一笑。

        柳轻眉神色轻蔑地看了沈令容一眼,便也走了。

        见人走了,谢姮脸上的笑意也落了下去。她目光悠悠地看着沈令容,不疾不徐地说道:“从你母亲那学了些阴毒手段,就以为在谁的身上都可以使吗?”

        沈令容苍白的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是我技不如人,我认了。但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装得像模像样罢了。”

        谢姮淡淡地笑了笑,她俯下身去,发间步摇轻轻摇晃:“你真了解我,我谢姮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人,睚眦必报”

        说着,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令容:“所以,沈娘子,你要受苦了。”

        沈令容眼睛微颤,脸上流露出一丝害怕,虚张声势地说道:“谢姮,你敢这么对我!我父亲可是江南太守,你们凭什么抓我?”

        谢姮却毫不在意,她神色自若地说着:“在我面前仗势,你还差了点。江南太守又能怎样?”

        说完,谢姮手一抬,示意仆从将沈令容移送官府。

        沈令容用力地挣扎着,全无以往的高贵姿态。她不能被送到官府,那样便一切都完了。

        名节受辱,沦为世家贵女口中的一个笑话。

        姨母表哥怎么能这么狠心地对她,这是要她的命啊!

        沈令容眼神狠狠地盯着谢姮:“谢姮,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做鬼也不会。”

        谢姮勾了勾唇角,嘴上刺激着她:“做人都斗不过我,做鬼就能了吗?”

        说完,不再理会沈令容的叫喊,挥挥手让仆从拖了出去。

        段云礼此时正坐在书房喝茶,魏宴安的家事,他实在不好凑上去看热闹。

        但他这心里像有把钩子似地在挠啊挠,一等到魏宴安过来,便询问了事情经过。末了,段云礼摇摇头,语气调侃:“果然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魏宴安抽抽嘴角:“这样的恩情还是没有地好,不然这府中怕是永无宁日了。”

        段云礼轻叹一声:“看来这治家,也是门大学问啊。还是闲云野鹤,一人自由自在地好。”

        沈氏院中,刘妈妈端来了一碗药,脸带忧色:“老夫人,医师说了,您的病由心而起,切不可忧思过度啊。”

        沈氏摇摇头,低声说道:“死不了的,都十来年了,也就这么过来了。”

        说着,她望向了刘妈妈:“她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刘妈妈表情为难,欲言又止。

        沈氏挑了挑眉:“这还有什么说不得的?”

        刘妈妈这才开口了:“夫人将表姑娘移送官府了,将军也同意了,可这是不是太过得罪沈家了,毕竟那也是您的娘家”

        沈氏也很意外谢姮的做法,但她却没有刘妈妈的顾虑:“双亲都已仙逝,我早就没有了归路,那如今也只是兄长的家罢了。叫我顾念沈家的情分?她害伯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那也是她的亲人?”

        一个娘家外甥女和自己的嫡亲孙子,孰轻孰重,沈氏还是拎得清的。

        可这自古以来就少有女眷被移送官府的,大多都是交给家人和宗族去看管。

        这毕竟对女子名节有损,日后嫁人怕是也难了。

        刘妈妈心里还是担忧,说出了口:“话虽如此,可表姑娘若一时想不开,行了短见,这可如何是好?”

        沈氏靠在了床头,笑了笑:“她不会,她是一个很执着很有野心的人,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而此时,沈令容正蜷缩在牢房的小床上,她从来没住过这么偏僻的地方。

        就算她还是庶女的时候,由于父亲的宠爱,她的份例待遇都和嫡女差不多。

        这个地方让她感到害怕,可她更害怕的还是她未来的命运。她现在因为谋害魏小郎君进了牢狱,以往苦心经营的名声全毁了,她再也不是原来那个贤名远播的沈家二娘子了。

        都怪谢姮,都是谢姮那个贱人,让她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魏家其他人也该死,那个柳轻眉不仅打了她一个耳光,还羞辱她,她儿子不是没死吗?干嘛这么揪着不放。

        还有沈氏,明明就是她的姨母,为什么不向着她?沈氏要是肯帮忙,她也不会用这样的手段了。

        最可恨的就是表哥,他怎么能如此绝情,他怎么能这么对她呢?早晚有一天,她会让他们都后悔这样对她。

        而现在,她却只能可怜地窝在这个牢房里。等到她父亲收到消息,派人来救她。

        魏府主院,谢姮难得地放松了一下,没有做任何事。毕竟今天的事对她来说确实棘手,但也是一次新奇的体验。

        以往她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顶多是和二房的堂妹谢方仪有些矛盾,但二人也是相安无事的。

        谢姮目光一转,走到梳妆台前,从奁匣中取出了一个翡翠手镯,亲手给秋鹭戴上了。

        “夫人,这么贵重的首饰,奴婢怎么能收呢?”秋鹭想要推拒而又不敢地说道。

        谢姮拍了拍她的手:“给你你便收着,这是你应得的。”

        秋鹭便没再推辞,收下了这个手镯。

        当时沈令容进佛堂时,秋鹭便悄无声息地将彩屏给拦下了。借着清洄这个人证,威逼利诱。

        言说青洄已经看见了她给锦心毒药的时候,让彩屏多想想自己的父母,一把年纪了到头来还得被她连累。

        最终才让彩屏倒戈,揭发了沈令容。

        上晚膳时,冬堇瞥见了秋鹭手上的镯子,目光多停留了一瞬。秋鹭自然也注意到了,晚膳后,她特意找了个空闲,想和冬堇聊聊。

        谁知,冬堇听了她的话,摇摇头:“秋鹭,我知道我脑子没你好使。夫人被陷害时,我都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着急。”

        说着,她露出少见的忧郁神情:“我不是羡慕夫人赏你的镯子,只是觉得自己很没有用。”

        秋鹭却笑了,拉着她的手:“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们当中,也就你能让夫人开心”

        她看着冬堇的眼神很是温柔:“你羡慕我,我又何尝不羡慕你呢?”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随后冬堇说道:“你还是快进去替夫人卸妆吧。”

        待到秋鹭进去后,就看见谢姮一副凝眉沉思的样子。

        她轻轻走上前去,替谢姮除去头上的步摇,轻声问道:“夫人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谢姮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到了锦心。”

        到底是第一次管家,经验不足,才会让人钻了空子。

        秋鹭知道后想了想,还是说道:“这是锦心自己识人不清,也怨不了谁。”

        谢姮笑了笑,才对着秋鹭吩咐:“明日,你便去传我的令。只要府上人有什么急事,都可以去账房支取银两。但必须有理有据才行,查出谁敢贪这便宜,定严惩不贷。”

        “夫人心善,有这样的主母是魏府的福气。”突然,一道低沉的男声在这间房间响起。

        便是不回头,谢姮也知道是谁。谢姮勾勾唇角,带着几分冷意:“将军今日不用再去陪娇娘了吗?”

        魏宴安低低地笑了声,缓步上前,拿过了秋鹭手上的梳子,示意她退下。

        秋鹭愣住了,但她不敢违逆魏宴安的命令,退了出去。

        魏宴安静静地望着镜中的美人,香腮似雪,乌发如瀑。

        他拿起了手中的梳子,轻轻地一下一下梳着谢姮的头发。

        谢姮敛了敛眉,这厮又想干什么。

        魏宴安突然出声了:“我与夫人说过,除了夫人,眼里从未有过其他女人。只有夫人是不同的。”手中丝绸般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只专心替谢姮梳着头发。

        谢姮却有一股无名怒火在心头燃烧,这厮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撩拨她,她才不信他的鬼话。

        当她谢姮好逗弄吗?不同不同,究竟有哪里不同?谢姮突然眼神一滞,该不会那些女人都是别人送来讨好他的,只是做做戏而已。哦,连她也是那个老皇帝塞给他的。所以,没一个是他自己喜欢的。

        谢姮总觉得自己要想到什么关键的地方,却始终有层雾挡着,就暂时按下了。

        突然,发间传来一股轻微的拉扯。谢姮抬手拉住了魏宴安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

        当然她那点力气,对魏宴安来说,不值一提。

        但是他也顺着停下了,挑眉问道:“怎么,是为夫没有服侍好夫人吗?”

        谢姮冲着魏宴安露出一个虚伪的微笑:“多谢将军,妾身只是害怕将军掌握不好力度,薅秃了头发。”

        闻言,魏宴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唔,用力过大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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