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还债之路漫漫
兵器鉴赏大会虎头蛇尾地结束了，武林中人虽然对纪万东不满，但是现在拥兵阁背靠朝廷，而自家门派的武器还是需要依靠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至于心中对帝目阁有多不满，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场兵器鉴赏大会，实际上就是给锻兵阁改了个名字，羽倾辞托着下巴看牧青言。
莫淮职看看羽倾辞又看看牧青言。
牧青言双手抱剑，准备出发去找纪万东。
“可怜呀，就只有我们青言无缘无故在外面被冻了一夜。”
“你也天降一笔债务，被公孙姨打得不轻。”莫淮职幽幽补了一句。
羽倾辞刷地一下站了起来：“走，青言，倾辞姐姐带你去报仇。”
莫淮职有些头疼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随后，无奈地跟上两个人。
打开门，看见的就是向着他们走过来的纪万东，三人在院中震惊地互相看了看。
纪万东走到三人面前，脸上是满满的歉意：“这位牧少侠，实在是对不起，当时傅博信正在暗中调查我，在下也是情非得已才打晕了你。”
“纪阁主，”羽倾辞不满，“你这轻飘飘一句道歉就完啦，当时若是有人心怀不轨，青言这条命可就危险了。”羽倾辞还想继续往下说，结果突然想起，牧青言是闻着味找到的纪万东，归根到底是擅自闯进了别人的家。
“实在抱歉，主要是当时在下也在怀疑牧公子的身份，所以没办法坦诚相告。”
羽倾辞三人闻言，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请问纪阁主，您可是对青言师父的身份有所了解？”羽倾辞沉声说道。
纪万东看了三人一眼，随后点点头。
“若我所猜不错，他师父应该就是魔教的人。”
羽倾辞和莫淮职心中都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们早有猜测，想来，牧青言也是如此。
“我不是魔教的人，”牧青言解释，“我师父从未和我说过魔教的事情。”
羽倾辞和莫淮职暗暗提起警惕，他们相信，可纪万东不一定相信，尤其是锻兵阁消失也有魔教的原因，若是纪万东对牧青言出手，他们恐怕也要有一场恶战了。
“不要紧张，”说着纪万东看向羽倾辞，“玄机门人看人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
纪万东这话一出，三人都有些疑惑。
“纪阁主怎么知道小辞是玄机门人？”莫淮职问。
纪万东轻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条。
看见纪万东这个动作，三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羽倾辞反而是最平静的。
“羽少侠的三件武器，是十年前令师带着材料请前任阁主所造，不过后来令师不知为何，又找到了我，让我锻造，这是当时的欠条。”纪万东心里很是佩服，十年前，正是锻兵阁开始走下坡路的那一年。
“多谢纪阁主，这三件武器助我良多，”羽倾辞弯腰道谢，“只是在下如今手头拮据，不知能否宽限些时日，在下必定尽快将钱还上。”
羽倾辞这话不知道说过了多少遍，十分熟练，甚至说出来心中都没有什么波澜。
纪万东摇头：“少侠多虑了，令师当年帮了我不少，不过是打造三件兵器罢了，材料也是令师找来的，我怎么好意思要钱。这张欠条不过是留作纪念罢了。”
羽倾辞只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这话她同样听了很多遍。
“对了，”纪万东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那刀已经被作为证据让帝目阁拿走了，这是当时付的钱和帝目阁的补偿。”
羽倾辞眼睛一亮。
“三位少侠可还有其他需要纪某做的，”纪万东又看向莫淮职，“令尊与在下也是有些交情，这一次，也是我与令堂商议好的，只是高老阁主他还想挣扎罢了。”
莫淮职显然没想到这里还有他父亲的事，连忙回礼道不敢。
“咳咳，”羽倾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纪阁主，不知道我们三个能否学一些简单的锻造之术，要求不高，至少可以上铁匠铺做个帮工什么的。”
纪万东一愣，然后笑着点点头，走前还向着牧青言又道了一次歉。
“对不起了牧少侠，若真的有下一次，纪某一定记得给你送进屋里而不是简单地盖个外衫。”
等纪万东走后，三人齐齐叹了一口气。
“学打铁，小辞，你可没和我们商量。”莫淮职好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和打铁扯上关系，应该挺有意思的。
“咱们穷啊，我早该想到的，我师父当年既然和锻兵阁有交集，怎么可能不欠钱。对了阿职，你先把借的银子还给武林盟的长辈吧，这债，还是都统一记在我名下吧。”
“好。”
“咱们，是不是不能去打他了，”牧青言看了一眼羽倾辞，十分认真地看着她，“债主，不能打。”
羽倾辞：“呵呵。”
三人默默又回了屋，继续他们三个人的闲聊谈话。
第二日。
羽倾辞好笑地看着小何拉着纪阁主的袖子嚎个不停，同时对醉花派报以最大的敬意，这酒，神奇啊。
“小辞。”温柔的女声从背后传来，羽倾辞瞬间不想看戏了，跟着林荫就走。
到了另一处地方，羽倾辞确定四周没人后，才问道：“林荫姐，你料到这个结局了？”
“幻林阁不少弟子都在边境为守军将士治病治伤。”林荫只是这么回了一句。
“林荫姐，人心险恶，你们要小心呀。”羽倾辞还是有些不放心。
林荫笑着揉了一下羽倾辞的头，她格外喜欢这个动作。
“放心吧，幻林阁成立这么多年，我们自然有自保的办法，今日我是来和你道别的，你若是还想精进医术的话，可以到幻林阁来。”
“林荫姐，你们这就走了吗？”
“嗯，有些事情要去做。”
“那，一路顺风。”
“也祝你们一路顺风。”
兵器鉴赏大会结束后，武林众派几乎是用了他们最快的速度离开，日后对拥兵阁什么态度，还要再看日后。
醉花派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牧青言，居然真交上了朋友。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羽倾辞对着身侧的莫淮职说道，“日后若是有个什么意外，把青言托付给醉花派也很不错。”
莫淮职疑惑：“这话怎么听得怪怪的。”
“别管其他了，走，咱们去看看，哪怕是学会做个匕首，日后也能多个进项。”
羽倾辞推着莫淮职，拉着还在目送醉花派的牧青言，一起磨刀霍霍向铁炉。
————
“我就说你不必太过给那高正明机会，”罗奇站到纪万东身边，“多此一举不说，你这拥兵阁日后恐怕是在江湖中也不好立足了。”
“没什么，毕竟是锻兵阁收留我这么久，”纪万东看得很开，“而且这次让拥兵阁多得到朝廷一些信任也算是划得来。”
“算了算了，你高兴就好。”
罗奇臭着一张脸，道：“羽澜姐给锻兵阁题了一幅字，放你桌子上了。”
“那就多谢孟相了，不过，你看上去这段时间心情不太好啊。”纪万东很好奇，现在尘埃落定，他也有心情八卦了。
“怎么，你和孟相吵架了？”
罗奇白了一眼纪万东：“她眼里只有天下百姓和皇位上那位，怎么会有闲心和我吵架。”
罗奇又瞪了一眼纪万东：“若不是纪大阁主，我现在应该在京城感受着我的二十生辰礼，而不是被派过来收拾你这烂摊子！”
“对了，事情太多，我都忘了，”纪万东点头，然后转身，“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生辰礼，你等等，我去取。”
罗奇冷笑一声，跟在纪万东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生辰礼。
至于羽倾辞这边，三人换上了衣服，就开始一人跟一个老师傅后面学怎么打铁，锻造武器。
老师傅教得认真，三个人学得也十分认真，一时间倒也是其乐融融。
直到三天后，三人被扔出拥兵阁时仍然不明白为什么把他们轰出来。
“咱们是不是不能去打铁挣钱了？”牧青言拍拍自己身上的土，问道。
羽倾辞接着被扔出来的包裹，心情郁闷。
“应该是不能了。”莫淮职也有些挫败，他们三个真的这么没天赋？
“等等，你们看，”羽倾辞检查自己背包东西时发现背包上粘了一张纸条，“这好像是公孙前辈给咱们的。”
“屏兰州。”莫淮职看着纸条上的这三个大字，喃喃念了出来。
“应该是个地名。”
“咱们要去吗？”羽倾辞收起纸条，开始征询两个人的意见。
莫淮职和牧青言都是点头。
莫淮职道：“反正咱们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不如就听公孙姨的，我觉得她不会害咱们。”
“她也是债主吧，虽然说不用还了。”牧青言的理由简单粗暴，就是让羽倾辞二人疑惑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担忧起债务了呢。
“可是，”羽倾辞皱眉，“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应该听她的去屏兰州，但是我的直觉还告诉我，不要去。”
“那便去吧。”莫淮职温声道。
羽倾辞点头。
然后三人纹丝不动，良久，羽倾辞开口。
“要不，让我算算，咱们该往哪边走？”
“好，你先算，”莫淮职微笑，“我先回拥兵阁去借一份地图，顺便问问路。”
“我陪阿职去。”牧青言立刻出声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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