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外间
在汇集了三方的会谈顺利进行的时候，外间也成功把见面时的僵持延续了下去。
对主家身份一无所知的泉奈和扉间仍然在两相看厌的状态中一动不动，这是境况不明下应有的谨慎，从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理解为一种毫无意义的对峙。
但是看着这张脸，果然还是想挑衅一下。
“继族长带队的任务失败后，千手终于吃不起饭了吗？”宇智波泉奈嘲讽道。
千手扉间不想跟泉奈挑事，然后在这里打起来，但不代表他会任由宇智波泉奈对大哥肆意嘲讽，更不会让森之千手的脸面掉在地上：
“我倒是惊讶宇智波斑还敢走出族地，看来是伤的还不够重。”
这样直呼其名，真是没教养的千手。宇智波泉奈想起哥哥回来的时候，被血渗透的整个袖子，现在手臂上的伤口才结渣，心中一下抽痛，查克拉自然地向眼部汇聚。
“两位忍者大人，酒肆旁边就是闹市，经不起打斗。何况里面恐怕还要谈上一会儿，夫人有许多话想跟两位族长谈呢。”和香子熟练地劝导：“别跟钱过不去。”
说的好像我们宇智波/千手什么委托都接一样。
这种把敌对两家叫来一起做生意的行为方法，你家主人是哪来的诡异自信觉得我们会答应，大过年我们给个面子来，你还摆上了？
虽然，五千万的超额见面金已经入账了。
这可不是委托金或者委托定金，而是见面金。
总有一些身份危险或者匿名的客人也想要找正经的忍族发放委托，可是谁知道是不是埋伏，这种委托忍族只会把寄来的委托带着定金一起扔出族地。
因此就渐渐出现了见面金这一说法，只要价钱足够动人，不管你是匿名还是臭名昭著，忍族都会派出重量足够的人物跟你谈一下委托，而这个人通常就是族长。见面之后，如果价钱实在给的太高或者委托人愿意放松要求，委托说不定就被接下了。
当然，不是收了见面金就一定要接委托，只是冒着风险见一下委托人而已，任由委托人说的天花乱坠，见了就走的白嫖怪总是不在少数。同理，通过这一方法设伏被杀死的忍者也有，家族支柱被杀的打击对忍族可是巨大的。
也就是因为这，他们方才见到千手/宇智波的人才会如此激动，毕竟是对方的埋伏也不无可能。
风险不小，白嫖这种事情忍族做起来也相当没有心理负担。
再想到对方就是千手/宇智波，万一接受委托可能就要出现一起出任务的糟糕情况，两人的思维达成奇怪的默契：只要别答应委托就不亏。
泉奈：还好哥哥在家就决定不趟浑水。
扉间：大哥一定有认真听自己说吧，千万不要被宇智波迷惑了！
长相温柔符合男子对于抚子式“完美女人”想象的和香子试图缓和冷静但是冷硬的气氛：“要不要喝点茶。”
“不必。”“和这种人同屋可喝不下去。”
所谓忍者，忍常人之不能忍者是也。
想想新年的第一笔入账就是五千万，哪怕是与欲杀之而不能的宿敌在同一屋檐下静坐这样的折磨，也是可以按捺的。
对于和香子，看顾的对象不再想着打架，自然是好事情。
她自得其乐地煮好了水，现在也没法为两位“木桩子”敬茶，两人不动且不发一言，只好给自己倒了一杯。和香子乐观地认为这非常符合和、敬、清、寂的茶道，真是懂规矩的大族忍者啊。
细说起来，和香子名为侍女，平时工作其实与端茶倒水没有太多关系。甚至，作为佳子昔日的同事，同殿侍奉先大御所夫人，两人一直如同友人。
先大御所夫人在病床前将现在的大名，俊一世子，托孤给佳子后，很多人都不能理解和香子的平和如常心态——原本平等的朋友平步青云，自己却成为朋友的侍女。
但是和香子不在乎。
“来，姜汤，慢慢喝啦。我跟夫人说过了，以后你可以和我住在一起。”
在最初的时候，似乎佳子只是把自己从前辈的欺凌中拉了出来，但其实哪怕后来大御所夫人更器重出身雷之国武士家的自己，对于刚刚入宫、性格内向的和香子来说，佳子才是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的救赎。
“你愿意相信我吗？拜托你的父亲把这封信转交给板井少辅，只有这样，世子、你、我，大御所的所有宫人才会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夫人早逝、先大名病重，决定雷之国未来主君的朝会上，板井少辅的老父——久不上朝的太政大臣，扭转乾坤般地倒戈向年幼的世子，彻底粉碎了大名长子哲彦的野心。从那个时候和香子就明白，在这深海漩涡一样的深宫、朝堂，只有少数人才有执掌船舵的能力，而佳子就是她的“船长”。
“再信我一次吧，难道你就甘心被困在这深宫中一辈子吗？世子现在小，将来呢？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主少臣疑，为了不再依靠先夫人的陪臣，和香子从数次掩饰佳子离宫到陪着年幼的大名作人质，走过无数险境。再后来她们脱下丝绸，穿上棉布一家一家的走访整编后迁入新居的忍者，又脱下棉布，穿上粗布衣一起在乡间泥地询问老农……和香子不能像曾经想象的那样沉默安闲地生活下去，甚至常常颠簸辛苦地工作，但她不后悔，她感谢着佳子把她带进这个辽阔而痛苦的新世界。
“对不起，和香子，这次真的会很危险。可能很多人会劝我不值得吧，但是，如果生在此世、身在此位，经历了如此多的苦难却不能做到些什么的话，在我眼中，才是真正的不值得！”
拉拢了大量忍者的佳子似乎不需要和香子再做些什么了。当改革中利益受损者的刺杀像夏季密集的雨点一样出现时，反而是佳子抽刀挡住飞向她的手里剑。夜晚，和香子用颤抖的手拥抱佳子，希望把自己的一点点力量传递给这个心怀狂梦的女子。
哗——
尽管有一定的距离，以扉间的感知力还是能感知到大哥和宇智波斑推门出来了。
“看来已经结束了。”
泉奈：“这可再好不过。”
这家伙一直这么欠揍吗？宇智波斑怎么忍得了。
兄弟关系远比千手更密切的泉奈小天使可听不到扉间内心的吐槽，生怕慢人一步地起身，动作迅速还不忘眼角始终注意防备千手扉间的动作。
“请。”
和香子推门后躬身请两位客人出门。
“劳烦照顾。”泉奈微笑对着和香子点一点头。
“劳烦了。”宇智波又在蛊惑人心。千手扉间吐槽之余也跟着点头致意。虽然是豪迈热烈的千手一族，不像宇智波还学点贵族架子装模做样。但是归根到底和委托人见面也是必要的社交场合，不能失礼。
“大哥。”
赶紧走向柱间，扉间对于大哥的可靠程度仍然有着深度的怀疑，这次会面也没有彻底排除宇智波阴谋的可能。
他必须尽快与大哥确定会谈结果和委托人情报。
已经记下集合时间地点的柱间心情很好，自觉也符合了扉间不能与雷之国起冲突的要求，笑得自信阳光：“斑，我们先走啦，回见！”
不知道“千手家不站边”已经变成“不与雷之国起冲突”的千手扉间狠狠剜了一眼看见宇智波斑就走不动道的大哥，但到底已经习惯了大哥的不靠谱，回见就回见，反正自己不会让他们私下见面。随即向匿名的委托人夫人行礼后告辞。
两人走后，倒是把地方留给了宇智波。
沉默许久。
也许是等待千手走远，也许只是一时无话可说。
最后，还是不通一声气就大跨步把宇智波家族转向雷之国的斑有点心虚，看向泉奈说：“还好吧？”
“我没事，哥，千手柱间没干坏事吧？”
“嗯……嗯。”一时有些语塞的斑看向佳子，你自我介绍一下？
佳子并没有见过泉奈，不，应该说佳子最后一次离开家门的时候，见过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泉奈，甚至许愿母亲给自己生一个乖巧可爱的妹妹，为此跟想要弟弟的斑打了一架。
可能是佳子打输了的缘故，是个弟弟。
“介绍一下？”佳子歪头看向斑，毕竟是你吵着要的弟弟，才不是她想看斑难得窘迫的样子。
怎么感觉这个委托人长得有点熟悉？像……哥哥……不，自己？
“去找个说话的地方。”说罢，斑带头往刚才的房间走。
她可不信顶尖忍者水平的斑没感觉出来自己已经把整座酒肆包下了，除非自己手下的忍者跟自己吹牛。
佳子笑着微微摇了摇头，跟着进屋。
泉奈虽然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处于对哥哥的信任，还是跟了上去。
看到众人散场，隐藏在地下的黑绝在失望之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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