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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横祸


未等萧安乐和言博通靠近,那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萧安乐猝不及防直直撞上那人的目光,面色不由变得惨白,兀地伸手捂住了唇。

        面前的人……竟然是顾景瑜?!

        他怎么会在这儿?

        还未及多想,萧安乐便下意识的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了,声音软糯透着惧怕:“夫君。”

        顾景瑜没有应声,只冷冷的扫了一眼萧安乐,便又将目光落到了言博通身上,眼神里的寒意也更甚,语气依旧淡淡却带着股玩味:“言世子,怎会在这?”

        “本世子知顾相位高权重,只是顾相管的未免太宽了些,本世子想去哪还用不着向你禀报。”言博通冷哼一声全然没将顾景瑜放在眼里。

        旁人怕他顾景瑜,他却不怕。

        “言世子去哪,本相自是管不着,只是据探子所报,有一窝流寇就藏在明觉寺,我一路追至这桃林,流寇却凭空不见了?”顾景瑜的嘴角噙了笑,睨了眼言博通继续道:“本相不得不怀疑是否有人相助。而这梅林中就只有你我三人,言世子怕是难脱得了关系。本相问几句不为过吧?”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言博通气急一甩袖子,背转过身不愿再同顾景瑜多讲一句。

        顾景瑜的笑意更甚,低低的笑声四溢,如山涧流水让人不由侧目,可甫一对上他的眼神,便知他的笑不过是□□裸的嘲弄和鄙夷。

        他就是这样的人,总是在无情的嘲弄别人,偏偏一举一动又宛若仙人出尘高雅,让人无可奈何,又爱又恨,又气又惧。

        而被保护过度的言博通在他面前就显得如三岁稚儿,还未较量,胜负就已定下。

        不忍言博通被欺负的更甚,萧安乐忙轻轻扯了扯顾景瑜的袖子,小声道:“夫君,我有些乏了,想回去了。”

        顾景瑜反手捉住萧安乐的手,十指相扣紧紧握住了,另一只手轻轻拨弄了下萧安乐鬓间的头发,动作亲昵又霸道。

        只是他的眼睛看着的却是言博通,眼神轻浮如看只不自量力的蚍蜉,半天像是欣赏够了言博通的恨意,这才淡淡的开了口:“累,便回去吧。”

        言博通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气急脱口吼道:“顾景瑜,你给我等着,终有一日我会让安乐重新回到我身边。”

        这个顾景瑜欺人太甚!

        他如此蛮横强势,安乐嫁给他岂不受罪?

        顾景瑜嗤笑一声,经过言博通身旁时,脚步顿了下,轻轻冷冷道:“那就拭目以待。”

        回去的路上马车驾的飞快,颠的人难受极了,箫安乐低垂着头强自忍着没敢出声,只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瞄向顾景瑜,自上了马车后,他就再未开过口,阴沉着一张脸闭眼假寐起来。

        “夫君,你怎么了?”箫安乐思酌了下,挑了个看似没头没尾,却又有许多话可说的问题。

        她摸不清他的脾性,只能从他的话中小心揣摩。

        顾景瑜终于睁开了一只眼,淡淡的瞟了眼箫安乐,嘴上却未应声。

        箫安乐只得又换了个问题:“夫君不开心?”

        这次顾景瑜两只眼睛都睁开了,然而面上依旧清冷寡淡的如水,让人看不出情绪,好看的菱唇微微动了下,却还是只言未说。

        “是安乐让夫君不开心了?”箫安乐又问。

        “你觉得呢?”听到这话顾景瑜终于开口了。

        “那安乐给夫君赔个不是。”箫安乐说的真切,只要能哄他开心,别说赔一个不是,前个万个,她也愿意。

        顾景瑜略微沉吟了下,像是在玩味和考古箫安乐话里的含义,过了片刻才招手道:“过来。”

        见顾景瑜松口,箫安乐面上一喜,忙挪了位子向他身边靠近了些,只是还未坐定就听一声嘶鸣,疾驰的马车猛然就停下了。

        顾景瑜眼疾手快忙将箫安乐护进了怀中,随后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了?”

        马夫声音颤抖,哆哆嗦嗦回道:“有刺客……好多刺客。”话毕便再没了声音。

        剑锋凌厉掀起轿帘,箫安乐只看了一眼便害怕的紧紧闭上了,四周都是刺客,将他们团团围住。

        纵使顾景瑜武功再高强,怕是也难以抵挡这么多人。

        顾景瑜抱起箫安乐一跃飞身而上,方落了地还不等喘息,刺客们又蜂拥而上。

        “在这等着,不要乱动,他们要杀的是我不是你,马车会驾吗?瞅准时机你便驾车离开,不用管我。”顾景瑜快速吩咐道。

        箫安乐怕极了,她从未见过这种阵面,只惨白了一张脸用力的点着头。

        顾景瑜轻轻摸了摸箫安乐的头,眼神复杂却难得的带上一丝温柔,然后又倏地松开,飞身跃入林中与刺客打斗起来。

        刀光剑影中不断有人在箫安乐眼前倒下,吓得她连连捂上眼睛再也不敢多看,后怕过后萧安乐终于慢慢恢复了些理智。

        她想起顾景瑜的交代,只好强自打起精神镇定下来,一遍遍的给自己打着气,然后猫起身子慢慢向马车靠近。

        而顾景瑜也像是故意在将刺客引开,箫安乐趁人不注意翻身上了马,在离开前忍不住又看了眼顾景瑜,他好像受了伤,一贯纤尘不染的袍子上满是血迹,然而刺客也未好到哪里去,几十人就只剩下十几人了。

        箫安乐咬咬牙,挥鞭抽在马身上:“驾!”,骏马嘶鸣立刻飞奔跑起。

        她留在此处不但于事无补反而还会添乱,离开才是明智的。

        只是……他那样专横霸道的人就算是死也要拉个一起的,他定然不想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赴死吧?

        而她紧赶慢赶也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等她入城搬来救兵,一来一回怎么也得四五个时辰了,他那般没有耐性还能等的了吗?

        萧安乐的眉心紧紧揪起,犹豫片刻,猛地前紧缰绳调转回头。

        她这条命本就可有可无,便陪他一起吧。

        四下寂静,皑皑白雪上血迹横流,冷风带着股血腥味,吹在身上更显阴冷。箫安乐下来马车,浑身忍不住的瑟瑟发抖,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艰难,又惊又怕的踏过一具具尸体,小声唤着:“顾景瑜,顾景瑜,顾景瑜……”。

        “在……”

        黑夜中顾景瑜的声音有些支离破碎。

        “顾景瑜,你在哪?”

        箫安乐忙四下望了一圈,根本没有顾景瑜,那一声“在”难道是自己的幻听吗?

        “这儿……。”顾景瑜背靠着一棵树缓缓举了举手。

        萧安乐终于看见了顾景瑜。

        “你、你还好吗?”

        箫安乐喘着粗气,紧张地打量了眼顾景瑜,他浑身是血,左肩被刺了一剑,汨汨的鲜血直往外流,箫安乐也不知他身上是否还有别的伤口,单单如此就已让她触目惊心了。

        “方才,你叫我什么?”顾景瑜慢慢挪动了下身体,因为疼痛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顾……夫君。”萧安乐嗫嚅着忙低声改了口,手下也没闲着,扶着顾景瑜小心站了起来。

        “不是让你走吗?为何又回来?”顾景瑜淡淡的看了眼萧安乐,目光落到她的鬓间,寡淡的眼神终于有了丝异样,忙垂下眼眸掩饰住了。

        她跑的鬓发都乱了,连出门戴的那支梅花琉璃钗丢了都未曾察觉,他记得她总爱戴这只钗子。

        “我想着应该没有人愿意被丢下。”萧安乐的声音有些无力,她着实累极了。

        明明寒风凛冽,将她的话都吹散了去,顾景瑜却觉得耳膜轰隆隆直响,心也像是被人凿开了隐隐的有些疼又有些暖。

        “你不怕我?”顾景瑜又问。

        萧安乐的眉头轻轻拧起,疑惑地看了眼顾景瑜,今夜他的话莫名有些多。

        “怕的。”萧安乐顿了顿如实道。

        她必然是怕的,甚至都产生过他就此死了也挺好的恶毒想法,但很快就转瞬即逝,她终究狠不下心来。

        除了自小母亲便教她向善外,更因为他好似除了蛮横、暴虐、霸道、冷血……等等缺点外,却也三番两次的为她挺身而出。

        “倒是性直。”

        顾景瑜冷笑一声,惩罚似的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萧安乐的肩上,萧安乐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向后倒去,眼看就要落地,就见顾景瑜大手一捞,将她拽进了怀里。

        “呜。”顾景瑜不由闷哼出声。

        “你怎么了?”萧安乐吓了一跳,她是撞到了他的伤口吗?

        “无事,扶我上马车吧。”

        她本就胆小,若是被她看到崩开的肩伤,怕是又要哭了起来。

        “好,慢一点。”萧安乐忙小心翼翼地扶着顾景瑜上了马车,又找来垫子给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这才挥动鞭子驱车上路。

        上了路。

        因着顾景瑜身上有伤,萧安乐也不敢赶得太快,一路寒风呼啸,寂静的夜中哒哒的马车声便显得尤其刺耳。

        来时萧安乐心中记挂着顾景瑜倒忘记了害怕,此时顾景瑜就躺在马车里,安静的像是昏睡了过去,萧安乐竟忽然害怕了起来,于是轻声唤道:“夫君?夫君……顾景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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