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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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他放下扇子，骑上已经被太阳烤烫的自行车，去百货大楼花了七十多块大洋购得了一台电风扇。
  回到家，正纳凉的阎埠贵看见李建国带了新的玩意回来，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
  “李大哥，那是个电扇吗？你买了多少钱？”他急切地问。
  “七十多块钱，老阎你也该买一台，有电扇在手，夏天夜晚就能告别扇子了。”李建国答道，阎埠贵深吸一口凉气，立刻感到了一阵清爽。
  “七十多块钱买一台，也太贵了，都顶得上一辆自行车一半了，我还是摇我的竹扇算了。”阎埠贵感慨一番后，李建国爽朗笑了几声，推着电扇回了中庭。
  秦淮茹待在酒馆，李建国自己找了个地方放好电扇。
  之前家为了听收音机，额外布置了一个插座，现在一个插着收音机，另一端正好可以用来插入风扇。
  当开关一开，电扇立即送出阵阵清凉的微风，让人感到无比舒适，李建国的折磨终于告一段落。
  为了最大程度感受风扇带来的舒适度，李建国特意披上一条湿毛巾，毛巾吸饱风后，使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宜人。
  “老阎，这么大的电风扇只有你一个吹太浪费了，不如我们一起享受凉意吧。
  “阎埠贵边笑边进来提出邀请。
  李建国深知老友的性格，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出，故而笑着说：“随便挑张凳子，找个地方坐吧。”
  “行，谢谢你的招呼！”阎埠贵欣然接过椅子，坐在李建国身边，被风扇吹得惬意无比，忍不住感叹道：“这还真是花钱不多，值！这台七十多块钱的电扇，比起那些传统的蒲扇可要清爽得多啦。”关于李建国购买电风扇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院子里的邻居们也都纷纷赶来借风纳凉。
  “哎呀，这才是风扇，风吹着真舒心。”
  “想想科学家脑瓜子里都装着什么，竟然能造出这么神奇的东西来！”
  “有了这风扇，夏天夜里李师傅的休息质量可大大提高喽。”有人靠近询问：“老李，这风扇贵么，多少钱？”
  李建国还未开口，阎埠贵已在旁边插话：“不大贵，大概也就是76块。”
  76块钱还便宜吗？老阎你这可不是平时那个精明算计的人呐！
  这款时期的电扇并无摆头功能，只是直吹一种角度，可即使是这样一群人挤在一起，也比手动蒲扇凉快得多。
  忽然，电扇的速度减缓，最终停止了转动。
  阎埠贵疑惑地问：“咋回事，风扇怎么会不动了？不会是刚买就坏了，质量不好吧？”
  面对这种情况，李建国微微一愣，但旋即明白是电路故障。
  他拉了一下吊线，果然停电了。
  “断电了，这会儿没辙了。”
  考场上，车间里的学员和考官们也在低声议论，有些人支持杨易忠，也有部分人信任师徒李海东的实力。
  李建国微微蹙眉，他不明白杨易忠究竟是怎么推论出这个结论的。
  从贾冬旭的能力判断，确实没必要作弊，即便挑战第六等级，他也不完全没有机会。
  然而，李建国当初未安排他直接考试到六级，原因就在于他害怕才情出众的贾冬旭可能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也好，找个人去喊下厂里的高层。”李建国应承了杨易忠的要求毫不含糊。
  杨厂长亲自来到考试车间，一进门就关切地问道：“李师傅，听说这里出现了些状况，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建国向杨易忠努努嘴，暗示他能解释具体情况：“只要厂长大人在场，他就会说出来。”
  看着杨厂长审视的目光，易钟海有些得意起来。
  他拿起贾冬旭刚刚制作好的零件，在众人注目下高声说：“厂长，工友们，大家看看，这是今天贾冬旭顺利完成的部分。
  刚才我强调过，这项操作非常标准，但是标准到几乎过度的地步了，这就成了问题所在……”
  他继续询问旁边的马师傅：“老马你是六级工，你觉得用你的手艺，能这么轻松做到吗？”
  对方接过图纸，仔细审视后，轻轻摇头：“能做出这个零件，但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个图纸上的细节太多，如果按照五级钳工的标准去完成，倒还不算太难。
  但是如果严格按照六级的要求，技术含量极高。”易钟海更加自信，大声说道：“你说得对，这个配件上的精细要求很高，即便是熟练的六级钳工，也无法保证完全达到那种水平。”
  “然而，贾东旭是在今年春天才来到我们工厂的新员工，从零基础学习钳工技术还不到七个月的时间。
  现在他的技艺已经超过了在钳工岗位上工作了十多年的老马，这难道不让人感到惊讶吗？”
  易钟海的发言引起众人对贾东旭惊人的进步感到惊叹。
  七个月从新手提升至六级钳工，这是几乎一个月升一级的速度啊。
  如果工种晋升真的如此容易，一二级的钳工就不会显得那么凤毛麟角了。

  杨厂长脸色阴沉：“易钟海，你想表达什么？做不到并不代表他人也不能达成。”
  “李师傅和贾东旭，都是天赋异禀又勤奋努力的例子。
  他们日复一日地磨练技艺，这一点你们都亲眼见过。
  因此质疑他们的诚信，未免过于草率了吧？”
  本以为易钟海掌握了确凿的作弊证据，实际上却只是因为他们的表现太过完美，引来了嫉妒心？
  易钟海摇了摇头：“杨厂长，你并非技术出身，对我们的工作的复杂性缺乏理解。
  以一名七级钳工的资格来说，能在七个月内跃升至六级，几乎是天方夜谭。”
  “只有可能是有外力插手，将考核题目提前透露给了贾东旭，他借此专门研究这一项配件的操作技术。
  这样才会超出他平日里的实际能力，表现出超越水平的表现。”
  杨厂长眯起眼睛反驳道：“此次晋升考核是企划部和生产科共同出题的，照你的说法，岂非不只是李建国和贾东旭，就连这两个部门的人都牵涉其中吗？”
  易钟海回应道：“我没有这样的指控，但我无法否认这样的可能性真的存在。”李建国冷笑出声：“易钟海，我一直以为你有啥话要讲，原来只是被你的偏见遮蔽了双眼。
  你的井底之蛙观念，又怎能真正理解东旭的努力和天赋?”
  易钟海讽刺道：“李建国，我不需你的认同，要证明贾东旭没有作弊很简单，你敢不敢再让他做一次考核，让我出题试试?”
  “我敢。
  怕什么?”贾东旭终于忍不住大声回应，对于他人质疑他刻苦练习后得出的结果，他心中憋满了愤懑。
  李建国也接话说：“好吧，既然你能质疑贾东旭作弊，作为一线工人的我，同样有权这么做。
  你是否愿意接受我对你的考核，让我出题让你再试一试?”
  易钟海一再找李建国麻烦，早就引来了对方想要反击的心思。
  这次挑衅质疑更是触及了底线，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个…”易钟海愕然无言。
  他对自己的晋升成绩当然明白得不能再清楚了。
  尽管他偶尔也能达到七八级技师的水准，但大部分时候的确如李建国所言，有些勉强。
  “就这样吧，还是按照李师傅所说的进行。
  易钟海，我们也进行一次七八级钳工的考核。
  就由李师傅为你出题，如果你考不过，可不要怨我没提醒过你将会降低级别。”厂长杨当即做出决定，断掉了易钟海的反对之门。
  现在的杨厂长内心憋着一团火，如果易钟海仅仅是对贾东旭心存怀疑，他也许不会这么生气。
  可是易钟海不仅质疑贾东旭，而且还怀疑政值处与生产处，这似乎意味着他在自己的领导下，全厂没有一个称职的人？他的权力似乎受到了挑衅。
  “好吧，我去考。”事已至此，易钟海骑虎难下，退出也不是那么轻易能做到的。
  紧接着，易钟海与李建国都完成了各自的命题工作。
  贾东旭需要通过考核来展示自己，而易钟海则要接受李建国的考验。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豆大的汗珠自易钟海的额头沿着脸颊滑下。
  李建国设下的题难题深，让他感到无法着手处理。
  “看来，这次易师傅是凶多吉少了，挑战李师傅，他几乎没有胜算。”旁边议论纷纷，有人惋惜道。
  “嗯，李师傅那道题目，难度相当于七八级工的层次，易师傅确实有点无措嘛。”赞同的声音络绎不绝。
  “咦，你们看那边，贾东旭的操作如此流畅，在六级考核零件上表现得如此游刃有余，显然是熟练老手。”众人惊叹。
  “这次的试题出自易钟海之手，如果贾东旭真的完成，难道不意味他已经掌握了六级钳工的实操能力？要知道，他进钳工一车间才七个月而已啊。”人们的视线紧紧追随贾东旭的动作，不敢相信所看到的情况。
  “这真是匪夷所思，哪里找来这样的天才啊？”
  两人的对比渐趋分明。
  一边操作轻盈自如，轻松完成任务；另一边却是满身大汗，不断尝试却仍无法入手。
  “时间到。”关键时刻，李建国宣布了结果。
  听到这声音，易钟海全身无力地瘫倒在地面。
  考核他还没摸着边，更别提完成。
  另一边贾东旭已早早做完所有步骤，在数位七八级钳工审视后，确认他的技能已达标六级水平。
  “易钟海，你有什么想说的？”站在一旁的李建国居高临下俯视他。
  易钟海脸色时青时白，最终还是默不作声，无言以对。
  “易钟海，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降级是你的咎由自取。”厂长哼一声后接着对李建国说：“李师傅，辛苦你了，接下来两场评级我就拜托你代劳了。”
  “小崔，”厂长秘书小崔走上前，”厂长有什么吩咐？”
  “你去找到戴主任，让他把易钟海的工级别调至  工，并明早广播通报全体员工以示惩罚。”杨厂长安排道。

  易钟海心中悲凉，眼泪欲落下。
  “这样，就全完了。
  我直接由七级跳到  ，薪酬骤减一大截，至少少半。”复审的机会固然存在，但是最早也要到明年春天才有。
  六个月失去的收入相当于几百块的损失。
  而且其间还有春节假期，工级间的待遇相差明显，他这  工拿不到七级工那份福利。
  即便明年再战，他也不敢奢望再冲向七级工。
  七级与  的差距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弥合的。
  下午十一点，考试完毕。
  李建国在一片欢庆声中与贾东旭一同乘坐那辆摩托车离开了炼钢厂。
  回到四合院，只见贾章氏和梁拉娣一脸焦急地围了过来。
  “东旭，考得如何啊？”
  “应该没有问题吧？”贾章氏和梁拉娣都非常担忧，四级和五级钳工的薪水可是有着明显的差别。
  若不是李建国坚定地说贾东旭定能通过考试，贾章氏起初甚至不敢让东旭直接挑战五级，四级便足以令她心满意足。
  贾东旭展齿微笑：“妈，大姐，即便你们不认同我的实力，难道还不相信我的师傅吗？”
  闻言，贾章氏与梁拉娣明白了东旭的成功，满心欢喜地说道：“老李啊，真是太感谢你了，东旭能成为你的  ，是我们家几代修来的福分啊！”
  梁拉娣也笑意盎然地邀请：“师父，中午过来家里吃饭吧，让你师娘尝尝我的厨艺。”
  贾章氏闻言有些微不满，她向来不喜大手大脚。
  但想想李建国带给家庭的好处，还是开了口：“说得也是，老李，你们带着淮茹一起来，中午在我家吃饭。”
  李建国爽朗笑道：“不用客气，嫂子，东旭是我的  ，看到他进步自然让我自豪。
  我们就免了午饭吧，今天早上我已经劳累，还想赶紧休息。”他理解到秦淮茹不会愿意去贾家做客，于是婉言拒绝了。
  贾章氏其实对此也不乐意，如今连午餐也算节约了下来。
  贾东旭识破了母亲和师父的心意，并且对李建国说了实话：“师父，您不如先好好休息。
  待过两天我和拉娣在小酒馆后面准备个小宴为你庆祝，那时请你和二叔三叔也一起过来如何？”
  李建国点头答应：“也好，那咱们就两天后吧。
  “只要不是去贾家，去酒馆后的公寓自然不成问题。
  回到家，李建国首先用清水洗了脸，秦淮茹已准备好饭菜。
  他们夫妻俩正准备就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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