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描模术
正文]第十章 描模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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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东城书院，名不见经传，天下大多数读书人都未曾听说过的一所书院，但在大梁城却是鼎鼎有名，无论是寒mén书生还是富家子弟皆以入读东城书院为荣，究其缘由，乃是因为这代的东城书院院主曾是天下四大书院之一嵩阳书院院主的嫡传弟子，据说其已经拥有学士的称号，《诸天世界》中人物具有知识这一属xìng，并根据知识属xìng高低给予了相应的称号，称号由低到高分别有白丁、童生、秀才、举人、进士、学士、大学士、鸿儒、亚圣和圣人十个等阶，其中圣人和亚圣都只是存在于历史当中的人物，所以在人们的常识中其实只有八个等阶，鸿儒已经是天下读书人所追求的最高境界了。
黑瓦遮天，青石铺地，几十厢房屋层层递进，房屋间留有小院，院中皆种翠竹，象征读书人的节气，竹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偶有飞鸟从竹丛间跃起，扑腾腾飞向天空，简单闲适，东城书院。
东城学子皆着青衫，一个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三五成群，或站于院里，或围坐于亭中，高谈阔论，指点江山。
灰衣黑脸的赵岩原本就普通，掉进这堆人杰中就更加不起眼了，活脱脱一个在书院打杂的下人模样，走在书院中，都没人愿意正眼看他，却无人会知晓，赵岩的知识称号已经是秀才了，稍加磨练即可成为进士。
对于现阶段绝大多数异人来说，知识属xìng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但是却也已经有人在为增加知识属xìng而苦恼了，这些异人绝不是什么倒霉蛋，相反，他们乃是现阶段异人中的佼佼者。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道理很简单，异人学习普通武学是不需要相应的知识称号，但是想要习练绝学类武学，即便是下乘绝学，那也是需要拥有相应的知识称号才能习练的，普通武学不过是看图习武，目不识丁之人也能学会，但是牵扯到绝学类武学，往往蕴含一定的武学哲理，不说需要修炼者拥有多高的天资，但是至少也要看得懂秘籍吧。
赵岩前世时曾听闻过不少与之相关的笑话，有些异人福运逆天，胡luàn钻进山旮旯里，mí了路，却寻到了奇人坐化之地，捡到高深秘籍，自然欣喜若狂，按照常理，自然直接化为己用，但是无论他怎么拍，最后手都拍疼了，那本秘籍依旧完好无损，这些人中有些尝试了各种方法以后还是没能学习秘籍，就转手卖给他人，这自然没起什么好心眼，纯粹是想骗人图利，却哪知过了些时日，有人公布了绝学类秘籍修炼所需要的条件后，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知识不够，自然是追悔莫及。
知识属xìng过低困扰过不少异人，因为提升知识属xìng的确是一件既枯燥无味又很费功夫的事情，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只要是童生，就可以学习下中上三阶绝学，而传说级和神话级绝学对知识称号的要求也不是秀才而已，不然如果相应的绝学对应相同等阶的知识称号的话，估mō着多数异人算是一辈子与绝学无缘了。
夏日的阳光很是毒辣，但入了东城书院，闻着竹叶的清香，听着琅琅读书声，感受着浓厚的文化气息，整个人似乎也格外惬意，酷暑带来的燥热也被驱散了一些。
现在的东城书院中异人只有小猫两三只，都是运气好出生在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书院外的异人们还没有意识到知识属xìng的重要，所以东城书院与现阶段的大多数书院一样还是比较宁静祥和的，等再过段时间，有人将绝学类武学的修炼条件公布之后，别说是东城书院这样的大书院了，就连那些破破烂烂的小sī塾也都是人满为患，圣人治下将沦为嘈杂闹市。
赵岩的步伐依旧是那样不紧不慢，脸上却难得出现一点享受的神情，他不爱读书，对那些之乎者也之类的东西并不感冒，却很喜欢书院这种宁静安详的氛围，因为这种氛围他似乎已经有几十年未曾体会过了。
他喜欢这种氛围，却并不意味着他会为之停下脚步，哪怕是一瞬间，他一直保持着那种不紧不慢的节奏往前走，似乎这世上并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停下脚步。
东城书院的西北角，此地是东城书院的杂事房，总共七间瓦屋，三间是杂工的居所，其余则是做工的场所。
何山，东城书院杂事房助管，助管之意乃是协助院主管理书院杂事，其实用主管更合适，只是书院规矩颇多，这‘主’之一字有些犯忌讳，一个管理杂事的粗鄙人物有何能耐用此字，没见到那些高高在上的进士老爷们也不过是挂着助教或讲书之名吗。
何山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在这书院中任何一个教习也可训斥他一番，他见着这些学究们更是要点头哈腰请安问好，但是却不要认为他的没什么权利，相反他在书院的权力颇大，手下管束着二十来个杂工，负责书院修缮，置办物件等等大大小小的事务，而这些事务往往和一样东西扯上关系，那就是银子，权钱之间的关系，妙不可言。
在一个杂工的引导下，赵岩出现在了何山的mén外。
何山人过中年，发须shìnòng得很整齐，与书院的学子一样穿一套青衫，中等身材，长期身处书院，耳濡目染之下，倒也沾染了一点文人气度，从面相上看倒像一位教书先生。
赵岩到时，何山正在屋里算账，看了一眼站在mén外的赵岩，也没有与他说话的意图。
赵岩从怀里掏出一包银两递给身旁引路的杂工，那杂工掂量了一下银两的分量后，谄笑着进了屋，将银两呈给了何山。
何山掂量了一下手中银两，沉yín道：“分量不轻啊，他所求何事？”
杂工搔了搔头，“何爷，那小子给了这么多银子，竟然就想学点抄书工的手艺，您说奇怪不奇怪？”
“抄书工的手艺？”何山有些莫名其妙，不禁又打量了一下屋外一脸无所谓的赵岩，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这小子应该是个异人吧！”
“咦。。。。。。何爷，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杂工有些惊诧，瞪大了眼珠，“小的刚刚带他来的路上打听过了，这小子就是个异人。”
“除了这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异人，谁会往我这里送银子学那什么抄书的手艺，肯定又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之类的，才会行如此蠢事。”何山似乎很满意杂工的惊讶，略微得意地道。
“那何爷，这事。。。。。。”
“带他去找老宋头吧，既然人家出了这么高的价钱，那就给他找个最好的。”何山撇撇嘴道，这不过是件小事，也不用在意，摆摆手，让杂工出去了。
杂工带着赵岩来到了杂事房最左边的那间工房，工房房mén紧闭，但是房屋的隔音条件太差，赵岩依稀能够听见沙沙的书写声。
杂工轻敲房mén，片刻之后，从屋里走出一人来，五六十岁的年纪，发须皆白，背微驼，见到领路杂工后，急忙拱手道：“原来是徐爷您来啦，快进屋快进屋。。。”又扭头对屋里吼了一句，“阿成，徐爷来了，快给徐爷泡壶茶！”
“老宋头，我就不进去了，有点事找你，咱们屋外说就行。。。。。。”那徐姓杂工将老宋头拉到一旁嘀咕起来。
赵岩并不管那徐姓杂工如何叮嘱那老宋头，只是打量着工房中的情景。
工房不大，二三十坪，一堆堆书籍整齐地摆放着，将里面的杂工都埋没了，杂工不多，只有五人，皆伏案疾书，专心致志的模样，比起书院中那些苦读的学子们还要更甚一筹，但是可笑的是这几位被书卷包围的人却全是目不识丁之人。
会写字的人不识字，这看似严重悖离常理的事情却是真实地存在，这些杂工出身低微，多是奴户出身，按照皇朝规矩，这些人是没有读书识字的权利的，他们不认识自己所誊写的文字，也不需要认识自己所誊写的文字，就像刻墓碑的石匠不识字不懂书法，依旧能够刻出龙飞凤舞气韵生动的碑文一样，一切只需要照猫画虎罢了，会，却不需要懂。
书院中有许多书籍或是老化或是破损，需要重新抄写，为了让这些书更能接近原有的意味，书院规定每本书的抄写本的笔迹需要和原版书籍相似，而且还要保证珍稀古籍不外传，书院才专mén养了老宋头这么一批人来做这个活计。
徐姓杂工几句话就已经将赵岩的来意jiāo代清楚，老宋头恭敬地答应后，徐姓杂工就留下赵岩，径自离去了。
老宋头来到赵岩面前，“你想学习抄书的手艺？”
“是的。”赵岩点了点头。
“既然何爷吩咐了，小老二自然愿意将这mén手艺传授于你。。。。。。”
老宋头话还没说完，赵岩的脑海中就响起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老宋头传授你描模术，是否学习？”
赵岩在心中暗念‘是’之后，他的属xìng板上就多了一个技能“描模术”。
描模术：拥有模仿他人笔迹的能力，当前技能等级低等（0）。
老宋头并没意识到赵岩的恍惚，继续说着，“这mén手艺不是你两三天就能学会的，外人看着自然简单，但是咱们所huā费的功夫又岂是外人所能知晓的。。。。。。”他的语气有些唏嘘。
赵岩却没有功夫再听老宋头的废话，目的已经达到，他径直转身向书院外走去。
“喂，喂，你干什么去，不学啦。。。。。。”老宋头在背后喊着，赵岩却似乎没听见一般，继续前行，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老宋头急跳了脚，转身往何山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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