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 叶凡的悲哀
当钟队长赶到正在指挥的苏局长面前时，只见刚刚挂完电话的苏局长满头大汗，他不解地说道：“苏局长！事情大条了！我的一名队员发现……发现事情可能有点变化！具体我下来给你讲，现在……”
苏局长看了他一眼，还未回答他便吼道：“所有单位注意，给我撤退！撤退！关掉保险，关掉保险！”
苏局长边喊边抹去头上的汗珠，看他紧张的样子，钟队长反而迷惑了――这么快他便知道了？心中不禁感慨国安部的效率和无所不在！
和父亲通完电话的陈琳不一会儿便见门外的警察如释重负般地收起枪，慢慢退得一干二净！叶凡打趣她道：“我说你一打电话，他们马上便会撤退了吧？”
“还说，你弄这么大动静干嘛？等一下，我怎么给我爸交待？”
叶凡看着她，眼中精光一闪，喃喃自语道：“这便是我要守护的吗？……”此时，他心中也不知自己决定与国家合作是对是错了！
朗朗乾坤之下，那名警官敢这样做，而且在短时间内，能根据自己的样子，修改录像资料，将那名真正的小偷变成自己的容貌，只能说明他与那个什么林仕杰多次采取这种手段来达到目的！
今日是遇上了自己，若是一普通老百姓呢？叶凡不禁深深地觉得悲哀！
正在此时，只见一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头大汗地赶了上来，身后紧跟着的全副武装的一人，却是自己的老熟人――钟大队长！
那位中年人正要开口说话，叶凡却摆了摆手：“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
见叶凡冰冷的脸色，就是陈琳都感到一阵冰寒！她知道，叶凡是真正生气了！
钟队长挪逾了下嘴唇，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即使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犯不着把自己给搭进去。]
此时，陈琳的爷爷――陈四九正坐在飞往LZ的专机上，看着舷窗外漆黑的夜空沉思，自从得到叶凡与自己的孙女陈琳一同出现在海风楼的情报后，自己安排人在陈琳的手机里安装上窃听器，直到今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究竟是对是错呢？
他也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真的要展开行动吗？若是出现不可预料的结果会怎么办？但是想起自己所在的派系与主席总理那一系的斗争，他不禁深深一叹，也许，自己摆脱现在的局面，单独以孙女的关系，来与叶凡发生联系，又会怎样？
出发前，1号说给自己的话犹自在耳边回响，看了看随身在则的二十多名冷酷的陌生面孔，他心中一颤！这种秘密从M国引进技术的基因人，他是深深知道其变态的能力的――若自己现在背叛自己所在的派系，等待自己和家人的，不知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陈其海心急火燎地赶到青湖路公安分局时，所有的特警部队已经撤退了，而LZ市的其他主要领导也已经赶到了现场，所有看到楼上只剩下水泥框架的房间和躺在楼下黄警官的尸体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省长的女儿怎么会当作恐怖份子？但是所有的人都不敢开口，看着一脸阴沉的陈其海，所有人都在想，谁会倒霉呢？
当陈其海看到安危无恙的陈琳时，始才松了口气，沉着脸色，对苏局长问道：“这时怎么回事？
而这也是苏局长想问的，他挪动着嘴唇，半晌无语，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滚落！
“陈省长！这事怪不得他！要问就问那个人吧！”叶凡说着，指了指被门板压着的林仕杰。
此时，才有警员挪开了门板，露出昏迷不醒的林仕杰！
“啊！”随同的一名官员一下子喊了出来，向林仕杰奔了过去。
“林市长，这不是你的儿子吗？他怎么会在这儿？”陈其海脸上能挤出水来，他也曾听人说过林市长的公子林仕杰好色之名！
其他见到这一幕的人，再看了看水灵灵的省长千金，许多人才事情已经猜了个**不离十！心中无不幸灾乐祸，不少人甚至想到了如果林市长下课之后，自己是不是意味着机会来了呢？
被点名的林市长一见到儿子在现场，心中便有几分明白了，心中大骂林仕杰这个畜生！平时劝告他他不听，这样踢到铁板了，联带自己可能前程不保！
“陈省长！我不知道仕杰怎么会在这儿！”林市长回身喊道，“苏局长，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在你们警局行凶的？是谁把我儿子伤成这样的？赶紧叫救护车！”
叶凡冷冷地看着林市长的表演，心中越来越冷――这便是自己想体味的人生百态么？站在这里的官员，家属尚且如此，那他们自己呢？一个小小的警员，便在外养起两三个情人，这便是我们的公务员么？
随着他的心情，冰冷的气场扩散开来，在场的所有人只觉得越来越冷，一股莫名厚重的压力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陈琳脸色一变，担忧地看着叶凡，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陈其海的脸色变了，自己最担忧的情况出现了！他不知道叶凡有什么能量，能让中央如此看紧，但是他看到脸色越来越冷的叶凡，心中却是暗道不妙！
正在此时，在地球基地，在LZ，甚至于远在WH星河公司内的所有T型智能机器人无不在同一时间，停止了手中的工作，眼中蓝光大作，望向了西北叶凡所在的方向！
随着叶凡突破五级，他与招唤出来的机器智感间的感应越来越强，现在，即使他身在LZ，但在地球的所有智感都感觉到了自己的主人叶凡内心的悲哀与愤怒！
陈其海努力压制住内心的不安，正想说点什么，其他人只听叶凡轻轻地说了句莫明其妙的话：“合作的事，我会认真考虑，暂时不会改变！但我希望有关人等得到应有的惩处！”
说完这句话，叶凡对陈琳勉强一笑：“我想一个人静静！”，便向外走去，消失在转角处不见。]
在陈其海的强力干预下，事件被迅速汇报到中央，领导震怒！
在中央领导的批示下，林市长和林仕杰当即被隔离了起来，当地安全局介入事件调查并连夜对林仕杰及相关的警员进行了审讯，事件的始末当晚就被完完全全地暴露出来，面对林仕杰他们利用警局的技术室及人员修改的录像证据，还有他自己交待的类似案件，共计12起之多！想起他们通过这种手段，曾败坏了十多名女子，省委书记李克波愤怒异常！
在自己的治下，居然有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出这样的事来，而且，其中，经安全局调查，事后有2名女子自杀身亡！两个家庭曾经拿着血书上访告状，遭到以林市长为首的或明或暗的势力打击报复，最后，公安部门以自杀案不了了之！
看着这一桩桩血泪案件，李克波和陈其海两人一个通宵未睡，尽管两人在个别问题上政见不和，但如此触目惊心的事件，却是压得他们有点喘不过气来！
“完全是视党纪国法如无物啊！这就是我们的高级干部？”李克波瞪着通红的眼睛，疲倦地说道。
“唉！老李啊，没有想到，我们集中全国的精英特警部队，未打击东突份子，倒是先来缉拿黑恶势力了！”陈其海一叹，“这还是事小，我更担忧的是，总理说的关于叶凡的事啊！如果说因此而有什么变化，我们的前途先放一边不说，我们可就成了民族的罪人了！”
“一定要严惩！这样，我们再加加班，将相关的处理材料连夜上报中央！我的意见是将林市长及其相关人员进行双规！林仕杰先关押起来，待我们收集全了他的所有罪证后，由法律来审判他吧！”
陈其海明白，他这是想征求相关接替人选的意见，想起早先时，自己父亲到达LZ后对自己的交待，陈其海略一沉思，开口说道：“我想汪文贵同志近两年表现相当不错，政绩很突出，政治觉悟和个人能力也具备进一步发展的条件！”
李克波一怔，没想到陈其海会提自己的人来接工作，深深看了他一眼：“行！我也觉得这个同志不错！其他的相关人选，就要麻烦你多操操心了！我马上将相关材料进行整理！”
叶凡在地球基地呆了一整天，此时静静地站在山顶，仰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心中一遍遍地回想着自己的过往如今，突地一声长啸！若虎啸龙吟般在山间久久回荡！
――自从外星传承觉醒后，自己本就不再平凡，却还谨守着种种现有规则，希望回归平淡，是何等可笑的一种行为！
当叶凡按响陈其海家的门铃时，开门的寸头面色一变，旋即正容问道：“你找谁？”
叶凡心中一动，这位保镖模样的寸头认识我？
“请问这里是陈其海省长的家么？我找陈琳！”
听到叶凡声音的陈琳惊喜地走了过来：“叶凡？！”
屋内听到陈琳声音的所有人都转头看了过来，一位老者哈哈一笑，高兴地说道：“琳琳，这位就是你等了一晚的叶凡吧？你看这闹的，爷爷这个团圆饭都吃得不安心！你还不给爷爷介绍介绍？”
陈琳脸色一下绯红：“爷爷讨厌！叶凡，这是我爷爷陈四九！这位是我二叔陈其山……”
一身便装的陈其峰自己开口道：“我琳琳就不用介绍了！叶凡应该还记得我吧？叶凡，今晚我们家琳琳可是盼了你一晚上！”
走过来的陈其海吁了一口气：“叶凡，欢迎你！快来坐！都这么晚了，我们都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叶凡微笑着一一招呼，叶润虹作为女主人，一边连忙要去端茶，一边温和地问叶凡：“叶凡，既然你和琳琳是朋友，阿姨就托大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晚才来？团圆饭都没有赶上！是不是我们家琳琳得罪你啦？”
陈琳大羞：“妈妈！你也来取笑我！”
陈明啧啧一笑：“别呀！谁敢取笑我们的大小姐啊？不知是谁一整天都经常要到大院门口来回‘站岗’？还跟人家站岗的武警战士一再描述某某人的模样，害怕某人找来了，门岗不让放行呀？”
“小明！你再说！你不想你那位林妹妹似的美女……”
“停停停！我不说了总成了吧？算我怕你了，好不好？”陈明脸色尴尬起来，原来在医院，赵菁芬临走时，陈明一再要送她们，还拿出自己的名片，要赵菁芬以后有困难就与他联系。
叶凡沉静地看着陈琳她们一家人打趣，心中却在想着开门的寸头，自己的灵觉告诉自己，并没有见过他，可他分明对自己的到来含有某种预期或是反感？一缕精神力的丝线不由向静立一门边的寸头延伸了过去！
就在此时，陈四九开口了：“你们就别老是打趣琳琳了！让人家小伙子也说两句吧！琳琳，你朋友来家里过年，还不去把爷爷从BJ带过来的茶叶拿来，就那个铁盒里的，给小叶泡上！”
陈其山眼睛一亮：“老爷子的茶可难得舍得拿来招呼人，琳琳，给二叔也泡一杯！哎呀！赵本山出场了！琳琳快点！”
陈四九脸一虎：“不行！那茶叶可是全国都限量的！你小子别打它的主意！琳琳，只准泡一杯！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地守着春晚节目看！”
陈四九在家里那是绝对说一不二的，陈其山一脸遗憾。
只见陈四九站了起来，“你们先坐坐，叶凡，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我们书房坐吧！琳琳你把茶泡到书房来！”
所有人一怔，以为老爷子要与叶凡谈论国家的什么事情，不然，也不会突然大老远地赶到LZ过年。
叶凡神色不变地起身，对其他人点点头，算是招呼过了，随陈四九上楼去了。
陈明见状，嘻嘻一笑：“恭喜琳姐！看来，老爷子是看上了这位准孙女婿了！嘿嘿！”
陈琳大羞，甩手将沙发上的抱忱向陈明扔了过去，跑去泡茶了！陈其海他们一阵哄笑，陈其峰眼中精光一闪，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又赶紧转头看着电视出神――老爷子会与叶凡谈些什么呢？老爷子当初为什么要自己派人在琳琳的手机里装上窃听装置？难道说就是为了今天么？叶凡的技术？陈其峰一想到自己的部队所经历的，还有基地内叶一那惊天一脚，心中火热起来！
陈琳将泡好的茶叶端到书房时，只见一老一少正在谈论叶凡的身世，陈琳觉得浑身发烫，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连叶凡都不敢看一眼，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陈四九见状呵呵一笑，轻声说道：“我就这一个孙女，我也不想有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哦，尝尝我从BJ带来的顶级碧螺春！这可是中南海特供，外边轻易喝不到的。”
叶凡端起茶，轻轻看了陈四九一眼，慢慢喝了起来。
陈四九自己也端起一杯茶，慢慢品了起来，半晌，见叶凡将茶水喝完，喟然一声长叹：“有的时候，人生就像是一杯茶啊！你用心细品时，总能品出不同的味来！”
“是吗？就像是你老特地从BJ为我准备的这杯茶吗？”叶凡轻轻一笑，看着陈四九的眼睛说道。
陈四九心中一惊，表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地说道：“怀璧其罪呀！顶级茶叶，之所以有时是顶级的，便是人们采摘茶树最早生出最嫩的枝叶！对茶树的生长而言，那枝叶又何尝不是怀璧其罪呢？若无枝无叶，反而会自然终老！”
叶凡盯着陈四九，“既然如此，你老为何做不到无枝无叶呢？”
陈四九反盯着叶凡，良久方始开口说道：“你已经发现了？”
叶凡点点头，开口说道：“琳琳还不知道吧？”
陈四九一叹：“不愧是叶凡！没有用的，国家对你表现出的能力研究了很久了！那种物质没有人类能抵抗！”
“所以便用在了我的身上？”叶凡嘲弄一笑，对着陈四九认真地说道，“在这个书房内，我依然尊称你老一声，你老确定一定要如此么？”
“叶凡！万事都有它的规则！不应该出现超脱国家的存在！只有这些规则得到尊重，才能有一个真正安全和平的环境，你知道吗？”陈四九一下子恼怒起来，“国家需要你，你知道吗？你走吧！门外的战士会带你去你应该去的地方！”
“我应该去的地方？像某些人一样，在永不见天日的基地内或是实验室里？为你口中所谓的国家提供技术？”叶凡依然沉静，“这就是你所谓的规则？或是说你们自己便是规则？”
“哼！至少我们不会无视国际规则击毁一个国家的舰队！不会将这个世界搞得人心惶惶！人人担忧不知哪一天，机器人满世界乱跑！”陈四九疲倦地说道，“叶凡，我不想与争论这些的对与错！我只希望你能用你所掌握的技术贡献国家！对了，估计以后你也不会有什么机会见到琳琳了，你也不希望她难过吧？趁现在你们陷入不深，忘了她吧！”
陈四九说完，摆了摆了手，按下了书桌上的一个按扭，端起茶杯，腾腾热汽挡住了他的面容，显得有点朦胧。
看了一眼走进来的寸头，叶凡一笑：“有些事情，就像这腾腾雾汽，你永远不知在雾汽后面的真相！再见！”
走出客厅时，陈家人都还在各干各的事，陈明陪着叶润虹几人在打麻将，却是不见陈琳，此时，见寸头扶持着叶凡一同走出来，知道老爷子已经与叶凡谈完了，正要打招呼，随后而来的陈四九说道：“琳丫头呢？喊他出来与小叶道个别！国家还有事情需要小叶去做！”
所有人一怔，陈明正要去叫陈琳，却见她自己从卧室内走了出来：“爷爷――！叶凡才来一会儿――”
“琳琳，我确实有事情要做！不然，你爷爷要说我不为国出力了，呵呵！”叶凡对陈琳微笑道。
陈琳一怔，转身跑回卧室，一会儿手里拿着昨天新买的手机，塞在叶凡的手中：“这个你拿着，我的号码我已经存入了，可不许不接我的电话！”
看着婷婷而立的陈琳期许的眼神，叶凡只觉阵阵悲哀袭来，艰难转身，和紧挨自己的寸头慢慢走了出去！
身后，陈琳看着他的背影，想起在除夕之夜，孑然一身的叶凡依然义无反顾地为国家考虑，一阵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双眼……
PS:因昨日小鱼所在地区出现两名与11日成都确诊的H1N1同行者，今日在公司召开会议，晚上还有相关单位的协调，今天匆匆写就一节。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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