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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赠食


宋幼安有些失落,语气也带了一丝沮丧,“向大家坦白,是因为今日我们相处,极为愉快,我私心里已把你们当做朋友。而朋友之间,不应该有欺骗。”

        “我盼着你们还当我是盛窈一样。”

        尚栩栩通过这两次相处,对宋幼安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觉得宋幼安即便是公主,也应该是一位极好相处的公主。

        听宋幼安的语气中含了失落,不免心软,又想着她即便是瞒了身份,出发点也是好的。

        尚栩栩这样想,胆子也大了起来,抬头小心地看她,“那我还可以唤你窈窈吗?”

        宋幼安惊喜地点头,“当然。”

        晋源他们三人平时也很随意,都不是些计较且拘于礼数的人,心底对她隐瞒身份的行为自有一番计较。再加上有了尚栩栩这一缓和,也都慢慢抬起头望着她。

        最小的许皎然先开口:“我们平日里随意惯了,今日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公主见谅。”

        她摇摇头,反问他,“朋友之间,不就是要彼此随意些才好吗?我若随意了,你们可会介意?”

        “自然不会。”晋源朝她颔首,面色放松了下来,目光真诚,“公主说得对,我们既然是朋友,本就要彼此随意一些,不然怎么能算朋友。”

        张呈衍赞同地点头,“公主不必担心,我们明白你的意思。”

        宋幼安总算放下心来,开心地笑道:“谢谢大家不怪我。那日后,我就和栩栩一样称呼你们。”得到三人首肯,她又接着道:“你们私下里叫我盛窈就好。”

        “我们坐下用晚膳吧。”

        眼下天色已是深黑,下午虽说用了一些零嘴,可也不抵饿。方才又那一出,耽误了点时间,如今说起用膳,大家才觉得饥肠辘辘。

        等到月上柳梢头,人潮逐渐散去。

        一行五人在清川码头下了画舫,定了下次再聚的时间,一一道别后,各自离去。

        坐上回宫的马车后,她同宋阙打了声招呼,便靠着他的肩膀沉沉睡去。

        她自暑热过后,身子还未大好。今日和几个朋友畅聊赏景到了这个时辰,耗了很多精力,身体委实支撑不住,犯累犯困。

        宋阙看着已然睡熟了的自家姑娘,将她眉间一缕碎发扶至耳后,无声的叹了叹。

        心中想着,宋幼安这次回宫后,念着出宫的次数只怕不会少了。

        突然,马车猛地一下停住。

        宋阙带着宋幼安的身子不由得往前倾,他死死扶住窗沿,这才借上力,不至于扑出去。

        但他这一用力,惊醒了宋幼安,她睡眼惺忪看着他,“怎么了?”

        “没事。”他轻声安抚,眼神示意鹤渚去看看情况。

        宋幼安感觉到马车没有动,又见鹤渚出了马车,觉得不对劲,忙支起身子掀开窗帘,看到了一身玄色窄袍的叶元让。

        “叶公子?”

        这时宋阙已经走出马车,见新晋大理寺丞站在马车旁,身后跟了两个侍卫,还押着一人,此刻正面露惊讶地望着窗边的宋幼安。

        见宋阙出了马车,叶元让先朝他拱手,“参见四殿下。”然后又朝宋幼安道:“参见三公主。”

        “免了。”宋阙沉着眉打量着叶元让,“叶大人可是有事?”

        叶元让解释:“微臣查案时见一人形迹可疑,跟了上去,不料被他发现了,跑到了这里,惊了殿下的马车。”

        一句话解释了马车突然停下和他为何在这里的原因。

        宋阙沉思,“是之前发生的酒楼横死案?”

        叶元让点头,“正是。”

        这个时辰已经很晚了,大街上没什么人,而这位新晋大理寺丞却还在查案,可见是十分用心的在做事了。

        宋幼安一直在旁听,这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忙拉开车厢内的小屉,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宋阙十分赞赏地点头看着他,“叶大人辛苦了,眼下快戌时末,早些回去歇息吧,其他事等明日再处理。”

        叶元让淡着脸,后退一步拱手道:“恭送殿下。”

        “等一下!”

        宋幼安从窗口探出头,将手中的盒子递出去,“这是松玉糕,叶大人忙到这时候,用一些贴贴胃吧。”

        叶元让望着她递出来的盒子一愣,下意识婉拒,“公主的心意微臣收下了,只是……”

        “这个也要收下!”知道他要拒绝,她出声打断,认真地看着他,“就当是落霞轩那件事的谢礼。”

        提到落霞轩,他便意会了,又见她语气认真,不容拒绝的样子,还是走到马车窗边,接过那一盒松玉糕。

        “多谢公主。”

        宋幼安收回手,轻轻放下帘子,“回宫吧。”

        马车继续朝宫门而去。

        叶元让站在原地,望着马车渐渐远去,才收回视线落在手中的盒子上。

        刷了漆绘了精致花纹的盒子。

        他不自觉勾了唇,转身领着人先回了大理寺。

        将抓到的人送到大理寺关起来,又吩咐好明天要做的事情,他骑马回了永安公府。

        到了公府大门前,任凭下人牵过马,他径直回了春阳院。

        一入院,便有下人呈上瓷盆,里面装了温度适宜的水供他净手。他将漆盒递给长宣,在盆中洗了手擦干后,才踏进了正房。

        长宣跟在他身后,“少爷,可要用些膳?”

        叶元让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漆盒上,摇头回道:“不必麻烦了,将盒子给我吧。”

        接过漆盒,他轻轻掀开盖子,盒中放了一个玉碟,上面整整齐齐摆了四块松玉糕,个头不大,颜色如同浸了玉,闻着还有一股甜香。

        他不由想起方才小公主那认真的神色,拿起一块松玉糕咬了一口,软软糯糯的,甜而不腻,是小姑娘爱吃的糕点。

        待洗漱完,已经是亥时三刻。

        他换了寝衣,命下人们都自去歇息。又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卷宗,坐在软榻上细细研读。

        半月前在盛京娄羊街的泛客酒楼,出了一起命案。

        亡者是盛京本地人,就住在娄羊街,平日里靠跑船赚钱。那一天去泛客楼用午膳,就坐在大厅角落里,用一扇屏风隔着。前一刻还见他独自喝着酒吃些菜,下一刻就趴在桌上,再也没有起来过。

        后来仵作验尸,发现死因为中毒,中的还是□□。

        这个案子刚开始是刑部在查,后面久无头绪,刑部案子又实在是多而杂,于是刑部尚书李遣死皮赖面求了大理寺卿河正舒,这才将包括酒楼横死案在内的几个命案挪到了大理寺。

        正巧前些日子叶元让入了大理寺,懿德帝又暗示河正舒多带带他,于是河大人一合计,将这个酒楼横死案扔给了他,权当考察他的业务能力。

        初初接过这个案子,他将刑部交接过来的案卷仔细地研究透,次日就带着属下去娄羊街一寸一寸开始查。

        死者叫黄充,幼时父母就已不在。靠着邻里的接济和自身的聪明劲,才在盛京活了下来。长大后跟着朋友去跑船,靠着年轻力壮,做些搬卸货的体力活,存了一点积蓄。后来娶了跑船认识的姑娘,平日里很是恩爱。只是妻子体弱,在两年前病逝,没有留下孩子。妻子去后他很是颓废了一阵子,后来在邻里的开导下,明白还是要把日子过下去,又继续开始跑船。谁知道,这回跑船回来歇脚,去酒楼用了顿午膳,人就没了。

        在刑部交接过来前,这个案子就已经排除了自杀的可能。后面刑部查了与死者有关的一些人,都没有发现能令他们继续查下去的线索。

        叶元让这几日也亲自去查探了一番,无论是案发地泛客酒楼,还是□□的来源,甚至是那些邻里和跑船的人,可得到的结果和刑部之前查的一样。

        这些人太干净了,黄充死得也太干净了,这个案子让人无从下手。

        他揉了揉眉心,将手中的卷宗搁在桌上,面色不是很好看。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今晚抓到的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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