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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顾哲没有说话,一脚油门,车子慢慢滑了出去。

        郤禾顿觉无趣得很,身子向后一靠,闭上眼睛,打盹。

        停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往车窗外看了眼。

        窗外景物非常熟悉,刚刚经过的咖啡馆是她工作之余最喜欢去的地方。

        因为离着医院近,拐个弯就到。

        离着医院近?

        郤禾直起腰,疑惑地问:“你往哪儿开?”

        民政局跟医院是相反的方向,往民政局走的话,不是这个方向。

        顾哲面色平静,“去医院,你脸色差,还是去检查下才安心。”

        他竟然自作主张把车子开往了医院。

        郤禾低头看眼时间,快四点钟了。

        在医院稍微一耽搁,今天肯定去不了民政局。

        这男人,是真的要送她去医院,不是装的。

        想明白这一点,郤禾有些不解地睨了他一眼,“去民政局吧,我的身体真没事。”

        “现在由不得你了,去看看再说。”顾哲平稳开车,没有要改变方向的打算。

        郤禾咬牙,“我再说一遍,我以一个专业医生的身份告诉你,我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你现在要是不去民政局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你去了。机会,只这一次。”

        她说完,闭眼往后一靠,“到了叫我。”

        对一个人没有任何期待,说话时才会无所顾忌。

        他有本事不去民政局,她就有胆量结束这一切。

        顾天凡的急切程度,她是能看出来的。不急切到一定的程度,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不会以死来逼迫儿子就范,不会向自己屈膝。

        她答应领证,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顾天凡的同情,还有父亲的话。父亲说过了,顾天凡的服装公司是盈利状态,只是遇到了临时的麻烦,只要给他机会,他肯定有能力偿还债务。

        最关键的一点,顾天凡是顾哲的父亲。

        郤禾才答应下来。

        但答应得很矛盾,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动摇。

        顾哲这马上要开到医院了,却听到了郤禾升级版本的“威胁”。

        刚才是为钱,现在是为一辈子。

        在十字路口处,顾哲眼神复杂地看了眼闭眼假寐的郤禾,往旁侧打了方向盘,乖乖驶向民政局。

        领证很顺利,下午五点钟,顾哲和郤禾拿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从民政局走了出来。

        郤禾神色疲惫,她将自己的那本结婚证放进包里,“你去忙吧,我要回家休息。”

        她请了一周的婚假,不急着上班。

        现在挺累的,想回去好好休息下。

        “先去医院。”顾哲态度强势地说道。

        两人见面以来,一直是郤禾态度强势,顾哲一直是被动配合的状态。乍然有些强势,郤禾抬头看了他一眼。

        顾哲:“去医院看看,没事了,咱们都放心。”

        “你告诉你爸,证已经领了,让他放心。你装了一天,也挺累的。”

        “……”顾哲做什么,在郤禾眼里都不值一提,他眉毛动了动,右手搭到郤禾的肩上,低声道,“是你自己随我上车,还是我抱着你?”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说谎,他四指微微使了力,在她柔软的肌肤上摁压了几下。

        郤禾懒得跟顾哲费口舌,“去就去吧。”

        到了医院,顾哲想去挂号,被郤禾给阻止了,“丽文现在上班了,我找她看看就行。”

        有熟人好办事,顾哲跟着她去找褚丽文。

        “怎么回事?”穿着白大褂的褚丽文吃惊,“撞着哪儿了?”

        “后车追尾,胸口撞到了方向盘上,”郤禾有气无力地说道,“反正挺疼的。”

        “做个ct吧。”褚丽文开了单子,递给顾哲,“麻烦你去交费,我陪她去拍。”

        钱交了,片子也拍完了。

        郤禾没用褚丽文,自己观察片子,“骨头没什么事。”

        “骨头要是有事,你现在也站不到这儿。”褚丽文埋怨道,“要是撞断肋骨,断了的肋骨会把心脏戳破,导致什么结果,你比我清楚吧?”

        “清楚,不就是个死嘛。”郤禾指着片子,“难怪疼得厉害,这是撞出轻伤了,有瘀血。”

        “住院吧。”在旁边安静听了一会儿的顾哲说道,“我去办住院手续。”

        郤禾:“不用……”

        褚丽文打断她,“还是听顾哲的吧,内伤也是伤,你看你现在这个脸色,住一天观察观察。”

        顾哲闻言去办理了住院手续,这边褚丽文把郤禾领到了一间单人病房里。

        “你家不差这点儿钱,你呢,顺便给医院贡献点儿,快躺下吧,我让护士给你挂上药水。”

        郤禾这会儿全身都没了力气,换上宽松的病号服,懒洋洋地躺到床上。

        她手搭到自己额头上,“你见过我这么衰的新娘吗?新郎是花钱买来的,刚举行完婚礼就进医院。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所以老天派顾哲来惩罚我?”

        褚丽文帮她掖好被角,“你啊,还是睡会儿吧。”

        褚丽文带上病房门,办好住院手续的顾哲恰好走了过来。

        “你好,”他捏着病历本,诚恳地请教,“这个胸口的瘀血,没什么大碍吧?”

        “放心吧,是轻伤。”褚丽文唉声叹气,“你说你们……”

        意识到自己一个外人不好对他们的婚姻评说什么,褚丽文摇了摇头,“她可能睡了,你帮忙进去看着药水,没了的话及时喊护士去换。”

        褚丽文还有其他病人,叮嘱几句匆匆走了。

        顾哲推开病房的门。

        洁白的床上,郤禾闭着眼睛睡着了。

        药水顺着管子,一点一点地进入她的身体。

        顾哲搬了条凳子,轻手轻脚地坐到了她的旁边。

        她脸本来就白,这会儿更是白得像纸,眼睫毛长长的,又黑又密。嘴唇没什么血色,泛着羸弱的白。

        她的呼吸很轻,在安静的空间内,几乎听不到。

        药水滴得很慢,顾哲有些无聊,转头看到郤禾放在桌上的手机,他想了想,拿到手里,几番思虑之后,还是放了回去。

        他到现在连她的手机号都不知道。

        他抬头看了眼药水瓶,还有近半,他便起身去找褚丽文。

        得先解决联系方式的问题。

        转了几圈,在医生办公室里找到了褚丽文,顾哲敲了敲门,褚丽文看到他,诧异,“你不在病房里好好陪着病人,怎么出来了?”

        “哦,我马上就回去。”顾哲道,“她睡着了,我想麻烦你件事情,”这话似有点儿难以启齿,顾哲稍微迟疑了下,“麻烦你把郤禾的手机号告诉我。”

        “手机号?”褚丽文道,“你,你竟然不知道?”

        想到他俩不尽如人意的婚姻,褚丽文道:“不难为你了,你记一下吧。”她连手机也没拿,熟练地报出了郤禾的手机号。

        顾哲将号码记在手机上,说了声“谢谢”转身往病房走。

        走到病房门口,病房的门竟然是开着的。

        顾哲脑门一蹙,他走时分明关好的。

        往前两步,他走进病房。

        面色不愉的郤邦扭过头,没好气地质问:“你去哪儿了?”

        “哦,我,”突然见到老丈人,顾哲没什么准备,他恭敬地点了下头,“我刚才出去了下。”

        “她在这儿病着,你不通知我,也不好好照顾她,就把她生撂这儿,让她自生自灭?”郤邦声音不大,但能听出来气得不轻,“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你到婚礼上亮个相,就轻轻松松拿走了?”

        顾哲垂头站着,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句辩驳的话也没有。

        “怎么出的车祸?”

        “去民政局的路上,被人追尾。”

        “我听4s店的人说郤禾的车在维修,我才知道她出事了,来了医院,果不然是这样。”郤邦问,“领证了没有?”

        “领了。”

        “领了?”郤邦气得吹胡子瞪眼,“她出车祸了,你不第一时间带她来医院,反而先把她哄去民政局?在你眼里,我女儿的命还不如你们家的服装公司重要,是吧?”

        郤邦看着顾哲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看在女儿喜欢顾哲的份上,他都想动脚踹他。

        事实的确如此。

        顾哲无可辩驳,只能再次道歉:“对不起!”

        “你给我句准话,”郤邦硬邦邦地问道,“对你们的婚事,你倒底做何打算?是一个月啊还是一年啊,还是怎么样?”

        顾哲:“我……”

        “不用说虚的,怎么想的怎么说,要是将来我知道你骗了我,我不会放过你。”郤邦威胁味十足。

        “之前我不知道要结婚的是郤禾,要早知道的话,不会发生上午的事情。”顾哲说道,“爸,请你相信我,时间会证明一切。”

        一声“爸”代表了他此时此刻的态度。他知道多说无益,郤禾不信他,别人信不信的都没什么意义,他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时间,像他自己说的一样,时间会证明,他们的婚姻究竟如何。

        郤邦眼神里全是不信任,他没什么表情地盯着顾哲,半晌,才气哼哼地说了句:“权且信你。”他背着双手往外走,“好好照顾她,她要是受了什么委屈,我不会放过你。”

        “好的,爸,请慢走!”顾哲恭恭敬敬将郤邦给送了出去。

        关上病房门,顾哲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刚才紧张得都出汗了。

        果然老丈人的气场比郤禾厉害多了,郤禾虽然说话不留情面,但起码文文静静的,可老丈人不同,不光说话不留情面,那眼风扫过来跟刀子劈过来一样,压迫感十足。

        他低头保存好从褚丽文那里要回来的手机号,边走边拨了出去。等他走到桌前,如愿听到了悦耳的铃声,他扫了眼,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的是自己的号码。

        他飞快摁了静音,坐到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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